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閒雲的猶如雪花,漫漫侵蝕著葉蝶的理智,她不知自己是打來的勇氣,竟然就這麼直接的對他上下其手,似乎這些本就印刻在腦子裡,她只是尋著印跡演練出來而已,就像是殘存在腦子裡的東西。
當葉蝶意識到這點時,淚竟然漫漫湧出,啃吻轉化成一種難以名言的深情吞噬,她為何會落淚?
東方閒雲看著眼前一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原平靜的臉上陡然劃過幾點星光,雖然輪廓較前深刻了些,不似四年前那般稚嫩,但是他依然一眼便能識得,他等了四年,盼了四年,夢了四年,那個使他都不像東方閒雲的女人!
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女人,東方閒雲慢慢抬起右手,撫上她的眉,眼,鼻尖,直到方才親吻自己的唇,四年前,她的臉透著一股稚嫩,而四年後,無疑她早已風情無限,有那麼一瞬間,東方閒雲已分不清眼前的女人到底是他的丫頭,還是現在的葉蝶……
今日,他收到一封奇異的書信,信上所說直接導致他深夜造訪此
處的原因,但是當他證實後,他突然覺得更加迷惘起來,一個失去所有記憶的慕容彥,還是他的丫頭麼?
一年,她在府裡整整待了一年,而他卻毫無察覺。
葉蝶抹了抹臉上的淚痕,指尖抬起,眼神呆呆望著指尖上閃光之物,揚笑道:「真是奇怪!好好的我哭個啥!」
她似乎對於方才自己的舉動全然忘記,竟然毫無扭捏的感覺。
東方閒雲靜了靜神,微皺的峨眉,有那麼剎那舒展點弧度,竟然忘記了,那麼也好!有時候忘記未嘗不是好事,他一直知曉她雖然貴為血教教主但是她從未開心過,或許忘記能讓她高興點,至少,他在她臉上看到的笑容已不參雜任何暗影。
「方纔……額!那個……」葉蝶在半晌後總算回神過來,結結巴巴的說著,眼睛往別處睇著,太丟臉了,她竟然就那麼鬼使神差的??了他。
「方纔有生什麼麼?」東方閒雲斂起三分冷淡,蹲??,撿起地上的薄紗,極致緩慢的交到葉蝶手裡,竟然忘記了,那麼他便當她是葉蝶,他會將丫頭埋進心底,孤獨麼?竟然他注定孤獨,那麼便讓他獨自承受兩個人的孤獨吧!
她曾說,東方閒雲,你與我注定孤獨!
她曾說,生不同床,死便同穴吧!
她亦曾說,東方閒雲想當我的男人,你若敢碰別的髒東西,你用哪裡碰,我往哪裡砍!
……
葉蝶望著手中的金燦面紗,慢慢吞嚥著東方閒雲話中的意思,他的意思是就當方才啥事都沒生過,就當是浮雲而已!是那個意思吧!應該是的吧……
忽然心中的石頭落地,他不在意,那麼她便可不在意!不過,話說回來,方纔她是怎麼了,竟然那麼勇猛的沖
上去就親,那可是男人,還不是一般的男人,是掌控整個大6局勢的男人,一個滿身出寒氣的男人,此時,葉蝶竟然佩服起自己的勇者氣勢了,她方想對東方閒雲說……
抬起頭時,面前已無人,葉蝶忙跨出門外,見一挺俊背影,銀絲曳地的東方閒雲已漸行漸遠,她心裡無端啐一口,什麼人嘛!竟然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太清高了!無趣……
然而,臉卻看著那抹背影慢慢變熱,直到滾燙,葉蝶水眸一翻,意識到自己竟然對著他的背影就如此癡傻,不會因一吻就春心蕩漾了吧!
不可能啊!她對著穆烈那般的容貌,都未曾動心半分,怎麼一會的功夫就對一個滿臉寒冰的人心生愛慕了。
不過!穆烈為何要她??東方閒雲?方纔她似乎還差一步就??成功了,想到此,不禁再次臉泛桃花。
難道想要用美人計?葉蝶腦子裡僅能是這個,但是在她看來,穆烈似乎對
權勢毫無興趣,更加不會用如此俗套的計策,想著,葉蝶就好似陷進了一個黑底深淵,頭再次疼痛起來,比之先前更加撕裂般的疼痛,她知曉,這是四年前她跌落山崖後留下的。
穆烈雖然救了她,但是卻對她隻字未提四年前之事,沒告訴她,她是誰?
他說,那個答案你自己去尋找,若是尋得,你便回到原來的身份,若是尋不得,那麼你便做葉蝶吧!
其實,她覺得葉蝶未嘗不好,所以,她對自己的過去似乎亦不是很在意,能想起最好,若是想不起,便亦不會強求!
而,進入安慶王府便是尋找的開始。
一掉淚便會頭痛,葉蝶將面紗蒙住臉,暗罵自己一口,真是太多愁善感了!不就失個憶麼?
塵世間一切都是美好的,應該去盡情享受,美食啊!妙人啊!大好河山啊!想著如此,葉蝶便
心間慢慢開闊起來,她看著冉冉升起的銀月,一臉癡迷的模樣,月色亦是值得讓人百轉千回了!
月至中天。
虛無間隱約透出點寒氣,葉蝶忽然搓了下臂膀,還是去睡覺吧!月固然獨特韻致,但是夜晚實在太冷了。
而此時的東方閒雲懷揣著激動的心情回到了他與念兒的屋子,看著床上微微隆起的被衾,心瑟然一下,念兒,你選上她做夫子,是否是因內心深處那斷然割捨不掉的母子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