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纏綿至天亮,疲憊的又一覺睡到夕陽西下,醒來時躺在一間暖烘烘的床上,他已不在身旁!起身開門出去,聽到細碎的聲音傳過來:「影拿到萌主令之後就走了,堡內如今只剩下咱們三個人->哥,你要讓她趕緊給你找出『絕情盅』,離作的日子只有二十幾天了。」
「我知道,可是,我不知道怎麼跟她說。」是秦淵帶著沙啞的口音。
「這有什麼好為難的,你們都那樣了,還有什麼話說不出口的,你不好意思跟她說那我去幫你跟她說。」
「小皓,你給我回來。」
何悠還沒來得及躲藏,秦皓已衝了進來,看到她,秦皓驚喜的問道:「剛才我們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何悠點點頭,問:「絕情盅是什麼?」
「是……」
「小皓……」
秦皓剛要開口就被秦淵斷了,秦淵狠狠的瞪著他,秦皓無奈的聳聳肩,「你們談,我先出去了。」
秦淵臉上一尬,不敢直視何悠的目光,何悠調笑道:「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所以沒臉跟我說話了。」
秦淵白了她一眼。轉移題道:「怎麼起來了。餓不餓。飯菜小皓都弄好了。咱們先去吃飯吧?」
何悠聲道:「別給我岔到一邊去。回到剛才地話題。告訴我。什麼是絕情盅?」
秦淵了瞅何悠。不打算說。何悠叉著腰一副怒氣沖沖地表情看著他道:「好。你有種。不說是嗎?我才懶得操那個心呢。以後別跟我說話了。」
「悠……」
「煩死了。別叫我。」何悠生氣:轉過身去。
秦淵走到她地面前來唇動了動。硬著頭皮道:「一年前。師父讓我去你們何家拿兩樣東西。那天正好趕上你成親。我在半路就把你擄走了。後來生什麼事你也知道了父為了懲罰我。所以就在我身上下了絕情盅。」
何悠問道:「絕情盅?難道是為了讓你徹底的絕情棄愛?」
秦淵搖頭實說道:「不是,如果我跟任何一個女人生關係,絕情盅就會在一個月之後作,到時五臟六腑就會潰爛而死。」
何悠聞言,震驚「你師父真夠狠毒,竟然活生生的讓你當個太監。」
「他喜歡用這種方法來懲罰那些違背他意願的人你下春/藥,激起你體內的欲/望,看著你無法洩時扭曲的臉,痛苦的嚎叫,很多人受不了這種懲罰都破了戒,一個月之內解不了身上的絕情盅裡面的毒蟲就會噬咬你的血肉,讓你死得慘不忍賭。」
何悠帶著哭腔哽咽地道:「你這個混蛋明知道後果那麼嚴重你還……」
秦淵低聲道:「看得到碰不了,你知道那種滋味有多難受嗎?」
何悠責怪地道:「那你早跟我說啊我解了你的絕情盅之後咱們再……」
秦淵囁嚅地道:「我怕你走。」
何悠罵道:「你這個笨蛋!為什麼什麼都不說出口,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在想什麼?行了行了告訴我,怎麼解你身上的絕情盅?」
秦淵頓了下,支支吾吾地道:「還有另外一隻蟲子,我不知道師父把他養在堡裡的什麼地方,只要找出它,就……就可以了。哎,你拉著我要去哪裡?」
「少廢話,不想死的話就跟著我一起去找。」
夕陽下的古堡散出古色古香的味道,何悠像只沒頭的蒼蠅拉著秦淵到處,把古堡大致走了個遍,現幾副慘死的屍骨還有無數隻老鼠螂外一無所獲,她一度懷秦淵的那個師父給他下的絕情盅是老鼠或是螂,因為古堡裡就這兩樣東西最多,某人卻振振有詞的申辯道:「他下盅的時候我看見過,是一條青色的蟲子,絕對不會不可能是老鼠或是螂。」
某女不死心地道:「說不定蟲子長大之後就變成了老鼠或是蟑螂呢?」
「……」某人被嗆得差點暈倒。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嘛。」
