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找來了衣服鞋子,我卻又發起呆來,這個該怎麼穿啊?睡袍似的,也沒有扣子什麼的,完全摸不著頭腦……想去問下聽荷,又想起她對我的態度。[]算了,還是自己研究吧。我把衣服翻來覆去地看,最後,勉強弄明白了一點。衣服沒有扣子,那時因為和睡袍一樣,繫帶子的……最後,外面還有一個很寬的腰帶,剛好把腰部整個的圍住,就是有點緊……等我穿完,馬馬虎虎的照了照鏡子,還好。至於頭髮,我不知道怎麼弄,只好用條鍛帶高高的束了馬尾。
本來以為穿的挺好的,哪知道少年皇帝見到我,立馬笑得前仰後合……就連他身後的太監也臉憋得通紅,看他們這樣,我就是豬腦子,我也知道我哪裡出了問題了。
看他笑的那樣子,我有點氣惱,於是,陰惻惻的說道:「皇上,我今天下午好像聽到人在……嘿嘿」聽了我這話,他臉紅了,也不敢笑了。只是吩咐聽荷重新給我穿衣。
一切都弄好之後,終於要吃晚飯了……我眼淚花花的看著這一桌的飯菜,不容易啊!可是為什麼,這些菜……全是素的啊?皇宮就這麼窮嗎?這麼大一桌子菜,居然連一點肉屑都沒有……
我可憐巴巴的看著皇帝,最後他被我看得發毛了。「吃吧,朕知道你餓了,朕特意許你和我同桌用膳!快吃吧!」說罷,再也不敢看我的眼睛,埋下頭去努力扒飯。那個太監不停的替他夾菜。我看他扒飯的樣子,天啊,這是一個皇帝嗎?整個一餓死鬼投胎……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我也趕忙拿起碗筷,再不快點,估計連菜渣也沒有了。
我奮力的扒著飯,心裡卻在算計,我這樣下去也不是什麼辦法,就算不想呆在皇宮,現在也不能走,為什麼?你想啊,我就這麼走出去,什麼都不瞭解,也沒有錢,活下去估計都是個問題。皇宮再不好,那也不是我的事情,我只要在這裡撈點錢財,大可以拍拍屁股,一走了之。要留在皇宮,又不做皇帝的妃子,但是又不能是個可以任人欺負的角色。那麼,只有一條路,那就是,留在皇帝的身邊,做他的侍女。只是這樣的話,可能要多用點心思才行了,畢竟,伴君如伴虎。縱使他看起來再好相處,但他畢竟是皇帝。
吃完飯,我期期艾艾的看著悠閒的喝著茶的他,卻不知道怎麼開口。總不可能讓我一開口就說,請讓我做你的侍女吧。打死我也不可能這樣說吧……
「咳」他清了清嗓子,吞吞吐吐地說到:「那個,你不肯說你怎麼來的,但是別人問起來不好說,所以……所以,只好委屈你做個宮女了。具體……朕身邊正好缺個宮女,不如就由你頂替吧!」
啊?這個少年皇帝不會有讀心術吧?他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呢?我狐疑的看著他,許久,他的臉又紅了,不自在的別過頭去,假裝看屋子裡的擺設。一定有問題!
「這個,不好吧?我來歷不明,怎麼可以跟在你身邊呢!這個不合規矩吧!還是算了吧?」我假裝為難的樣子,眼睛卻偷偷的觀察他。
「怎麼會呢,不會不會!這個事情就這麼定了!」他似乎有些著急,好像我不呆在他身邊,他就會有什麼不利一般。
「我……」我還準備拒絕一下,看他到底耍什麼把戲。卻被站在他身後的太監打斷:「大膽!你敢抗旨?」他這麼一嗓子頓時把剩下的話卡在我了的嗓子裡,是呀,他可是皇帝!我怎麼一點危機意識也沒有啊?這裡可和現代不一樣!不僅男女不平等,還是個君權社會!以後一定得記住!
「厄,好吧。那我要做些什麼?」好容易把剩下的半句拒絕的話噎回肚子裡,難受死我了。只是,他為什麼巴巴的想要我去伺候他呢?有什麼陰謀嗎?不管了,總之,這下子,不用擔心小命了。笑話!皇帝身邊的人有幾個敢動?只要自己小心一點,絕對不會有什麼危險。
「你就跟著皇上,皇上渴了,你就給皇上到水喝,皇上餓了,你就給皇上吃東西,皇上吃東西前,你一定要先試過,沒問題才能給皇上吃。總之都是些簡單的活。」那位太監公公不緊不慢的說著,聽了他的話,我一陣竊喜。哇,以後可以吃好多好吃的了!
「那個,那個,每個月有工錢嗎?」想了半晌,我終於想起一個無比重要的事情。我現在可是一窮二白,不賺點錢,以後出去了,怎麼養活自己?
「每年的俸祿60兩紋銀。」那太監拋我一個大的衛生眼,大概覺得我挺奇怪的,換了平常人,要伺候皇上,高興還來不及了,哪還有擔心錢的問題?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那我什麼時候上任?」我傻呵呵地笑著,一點也不在意。百眼就白眼,只要有錢,我管你叫大爺都行。
「你先跟著聽荷學一段時間的規矩吧,我看你也忒沒規矩了點!」又是一個大大的白眼。
「不用了壽喜,明天就上任吧,不用學那麼多的規矩,你們都太有規矩了,反而讓人覺得沒了生趣。聽荷,你教下她怎麼樣穿衣梳頭。明個一大早,就讓她過來吧。朕想歇息了,聽荷,鋪床。」少年皇帝打了個哈欠,聲音有些慵懶。
「是。」聽荷應了一聲,。便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壽喜,你去準備洗澡水。」那個叫壽喜的太監也退了下去。,偌大的房間裡,只剩下了我和他。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這個總可以說了罷!」他端起茶杯,斜斜地掃了我一眼,那一瞬間,他彷彿不再是剛才那個會臉紅害羞的少年,而是一個帝王。有著睥睨天下的氣勢,容不得什麼不能掌握在手中。那一瞬間,我知道,若是我做出什麼不利於他的事情,那麼,他會毫不手軟地殺掉我。拿怕,前一刻還被我調侃地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低下頭去,不敢看他的眼睛,那裡面,似乎藏著什麼猛獸一般,讓我不寒而慄。「我叫郇若晗。若是草字頭的若,晗是日含的那個晗。」
「若晗,真是個好名字,想必,你父親的學問一定很高吧。」依舊慵懶地聲音,卻讓我有些害怕,他是在變相的問我我的來歷吧?
「父親?我再也見不到父親了。還有媽媽,姐姐,哥哥。」忽然之間,我覺得莫明的委屈,那個玉貴妃的敵視,還有聽荷的冷漠,眼前這個尊貴無比少年的試探,還有再也見不到家人的恐懼,全部都化成了委屈。鼻子一酸,淚水一下子洶湧而出,我不可遏止地哭了起來,越哭越傷心,後來,居然抽噎著喘不過氣來。
突然被擁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背上也被人輕拍著,讓人覺得很心安。沒想到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的他,懷抱居然是那樣的溫暖,有著一種莫明的安全感。哭著哭著,累了,居然就在他的懷裡沉沉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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