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面具 第二十卷、山外雲青 六、暗傷(下)
    葉兒能看出來,也知道他有輕微的高空不適症;如今以為祝童的異樣是恐高症的緣故,體貼的說:“早點回去休息吧。”

    井池雪美手裡捧著一把煙花,叫嚷著要去沱江邊,古城裡不允許燃放鞭炮,這是為了保護這些木質建築。

    “那多不好,我去陳老伯那裡歇會兒。你們逛吧,難得來過節。”祝童強笑著,對黃海和蝶姨點點頭,轉身向陳家客棧走去。

    他的感覺越來越不好,一點冰寒淤塞在胸口處,他不敢也不能再硬撐下去了。

    “我陪你去。”葉兒追上來,挽著他的肩膀走向陳家客棧。

    在擁擠的人群中穿行,身邊滿是歡聲笑語,祝童的心越來越淒涼。

    涑然,他想到了三天後的風險,為什麼剛才就沒想到呢?

    祝黃和老騙子都是老人了,他們把鳳骨鬼鞭和羊皮卷交給自己是因為沒把握啊。誰能有把握戰勝索翁達那樣的高手呢?

    走過虹橋,路過兩人第一次熱吻的地方,因為是交通咽喉,這裡的人擠成一團。祝童慢下腳步看一眼葉兒;她也在看著那裡,是一種說不出來的表情,很復雜。葉兒感覺到祝童在看她,勉強擠出個微笑,很快就低下頭。

    一只手伸過來探進祝童衣兜,他輕輕躲過,順便在這只手的腕部刺一下;至少今天晚上,這個小賊偷不到任何東西了。轉過頭,想著葉兒的笑又回想著黃海的笑,忽然感覺到了什麼。

    身體有傷,腦子就分外敏感。

    葉兒的笑容裡有幾許傷感,還幾絲有勉強;就是沒有快樂;她為什麼會傷感?

    祝童抬抬手,想要撫摸一下葉兒的頭發,卻發現冰寒已蔓延到半個身體,如此簡單的動作也顯得異常艱難。

    葉兒連忙扶住他,感到他渾身冰涼,並且在瑟瑟發抖。著急的問:“李想,要不要去醫院?”

    “我的病,沒有醫生能治。葉兒,快扶我去客棧。”幾句話功夫,祝童的臉色已經變成慘白。

    陳阿婆看到他們進來,剛說要打麻將;陳老伯看出祝童臉色不好,忙給他們打開房門,安置祝童躺下。

    葉兒忙著給他寬衣脫鞋,解開胸口的扣子。

    祝童掙扎著坐起來,運轉蓬麻功,緩緩進入蓬麻境界;身邊的一切離他越來越遠。

    不知過了多久,祝童再次睜開眼,看到葉兒窩在床腳的凳子上。

    外面的鞭炮聲和喧鬧聲已經消失,只能聽到船外沱江低低的水聲;應該已是後半夜了吧?

    索翁達造成的暗傷霍然痊愈,祝童看看腕上的CK表,這一次療傷用去了六個小時,已經是凌晨四點了。

    身上的傷好治,心裡的疙瘩難解。祝童想到剛才的心事,呆呆的坐在那裡凝視著葉兒。

    她已經脫去苗裝除去臉上的修飾,暖暖的燈光下,奶一般潔白晶瑩的雪膚微微泛著一層朦朧的玉暈,白色的保暖服下,驕傲的兩峰隨著呼吸微微起伏著。

    祝童一直在逃避,開始希望可以把這件事隱瞞一生,後來又把希望寄托在王向幀身上。但是,他唯獨忽略了葉兒,不敢去想葉兒是否接受。是啊,他其實最怕葉兒知道這個秘密,葉兒的性情他太明白,她根本不可能接受一段充滿欺騙的感情。

    小騙子但願相信葉兒能接受。潛意識裡,她還是那個不經風雨的蘇葉。心底卻在歇斯底裡的痛著,就如有一只手惡狠狠的在扭曲著他的五髒六腑。恍惚中,葉兒近來的奇怪舉動一點點歸納起來,很多被解釋過的東西又有了新的解釋。

    “有多少愛可以永遠?有幾個騙局可以永遠?”小騙子問著自己。他回憶著兩人曾經度過的美好時光,可唯獨不敢想未來。

    他決定最後試探一下,她無論身體還是心理都是有潔癖的,如果葉兒不接受,沒人能委屈她接受一個虛假的愛人;至少能看出一些端倪。

    葉兒正在夢中,身體忽然熱了起來,她低低的呻吟一聲,玉臂輕抬配合著可惡的騙子退去輕軟的保暖內衣,身體已被緊緊擁在一個火熱的懷抱中。

    濃濃的男性氣息包裹著她,她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但就是不願睜開眼。身體懶懶的,軟軟的。

    “葉兒,我知道你醒了。”耳邊傳來祝童的聲音。

    葉兒勉強睜開羞澀的眼,臉頰染上一層駝色,呢喃道:“你……有病。”

