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工 正文 第一一四回 移宮爭執
    兩代皇帝先後駕崩,對朝政、對後宮的影響皆很大,先是鄭貴妃欲立後,後又是李選侍。光宗在位一月餘,既要操辦神宗的葬禮、光宗的繼位大典、處理朝政,加上群臣的反對,兩人都未能如願。

    《華夏商報》越來越關注時政,李彥對箇中情由瞭然於胸,光宗朱常洛被鄭貴妃欺負了幾十年,關係絕不算好;就廷臣來說,明代也有寧王叛亂,以鄭貴妃待光宗、福王的過往,他們不能不憂心,故而就連態度一向中庸的大學士方從哲、禮部侍郎署部事的孫如游也是一力反對。

    後來出了崔文升獻藥案,楊漣等趁機發難,逼迫鄭貴妃移宮,讓鄭貴妃兄弟的兒子鄭養性出面請辭遺詔中立鄭貴妃為後的冊封,此事才告一段落。

    就這件事的雙方來說,手拿遺詔的鄭貴妃對上光宗為首的廷臣,鄭貴妃誠然是一弱女子,或許是擔心個人以後的處境,其情可憫,其由可恕。

    在李彥看來,很難理解楊漣等東林派,以及多數時候會被當做他們對立面的方從哲、孫如游會在這件事上著緊萬分,原因不外乎是寧王叛亂的殷鑒,還有鄭貴妃欲立福王的故事在前,天子家事即國事,為國本計,不得不如此。

    至於李選侍與鄭貴妃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據說朱由校的生母王才人,就是為此人「毆斃」,朱由校、朱由檢都曾為此人撫養,以天啟、崇禎後來的態度,顯然都不曾有好的待遇。

    朱由校畢竟不是李選侍的親生兒子,她也沒想到朱由校這麼快就能繼位,未嘗沒有自己做了皇后,再生個嫡子的想法。

    光宗去世當日,召群臣托付後事,欲立李選侍為貴妃,李選侍讓人將朱由校叫去內室。要其提出立她為後。

    待到光宗駕崩,又不讓朱由校出內室,其理由,無非是朱由校年幼,得由她照看,謂:主年少畏人!

    其目的或者尚不能斷言想要垂簾。或者是看到鄭貴妃的結局,想要將立後這件事確定下來。不過她的做法顯然已經觸犯到群臣的底線,隱隱有挾主自重的跡象。

    群臣與內監對峙,只有王安站出來讓大家稍待,他入內對李選侍道:「大臣們都在外面,僵持難下,讓少主接受參拜即回。」

    種種跡象表明。李選侍也是個蠢人。女子而已。挾了朱由校與群臣對峙。心中也很慌亂。竟是點頭答應。旋即又想反悔。王安已經搶了朱由校。推出內室。群臣見到。立刻齊齊跪拜。山呼「萬歲」!

    「哥兒卻還!」等到李選侍在內室大喊。群臣已經擁著朱由校出門。內監想攔。也被擋了開去。而在門外。則有駱養性帶著地錦衣衛。

    與前番一樣。駱思恭安排宮禁。駱養性帶人執行。李彥也歸駱養性下屬。還是守衛慈慶宮。

    群臣擁朱由校在文華殿繼位。按照規制。皇上當住乾清宮。不過李選侍佔著不走。群臣也不放心讓朱由校與李選侍住在一起。只能暫居慈慶宮。

    這一日差不多是朱由校有生以來最為驚心動魄地一日。父親地去世。養母疾言厲色。內監與群臣地爭吵。還有那堆積如山地奏疏。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

