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一陣海風吹進來,撲滅了房內的燭光。
飄雲走出去,走廊裡稀稀拉拉的蹲著幾個人,他們均死死的抓著攔桿,飄雲正納悶著剛才走廊人滿為患,為何一下子空曠了下來?這時,一陣猛烈的海風吹過來,幾聲慘叫劃破寂靜的夜空。
風停,再側耳傾聽,哪還有什麼慘叫聲!
乍一看,走廊裡好像又少了幾個人!
「砰,砰,砰……」一陣拍門聲響起,「啪,啪,啪……」又有一人如法泡製的去敲門,緊接著,走廊裡所剩的那幾個人紛紛都學樣拍起了身邊的房門。
「外面風大,求求你們讓我們進去避避吧?」
「公子,救命啊,我不想被風刮走,求你救救我,讓我進去避避風吧?」
「求求你們開開門啊……」
面對死亡時的哀求與哭泣聽了令人為之動容,心為之顫抖,可是這是個無情冷漠的世界,大家都顧已不暇了哪還有精力去理會別人的生死?
船晃悠晃悠的顛來顛去,海面上陰森森黑漆漆一片,狂風暴雨好像隨時都會來臨。飄雲邁出的腳步收回來,正準備退身進房不問世事,「公子……」叫住她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
「進來吧。」飄雲做了個「請」地姿勢。
少年有些拘謹。站在房中侷促不安地看著飄雲。
「房間就這麼點大。別站著。還有二天才到南望。」
年挪著腳步輕輕地坐到床沿邊。他瞟了一眼飄雲又低下頭接著又抬起頭來說:「謝謝你!」
飄雲好奇地問道:「出門在外誰都不易。別那麼客氣。你一個人嗎?也是去南望避難地?」
少年勉強笑了笑。應了一聲。
見他無意與自己交談,飄雲只好閉上了嘴巴。兩個人你坐在這一頭,我坐在另一頭,沉默著,僵持著。
夜裡,船再次顛波,把人從這一頭衝撞到那一頭去,幸好房門緊閉,還不至於把他們撞出船外。就這樣子,在去南望的這一路上他們都是在顛波中渡過。
海面風平如鏡,船也逐漸向南望靠近,被飄雲弄瞎了眼的船家由幾個人扶著在這個時候來找飄雲拿解藥,飄雲說:「等靠了岸我自然會給你解藥。」
瞎眼的船家懦懦的不敢吭聲,倒是陪著他一起來的那幾個面目猙獰地男人語氣強硬地道:「現在就給,否則你別想下船。」
「怎麼?以多欺少,想打架不成?」
「就打你了又怎麼樣?」其中一個男子上前一步推了一把飄雲。
飄雲踉蹌著往後退了二步,惡狠狠地道:「我師父可是製毒地行家,而我可是使毒的高手,你們要是敢再碰我一下,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他媽的竟敢威脅老子,看老子不給你點顏色看看。」推過飄雲的男人逼到飄雲面前,向她伸出魔爪,「你們別動他。」與飄雲同住地少年擋到飄雲面前,「不准動他。你們不准動他。」少年護住飄雲往後退。
「滾開……」男人抓過少年的衣領把他拋到一邊去,少年「哎呀」的跌倒在地上,其它地幾名男子見狀,把他圍起來,你一腳我一腳的踢打著他。
「混蛋……」飄雲發飆了,在她還沒掏出她的毒粉之前,少年突然被一個高大彪悍的男人雙手舉起扔出了船外,掉進了江裡。
「你們……你們……」飄雲氣結,把最厲害地一包毒粉灑到逼在她面前的男人身上,「噗,噗,噗……」男人的身上冒起了泡泡,飄雲又胡亂的掏出一包粉朝其他幾個人灑過去,她身體敏捷的從他們身邊鑽了出來,扶著攔桿向江面望了望,少年的屍體早已被江水沖到了別處。
不能再回到房間裡去了,飄雲一個人在船上這竄竄那走走地東躲西藏。船靠了岸,船上的人陸續下船,瞎了眼受了傷地船家以及那幾個野蠻的男人還有幾個陌人地男子守在船邊,只聽一個男人不耐煩的大聲地問道:「老三,你說那個臭小子會不會下船了,咱們哥幾個在這等了那麼久,你看,人都走光了還不見那個臭小子的身影。」
另一男人接口道:「不會的,咱們十幾雙眼睛都在這看著呢,難道他還能變成蒼蠅從咱們眼皮底下走掉?」
「會不會還躲在船上?」一男子不確定的小聲地道。
「老七,你帶幾個人去船上找找,咱們幾個在這守著他。」
……
慘了慘了,看這架勢他們絕不會饒了我?怎麼辦呢?怎麼辦呢?飄雲急得直跺腳,天氣那麼冷,難道要我跳江游泳過去?
