東方閒雲看著那張較之過往更是嫵媚淡雅的容顏,他又何嘗捨得再讓她受一次苦,生念兒時若非他趕到他難以想像她到底要獨自撐多久,寧願自己挨著疼,挨著痛……在王府一角內,初次讓其刮目相看的便是她的膽識,而後便是一步步的深入,在他想要抽身離去時,原來牢籠已經鑄造而成。
素來有著抽刀斷水之風的東方閒雲眼下心裡、眼裡裝著的皆是眼前一身樸素衣裳卻仍不能掩蓋其分毫芳華的女子。
「回韶關城池吧!」東方閒雲上前拉起慕容彥的手,淡笑道。
「嗯!好……」慕容彥此時的異常的乖巧起來,素手回握了下東方閒雲。
她想,這雙手她會握一輩,若是有那個福分她真的想握一輩子。
自從上次喝了點古天堯的血後,她的毒未再作,似乎奇跡般的消失不見。可是,就是如此的安靜無波才讓慕容彥有著一種害怕之感。當日在普陀山上,她那一
番豪氣之言,為的是穩住東方閒雲與古天堯的心……
路上。慕容彥時不時的閃眸偷看東方閒雲臉上的神情,此次前來她可是身負重大任務,阻止他的攻打,讓他撤軍回鎏金國。
「這一戰必須要打,你該明白的?」東方閒雲停下腳步,雪白衣裳在黎明之下鍍上一層淡黃光暈。他說的極其冷靜,語氣更有著不能移動分毫的堅定,「即便我願意撤軍,亦不保他日古天堯來犯,你亦知曉古天堯對於我的忌憚有多少……他不會甘願只佔據一方。所以,在他還未變成猛虎之前,我要先將其剷除。」
「剷除?」慕容彥驚呼出聲,流轉的美眸微微泛起一點質疑的光芒。「瓦解他的兵力,讓其成為一個對你俯稱臣的傀儡,亦或是其他……?」慕容彥知曉,兩虎相爭必有一傷,而且傷痕還是割破血肉透進骨裡。
「丫頭!你如此的眼神,如此的表情若不是我對你瞭解至深,或許會以為你對他舊情未了呢!」東方閒雲右手微微撩起慕容彥耳邊的青絲
,在手指慢慢打著圈。
此話還未完全落下音,東方閒雲便覺得腹部被狠狠的揮上一拳,嘴裡出悶哼一聲。
他想,娶個懂得武功且武功還不弱的女子做妻子實屬是件吃力之事……
二月二十日,駐紮在韶關的鎏金國將士見到了一位身穿灰色大麾,面容泛黃,聲帶沙啞,五官猙獰之人。那人,是他們
的三王爺親自引薦,當時氣氛異常的凝重,所以,鎏金國一千雪程騎在如此情形之下,每人的心裡皆是對此人多了幾分敬畏,他們想,能令他們王爺折服之人,那定是有著獨一無二之處。
所謂,人不可貌相,雖然此人長的醜了點,但是帶兵操練真的是毫不手軟……
雪程騎在東方閒雲手裡本就是屬於精煉的一群,什麼沒見過,什麼沒遇過,風雨侵襲,血裡趟過。
韶關城牆之上戰旗獵獵,迎風匹敵,勁力馳騁……
鑼鼓之生此時振聾聵般的不斷在韶關上空徘徊,從淡舒的雲間直至微濕的土地,每一分皆充滿著無盡的狠厲風行。此時一千雪程騎身著貼身單一站在冷冽的寒風中,各個皆是面容濃重,要保持如此姿勢三個時辰,之後,便是繞著城池前方空地上慢跑二十圈,時間為一柱香。
本二十圈對於雪程騎而言真的不算什麼,可是偏偏之前他們維持了三個時辰不動姿勢,手腳早已麻木。
不得不說,三王爺東方閒雲所折服之人確實有著讓人難以磨滅的過人之處。
鑼鼓之聲從日出直至日落,將士們在七將軍百般磨難之下,累那是肯定的,每個人皆是倒頭就睡……
七煞,七煞,七步便殺。
此時,城牆之上的房間內
,一盞燭火昏暗不明,涔進的一點風將其吹的左右搖晃。東方閒雲靜坐去桌前,眼前擺放著大6地圖,手中的狼毫不斷擺動,如此神態似乎有著一股淡然的輕鬆自在。
他的眼望向坐於銅鏡前的窈窕身影,除去了那身厚重衣裳,削下了腳下的墊高之物,此時在訓練場上被雪程騎視為冷血之人的七將軍,正在慢慢的褪去臉上的一層塗抹而上的東西,放下如瀑布般的青絲,素手不斷的理著那頭烏黑亮。
「這幾日玩的還??麼?」東方閒雲笑著問道。那群人是否眼睛都瞎了,明明是個妖嬈女子,為何他們無一人察覺呢。
那日兩人出了溫泉林後,慕容彥便直言要求東方閒雲將雪程騎交予她一陣子,她原以為他會直接回絕,不想,東方閒雲當時答應的很是爽快……
「若是王爺能親身在訓練場上帶頭壯士氣的話,那麼臣妾會覺得更??的!」慕容彥轉身,素雅的容顏,白皙的肌膚,烏黑的瞳眸,此時正拿著無比挑釁的眼神望著東方閒雲。
「你想本王作何?」東方閒雲倒是被激起了好奇之心,亦換上稱謂問道。
「明日王爺在眾將面前站立三個時辰,然後再跑二十圈。」慕容彥心裡暗笑,她就是想看看如此下來之後,他那張臉上是否仍會有著如此靜然的神情。
「丫頭!這可不好玩……」東方閒雲斜眼一挑,纖細的手摸著下巴,語氣輕淡而包含深意道。
「那要看王爺如何表現了!」慕容彥亦不買他的帳,況且她並未說錯,能讓將士們士氣大振的最直接途徑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