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孤意沉默,綁縛著雙手,一個跨步便躍到東方閒雲面前,將掛在腰間的酒壺拋到東方閒雲手中,雖然他不贊成醉酒消愁,但是似乎找不到更好的方法了。在他眼裡,東方閒雲不會被任何人或是事所羈絆,所以當他知曉他的事後便立馬不遠千里趕來,跑死了好幾匹的汗血寶馬。
向孤意早就知曉慕容彥的身份,亦是丞相千金,亦是血教教主,他與東方閒雲演了出完美的戲幕,為的就是東方閒雲與慕容彥的決裂。
浪滔滔,血漫漫。
他與東方閒雲注定要在大浪淘沙中求生,那些軟綿之物確實不適合。
「身上的毒如何?」向孤意站到東方閒雲一旁,問道。他遠赴苗疆,為其尋得了魅毒的解藥,而那次之行亦讓他知曉原來那苗疆真是一詭異至極的地方,或許那是阻礙他踏上巔峰的最大障礙。
「已解去大半,再過些時日估計就可以全部清除了。」東方閒雲反手將拋
來的酒壺彈回向孤意,他應該還沒到要拿酒來麻痺的地步吧!
向孤意接回被丟回的酒壺,揚起頭便是一口……
「你打算怎麼對付蕭無情?」向孤意冷不防的問道,蕭無情有著絕佳的地理優勢,若是他有腦子,定會選擇兵分兩路將鎏金國團團圍困,但是他也有他的忌憚,兵力不足,還有便是他不知曉鎏金國到底有多少實力,畢竟在西下邊陲之時,他出了全力,而東方閒雲只出了三分之一都不到。
「呵呵!你認為他有必要我處心積慮去對付麼?剛愎自用之人必將亡之,早在十年前漠沉國的氣數就該盡了,只因……」東方閒雲未說出原因,臉色亦在那一刻變得寒冷起來。華漣漪,那個在他最為困苦的時候,陪在他身邊的小女孩,但是亦是那個小女孩直接將匕戳進他身體裡,把兵布圖給了對手。
「華漣漪麼?為了華漣漪,你忍著蕭無情。」向孤意嗤笑一聲。
「並非是忍著,只是為她謀個良人而已!」東方閒雲嘴角泛起一絲淡淡的笑容。
「良人?你認為像蕭無情那樣的人會是良人麼?不做惡人就不錯了……」
向孤意張口說道。
「若他是惡人,那麼我們豈不是大惡至極!」東方閒雲眸光一深,語氣陰寒的說道。在那段冰冷的歲月裡,他的手上沾滿了鮮血,認識的,不認識的,朋友的,敵人的,這雙看似皎潔如月的手其實都是污濁。
「對!我們是惡人……而這天下注定是惡人的!」向孤意右手攬上東方閒雲的肩膀,豪情萬丈的說道。
「把手拿開!」東方閒雲語氣清冷。
向孤意尷尬的笑了笑,很聽話的將手從東方閒雲肩膀上慢慢移開,他都忘記這個人有著極度的潔癖。
「我說老弟啊!整個天下都會是你的,你又何必在乎一個女人呢?」向孤意再次哪壺不開提哪壺,似乎是天生的被揍命。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乎女人了?」東方閒雲邁開步子,朝著屋內走去,??口隨著動作而一陣陣的疼,那個女人還真是下手不輕。
向孤意緊緊跟上,心想,何必裝呢!你臉上明擺著就是……
待兩人走後,管家從迴廊盡頭走出,眉頭皺著,怎麼又打起來了?不是都好好的麼?怎麼他就跟這麼兩個主啊!他都快踏進棺材了,想看到小主子出來有那麼難麼!
之後的幾日內,東方閒雲一直忙於朝政,鮮少時候會在王府,多數時候便直接就寢在宮內。
這一步早晚會來……
只是向孤意思的出現將這一步提早了。
烽煙起,群雄滅。
征途血,主沉浮。
……
大元年七月二十八。
鎏金國向漠塵國出兵,白色熊旗獵獵,迎風招展,那一戰,堪比勢如破竹。鎏金國以十萬兵將壓境,漠塵國連連敗退,頃刻間,一城亡。
同年七月二十九。
鎏金國兵將駐紮於漠塵國與鎏金國的交界處,準備最後一擊。
昏黃的帥帳內,燭火通明,從外面看,可見五人的身影……東方閒雲手拿軍事圖,冥思!攻擊是必然,但是要將損傷減到最低,那麼這攻擊必須要巧妙些。
「王爺!我看那蕭無情定是躲在被子下哭呢!」銀魄張狂說道,眉飛色舞的模樣,似乎勝
利便在眼前。
而,賀滄與暗魂僅是緘默不語,由得銀魄在那花枝亂顫。
東方閒雲肅靜著容顏,如朗月星辰般的臉上淡的跟風似的,眼神幽深如海。
「銀魄……明??不要出戰了!」東方閒云「啪」地合起軍事圖,慢條斯理的說道。
銀魄臉色一驚,他說錯什麼了麼?不讓他上戰場,那比殺了他還讓他痛苦啊!要知道,這場戰可是他等了很久才等到的,身體都沸騰了,在這個時候喊停,真是折磨!
轉了轉眼珠,銀魄向賀滄和暗魂投去眼色,大家是兄弟,應該不會讓他獨自痛苦吧!好歹也說說情吧……當然,他們的主子素來是軟硬不出的。
「賀滄聽令!」東方閒雲拋下一面白旗,喝令道。
賀滄站出,一身黑色盔
甲,斧刀跨脖。
「明日帶領一百輕騎,自北海關到慶州一帶,防……」東方閒雲在大戰之時,素來少言。
「手下領命!」賀滄嚴正道。
「暗魂聽令!」東方閒雲隨即拋下第二面白旗。
暗魂在站出之時微微看了眼站在一旁沉著臉的銀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