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花問柳 正文 第六十四章 屈敵(1)
    如果尋常的士兵聽說犯了軍規要處死只怕早就已經軟語求饒了可是索道存從頭到尾沒有為自己辯解一句反而還如此說他的強拗實在令我大感有些意外我不禁又打量了他一眼。

    「好既然你如此說那孤就成全了你!」雖然對這個硬漢子我心裡不免有些好感只是這種情形之下我一揮手就對那統領說道:「推下去斬了!」

    那統領聽見我的話兒略一猶豫後這才招來了兩名士兵要依言將那索道存推下去。就在這時先前那幾名扭著索道存的士兵一聽見我要處死索道存臉色都已經變了他們互相對望了一眼突然一起磕起了頭來出奇的對我求饒道:「王爺請您饒了索道存是我們先罵他的您就高抬貴手吧!」

    這種情形倒是讓我有些奇怪起來問道:「他觸犯了軍規打了你們你們為何要為他求情?」

    其中一名士兵道:「索道存在我們營裡救過不少的人先前小的受了傷也還是他將我從城上救下來的這……這先前不過小的們一時氣憤罷了也不是想要和他過不去。您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他這一回吧!」

    聽到這樣的話兒我心中真是感到欣慰無比畢竟我手下的這些士兵大都是淳樸的農民罷了他們還沒有為了一時摩擦而不顧同伴的死活這個時候一起為索道存求情倒是讓我的「明令」有了台階可下。

    索道存聽見我的要殺他臉上還是一副強拗的樣子不想一聽見先前和他打罵了一場的同伴都為他求情他當即露出了感動之色那高高挺起的胸膛不禁顯得有些「伸縮」不得了。

    「索道存有他們為你求情那好……如今正是用人之際。孤也不為難你了。」我說這話兒的時候。那些士兵乃至那統領都露出鬆了一口大氣的模樣我假作不知地繼續說道:「不過死罪可免但是活罪難逃這就罰你受十軍棍以儆傚尤!你可服麼?」

    索道存聽了我地話兒這是再也不倔了一下子就連著給我磕了三個腦袋大聲答應道:「小的服了!謝過王爺的不殺之恩。」

    處理完了這件事兒後我繼續到別的軍營巡視去了臨走的時候。我又特意囑咐那統領待那索道存傷好後就讓人把他送到我的軍營中我有話兒要問他。

    當天晚間我送去傳信的荊州知府回城來了他點頭哈腰對我說起了送信的經過說那耿炳文收了我的信後立即就大罵了起來。而且還當場把我的信撕了讓那荊州知府回來告訴我一定要把我生擒回去「以見天子」。

    對於耿炳文地反應我其實早就已經料到了。因為不論是出自真心還是假意他都必須這麼做不然那朝廷安插在他身邊的眼線就一定會報上去賞他吃一個「通敵」之罪。當然我並不怕荊州知府搗鬼他的一家老小還在我的手中正是我傳信的最好人選。

    隔一日京城處的東廠廠衛傳回來了消息。說是已經將耿炳文的家眷「安排」妥當當晚就已經送出京城了照著水路的度不日就要送到荊州來了。

    再一日我又收到了廠衛傳來地消息說京城之中已經順利的放出了耿炳文要投降的風聲錦衣衛立即作出反應想要「守衛」耿府卻現耿府之中的要緊人等都不見了這不禁使得朝局震盪了起來。

    當下我又次委「重任」給了荊州知府讓那擅長拍馬地老小子再為我到耿炳文的軍營之中送信還囑咐他要盡量和耿炳文「細談」好讓旁人誤以為我和耿炳文真的開始相互通氣了。同時我又讓那耿炳文口傳我要告訴耿炳文的話兒就是他的妻妾兒孫已經落入我的手裡了。

    按照我和朱諸的計算就在耿炳文收到了我的第二封勸降密信地時候朱長文從京城派出來的監軍就已經在趕來荊州的路途上了甚或是新的統帥也要來了。

    大概耿炳文在兩權相害之中也取了輕的這一次那荊州知府回來的時候他竟然帶回來了耿炳文的話兒說是耿炳文絕不會向我投降只是他卻「不欲國之精銳相殘殆盡」因此答應「稍作修整以觀局勢」。

