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之翰?傷口疼?」一聽之翰叫我,我連忙反問。語氣裡全是滿滿的擔憂。
之翰的反應突然奇怪起來。他定定地看著我,眼底有一絲淡淡地掙扎。
怎麼了?這是怎麼了?我被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了。
「若晗。」之翰突然將我抱在懷裡輕聲地喚道。語氣裡滿滿地全是柔情。
一瞬間,心裡有些感動,但是更多的卻是——無奈。對,無奈。我對自己對之翰擁抱的抗拒而無奈。
在他抱住我的一瞬間,我的心底首先是想要掙扎。但是當掙扎退下後,卻是歉意,因為我居然能在這個時候想起宮醒棠的懷抱裡的感覺。最後湧上心頭的,便是無奈,對自己無奈,也是對之翰無奈。
「嗯。」強自壓下心中的抗拒,我輕聲地應到。
「你愛我嗎?」並不看我,之翰只是將頭擱在我的肩膀上將嘴唇湊近了我的耳朵。呼出來的熱氣拂在耳朵上,我感覺到耳朵上的絨毛似乎都被吹得一陣亂動。
一種麻癢感覺以耳朵為中心迅速地朝著四面八方擴散,形成了一片大面積的滾燙。影響之深,直達心臟。
面對他的問題,我不知道該如何作答。換做往日,大概我會毫不猶豫地說「愛」,但是今天,我卻說不出來。
「愛」之一字,非情到濃時,竟真的說不出口。之翰,雖然我決定要好好留在你身邊和宮醒棠保持距離,可是現在我的心底對你的感覺,早已經不若當初那般純粹了,所以,對不起我說出口。我不想騙你。
沉默以一種難堪地姿態在我們之間開始蔓延。
我低著頭不說話。他也一直維持著那個動作恆久不變。只有不斷拂在我耳朵上地熱氣提醒我我們現在地姿態很親密。
「你不愛了?」許久。之翰試探著開口。
我依舊沉默。心中地想法百轉千回。
我該如何回答?面對之翰地問題。我到底該怎麼回答?實話實說?不能。以之翰地性格。我真地說了實話該怎麼樣?
「若晗。我想知道。你告訴我罷。無論是何種結果我都能接受。」之翰再次開口。語氣中不見絲毫怒氣。反而有淡淡地欣喜。讓我有些疑惑。怒極反笑?
該不該說?
猶豫地看看之翰,發現他的眼裡期待的目光後,我心裡有些不忍。算了,還是不說了吧。說了又有什麼意義?反正我已經決定要和之翰在一起不是嗎?
既然要在一起,何苦要讓他受傷心痛?
終究還是將已經到了喉嚨口的實話嚥了進去,不自然地對著之翰笑笑:「怎麼會呢?你忘記我們曾經許下的諾言了嗎?」
「諾言?」之翰疑惑地重複。旋即恍然:「是啊。我怎麼都忘了?」
「之翰,無論如何我一定都會一直在你身邊。」我輕輕地捧起之翰的頭,與他對視。表情很認真。之翰,我雖然說不出愛你,但是我會遵守諾言。
「無論如何嗎?」之翰看著我喃喃地問。
點頭,很認真地「恩」了一聲。
「那宮醒棠呢?你對宮醒棠呢?」之翰迷茫地點頭,卻突然反問了這麼一句。
我一下子僵住,沒想到之翰竟然會問這個問題。
宮醒棠……心中苦苦思索半天,也沒有能夠找出來一個像樣的答案,最終只能無奈一笑:「宮醒棠——只能是我的一個過客吧。」
「只是過客嗎?」之翰突然笑了,笑容在我看來竟然有些落寞。之翰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不對頭?
心底一絲淡淡地疼瀰漫開來。是的,注定他是我生命裡的過客。我不能破壞聽荷的幸福,更不能違背對之翰的承諾傷害他。
「是的。之翰。」低下頭不去看之翰的眼睛,我知道我根本就是在撒謊,至少目前宮醒棠在我心裡地位置並不是一個過客該擁有的。
但是,我會努力地讓他成為過客,慢慢地從我生命裡消失。
「可是我覺得你明明就是在撒謊。」輕輕地笑出聲來,之翰指責我的不誠懇。
我抬頭,對上之翰地眼睛。他看出來了……原來這樣的話只能騙我自己?
「你的心裡明明就很在乎宮醒棠不是嗎?難道你就不想和他在一起?若是你真的想要和他在一起。我可以成全你們。」之翰急切地說著,竟像是在為宮醒棠說話了。
搖搖頭,我盯著之翰大聲反駁:「不是!不是!我不在乎他!我更不想和他在一起!宮醒棠在我眼裡只是一個好朋友!值得信任的好朋友!」
大吼一通後,我覺得終於騙過了自己心底另一個聲音。
是的,從今天開始宮醒棠只是一個朋友,一個值得信賴的朋友!我與他之間不會再有任何的交集!
從今天開始,他被打上聽荷所有的標籤,與我在沒有半點關係!若真地要扯上什麼關係,那便是——聽荷對我來說像姐姐。他是姐夫!
從激動的情緒中清醒過來後。我這才發現之翰滿是絕望的雙眸。
之翰就那麼絕望地看著我,半晌。幽幽地輕聲問:「你和宮醒棠就沒有一星半點的可能?哪怕只是一點點?」
定定地看著之翰搖頭:「沒有。一點也沒有。」
看著看著,之翰突然笑了。這一笑,宛若花蕾初綻芳華絕代。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輕輕一個頷首,之翰突然用力地將我的後腦勺摁住,然後一整張臉都壓了過來——
甚至連扭動一下都沒來得及,我就被吻了個正著。
之翰的唇有些冰涼地落在我的唇上,引起了一種讓人戰慄的感覺。
靈活而溫熱濡濕地舌頭不停地在唇瓣上輕掃,時不時地還吮吸一下,帶起麻麻的癢。
那條舌頭緩緩地撬開了我的唇侵了進來。我起初緊緊地咬著牙關不肯鬆開,後來終於還是耐不住他持久的堅持。
唇齒糾纏間,我竟然有一種錯覺:他不是之翰而是「他」
「夠了嗎?」房間裡突然想起了一聲冷哼驚得我寒毛直立。
怎麼聽那聲音怎麼竟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