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情了一通李勒的「缺點」楊昭見他不肯「出賣」弟弟也是無法只好把這件事記在心裡以後再想辦法修理宇文成都把注意力重又放回到了場中的比武上!
李勒見他不再追問可臉上表情很顯然是不肯罷休自己目地達到這時再多說很容易適得其反反而會引起懷疑。他便不再說多餘的很安靜本份地住了嘴也看向場中的其它比武!
李元霸、宇文成都、羅成一退場場中便再沒什麼好看的了雖然剩下的武將也自不是平庸之輩可照這三人差得實在太遠!
李勒看了一會心中便自有數如果這些軍官瞭解自己的招數那動起手來自己不可能佔到什麼便宜但好在他們誰也不知道自己的本事突刺可不是好對付的等這些軍官明白那一槍的狠辣恐怕至少得敗上兩三場才能明白是怎麼回事而自己最多也就能比上兩三場而已足夠應付的了!
可要是下一場抽籤時抽到的是那三人怎麼辦?
李勒心想:「那日我在林中與宇文成都動過手我用突刺偷襲可是沒有得手啊我打不過他自然也就打不過李元霸而羅成本身就是使槍高手我和他動手恐怕也是負多勝少!要是萬一他們三個在比武時向我公報私仇玩個什麼『不小心失手』把我給打死了那我豈不是冤枉!我可不想跑閻王爺那兒去和他們打官司!」
閉上眼睛李勒雙掌合什心中默念:「佛祖保佑可千萬別讓我碰上他們三個!齊大將軍齊老太爺你抽籤時手可千萬別抖千萬千萬別抽到他們三個的簽啊!佛祖保佑佛祖保佑!」他本不信神佛可事到臨頭也忍不住祈禱起來!
神佛會不會聽到他的祈禱那只有神佛才會知道李勒不認識神佛沒法去問。他能知道的只是第一場比武已經結束了得勝的二十一人再加上他自己將參加明天的第二場比武!
而讓人痛苦的事是第二場比武的抽籤不是馬上進行而是要等到第二天隊列行進操演結束後才會進行他還要被不知是福是禍的抽籤結果折磨一個晚上外加一個上午!
比武結束後又有大臣在山上駢四儷六的朗讀起來一個接一個的沒完沒了直折騰到天色見黑才算做罷軍民各回居所!
忠厚老實又心太善的李勒自然很討太子楊昭的喜歡又被留著吃了晚飯說了幾句閒話這才讓他離開!
李勒出了太子大帳想回自己的軍中他明天將帶隊上場操演這晚理應回去和士兵們待在一起。誰知剛出大帳只見不遠處人影晃動李元霸和羅成竟然又來堵他!
李勒大怒心想:「你說這兩個人是不是吃飽了撐的啊昨天晚上喝了一宿西北風沒夠今天巴巴的又來接著喝難道我帳外的西北風味道特別滋味很好不成?」
他向前走了幾步一指兩人說道:「哎我說你們兩個棒槌大黑天的你們在太子帳外轉來轉去想幹什麼?莫非是想對太子不利?」
羅成哼了一聲道:「少誣陷別人你也就嘴皮子上的功夫厲害些要是真有本事咱們找個地方單挑你敢不敢有沒有這個種?」
李勒一笑道:「行啊你不是要找我單挑嗎大爺我奉陪到底!找地方是不是?行咱們就進太子的大帳這可是好地方咱們就在大帳裡單挑!你敢不敢有沒有這個種?」
最後一句說的和羅成一模一樣連語氣都不差分毫!
羅成被他氣得一哽「你你你……」要論嘴皮子他實在不是李勒的對手!
李元霸哼了一聲道:「太子保得你一時保不得你一世難道你要永遠躲在他的身邊不成?」
李勒臉色一變這話說得可是對的不能再對自己總不能光靠別人保護!他不再逞口舌之能搖頭道:「在宮外侯了半宿忙了一個白天昨天又在我帳外侯了一宿今天又忙了一個白天晚上又來我帳外侯著你們不累呀我都替你們累!」
李元霸點頭道:「自然會累但只要你還我的馬來我就不再堵你!像你這種無賴小人我才懶得理呢!」
幹嘛把話說得這麼直白呢太傷人自尊了!李勒點頭道:「行我還你白馬但你得把這小子給我拍暈你只要把他拍暈回城之後我立即還你白馬絕不食言!」說著一指羅成!
