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扎著、努力著、痛苦著,他與其他人類一樣,在盲目地逃避著大地的懲罰,在瘋狂的邊緣努力保持著最後的理智,然而永遠的紛亂統治了這世界上所有的人類群體,同類們紛紛在災難中倒下,不是因為沒有生的力量,而是因為沒有生的意志。WEnXUeMi。CoM
而就在這時,陳恪突然意識到他們一直以來都錯了。自然不是用來征服的,身為自然之子的人類,永遠也不會比自然更聰明、更強大,因為人類這聰明而強大的存在,也不過是自然的造物之一。他學會了謙卑,懂得了人要順應自然,要與自然合一。於是他帶領著殘存的人類,開始卻學習適應自然、順應自然、尊重自然。
終於,另一種全新的文明在大地上重新矗立起來,而那憤怒的大地,也終不再用毒氣和地震、狂風、暴雨、怒濤來對待它的孩子。
也就在這時,陳恪的生命走向了終點,他含笑而終,在後來人們尊敬的目光相送下,慢慢閉上了眼睛。
當他再次睜開眼時,世界已經消失不見了,他發現自己懸浮在一片無盡的混沌虛空之中,上、下、左、右,四面八方圍著他的是一面面樣式與姿色都不相同的鏡子,每面鏡子中都映照出了模樣不同的他。他茫然地飄浮著,朦朧的意志引導著他向離自己極遠的一面鏡子飄去,剎那間,其它的鏡子全都消失無蹤,只剩下那一面鏡子,向著他慢慢飄來,將他吞沒其中。
轟然一響中,宇宙收縮為無限小的黑暗,再猛地被光明刺破,炸死成無邊無際的新天地。
「我突破了雙生,渡過了第二劫,成為了雙生者。」陳恪緩緩睜開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慢慢地吐出,心中充滿了成功的喜悅。
身體上傳來極為舒服的感覺,那感覺令他有種飛昇天堂,成了至純的天使的感覺。他慢慢彎起胳膊,感覺精神能量在體內跳躍,覺得自己的**中充滿了炸彈一樣可怕的力量,他閉上眼,將身體上觸覺神經最為敏感手掌貼在地上,通過精神能量將自己和船相連。
剎那間,整艘船在感覺中變成了一個小小的玩具,被自己輕輕握在掌心,船上每一個部分,每一個細小的零件,都好像處於他觸覺的碰觸之中,包括正在駕駛艙中駕船的梅欣欣。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別的東西在他週身湧動,他好奇地將這種說不清的力量釋放出來,驚訝地發現它在自己身體周圍形成了一個半圓形的領域,一股令人感到愉快的能量在這個半徑兩米的領域內旋轉流動著,即不緩慢,又不猛烈。
陳恪感到驚訝,想像中那種化虛為實,憑空造物的能力並沒有出現,反而有了這個看不見摸不著,只有他能感覺到的奇妙領域。然而這個領域擁有什麼樣的力量,他卻是一無所知,是可以攻擊還是可以防守,他完全摸不著頭腦。
站起身,緩步走出船艙,來到駕駛艙內。他的腳步在不自覺間輕得像是羽毛落地,梅欣欣一點也沒聽到,等他走到自己身邊時,才被「突然出現」陳恪嚇了一跳,然後驚訝地問:「哥,你不是說要去修煉嗎,怎麼又回來了?」
陳恪一怔,忍不住問:「已經過了多久了?」
「過了多久?」梅欣欣一臉茫然,「你不是剛進船艙嗎?」
「什麼?」陳恪吃了一驚,沒想到這次在他感覺漫長得如同一生一般的修煉,竟然只用去了這麼短暫的時間,算起來,可能只有十幾秒,他不由唏噓感歎,深覺這意想境界實在是令人難以捉摸。
「難道你已經練完了?」這次又換成梅欣欣驚訝了。陳恪無奈地一笑:「說了你或許不信,在我感覺,我好像已經練了一世那麼久。沒想到卻只有短短的這麼片刻。」
梅欣欣好奇地問:「哥,你那是什麼修煉?聽上去好像很是神奇啊。」
「告訴我,應該怎樣控制這船。」陳恪指了指舵,梅欣欣一怔:「你要學這個幹嘛?」
「好教你修煉精神能量。」陳恪一笑,「別看我方纔的修煉只用了十幾秒,但之前可經常一閉眼就是好幾天呢。」
「精神能量是什麼東西?」梅欣欣滿臉的茫然不解。
「是一種奇妙的力量,或許可以將你重新變回正常人。」
陳恪話音剛落,梅欣欣就激動地鬆開了船舵,一下摟住陳恪的胳膊,撒起嬌來:「哥,你快教我吧,我可不願再使用這副裡面全是鋼鐵的沉重身體了。
「那你得先教會我駕船啊。」陳恪無奈地一攤手,「你哥我再厲害,也無法讓這船自己沿著路線走。你要是進入了修煉,萬一要十天半月才能從意想境界中退出,我可怎麼辦?只怕咱們就只好當大海上的飄流者了。」
梅欣欣一吐舌頭,那樣子可愛極了,立刻向陳恪講解起現代大型船舶的駕駛方法來,陳恪一開始聽得極是認真,但時間長了,只覺頭越來越大,但好在這遊艇上裝有聯邦新研製的船隻自控系統,駕駛員只要看好舵,盯緊GPS,讓船不偏離航線就行了。