於是,在某女寧可錯殺一萬也不放過一個的情況下,秦淵、秦皓在她的指揮下對城堡進行了全面的「殺鼠滅螂」的行動。
忙到夜沉了下來,總算把城堡各個角落都掃了個遍,三人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往回走,行至花園,何悠突然激動的驚叫起來:「地下,地下……地下有好多蚯蚓,還有,你看,這裡有好多的花花草草,說不定下盅的那條蟲就藏在花叢裡。快,掘地三尺『挖蚯捉蟲』行為開始。」
秦皓心疼地道:「這些都是藥草,很值錢很珍貴的。」
何悠氣道:「你哥的命重要還是錢重要?」
秦皓訕訕的收了聲,秦淵看了看秦皓,對何悠道:「算了,這樣子瞎找下去也不會找到的,你一天都沒吃東西了,先去吃飯吧,明天再找。」
一聽秦淵這麼一說,本來沒有心思關心自己肚子餓不餓這個問題的何悠此刻才現自己的肚子早已乾癟得出咕咕的聲音抗議她這個主人對它的虐待了。挽起秦淵的胳膊,歪著頭對他笑得甜蜜蜜地道:「聽你的,先去吃飯。」
晚飯秦皓先前早已煮好,不過到這會兒早已冷了,不用何悠吆喝,秦皓很自覺的就躲進廚房裡去熱菜,兔子肉、蘑菇湯、青菜一一端上來,看到何悠與秦淵放在桌子上那雙緊緊相握著的手,秦皓哀怨的歎道:「拜託,你們別刺激我好不好?我還是孤家寡人呢。」
秦淵微微抬了下眼皮瞪著秦皓,秦皓努了努嘴,低聲道:「你們繼續,繼續。」一邊說腳步一邊向門外挪去,何悠對著他離去的背影嚷嚷道:「哎忘了去找絕情盅的解盅方法,如果能把那條蟲子找出來,我送一個大美女給你當媳婦。」
秦淵瞪大眼睛看著她,何悠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起身盛一碗飯遞到秦淵面前,學著小丫鬟的語氣畢恭畢敬地道:「老爺用餐。」
「我不餓,你吃吧。」秦淵把她拉到身旁的座位上「沒什麼好菜,將就著吃吧,明天我去捉幾條魚來。」
「哎,都是你的人了,跟我說話還這麼客氣沒有把我當自己人啊?」何悠略帶埋怨地道,看到秦淵一副窘迫的表情呵呵大笑
笑過之後拉著秦淵的手有些哀傷地道:「不要丟下一定要好好的陪我活在這個世界上好嗎?」
說麼煽情,秦淵豈有不答應之理,這二天來的濃情蜜意讓他感覺好像生活在夢中一樣,曾經以為那麼遙遠那麼艱難遠也不可能觸摸到的戀人此刻就坐在他身邊,對著他微笑很慶幸自己當初做出了那個選擇,邁出了那一步。
之後幾天兩個人膩在一起,翻牆倒土的在堡內折騰那只絕情盅還是沒有找到。
秦皓鑽進藏書閣一呆就是好幾天,出來時頭凌亂,大大的黑眼圈壓在鼻子上方,一雙眼睛睜也睜不開,那頹廢的模樣把何悠嚇了一大跳。
秦皓閉著眼睛對何悠還有秦淵喃喃道:「絕情盅因下盅之人已死,即使找到了另外一條絕情盅也無法解除被下盅之人身上的盅。」
何悠激動的抓秦皓的手道:「不可能,一定還有其它方法,你再去找找,一定有辦法解的。」轉過頭又抓著秦淵的手道:「秦淵,我不要你死,你不要死,你答應會陪我一起好好活在這個世界上的……」
秦皓睜開雙眸不悅道:「還沒說完呢?」
何悠鬆了一氣,「我就知道還有辦法解的,說吧,要怎樣做才可以解,即使上刀山下火海我願意。」
秦皓道:「紫夏是盅的起地,幾百年前,有一個山寨的巫師下盅害死了各部族的領,佔領了各個小山寨的地盤,為了讓山寨裡的人聽他的話稱他為王,他給佔領過的每一個山寨的人都下了盅,從而控制他們為自己所用,最後建立起了紫夏王國。盅,原本是一種很隱秘、外人知之甚少的巫術,在巫師國王的統治下漸漸展壯大起來,一百多年後,盅使紫夏的人口日漸稀少,為了挽救這個國家,新一任的國王下令,對使盅術之人進行嚴厲的打擊,這項措施歷經幾十年,盅術才在紫夏日漸稀少。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盅術從紫夏流傳出來,傳入各地,南望就有很多有錢有勢的人把巫師養在家中為自己所用。」
