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店的事情搞定後,方信就在網上閒逛起來,他先去逛了會木工論壇,看別人親自動手做出來的作品後,也更堅定了他動手嘗試的信心。還參考別人的意見,選擇一些好用又實惠的電動工具,並把這些工具的價格記下來,免得去江城買的時候被無良奸商坑。
方信隨後又去網上搜索了一下割漆的技巧,以及注意事項。
方爸雖然以前割過漆,但系統的東西他也不懂,就更沒辦講解給方信聽,還得靠他自己學才行。好在這邊的漆樹不多,方信就當兼職玩耍,方爸也並沒把這太當一回事,能割多少漆是多少。
但必要的東西還是要準備的,膠鞋、舊衣服、草帽這類行裝要備好,還有割漆用的漆刀、裝蚌殼的竹簍、裝土漆的竹筒、還有最重要的蚌殼更不能忘記。
方爸還準備了一大圈的黃竹篾和一些一寸多長的木棍,並把柴刀也帶上,全部用背簍裝著。
天還剛亮,方信和方爸吃過調著油炸傘把菇調料的麵條後,背上背簍出發去割漆。不用他們招呼,大花就跟著屁顛屁顛地跟在他們身後。
兩人先去最近的包產土,自己家地裡的漆樹上割。
這五棵漆樹都長在高高的土坎邊,有五六米高的樣子,漆樹上還殘留著以前割漆的痕跡,這些痕跡一旦留下,就再也無復原。但這幾顆漆樹的長勢都相當不錯,枝葉繁茂,看得出來營養充沛得很。方信他們給地裡莊稼澆糞水的時候,都順便澆灌一下家裡種的樹木,這漆樹也得到了關照。
方信沒有動手割過,就先由方爸動手,他在旁邊打下手,幫著搭梯子,遞東西什麼的。
自己割漆畢竟不像那些專業的割漆人那樣講究,也沒那麼科學,方信就問過方爸。發現他沒搞什麼刮皮毛,開漆口放水這樣的準備的活動,那時候忙得很,哪有夫折騰這個。
對方爸來說,只要爬上漆樹割漆就行,好在兩人對土漆都不過敏,要不然光這一關就很難過去。
漆樹下方還好,直接站的地上割漆就行,再往上就要上樹才行。得先搭梯子,雖然直接爬樹也行,但那樣操作不方便,也不安全。
搭梯子也就用黃竹篾把木棍綁在樹上,黃竹雖然不像斑竹楠竹那樣筆直,但卻是種非常有用的竹子,尤其在農村。由於黃竹篾比較柔軟,經常用黃竹篾來捆綁東西,捆柴搭建各種瓜棚瓜架都用得著。
把梯子搭好好,身手依舊利索的方爸爬上樹,先從上端開始割漆。
割漆的時候,割開的漆口不能筆直朝下或者水平方向切割,斜著向下是最好的,然後把蚌殼或者樹葉插在切口的下方。這樣漆液既能留出來,又不會浪費。
方爸割的口子呈柳葉形,顧名思義,開口並不寬大,約有二十多厘米長的樣子,同樣可以讓土漆流出來,還不會傷害漆樹,漆樹也能正常生長。割好漆口後,方爸就把隨身掛著竹簍裡蚌殼拿出插在柳葉口的下面,過幾個小時後就可以回來取流在蚌殼裡的土漆。
方信把每棵樹的梯子都搭好後,也爬上樹去跟著割漆,他學習能力不差,動手能力更強,割漆這事還真難不倒他。
「技術都是練出來的,也允許犯錯誤。」方信還如是說道。
每棵漆樹都割了八個漆口,每道口下用一個蚌殼接土漆。
方信兩人動手,速度就快了很多,半個小時不到的夫就搞定了。
兩人接著又往山裡去,青槓埡那邊也有好些漆樹,不割也浪費了。
方爸沿途還指點給方信看,那些樹木可以砍來做傢俱用。
可惜方信現在的心思不在這些樹上面,他尋思著等黃花梨和紫檀種子弄過來之後,得馬上種在空間裡才行,畢竟是數十年才能成材的樹木,就算在空間裡,也得過個一年半載的夫才能正式派上用場,他還期待著用紅木鋪地板呢
一路上,大花這傢伙最歡騰,這裡竄那裡跑的。它還不時汪汪叫,看方信沒反應,還跑回來搖尾巴報信。
這一路行來,倒花了他們一個來小時,方信也收穫野生的蘑菇幾個,木耳若干。
之前來的短木棍已經全部用完,快到那幾棵漆樹的時候,方信方爸兩人就拿柴刀砍了些短木棍,等下照舊用來搭梯子好上樹。
黃竹篾方爸倒是準備得多,主要是在外面弄這黃竹篾很費時間,要砍竹子,還得破開弄成細條,再將內壁的一層竹肉剔除掉,只留竹皮那邊。
兩人如炮製,搭好梯子,然後上去把這邊十來棵漆樹也都割開口,插上蚌殼。
方信手越發熟練,他也沒貪心想把口子弄大好多產土漆,割的還是和方爸一樣柳葉口,得講究可持續發展。
四十來分鐘的夫,附近這十來顆漆樹也都割好了。
