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東方閒雲抬起幽深瞳眸睨著對方,隨後散漫方才被東方鮮魚搶過去的:「那你要我如何?」
「三哥,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東方鮮魚微微從東方閒雲臉上看出一點端倪,三哥的臉此時太過冷靜,一般有如此表情之時,那定是有著隱情,他不看猜錯。
東方閒雲挑了挑垂下的銀絲,眼神瞬間劃過一抹幽藍光芒,因他低著頭,東方鮮魚未見到此景。
「五弟!我以為你該知曉我在作何!不想,你竟然仍是在霧裡看花。古天堯故意保存實力,而我此時在做的便是將他的實力全部逼出,方能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銀魄失守在我意料之中,賀滄遇襲亦在我意料之中,我的目的很簡單,在獵物精疲力竭之時將其一口咬死,不給其轉圜的餘地。」
「引蛇出洞這一計未免損失太大!」東方鮮魚要緊牙關,從牙縫中擠出幾次道。
「這便是戰爭
的殘酷,它不是我與你下一盤棋,看不見血肉橫飛,看不見刀光劍影……千百前來便是如此,不斷的廝殺,直到一方願意投降,或是直接戰死,方能結束。」東方閒雲語氣微微透出一股寒氣,直逼東方鮮魚心窩的寒氣。
以此同時,遠在東之國宮殿內,古天堯一身明黃鑲鍥金絲龍袍,頭戴東海珍珠鼎冠,一張較之常人過分白皙的臉,一張似笑非笑的唇,眸光定定的看著前方跪滿的群臣,整個朝堂之內,鴉雀無聲,聽見的僅是不斷的呼吸之聲,或是喘息聲。
雙手安放在金座龍爪之上,腳下踏著百年玉階。此時的古天堯似乎已常時不同,有著唯我獨尊的霸者之氣,僅是眸光一掃整個朝堂便噤若寒蟬般。
近來如此場景連連生。
「你們這群廢物!每年的封地賞銀倒是兜著不少,到眼下用人之時,竟然一個人也沒有!朕養你們有何用!」古天堯摔出一本奏章,砸向殿內的青石地面,出清脆的響聲。
嚇的百官不禁抖顫起來。
古天堯撫著額,此時頭脹的不行,就快要炸掉般的疼。他竟然在毫無察覺之下掉進了東方閒雲的陷阱他早該現東方閒雲的心思縝密非常,他不惜拿雪程騎做誘餌,為的就是將他誘進陷阱裡。
如今,他將兵力全部調到了冠纓與慶州一帶,雖然他順利的打贏了兩戰,但是實際上卻是輸得無比慘烈,此時的東之國一旦有人來犯,那便毫無防守的能力,更不可能反攻……
「陛……下……並非是吾等不想辦法,實在是……」位於前的一個老臣,語帶顫音道,滿頭白,鬍鬚拖地,如一個仙翁。
「沒辦法也要給朕想!莫非二等想看著百年基業毀於一旦不成?」古天堯微微??點話,語氣較之方才不那麼跋扈。
之後,朝堂之上僅是你看我,我看你,看來看去皆是搖頭歎氣。
「陛下!若是實在沒有法子,我們就議和吧!」一個身影從隱沒的百官中而出,一張乾淨清秀的臉,頭微低著,雙手前拱,眉目垂下。
「大膽!來人……將此人拖出去斬了!」古天堯聽完後,臉形呈現暴怒,雙目再次泛起狂暴,使那張原本白皙的面容,變得猙獰幾分。
議和?呵呵!就算是打到他獨自一個人,他都會與東方閒雲一較高下……
從殿外走出兩名侍衛,強行將方纔說話之人壓住,將其手反綁於身後,然後費力的拖出殿外。
「陛下!為了蒼生百姓議和是唯一的法子!陛下!請三思啊……」方纔那位年輕人被侍衛拖出,一邊仍是不斷的勸言,直到身影消失於殿外,聲音越來越弱。
如此一鬧,整個殿內更是詭異非常起來,百官頭上皆是薄汗,就怕哪裡不對,下一個便是自己。
其實,方才想要躍躍欲試而出之人又豈會只有方才被拖出去的年輕人,古天堯正是現了這一點,才會將那人斬。
所謂殺雞儆猴便是如此!
古天堯此時心裡散亂不已,已無暇去顧及其他,揮了揮衣袖……
隨後,整個殿內便響起宦官奸細的聲音道:「退朝!」
此話一出,百官連忙從地上爬起,整著衣裳急急忙忙的魚貫而出,跟逃命無異,似乎後面有豺狼虎豹。
古天堯看著如此滑稽可笑的情景,不禁嗤笑開來,如此毫無作用的百官要來何用,還不多養幾條狗來得忠臣點。
……
二月十一日,古天堯帶著一千風雨騎趁夜出了東之國,一路向南而去,日夜兼程到達距離韶關不遠的
炎城。古天堯命風雨騎馬駐紮炎城外他帶著風雨騎中挑出的翹楚十人,趁著夜色進入炎城。
炎城民風樸實,皆是以打漁與捕獵為生,靠天養靠地食,雖為簡陋小城,但亦是有著別處所沒有的安詳寧靜,清新雅致。
古天堯進入炎城為的不是別的,為的是尋一個人……
那人便是獨孤訣!
獨孤訣乃是當年東之國的鎮遠大將軍,但是十年前不知為何辭官離去,臨走前僅是對古天堯說,若是有事便可來尋他。
夜晚的炎城吹著一股不算很強烈的冷風,刷過耳邊。
古天堯一身黑衣,面帶金色面具,身後是風雨騎十人,總共十一人在炎城不算寬敞的街道上行走實在是引人注目,況且其中一人還帶著金色面具。
路邊行人不禁
皆是竊竊私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