何悠喜地問道:「這麼說只要我們去到紫夏,就可以找到解盅的方法了。」
秦皓其詞地道:「應該可以這麼說。」
完全忽略掉「應該」「可以」這問語氣詞,何悠高興的跳起來道:「太好了,我們這就去,我就是從紫夏過來的,我師父、師兄一定可以幫我們找到會解盅之人。塵塵在紫夏,我去叫他試探一下紫夏逍風,看看他們王宮裡有沒有什麼厲害的巫師。」
「塵塵?獨孤塵?」秦淵問道。
「是的,他……他在紫夏,和紫夏逍風在一起。」何悠說這話的時候聲音變得哽咽起來。
秦淵明白何悠說的「在一起」是什麼意思,沒有再問下去,主動拉起她的手,何悠對他笑笑道:「我沒事,咱們明天就出去紫夏好不好?」
秦皓道:「我還有點事要處理,你們先過去,到時我再去跟你們匯合。」
「你有事?該不會是要去找心愛的女人訴訴情衷吧?別不好意思,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說吧,是哪家的姑娘,嫂子給你去說媒。」何悠調侃道。
「別亂說,沒有這回事。」秦皓瞪了一眼何悠,轉頭鑽進煉丹房裡去。
何悠碰了碰一旁呆愣著的秦淵道:「哎,你這個哥哥太不關心弟弟了,弟弟都這麼大了是時候該娶親了,等解了盅從紫夏回來,讓秦皓帶他的女人來讓咱們見見,到時候咱們給他辦個隆重盛大的婚禮好不好?」
秦淵勉強衝她笑了笑,「好啊。」
何悠看著秦淵,覺得他的神色怪怪的,不免擔心地問道:「你怎麼了?」
秦淵搖搖頭,低低地道:「讓你跟著我一起受苦……」
何悠氣道:「說什麼傻話啊你,你們怎麼一個個都是這樣,有什麼事都想自己一個人扛下來,難道就不能讓我跟你們一起分擔嗎?塵塵是這樣,你也是,有什麼都把它憋在心裡,你知不知道,對你們這種行為我真的很生氣?秦淵,我是一樣可以跟你共患難的,我不希望在你有困難的時候你就把我推開,一個人默默的去承受這一切!以後別這樣了,不管生什麼,我們都一起去面對好不好?」
秦淵囁嚅地道:「我怕……」吐了兩個字又收了聲。
何悠抓過他的手道:「怕什麼?別那麼不自信好不好?對我,不要患得患失,我就在你身邊,會一直陪在你身邊,不會離開你的。相信自己,你值得。」
秦淵不自信弱弱地道:「他比我更好,我怕你以後會後悔。」
何悠撲到秦淵懷裡,哭泣地道:「秦淵,我愛你,真的好愛你,為了你我什麼都可以去做,別把我推給別人好不好?」
秦淵心裡一陣絞痛,她的淚浸到他的衣衫上,「我愛你」這三個字他已經等了很久很久,他伸出手,撫到她的絲上,另一隻手扣住她的腰身把她往自己身上壓,兩人的身體貼在一起,他鏗鏘有力地道:「你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不會把你推給別人的。」
何悠抬起臉撅著嘴看著他,「誓。」
「我……愛你。」話落,臉頰上浮現了一絲紅暈,何悠調侃道:「你臉紅的樣子好可愛!」
秦淵按下她的頭把它壓到自己的胸膛上,正色道:「你真的打算去紫夏?不找你師父了?」
何悠激動的跳起來,「哎呀,我差點忘了,我是來找師父的,找,一定要找,師父很厲害的,說不定她就能解你身上的盅呢。咱們明天一大早就下山去好不好?」
「好。」
「秦淵?」
「嗯?」應得很輕,帶著濃濃的鼻音。
「我好冷,抱緊我。」何悠臉皮非常之厚,一點都不知道害臊的主動開口道。
秦淵一陣輕笑,雙手環抱住她,緊緊、用力的擁她入懷。他的人生走到這一步他已經心滿意足了,前頭受了多少苦,後頭還有多少苦難在等著他,他都不再感到害怕,因為,有一個人會永遠陪在他身邊與他一起去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