    「三娃。這些日子有沒有做啥好玩地?」朱由校看到李彥進屋後就要參拜。連忙擺了擺手:「就、就不用跪了吧。咱們還是坐著說話好不好啊?」

    「呃。」李彥見房中沒人,順勢站了起來。小心地看了朱由校一眼,見他疲憊地臉上略有喜色,不禁苦笑道:「殿下,這以後可不能總想玩了。」

    朱由校撇了撇嘴:「我知道,就今天,這是最後一次了。」

    李彥找了個凳子在朱由校面前坐下,也有些頭疼地看了看朱由校,他可是大明未來的皇帝,要為了這些事頭疼,恐怕歷史還得重演。

    朱由校一隻手臂按在桌面上,身子向前趴著,似乎很不舒服地扭了兩下,一隻手在腰上捶了錘。

    李彥突然想到趣玩館的那些紈褲,他們中的很多人都有不少惡劣的習慣,同樣還有很多可貴的品質,至少並不是無藥可救,經過兵戰俱樂部的改造,很多人都有很大的轉變。

    對於朱由校來說,不管他如何討厭做皇帝,都無法迴避,或許是該想個辦法,讓他對政事產生興趣,不過看上去似乎很難。

    如果將政事變成一種玩樂呢?這個想法將李彥嚇了一跳,不過也不是不可能,譬如他和茅元儀正在弄的兵戰棋。

    李彥在天津殺過人以後,其實就很討厭戰爭,但對兵戰棋卻沒有這樣地惡感,兵戰棋雖然是一種遊戲,就好像後世那種策略類遊戲一般,與現實總歸差了很多,起碼會讓人產生興趣,消除陌生感。

    戰爭如此,政事也一樣,至少後世的很多遊戲也包括了這方面的內容,從《三國誌》到《模擬城市》,還有後來地很多網游。

    或許可以試一試?李彥抬頭看了朱由校一眼:「殿下,趣玩館最近在設計一種兵戰棋,棋手可以在地圖上行棋,規則來自於現實,用數字來計算……」

    李彥簡單介紹了兵戰棋的情況,朱由校聽得目光閃動:「聽上去似乎很有意思啊,有沒有棋盤和棋子,咱們來一盤吧!」

    「這種棋還沒做出來,」李彥搖了搖頭,又道:「其實打仗只是兵戰棋的一部分,以後還要涉及到建設,譬如組建軍隊、訓練軍隊,再往上擴展,還可以涉及到兵器的製造、軍糧的籌備,甚至可以從種糧開始玩起,將國家、軍隊的建設,都複製到棋盤上。」

    李彥從桌上拿起一張白紙,從身上掏出一支鉛筆,在上面寫了幾個數字:「譬如,你我開始都有一個城。五千兩銀子,你可以用這些銀子來開墾水田,一畝水田每一回合可以提供糧食十斤;也可以用來開採鐵礦……」

    李彥所說的這些,完全是策略類WEB網游的玩法:「等你積累了足夠的糧食和鐵礦,就可以擴軍,然後攻打對方地城池。與對方的軍隊作戰。」

    朱由校對製作器物很擅長,對這種經營性質的玩法卻有些懵懂,但這並不妨礙他產生濃厚地興趣,連續問了幾個問題,李彥則一一給予解答,兩人甚至用筆在紙上模擬了一把種糧打鐵的棋局。

    兩人正玩得起勁,突然聽到外面有人吵鬧,太監李實急急忙忙跑進來道:「殿下,不好了。王春花來了!」

    「王春花?」李彥皺了皺眉頭,兩次入衛東宮,他對東宮的人事瞭如指掌。知道這個王春花是李選侍身邊的宮女。

    朱由校沒有說話,李彥便拋下鉛筆,站了起來:「她來幹什麼,現在在哪裡?」「在、在殿外!」李實幹噎了口唾沫,尖聲說道。

    李彥回頭看了朱由校一眼,見後者目光閃爍,知道這個王春花平日也是個母老虎,便道:「殿下您早點休息,下官就說您歇下了。讓她回去,您看可好?」

    「好,就這麼辦,」朱由校連忙點了點頭,又道:「等會你回來,咱們繼續下棋吧!」

    「時間不早了,殿下早點休息,明日還要為皇上守靈,」李彥溫語安慰。轉身出了門,到了殿外,看到一個宮女和兩個太監還在與守門的錦衣衛鬧騰,沉下臉冷喝道:「什麼人在此喧嘩,不要擾了殿下休息。」