    我和朱諸聽完了那荊州知府的話兒當即就相視大笑了起來朱諸說道:「大丈夫當斷則斷豈能如此鼠兩端?耿炳文真是優柔寡斷之輩他這樣置自己於進退不得的境地自古以來也是少有日後不論誰坐了天下他又豈會再有安生的日子?」

    我也知道耿炳文一邊擔心自己的家眷又不願和朝廷公然作對而且他大概也看出了大勢已經轉到了我和父王這邊因此才會作出這種可笑的決定。

    「他這一回若能投誠殿下與我們合軍一處不出半月就能逼近京城。到時候京畿震盪燕京之圍自然會解那他倒失不了一個功臣的名頭。」微微一頓朱諸又笑道:「嘿可笑他眼下如此婆婆媽媽當今朝廷絕不會放過他介時他終究還是不得不靠向殿下這一邊這樣免不了會讓人笑他是雞腸小人了。」

    我點了點頭對朱諸道:「朱兄事兒過兩天就會有結果不知道到時候真的驅他領兵逼近京城麼?小說bsp;朱諸搖了搖頭說道:「耿炳文如此優柔手下更不用說「嗯這等軍心實在不可用。若是驅他逼向京師只怕他到京城後受了旁人幾句話兒又會反過來咬我們一口那樣就大大的糟了。」

    我想想也對耿炳文雖說領兵謹慎但說得不好聽就是多疑他的表現的確屬於那種多疑反覆的人如果稍有不慎真的可能就驅虎逐狼不成反受其害了。於是想了想後我又問道:「那不知道朱兄籌備兵餉一事辦得怎樣了?」

    朱諸笑了一笑回答道:「殿下放心荊州所有的商紳都自願捐獻兵餉總計六萬兩若是加上荊州府庫的一萬九千三百餘兩那大約就有八萬多兩了。」

    「那麼多?」我心中暗暗一驚原本想著湊合「籌」到五萬兩就已經不錯了可是想不到一下多出了差不多三萬兩真是讓我感覺有點不可思議。

    朱諸看清楚了我眼裡的疑問又若無其事的解說道:「殿下請放心那些商紳都是自願捐獻的我並沒有對他們進行任何逼迫。不過……不過我自作主張為殿下答應那些商紳反是這一回捐獻過三千兩的人日後五年之內在湖北一地經商可以免去任何稅賦!」

    「這其實不是拿我的承諾去當貨物賣了?」我看著朱諸那一本正經的樣子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不過難得他想到這麼一個籌銀子的法子雖然日後朝廷會因此在湖北一地損失不少的稅銀可是就算是先取了這筆銀子的本利吧更何況這是國庫的事兒對我真是一點損失都沒有。

    「朱兄做得好啊如今最要緊的就是眼前的戰事其他的也顧不得了朱兄能懂得權變已經不負我所托了。」我點了點頭對朱諸稱讚了一聲。

    正在這時候突然門外的侍衛進來稟報說是那東營軍營的統領命人送來了一名叫做索道存的人如今正在門前等候我的召見。

    「哦?這麼快就好了?」三天前索道存才受了我的十軍棍我讓他傷好了才來想不到他這麼快就來了真讓我猜想他的身子是不是鐵打的。

    我讓侍衛將那索道存帶進來不一會就看見那索道存一拐一拐的進了大帳然後極快給我跪了下來大聲道:「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小弟來給您謝恩請罪了。」

    我見他顯然身上的傷勢還沒有好擺了擺手和聲到:「孤今日不是讓你來請罪的你受了邢就沒有罪了孤只不過依軍法行事對你也沒有恩知道麼?」

    索道存顯然想不到我會這麼對他說他愕了一愕答應了一聲一雙眼睛帶著訝然的瞧著我大概不知道我讓他來見我究竟是什麼意思。

    我微微一笑說道:「那日孤聽說你爹是蒙人是麼?」

    索道存見我問話兒臉上當今一紅答應道:「小的的爹是蒙人可是小的的娘是漢人小的自小在福建長大骨子裡就是一個漢人。」

    我見索道存急急的說了這番話兒似乎是想向我極力辯解他就是一個漢人並不是蒙人看來他自小該是因為流著蒙人血液的緣故吃了不少苦頭也受了不少委屈。

    我笑了一笑又道:「是蒙人又如何了?孤並不在意這些只要你的心裡有著報效國家的心思就算你徹頭徹尾的是個蒙人那你在孤的心中也是一條鐵錚錚的漢人漢子知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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