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面具 第二十六卷 八、內外(上)
    祝童在江水中載浮載沉,尹石風托著他的頭把他拉向岸邊。

    沒想到煙子會如此瘋狂,除了江小冷還帶來了另一個清洋家的高手,如果不是尹石風適時趕來,祝童此刻已經陳屍江底了。

    尹石風也受了傷,不重,被煙子的弩箭射中手臂。

    木船已經解體,江小冷被煙子救走了。

    只是,她也現船上沒有葉兒。

    「尹師兄,大恩不言謝,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大哥。」

    到岸邊了,祝童忍著腿部疼痛勉強掙扎起來,對著尹石風納頭就拜。

    「這可不行,使不得,大家都是江湖同道,你是我的朋友。你的敵人也就是我的敵人。」尹石風不好意思的扶住祝童;「要謝你就謝秦大哥,不是他,我就是有本事也幫不到你。」

    祝童這才看到秦可強站在黑影裡,岸邊還停靠著一艘橡皮艇。

    「忍著點。」秦可強走過來,看到插在祝童肩膀上的魚刺小心的抓住,作勢要拔。

    祝童連忙道:「等等。」

    魚刺已經傷到骨頭,這樣的痛苦他不是承受不起,能不疼的話還是不疼的好。

    他在身上摸索半天才找出龍星毫,封閉住肩部*好了,秦大哥溫柔點。嗯哼……都說了要溫柔,對希蘭姐你可沒這麼粗魯。」

    祝童說笑著,尹石風已經查看過傷口,塗上傷藥並包紮起來。

    接下來要處理的是祝童腿上和尹石風胳膊上的弩傷。

    傷口雖然不大卻更麻煩,煙子的弩箭上塗有毒藥,兩處傷口周圍都已經黑並紅腫了。

    好在煙子在水裡埋伏的時間比較長,弩箭上的毒藥經過水浸已已經很淡了,用上秦可強帶來的拔毒膏,問題不算很大。

    處理完這些,秦可強又拿出兩套衣服讓兩人換上,這個時候,水面上傳來急促的汽笛聲,兩艘水警快船閃著警燈出現在江面上。

    「秦大哥,尹大哥,你們快走吧,馬上這裡會有很多人。」祝童說。

    「你呢?」尹石風詫異道。

    「我要回去,葉兒還在醫院。」祝童看著江城醫院的燈光,堅決的說。

    「小心點。這個你拿著。」秦可強沒看到蘇葉,早知道祝童不會與他們同行,把一直手錶呆在祝童腕上。

    他知道如今的情況,拖的時間越久,周圍趕來的警方人員就越多,祝童再次潛回江城醫院的風險就越大。時間緊急,沒時間說廢話,和尹石風揮揮手就放祝童走了。

    祝童曾經有過一隻同樣的手錶,可早就丟到日本了。這一隻與那只一樣,都是個微形密碼機。心裡不禁感慨,科技越來越達,傳遞信息的渠道卻越來越方便快捷,可值得信任手段卻越來越少了。

    十分鐘後,祝童再次回到江城醫院麻醉手術科的五號手術室。

    葉兒安靜的睡在手術台上,一切與他離開事一樣。

    祝童長出口氣,一直提著的心才算徹底放下。

    下一步該怎麼辦?祝童把葉兒抱在懷裡思索著。

    離開醫院肯定不現實,特別是今天晚上,江城醫院周圍有太多的警察,就是要走也必須等到明天。

    一直在這裡等也不安全,天一亮,安靜的手術區會變成醫院最繁忙的地方。也難怪,有句話說的好,買藥的不如玩刀的。

    一場手術下來,幾千塊錢輕鬆就到了醫生口袋裡,還不用冒著開大處方被查處的危險。海洋醫院的手術室從來就沒有閒著的時候,不只病人需要預約,醫生想做手術也需要先來麻醉手術科掛號、預約。

    這裡不行,哪裡又是安全的?

    祝童在苦惱,李頌漢也不輕鬆,可算是灰頭土惱。

    江城醫院的保衛處是他臨時徵用的辦公室,也是這次行動的指揮部。通過安裝在醫院內外的上百個攝像頭,從保衛處的監控室能看到大半個醫院內生的實時情況。

    黃海和張偉早就回來了,他們臉上的表情也十分嚴肅。

    水警還在江上打撈,可是誰都知道找到蘇警官的希望及其渺茫。

    「李處,你必須給大家個交代。蘇警官不是我的人,也不是你的人,她屬於中央駐上海金融工作小組,工作關係在上海市公安局財務處。嚴格的說,蘇警官屬於後勤保障人員,在我這裡負責財務審計。可是,你非要把蘇警官當成一線刑警使用,說什麼引蛇出洞,你明明知道李想在她心裡的份量還逼著她去江家村,致使蘇警官突精神分裂症。蘇警官病了,你還要利用,說李想有個外號叫『神醫李想』,一定不會放心讓西醫治蘇警官的病,繼續行駛你的狗屁引蛇出洞計劃。更不可原諒的是,你不該不顧蘇警官的安全,在極度危險的情況下對他們緊追不放。」

