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宮行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拒絕
    被我拉住的宮醒棠背脊一僵,站在原地不說話也不回頭。

    他的沉默讓我覺得有些難堪,只得默默地放了手。

    許久,宮醒棠緩緩回頭。眼神傷感絕望:「若晗,對不起。」

    「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我低頭喃喃,心裡堵得厲害。無論如何,是我傷了宮醒棠,該道歉的也是我。

    「若晗,我想我不能答應你的要求。我做不到!」宮醒棠的語氣有些決絕,他一字一句咬的很清楚:「郇若晗你聽好,此生此世你郇若晗都不可能做我的妹妹。而我宮醒棠也不可能做你的哥哥!」

    我驚詫抬頭,卻正好對上他的眼睛。一瞬間都無語,只是默默相凝。

    「你的意思我明白。從今往後我不會再這樣讓你為難。」丟下這麼一句,宮醒棠足尖一點,飛速飄退消失在眾多的宮殿背後。

    這一次我沒有伸手去挽留,因為我不知道我能以什麼理由去挽留。

    或許我現在對宮醒棠已經不再是那種很純粹的朋友之間的喜歡,可我不想將它繼續發展下去變成——愛。

    或許宮醒棠也已經越來越喜歡我,可他也喜歡聽荷。而聽荷表面上雖然對著宮醒棠冷漠,可我知道她心裡其實很在乎宮醒棠。

    曾經我看見聽荷熬了半個月的夜做了一件衣服,光是上面華美的刺繡就整整用了一大半的時間。當時我還打趣她說在宮裡沒機會穿,她只是笑笑不語。可不幾日我就看見宮醒棠穿了那件衣服招搖過市。

    一個女人能為一個男人如此。難道還不能說明那個男人在她心裡地地位?

    而且。我已經有了之翰不是嗎?我也答應了之翰要一起陪他看江山不是嗎?宮醒棠也應該和聽荷在一起不是嗎?

    所以。我和宮醒棠應該保持距離不是嗎?

    我亦轉身默默尋了方向就走。手裡死死地攥著宮醒棠給地藥瓶。

    腳踝依舊很疼。可再疼也抵不過心裡地疼。我不知道我地心為什麼會這麼疼。疼得所有地感官裡就只剩下了疼。

    「若晗!」一聲低低地呼喊將我從疼痛裡拉回現實。舉目望去。竟是之翰。

    之翰迅速朝著我走了過來。眼睛裡有著濃濃的擔憂。

    「怎麼弄成了這個樣子?」還未近身,就聽見他焦急地問。

    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的裙子已經又破又髒。

    「我剛剛摔了一交。」面對之翰地關心我的心裡只有歉意和愧疚,特別是在之翰抓住我的手的那一刻,心裡除了歉意竟然還有些微的抗拒。裡反覆告訴自己,之翰才是自己應該愛的那個人。可越是這樣想。心裡地抗拒聲音就越來越響,它反覆在心裡冷冷地問,為什麼之翰才是那個應該愛的人?

    「你為什麼老是這樣粗心?」之翰皺眉,小心地牽住我的手,溫柔的從我頭頂取下一片草屑。

    「我對這裡不熟悉嘛。」躲閃著不去看之翰的臉,我疾步地往回走。

    「以後還是天天跟著我吧,省的你找不著路。」之翰笑笑,有些調侃地說道。

    「嗯。」低低地應了,心裡居然有些反感。這算是變相把我綁在了他的身邊嗎?這算是以後都失去了自由吧?

    之翰環住我的肩膀讓我靠的他更近些。

    這麼近地距離我已經能夠聞到他身上龍誕香的味道。今天他身上龍誕香的味道裡夾雜了一絲其他地味道,那味道讓我有些難受。

    那種味道絕對不是熏香,一定是之翰在其他地方染上的。莫非剛剛他不在殿裡?可不在殿裡又在哪裡?

    心底有了一絲狐疑。忍不住地靠得更近些去嗅。

    「若晗,今天怎麼了?怎麼跟個小狗似的一個勁嗅?莫非我身上有肉骨頭?」之翰捏捏我的鼻尖,戲謔而親暱。

    「嗅嗅你身上又沒有其他女人的味道啊。」不知為何在面對之翰的問題時我竟然本能地選擇了撒謊。

    這是不是說明我對之翰有了防備之心——至少我幾經不會再盲目地相信他說的話了。或許這是好事吧。

    之翰聞言哈哈大笑,一個打橫將我抱起:「那我就帶你去寢宮檢查檢查罷?我的醋罈子!」

    突然離地讓我有些失措,慌忙地環了之翰的脖子。一瞬間我們似乎又回到以前親密無間地模樣,可是真的還能回到以前嗎?

    不能了。

    有些東西錯過就是錯過,存在就是存在。無論是後宮還是他的皇位都是橫亙在我們之間的東西,也正是這些東西讓我們已經漸漸地開始越走越遠。

    但或許正如地球是圓的,無論你朝著哪個方向。只要一直走一直走,終有一天還是會回到原點一般,我和之翰在背道而馳後是否依舊能回歸初衷?

    窩在之翰懷裡,他身上的味道更加明顯,其中那一絲絲的異味已經不再是讓我難受那麼簡單,而是讓我本就空虛的胃裡翻起了驚濤駭浪,幾欲嘔吐。

    到底是什麼味道?似曾相識卻又似乎完全不認識?

    「若晗,那天的蜜餞可還好吃?」四目相對,之翰眼神有些寵溺無奈。低低地似呢喃般問了我這樣地一句。

    蜜餞?難道那天的蜜餞竟然是之翰送的?那麼另一罐呢?那一罐總不會也是之翰送的吧?

    應該不是,兩罐蜜餞雖然味道相似可是包裝完全不一樣。

    「蜜餞是你送的?」我故作訝異,胸中心思卻是轉了千百回。兩個給我送蜜餞的人,一前一後,會不會兩個人遇見了?

    「當然是我,不然還有誰?」之翰有些疑惑反問,語氣不滿。似乎不樂意我沒有猜出來是他送的。

    「我的意思是,你親自送來的?」話鋒一轉,我將剛才地話換了個意思。

    將我放在柔軟地塌上。之翰亦在旁邊躺下。將我摟在懷裡:「當然是我親自去的。這些事情怎麼能讓別人做?」

    「哼,有什麼不可以?你前兩個月不是一直不理我嗎?怎麼那會又跑來給我送蜜餞?還有。不是一直對我朕來朕去嗎?今天怎麼不朕了啊?」賭氣地戳了戳他地胸膛,心裡有些小小的感動,那份子算計自然也收了。

    「若晗——」之翰抓住我的手,翻身壓了上來,眼神曖昧。

    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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