茫茫大海寬廣無比,加上沒有任何船隻在附近出現,不用考慮靈活機動地躲閃的問題,如果駕船隻要看緊舵把好方向就成,那麼幾乎是個人就可以開船。陳恪簡單學會了舵的控制後,就一邊看著舵,一邊開始教梅欣欣練起精神能量來。
然而一切卻並不順利,對陳恪來說,第一重境界的修煉並不困難,但對梅欣欣來說卻完全不同,別說突破第一重境界,就是進入意想境界之中,對她來說都是艱難無比的事。陳恪在旁又是安慰,又是輕聲低語地引導,忙了一整天,可還是毫無結果,梅欣欣不由有些洩氣,沮喪地說:「哥,我看還是算了,我是個大笨蛋……」說著,眼淚又在眼圈裡轉了起來。
「你不是笨蛋,只是不夠堅強。」陳恪歎了口氣,「精神能量最初便源於強大的意志力,然而這卻正是你所缺少的。沒關係,咱們慢慢來,總有一天能成功。」
精神能量的修煉,本身就是一種極好的休息,所以陳恪根本沒有半點睏倦,到了夜裡,他安排梅欣欣回到船艙休息,自己則守在船舵前,保證遊艇不偏離航線。
一連三天,梅欣欣都在陳恪的指導下進行修煉,雖然仍不能清空心靈中的雜念而進入意想境界,但比第一天剛剛練習時,已經有了很大進步,時常有那麼一兩秒的時間,她會暫時忘記一切,沉入內心的寧靜中,但很快就立刻被自己的主體意識打擾,從那如夢一般不真實的境界中退了出來。陳恪適當地鼓勵著她,這才知道精神能量的修煉原來是如此艱難。
第三天傍晚時分,兩人便看到了前方已經亮起燈光的海岸城市明威爾,看著這久違的人間,兩人都忍不住感慨了一番。
「我們必須在遊戲方指定的私人港灣停船,然後會有遊戲工作人員帶我們去暫住地。」梅欣欣說,「接下來只要等待下一輪遊戲開始就好了。」
「現在也只能如此。」陳恪點了點頭,「我身體裡的液體炸彈一日不除,就只能聽從遊戲方的安排。」
梅欣欣歎了口氣:「我們身體裡都有不想要的東西,還真是難兄難妹啊。」
一邊說,一邊駕船向城市南岸而去,進入了一個不大的港灣。岸邊已經有十幾名穿著灰制服的工作人員等著,一輛黑色的克萊斯勒汽車停在碼頭上,兩人離開遊艇,來到岸上,立刻就有工作人員將兩人「送」上汽車。
沉默的駕駛員,將兩人帶到了市郊的一座方方正正的灰色古堡中,兩人一下車,就立刻有工作人員迎上來,將兩人迎進了古堡樓內,安排在南面第三層的一間大套房裡住下。
工作人員剛離開,掛在大客廳壁爐上的大電視便亮了起來,休拉蘭特一邊整理著衣領,一邊沖站在客廳中央的兩人笑著說:「恭喜兩位成功完成第五輪遊戲,在第六輪遊戲開始之前,請在這裡盡情地享受一下生活吧。這裡的工作人員在遊戲開始前,都算是你們的僕人,你們可以隨意指使他們做任何事,另外你們也可以外出,看電影啦,採購啦,逛逛主題公園等等,不過必須在身上佩帶我們的監視設備,而且要有我們的工作人員隨行。你們不用擔心花銷問題,在此期間我們會贈送五萬元現金給你們,錢雖然不多,但足夠你們去幹我們允許你們幹的事了。」
「也就是說,除了要受監視外,在遊戲開始前,我們都是自由人?」陳恪冷冷地問。
「當然,相當的自由。」休拉蘭特一聳肩,「自由到可以不受憲法約束。好了,不耽誤你們的快樂時光了,等下一輪遊戲開始前再見吧。」
「自由到可以不受憲法約束?」陳恪在心裡將這話重複了一遍,隱約感覺到了休拉蘭特的言外之意。
屏幕變黑,梅欣欣想到了什麼,張口想和陳恪說,陳恪卻搖了搖頭,走到她跟前低聲說:「小心監視設備,不要說多餘的話。」然後恢復正常聲音說:「時間不早了,先好好休息一下,明天開始我們繼續。」
梅欣欣點了點頭。套房中有兩間臥室,床單及枕頭分別已經佈置成了莊重與可愛兩種風格,一看就知哪間由誰來住,梅欣欣來到自己的房中,拉開衣櫥,立刻見到幾十件款式不同的名貴服裝,激動得她歡呼起來,忍不住一件件地試了一遍,卻根本顧不上什麼休息。
陳恪回到房中,盤膝坐下,又開始了修煉。然而這次卻始終無法突破第一重境界,陳恪朦朧的意識感覺已經經歷了幾億億年之久,宇宙仍沒有變化的意思,不由慢慢地從意想境界中退了出來。
「難道說已經到了極限?」陳恪暗自納悶,無意識間,將那個半圓形的領域釋放了出來,他微微一怔,仔細體會著這股奇妙的能量場,卻還是不知道它究竟可以用來幹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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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沒能保證一日兩更,請大家原諒。老李最近身體一直不好,昨天又開始腸胃炎,吐了大半夜,現在一點力氣也沒有。等身體稍好些,我一定加快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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