漆樹上的梯子已經全部搭好方信他們也沒撤掉,下次割漆就不用再搭,而且下次割漆就在原來的開口上割就行,速度也會快上很多。
不過再次割漆得等到七天之後,但當天割的漆得當天收掉才行,一般幾個小時之後就可以收了。
方信就對方爸說,「你先回去吧,我和大花在山裡玩一會,等下把漆收了再回去。
「那你自己小心些,記得早點回來。我們自己種的那些漆樹,我等下回去的時候收掉就好。」方爸點頭說,又叮囑了方信幾句之後,這才返身回家。
方信就帶著大花在山裡溜躂起來,青槓埡這邊的竹子不多,都是各類雜木,不像隔方信家近的竹山那樣以成片的竹子為主。
山裡的樹木比較多,方信沒走多遠就看見有桐子樹,上面結著著青色的桐子。
以前農家地邊就有不少的桐子樹,方信自己家裡就有好幾棵桐子樹。
桐子花特別清秀,雖然不是最漂亮的,但盛開的時候,卻非常惹人注目。
桐子樹開花之前會有一段寒冷期,之後白裡透紅的桐子花便開放了,帶著陣陣獨特的芬芳。特別很逗小孩子喜歡,尤其是那些喜歡爬樹的,採下桐子花來,放在自己疊的紙船上,讓桐子花隨著紙船飄蕩。落花時節,場景更漂亮,還有幾分詩意,也有調皮搗蛋的孩子還去搖樹,就為了欣賞這桐子花雨。
方信一時興起,就爬上桐子樹玩。
他在樹上摘了不少寬大的桐子葉片,這些桐子葉不老不嫩,特別有用處,然後統統扔進空間裡。
方信還伸手摘了個沒有成熟的青桐子下來,這青桐子方信他們小時候常摘來玩。
切開後,青桐子會分泌一種粘液來,小孩子們常用來當膠水用。還真別說,這粘液比一般的膠水牢靠,用來粘書本之類的最合適不過了。也有愛搗蛋的往人家臉上抹,或者乾脆拿青桐子扔人,結果自然引來一陣打鬧。
桐子在秋天成熟後,會自己落下來,但更多時候,還是人們把它們從書上打下來。
成熟的桐子撿回家曬乾後,外面的皮殼可以燒,裡面的果實則可以賣錢。那時候父母背上半背簍桐子到鎮上,賣個五塊十塊錢,買幾個泡粑什麼的給方信姐妹吃,他們就覺得是無上的享受。
桐子的用來煉製桐油。桐油是一種非常有用的東西,可以用來製作油漆和油墨。
熟桐油常用來漆傢俱,和土漆加在一起更是絕配,都天然環保。
方信想要用土漆來漆傢俱的話,這桐油也是必不可少的。
只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桐子的收入也不被大家所看重。農田周邊的桐子樹死的死,砍的砍,現在都很難見到。方信家的桐子樹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消失的,倒是在這山裡,還保留著好些桐子樹。
方信便把這地方給記下來,打算等桐子成熟的時候,過來撿回去壓桐油。
方信上樹懷古思今的時候,大花這傢伙一點沒有被拋棄的覺悟,四處亂轉,很快就又跑回來,興奮地衝著樹上的方信搖尾大叫。方信便下去看個究竟,過去一看,原來是棵在枯死的大櫟樹,半倒在地上,上面長著密密麻麻的黑木耳。
「好傢伙這堆木耳數量還真不少,起碼得有三四斤。」方信見了也不由得驚歎道。
採摘木耳的時候,方信也在琢磨著是不是把這樣的枯木給拾回去,扔在外面竹林裡,條件合適的時候給澆點水啥的,這些枯木上就可以長出木耳來。
木耳味道鮮美,特別逗人喜歡,遇上方信這樣貪吃的,光靠野生的還真供應不過來。
方信說幹就幹,就想把這東西往空間裡塞。
可他下一秒他就愣住了,他以前往空間裡搬的東西都是他弄得動的,這櫟樹這麼大,根子還埋在地裡,該怎弄?
「要是不用動手扔,空間能往裡面吸東西就好了。」但這念頭方信也只是一閃而過,這東西弄回去也不好交代,不過回頭再好好研究一下,看有沒有這能倒是可以的。
在山裡轉了一陣之後,又獎勵性地帶著大花進空間處理空間裡的東西,等時間差不多後,方信就帶著大花回到漆樹旁。
這時候從割口流出來的土漆已經裝在了蚌殼裡,方信小心地將蚌殼取下來,然後將土漆倒入特意用來裝土漆的竹筒裡,把漆樹上的蚌殼都取下來之後,方信估算了下,這點土漆才半斤不到的樣子。
不過不管多少,有就是收穫,方信心情還算不錯,當即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