    李彥雖然和朱由校一樣的歲數,心理年齡卻多了十幾年,殺過人、練過兵、玩過陰謀,商場上縱橫縱橫捭闔,最近又在軍器局施以辣手。雖然平常總帶著淡淡地微笑。這一沉下臉來,自有一股壓人的氣勢。

    李彥知道王春花既然來了。肯定是奉了李選侍的意思,不給她一點顏色看看,也難以讓其知難而退,當即做了個手勢,幾個家丁便抽了秀春刀,虎視眈眈。

    王春花是個三十多歲的老宮女,雖然被李彥嚇了一跳,有些退縮,可還是不甘心,扯著嗓子大叫道:「你是什麼人?選侍娘娘有令,要奴婢照看好殿下,你等還不快快讓開,不然娘娘定會責罰,嚴懲不貸!」

    「伶牙俐齒!」李彥哼了一聲,有心想驅逐了事,又覺得這樣做於事無補,這王春花回去定然添油加醋挑撥一番,李選侍想逼迫朱由校就範,這簡直是找死。

    「在宮殿前大聲喧嘩、惡意滋擾,來人,給我拿下!」李彥把手一揮,家丁們一擁而上,很快將三人扭住。

    面對明晃晃的秀春刀,王春花和兩個太監都嚇蒙了,王春花顫著聲音道:「你、你、你不能這樣,選侍娘娘……」

    李彥知道李選侍威脅不到自己,對這種爭權奪利的女人更談不上好感,毫不客氣地讓家丁將三人扭送錦衣衛,也算是對李選侍的警告。

    李彥竟然動手抓人,這讓錦衣衛都督駱思恭有些吃驚,畢竟那是先皇遺命冊封的貴妃,而且撫養過朱由校,雖說關係並不算好,今日也鬧得不太開心,也難說今後會如何,畢竟後宮的事情最為複雜。

    不過聽李彥說到朱由校也不想見到王春花,駱思恭便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反正有李彥出頭,便將三人收入錦衣衛鎮撫司監獄。

    李彥本來沒打算在兵戰棋中加入經營性地要素,畢竟要素越多,計算量越大,兵戰棋只是單純地戰場模擬。

    不過戰場可以模擬,經營同樣可以,似乎更加好做,後世這樣的遊戲並不少見,也有很重要地現實意義。

    李彥在腦海中將大致的框架想了一下,覺得可以再設計另外一種以經營為內容的棋,就叫國戰棋,可以單獨玩,也可以與兵戰棋一起玩。

    解決了王春花的麻煩以後,李彥又琢磨了一些國戰棋的規則,經過現代社會熏陶的他,又經營了很多經濟實體,在這方面要比軍事熟悉得多,當夜還真的搞出了一個基本的框架。

    王春花等人被李彥抓了起來。李選侍的氣焰似乎小了很多,不過還是讓內監傳話,要求遵照朱常洛地遺命,冊封她為貴妃。

    次日,也就是丙子日,九月初二。群臣與內監在乾清宮發生爭執,禮科給事中李若認為,大禮舉行,終當依照順序,孝端顯皇后、孝靖皇后尊謚尚未舉行封典,郭元妃、王才人為皇后俱未告竣,冊封選侍李氏為貴妃,暫宜停止。

    孝端顯皇后是神宗時地王皇后,孝靖皇后是光宗的生母。王才人就是朱由校的生母,都已經過世,李若的意思是新帝登位。這些人都還沒有封號,你李選侍冊封貴妃一事,還不到時候。

    禮部尚書孫如游亦以為是,終是不肯答應。

    丁丑日,九月初三,御史郭如楚上書,認為神宗皇帝山陵未襄,大行皇帝梓宮初殯,殿下將登大寶。大典業集,國庫拮据,床第私恩何必獨急?遺詔剛讀,便日日急催?