    “我沒病,你有病,瞧,你在發燒。”小騙子的手更加放肆的挑逗著。

    “你……有病……唔。”葉兒也許真的在意他的身體,開始反抗。

    但是,祝童已剝奪了她說話的權利,軟滑的香舌被纏繞著,且這種纏繞很快就從單方面的挑逗變成熱烈的互相追逐。

    葉兒配合著解開自己,手指**他的腦後,在濃密的黑發中揉搓,先亂了自己,帶亂了對方。

    生命的欲望已然被點燃,並慢慢積累,終究把他自己也拖進這場游戲中去。

    急促的呼吸輕柔的顫抖,兩人間已經有太久的等待,壓抑太久所的渴望最終爆發,爆出最熱烈的洪流瞬間摧垮的所有的提防與界限,只有隨波逐流,只有彼此擁有。

    好久好久,房間裡安靜了,葉兒枕在他胸前靜靜的聽著潺潺沱江的漫歌。祝童感受著葉兒的依戀,回味著她剛過去的癡纏與熱情,心裡那點懷疑早退到無名角落。沒有愛,葉兒不會允許他那麼放肆,更不會有水樣的柔情與火熱的迎合。

    “你……。”他們兩個同時說出一個字,又同時停下來,稍等片刻對視著,微笑。

    “你先說。”祝童把葉兒的拉近一些,注視著她眼裡游弋著的溫情,自己也變得溫柔了。

    葉兒想了想,用指尖在他胸前畫著圈,問:“你真的要把錢捐給朵花?”

    “是啊,你不是一直為這筆錢郁悶嗎?”

    “可是,那是一千五百萬啊。能買一套很好的房子了,你真捨得?”

    “只要葉兒開心,再多的錢也捨得?”祝童自豪的說,轉頭看一眼;“你會住嗎?如果用這筆錢買房子。”

    正看到葉兒復雜的目光,她臉上帶著奇怪的表情:“如果沒有我,你還會捐嗎?”

    “不知道?”祝童很老實的說。

    “如果我後悔了呢?”葉兒又問。

    “那我就更不知道怎麼辦了。”事實上,小騙子確實沒從這個角度想過,調整一下思路才說:

    “葉兒,我知道它讓你不快樂,與你的快樂相比錢算不得什麼。人生不過短短幾十載,女人的青春更短暫,我希望你在最美的季節是快樂的。你見過山裡的孩子,他們確實我們更需要錢。一千五百萬能買來很好的房子,但我知道,你住在這樣的房子裡會想到山裡的孩子,那樣的話,你的快樂就會貶值。我想啊,如果我還是海樣醫院的醫生的話,也許不會捐出這一千五百萬,至少不會全部捐出來。但我現在做的事需要多加小心,不能給別人留下把柄。所以,為了大家都安心,這筆錢必須捐出去。朵花的基金會剛開始,有了這筆錢她一定很快樂。如果這筆錢能讓兩個美人快樂,我沒理由不捐。”

    葉兒笑笑了,有點感動的靠近一些;如今的社會,沒幾個男人會為了個女人隨手捐掉一千五百萬。

    “你現在快樂嗎?”祝童勾起她的下巴。

    葉兒點點頭,又搖搖頭:“我應該快樂嗎?”她想說太多的話,此時此刻卻不知如何開口。從心裡,她很欣賞對方扮演的李想,甚至陶醉於李想的海樣深情和濃濃的愛戀中。她又真的不能說快樂,最近一個月來,她每次面對祝童時,甚至需要時時提醒自己這個人是騙子,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演戲。但是,沒幾個女人不希望有這麼個完美的愛人?

    “福華造船的事結束我們就結婚,我會回海樣醫院做醫生,你也換個工作環境,好不好?”

    “我現在的工作環境不好嗎?”

    “不是不好,是很不好,我可不希望葉兒三天兩頭不回家,回家還累的半死。那樣啊,結婚還有什麼意思?福華正式簽約,我們就會有一筆錢,足夠買一套房子了,你如果不工作,我也能養得起。”祝童的手滑下,攥住一只堅挺揉搓著。

    葉兒微微喘息著,擋開那只手說:“你……別亂動。如果沒有人保護,我們就不會有安全的金融環境,你就是掙再多錢的錢也不安全。”

    “工作誰都可以做,老婆不是誰都可以的啊。”小騙子在她發間吻著,很聽話的把手移到滑嫩的香肩,輕輕摩挲著說:“那時,你可以學畫畫,等我們有了孩子……。”

    “誰要跟你有孩子!”葉兒羞得大怒,在他胸口扭一把。

    祝童誇張的大叫一聲,翻身把壓在她羊脂玉般綿軟胴體上,用自己正在崛起的欲望抵住她的潮濕,壞笑著說:“你會要的,很快就會有了。”

    葉兒閉上眼,仰起頭呻吟著,任憑這個騙子輕薄。

    接下來,又是一場酣暢淋漓的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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