    黃海越說越生氣,抓起一直茶杯摔到地上;「你以為你是誰!」

    「黃處,話不能這麼說,現在還不能確定蘇警官已經……我向你道歉,向大家道歉。無論如何,我要對這件事負責。」

    李頌漢剛說了句套話就現不只是黃海,房間裡幾位警官的臉色都不好看。葉兒來重慶不過短短的十幾天,卻得到了幾乎所有人的信任和喜愛。周圍除了他緊急調來的小王,都是黃海專案組的人馬。

    追捕李想和余小江的行動從嚴格意義上說不太符合程序,李頌漢因此也沒敢麻煩當地同行的支持。況且,他所屬的系統和公安系統的關係還比較微妙,李頌漢只憑一份命令就接管了專案組,並沒有得到大家的完全認可。

    黃海並不認賬,冷著臉說:「我已經把這裡生的一切上報了,在得到確切消息之前,你無權動用專案組的人員和設備。」

    「李處說的不錯,還不能確定蘇警官已經殉職了。」小王站出來說話了;「現在我們要做的不是爭吵和推卸責任,而是抓緊時間理清線索。我請大家安靜下來,先看一段資料。這些是我剛才在江邊拍到的。大家一定沒見過江湖高手之間的較量吧?很精彩!」

    小王不等李處或黃處表態,就把手裡的攝像機鏈接到電腦上。

    畫面雖然模糊,可木船上生的情況大致被拍到了。

    房間裡雖然都是見多識廣的警官,這樣東西還是第一次看到,一時間,黃海和張偉都被吸引住了。

    資料不算很長,只有短短的十幾分鐘。大家很快就看完了,然後開始交頭接耳低聲議論,他們都感到了震撼!

    「從資料上顯示的畫面上,我們能得到幾個很有意思的信息。」小王操縱電腦,把資料用慢速播放。

    「第一,大家可以看到嫌疑人,也就是李想,至始至終都在水裡推著木船,而不是坐在船上用船槳。那樣速度會快一倍。本地警方在對岸現了一艘裝滿油的快艇,按照常理推斷,他應該急著登上快艇離開這裡遠走高飛。手槍的有效射程是五十米,如果說在剛開始他這樣做是為了自保,可江心距離岸邊已經超過一百米。那時,他依舊沒有上船。由此我們可以斷定,李想先生已經察覺到江上有人要攔截他,不上船是為了防備來自水下的襲擊。還有一點可以佐證我的判斷,他事先安排了幫手,並藉著這個突然出現的奇兵打敗了對手。

    「第二,李想在這次攔截中受傷了;我們可以看到他從水裡浮上來時肩膀上插著個東西,估計應該是魚刺一類的器械。他受傷了,這證明他事前並沒有安全過江的把握。第三點,木船在最後階段碎掉了。有意思的是,踩碎木船的不是李先生的對手,而是他的朋友。由此我們能想到什麼呢?」

    小王說到這裡,頓了頓,他似乎很滿意自己造成效果。緩緩說出了結論:「我的判斷是,蘇警官並沒有在船上,她現在還在這裡,在江城醫院的某個角落。嫌疑人李想,也在這裡,他要照顧蘇警官,一定會潛回醫院。」

    「對對對。」李頌漢似乎被打了雞血,臉上的晦澀一掃而光;「李想是個很小心的人,為了保證能帶著蘇警官從醫院離開,他至少安排了兩條線路。水上是一路,陸上還有一條通道。十一點四十分,他在兩個路口同時製造了交通事故。」

    李頌漢走到牆邊拿起一根教鞭,牆上掛著一副地圖,江城醫院周圍的交通地理圖。

    「各位請看,這是生交通事故的兩個路口,我們先看第一個路口的位置。從市區到江城醫院有三條路,其中兩條必須經過這個路口。另一條路沿江路要繞個大圈,很少有人會走那條路。第二個路口在對岸,它所是通往江邊的必經咽喉。剛才小王說了,本地警方在對岸……就是這裡現了一艘快艇。他為什麼要在這兩個路口製造交通事故?答案很明顯。把這個路口堵塞就切斷了支援力量到達的時間,為他的逃跑爭取了至少三十分鐘的時間。他如果走陸路的話,會從沿江路走。大家請看第二個路口,在這裡製造交通事故能切斷警方到達對岸的他藏船地點的路線,同樣也能阻止三十分鐘以上。水警剛剛傳來的消息,有人潛入水警碼頭,使用利器破壞了至少三艘快艇的船底。他這樣做,同樣延緩了水警出警封鎖江面的時間,依然是三十分鐘。」

    「都是三十分鐘,這還是我們所知道的。李想先生為什麼這樣安排?我認為,在一個我們不知道的地方有人在接應他,如果他不能在指定時間到達,接應人應該會放棄行動。我詢問過110指揮中心,今天晚上……現在是凌晨一點,昨天晚上十點鐘,三院送到修理廠檢修的一輛急救車失竊了。他帶著個病人不可能在市區停留,如果乘坐急救車的話,效果不用我說。小王分析的很好,李想先生很在意蘇警官,他不會帶著蘇警官涉險。在明知到江上有人攔截的情況下,他不可能帶著蘇警官登上那艘木船。剛才我們都看到了,他的朋友毀掉了木船。情況已經很明顯,蘇警官根本就沒有離開江城醫院。李想現在身上有傷,即使回來找到蘇警官,也不可能在那麼多眼睛監視下離開。」

    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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