    戊寅日,九月初四,吏部尚書周嘉謨、浙江道御史左光斗等疏請慎守典禮,肅清宮禁,以安宗社,認為皇長子沖齡御極。宮闈保護宜周,要求李選侍以及其他宮嬪移駐後殿。

    己卯日,九月初五,兵科給事中楊漣又上疏,疾言厲色責成李選侍盡快移宮。

    由於安排第二天就是朱由校登基的日子,當天的宮禁又更加森嚴了些,傍晚時分,駱養性讓李彥一起去巡查宮禁。

    「三娃,聽說你在軍器局搞出一種威力很大地火銃?可別忘了給大哥弄幾桿來。」等到身邊都是親信。一臉嚴肅的駱養性便換了表情。嬉皮笑臉地說道,雖說一切正常。不過這些日子大家地精神都高度緊張。

    「大哥放心,要是能做出來,肯定忘不了大哥,」李彥笑了笑,與駱養性在一起,就是讓人輕鬆:「不過,現在還是試驗階段,大哥聽說的那種大威力火銃,連放三次就炸了,銃管要加厚,超過四十斤重,已經不是火銃,更像是小型火炮,用著極其不便。」

    「行,你記住就是,」說話間,前面已到乾清宮,駱養性臉色就沉了下來:「裡面那位看樣子還不想走,要我說,還是三娃你厲害,找理由進去再抓兩個人,看他們走不走。」

    李彥這幾天都忙著搞國戰棋:「這還不容易?王春花他們沒開口?」

    駱養性搖了搖頭,駱思恭畢竟不是熱血的年輕人,並沒有想撕破臉皮,雖然硬頂著關著王春花他們,卻沒有審問,更不會栽贓。

    一行人已經走到乾清宮側門,遠遠看到幾個太監鬼鬼祟祟地從門內鑽了出來,貼著牆根疾走。

    駱養性條件反射似地大聲喝問:「咄,前面的人幹什麼的?」

    太監們似乎僵了一下,其中一人的身上落下一隻銀壺,撞在地面上發出「匡當」一聲巨響,其中有一個人反應最快,轉身竄向側門,又跑了回去……

    眾人都是一愣,駱養性馬上反應過來:「大膽蟊賊,竟敢在宮中偷盜寶物,都給我拿下了。」

    錦衣衛很快將這幾個內監都圍了起來,差不多都認識,都是原來東宮的太監。

    「反了你們,竟然敢在駱某地眼皮底下偷盜寶物?」駱養性大手一揮,錦衣衛一擁而上,很快從這些太監身上搜出很多贓物。

    李彥有些吃驚,沒想到剛剛說起,就有人送上門來,要不是知道這幾個太監都是李選侍的親信,李彥還以為是駱養性布下地局。

    「駱大人,咱家是劉遜啊,劉遜!」一個太監扯著嗓子喊道:「咱家是李娘娘地人,你可看清楚了。」

    「抓的就是你,」駱養性一腳將劉遜踹翻在地,看了一眼乾清宮地小門:「說,剛才溜掉的那個人是誰?」

    駱養性並不急著將人抓回來,他正要找借口闖一闖乾清宮,有人這麼配合,當然要好好利用。

    「是、是李進忠!」太監們可沒說講什麼義氣,很快有人交代出跑掉的那個太監是李進忠,聽得旁邊的李彥眉頭一挑,這些日子他在宮裡聽了不少傳聞。才知道客氏居然有兩個姘頭,除了魏朝外,還有一個便是這個李進忠。

    李彥一直想從朱由校的身邊將魏忠賢找出來,此前已經盯上了和客氏有染的魏朝,但他記得魏忠賢是借客氏上位的,但是現在地魏朝與朱由校地關係已經不錯。

    除了魏朝。就是剛才那個李進忠,他與魏朝的關係似乎特別好,兩人在東宮號稱大小魏,因為李進忠原本也姓魏,李進忠魏進忠魏忠賢,李彥已經覺得,這個李進忠就是魏忠賢的可能越來越大。

