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宮裡,清淨無比。
往日從來不關的朱紅大門,此刻也是緊緊地閉著。
除了偶爾幾隻覓食的麻雀,唧唧喳喳幾句以外,再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響。
壽喜在門外喊了幾嗓子,也不見一個宮女出來迎接。
之翰皺著眉,「這太后是怎麼了?故意擺給朕看?」
「那皇上,咱到底進不進?」壽喜猶疑問道,手按在門上,只要之翰一聲令下,壽喜就毫不猶豫地推了。
「算了,難道她故意要擺給朕看,朕還就非得去了不成。」之翰冷冷一拂袖,轉身就往回走。
「別過來——!」剛一轉身的之翰,被這麼突如其來的一聲長長地尖叫驚了一跳。
目目相窺,誰也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正楞著呢,就停門吱呀一聲,開了。從裡面飛奔著出來一個人。
釵環凌亂,披頭散髮,衣服也是破破爛爛。臉被頭髮遮住了,看不清楚,但從身形依稀可以看出來,是個女人。
那女人從門裡奔出來。不知為何。也不看路。之往身後看。
就聽「彭」地一聲。之翰就和那人撞了個正著。
之翰被壓在了地下。狼狽不堪。
壽喜見狀。慌忙上前。想要把之翰扶起來。
「禾兒!你別跑。是姑姑啊。我是姑姑!」門後。太后地聲音傳來。
本來已經往起爬地那女人。突然一驚。又重重地摔了下去。也將剛爬一半地之翰「咚」地再次撞在地上。
是舒禾?顧不得之翰的死活。
衝上前,一把撩開女那人擋住臉的頭髮。
是舒禾——!竟然是舒禾!
可,那還像是舒禾嗎?雙眼呆滯無神,皮膚蠟黃,眼睛地下倆個大大的黑暈。哪裡還像是往日嬌艷如花的舒禾?
「舒禾!?」於此同時,之翰也是瞪著舒禾的臉,驚訝出聲。
「別靠近,走開!」不曾想,一聽見別人叫她名字的舒禾,立刻就瘋狂了起來,對著之翰就是一陣猛推。
尖利的指甲在之翰的臉上,劃出道道血痕,之翰大怒,用手遮住臉,沉聲喝到:「壽喜,還不快把她拉開!」
「是!」壽喜這才回神,上前制住舒禾。將她從之翰身上拉了開來。
這時太后也剛走到門邊,一見這情形,也是一驚。
之翰爬了起來,用指尖觸了觸臉頰,一陣呲牙咧嘴。見太后出來,不快地問:「母后,舒禾她想要幹什麼?要謀殺朕這個皇帝不成?」
太后聽之翰這樣說,再看看之翰臉上的道道血痕。長歎一口氣到:「皇上——禾兒,病了。」
「病,朕看她也確實是病了!還病得不清!一個小小良人,竟然敢在皇宮裡橫衝直撞,不是病了是什麼?依朕看,是腦子病了!」之翰沒好氣地低喝,滿是諷刺意味。
臉色難看地掃了之翰一眼,卻是難得得沒有反駁和發怒。若是往日,怕不可能這麼輕易地就完了吧。
「禾兒……」就聽太后這麼低低地喚了一句,宛若哀歎。
這太后,今天是怎麼了?不會是被芙兒嚇傻了吧?
「皇上今個來,到底是為何哀家也明白,哀家希望皇上別再繼續查下去了。否則,要是真相一抖摟出來,對你我都不好。」冷冷地看了之翰一眼,太后扶著舒禾,慢慢地走了回去。
門,匡噹一聲關上了,震得我心頭一跳。
「哼!」之翰冷哼一聲,明顯是怒火大熾。上前幾步,抬腳就要去踹那宮門。
壽喜眼疾手快,一把就拖住了之翰:「皇上!」
我也趕緊就上前拽了之翰:「打住!」
「放手!」之翰用力掙扎,我們哪敢放手?這會就算是死,也不能撒手啊……
「鬆開!」再次怒喝。眼見著就拉不住了。
一股邪火騰地就竄了起來,我一把把手鬆了,同時將壽喜的手也拉了開:「去吧去吧。你要想和舒家鬧翻,你就上!誰也不攔你!」
我以為,之翰一定不會往上衝了;我以為,他一定會和電視劇裡那樣演的,被我的話震住……
結果,之翰真的衝上去了!
千鈞一髮之際,我伸出一隻腳,橫在了之翰的腳前……
巨大的「彭」的一聲,我慘不忍睹地將自己的眼睛閉上了。
「皇上!」壽喜擔心地叫了一聲。
「扶朕起來。」半晌,之翰終於開口回答,無力地抬起一隻手。
手忙腳亂地將之翰扶起來,心虛地不敢看他的眼睛。
「若晗,扶我回宮。」將全身重量靠在我的肩膀上後,之翰虛弱地吩咐。臉上……全是灰塵。
「好。對,對不起。」小心翼翼地賠著笑臉,同時還得用力地撐著之翰。
「哼!」之翰哼一聲,抬起手,準確無誤地捏上我的鼻尖。「下次你別再讓我摔了……被舒禾撞了,再摔了這麼一下子,渾身的骨頭都在疼。」
「我那也不是為你好?誰叫你蠻牛一樣不管不顧地往前衝?真衝進去怎麼辦?」皺皺鼻子,我不滿地嘀咕。
「若晗。」之翰的聲音低了下去,「謝謝你。」語氣裡,有些淡淡的傷悲。
「啥?」心裡不知道為什麼,猛地一酸,只得裝傻。
「謝謝你,若晗。」之翰抬起頭來,燦然一笑,明若朝霞,眼神也是無比的清澈。
見狀,我亦是從心底笑了出來:「之翰,你要是真的感謝我,就一生相許吧。」
這話一說出口,連我自己的臉都紅了。更別說一旁壽喜的怪異目光……
誰知,之翰竟是笑瞇瞇地應下了。
我說的一生,而非以身,之翰,你可明白?我要的,是你陪著我,無論身心。只此而已。
沒走幾步呢,就看見藍玉挺了個大肚子過來了。旁邊,依舊是怪異的嵐林。
「皇上——」軟軟地一聲叫喚,同時雙膝一彎,作勢就要跪下。
之翰忙迎了上去,一把托住,嘴裡溫柔地嗔怪:「玉兒,朕不是說過,不要跪嗎?要是傷了朕的龍兒怎麼辦?」
聽著那語氣,我心裡酸溜溜地不是個滋味。
之翰,你的演技,真好。你眼底的柔情,你眼底的蜜意,也是演戲嗎?
「皇上——」藍玉任由之翰攬著,抿嘴溫柔一笑,溫聲軟語:「瞧皇上這一臉的灰,摔了不曾?」
說著,拿出一方月白的手絹,細心的搽拭。
藍玉的話裡,怎麼有一絲奇怪的味道?像是嘲諷?
盯著藍玉溫和的笑顏,心裡有些冷然。藍玉,你,又有什麼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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