不到最後一刻飄雲是絕不會讓自己吃虧的,她躲在一旁琢磨來琢磨去,除了跳江實在找不到更好的辦法逃離此船
「七哥,快來,他躲在這。」背後冷不防的傳來一陣大喊聲,飄雲無奈的只好從藏身的貨倉裡走出來,幾個人追著她跑,從船尾追到船頭,船頭的那幾個見到她也連忙圍過去,前有豺狼後有虎豹,飄雲被夾在中間不知所措?
說時遲那時快,在那幾個人圍攻過來的時候她翻身要跳進江裡面去,她的整個身子都騰空了,快落入水面時一隻手突然被一個男人抓住,「想跳江,門都沒有。」男人用力的把她拉起來。
飄雲的身子慢慢的往上升,頭升到船板時,她用空著的另外一隻手抓住了船板的邊沿,有了一個支點,她就和男人對抗開來,男人拚命的往上拉,她就拚命的掙扎把手甩來甩去。
「他媽的混蛋。」男人氣極的罵道,不甘心被這麼耍著,男人用腳狠狠的踩到飄雲的手背上,他踩著攆著,飄雲一聲尖叫,掙開了男人的手,趁男人抬腳的空隙放開了船板,「撲通」一聲掉進了冰涼的江水裡。
「下去,把他給我抓起來。」男人身旁一名看熱鬧的男子被男人推到水裡,「老大,救救我,我不會游泳,老大……」男子在水中撲騰的喊著救。
「沒用的東西,你,給我下去。」男人指著悄悄向後移動腳步的另一名男子道。
那名男子望了望江面,瑟縮著脖子道:「老大,水很凍。」
「王八蛋,竟敢頂撞我。」脾氣火爆的男人再次被惹怒,他一腳踹過去,沒做好防範瑟縮著脖子的男子慘叫一聲掉進了水裡。
「救命,我好冷……」
「老大,救救我……」
「呵呵……」
救聲,呵呵大笑聲不絕入耳,憋著氣沉到水中的飄雲探出個頭來,大口的喘著氣,她朝船上的男人們揮了揮手,氣得他們恨不得立馬跳下來暴打他一頓。
江水冰凍刺骨,不宜久呆,飄雲朝岸邊快速的游啊游……
隨身攜帶的銀兩全部掉進了江水裡,衣服濕透凍得她直打顫,上岸後的飄雲面對這種兩難的境界仍咬著牙強挺著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南望是那種四季如春的天氣,不像紫夏那般四季分明,飄雲躺在草坪上一邊休息一邊曬太陽晾衣服。春日裡的陽光虛幻的,暖暖的,溫和的,太陽落山,衣服也總算乾透了,精神養好可肚子卻餓了起來。面前是一條小溪,映著紅彤彤的落日朝霞,小魚兒在水裡游來游去,飄雲一陣興奮,撲通的跳入小溪裡……
半刻鐘之後,手裡抓著一條大魚,渾身濕漉漉的上了岸。撿柴火,搭三角架,呃?沒火種生火,沒刀割魚,還沒有鹽巴放!
抓狂的飄雲不知該如何是好時,突然看到一抹黑色的身影負手立於青翠的草坪上,他抬頭仰望天空,姿勢寂寞,朝霞灑滿他的全身,卻溫暖不了他渾身上下散發的冷氣。
在「餓死」還是「罵死」之間飄雲選擇了「罵死」,她扔下手中魚,朝那個黑色的人影跑過去。近了,近了,還有三步之遙,飄雲停下了腳步,古桐色的肌膚,如刀削般堅毅完美的輪廓,「側面都這麼好看,一定是個帥哥。」飄雲心想著。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請問能否借個種?」話脫口而出,好像忘了說個「火」字了,飄雲懊悔的捶打著自己的額頭,天啊,看她都說了些什麼,人家還以為她是色女呢!
男人側過頭來,眼神閃亮逼人,如閃電,劈得飄雲整個人目瞪口呆忘了呼吸,瞳仁漆黑,炯炯有神,劍眉微蹙,似在思忖著什麼,薄唇似啟非啟……
果然是個帥哥,而且還是個大帥哥,我犯花癡,可是他為何也這樣子看我,難道他也像我一樣犯花癡?我有那麼美嗎?飄雲低下頭,看到自己穿著男裝,衣服濕漉,剛才的興奮一下子消散,好不容易遇見個帥哥,原來卻是個好男色的主,哎,可惜啊可惜!
「你……」男裝的打扮,清秀的面容,甜脆的聲音,是如此的熟悉,眼前的這個,不是她嗎?男子開了口,飄雲抬起頭來看著他,等待久久都不見他說下半句,飄雲在他熾熱如火般的目光中又低下了頭,在底下翻著白眼小聲的嘀咕道:「原來他真的好男色!」
「好……」男子又開了口。
好?難道他看上我了?不是吧,我最討厭斷背了,紫夏逍風是斷背,好不容易遇上個帥哥也是斷背,有沒有搞錯,這個世界上的男子怎麼都是這副德行,難道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可是紫夏逍風是紫夏國的,他那麼有影響力,連南望國的人都愛了他的指染?(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