    「駱大人,咱們這也是一時糊塗,您就饒過咱們一次吧!」說話間。幾個太監已經撲撲撲跪在地上,磕起響頭。

    駱養性看了李彥一眼,雖然他說得輕鬆。但是要這樣闖進乾清宮去抓人,事情鬧大了,後果難料。

    雖然說這些太監偷盜乾清宮的寶物證據確鑿,但也算不得什麼大事,特別他們都是東宮的內監,與李選侍又不通,以後說不定還要重用。

    李彥能從駱養性的目光中看到一絲猶豫,李彥也知道其中地風險,不過他更感興趣的是魏忠賢。

    不管李進忠是不是魏忠賢。李彥都覺得通過這次盜寶事件,可以讓朱由校認清這些內監地真面目,最好是讓朱由校身邊沒有他特別寵信的太監,所以他並不打算輕易放過。

    「大哥,」李彥斟酌了一下辭句:「阿校……殿下性情淳樸,又身居高位,日後於深宮之中,不論外臣還是你我,都難得接觸。這些內監隨侍左右。若是品性不端,小弟擔心殿下會受蒙蔽,不如借此機會,嚴加懲戒,以儆傚尤。」

    「哦!」駱養性沒想到李彥會說起這個,也聽明白他的意思,雖然他並不認為這樣做會有多大效果,不過李彥對朱由校的關心愛護,他也不會忽視。與兄弟情分比較起來。其他的都不重要,但還是提醒李彥:「三娃說得對。不過這些內監睚眥必報,要抓起來就得往狠裡治。」

    駱養性本來就是要找個借口進乾清宮抓人,李選侍他倒不怕,誰都知道朱由校也不喜歡此人,但是這些太監卻不好說,他擔心的就是不知道如何處理這些太監,如今李彥既然這麼說,那就好辦了。

    「往狠裡治?」李彥眼中閃過一道狠厲,也微微點了點頭。

    如今的李彥,已經不是後世那個宅男,經歷過小直沽地流血衝突,殺過人,在練兵中更領會到《練兵紀實》中那種嚴酷軍紀、動則斬首的必要,這段日子地軍器局整頓也殺了幾個人,早就有必要時候,絕不心慈手軟地覺悟。

    他知道駱養性這麼對自己說,是真的推心置腹了,當下也不隱瞞,點頭說道:「審審看,若是真地品性不端,找個理由砍了,由我來辦。」

    「這件事就交給你大哥我吧!」駱養性拍了拍李彥的手臂,殺幾個內監,這種事可大可小,相對來說,已經做了軍器局大使,開始向文官發展的李彥受到的影響會更大些,所以駱養性準備將這件事攬下來。

    「敢不敢進去拿人?」駱養性轉頭看了一眼乾清宮,進去拿人,同樣是件風險極大的事情,相對來說,因為李選侍不受朱由校待見,又與廷臣連番衝突,若是能逼迫其移宮,肯定是大功一件。

    李彥笑了笑,當然明白駱養性的意思,微微搖頭道:「小弟對宮中事務並不清楚,還是請大哥主導,小弟從旁協助,咱們兄弟齊心合力,共創此佳話。」

    李彥本想學駱養性,讓駱養性獨領此功,反正他對功名並不熱衷,不過想到李進忠,還是決定留下來,他不知道歷史上是不是也有同樣的事情發生,不過既然落在他地手上,那就寧殺錯,不放過,即便不用從肉體上毀滅,也要斷絕了此人以後得寵的可能,包括眼前這些太監,李彥已經打算斷絕他們的後路。

    駱養性與李彥相視一笑,都看到對方眼中的真誠,也不再推讓,便開始安排下屬,準備進入乾清宮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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