李元霸心中大喜這傢伙終於答應還自己的馬了!他的目光很自然地隨著李勒的手指轉向了羅成!
羅成頓時急了道:「元霸老弟你可千萬別上當他這是挑撥離間要挑動咱們互鬥就算你把我拍……和我動起手來看熱鬧的可是他而且你真以為他會老老實實的把馬還給你嗎?」
李元霸哼了一聲心下躊躇拿不定主意他也怕李勒騙他又把目光轉向了李勒!
李勒呵呵一笑道:「你不肯動手那也隨你看來這小子在你心中的份量遠遠過那匹寶馬!行既然你不要那匹馬了我回去後就把它給宰了扒皮去骨烤了吃!不信?好到時我把馬腦袋還給你讓你做個馬頭琴拉著玩!」
李元霸大急踏上一步道:「不可不可你不可以殺我的千里一盞燈!」
李勒卻不再理他走進了他昨天居住的那座小帳!
見李勒進去李元霸忽道:「羅羅大哥我有一事要說給你聽!」
羅成苦笑道:「難得你叫我一聲羅大哥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李元霸一步一步地向羅成慢慢走去口中道:「我那匹白馬名叫千里一盞燈是我恩師紫陽真人在我藝成之時賜給我的我一直愛如性命現如今我丟了恩師所賜寶馬這讓我如何面對恩師?」
他每向前踏一步羅成便向後退一步手不由自動地按到了腰間刀柄上他沒有帶長槍只是隨身帶著一把鋒利橫刀!
羅成急道:「元霸老弟你不可上當那傢伙絕非是良善之輩你以為他會還你馬嗎?你可不要好壞不分啊!」
李元霸瞪眼看著他「我知道他不是好人可你又是什麼好人了嗎?你以前算計過我難道你敢說你現在就沒在算計我?」他雙手十指不停地一張一合骨節嘎巴嘎巴做響目光中已現出悍然之色!
羅成刷的抽出腰刀刀尖指向李元霸他知道赤手空拳不是李元霸的對手所以直截了當地抽了刀!
李元霸雖然剽悍但並非是翻臉不認人的惡漢儘管羅成偷過他的馬可兩人一起被李勒修理得慘兮兮所以便站到了一條戰線上但現在李勒給了他得回千里一盞燈的希望明知李勒的話沒幾分可信度可他總也得試試才行!
這正是事不關己關己則亂!紫陽真人在李元霸心中的地位無比崇高他一身本領都得自紫陽真人師恩如山儘管恩師不會怪他丟了千里一盞燈可他心中有愧又有何面目去見恩師呢?
李元霸正要動手忽見小帳內出來一人那人一出來馬上又鑽進了另外一座帳篷瞧身形卻不是李勒!他腳步頓時停下不再緊迫羅成!
只見那人進帳不久復又出來手裡抱著一大摁的牛油大蠟又進了李勒的帳篷!
羅成道:「看來那傢伙又要點一晚上的蠟燭了!元霸老弟依我看咱們也不必著急等大典過後咱倆堵到他家去還怕搶不回馬嗎?」
李元霸「嗯」了一聲想了想之後點點頭。羅成這才鬆下一口氣將橫刀插入鞘中。
片刻功夫那人又出了帳快步離去不知幹什麼去了。李元霸和羅成互望一眼心中都有點不詳的預感不知李勒又再玩什麼花招。
原來李勒這晚本應回他自己的軍中不該再留在太子身邊所以昨晚他住的帳篷裡已經住了其他侍衛。
李勒進帳之後那侍衛忙道:「宇文大人你今晚還要住在這裡?」
李勒笑道:「是啊太子捨不得我離開所以今晚還得再委屈兄弟一下了!」
「無妨我這就出去另找住處!對了大人可還是要我再找些大蠟來?」那侍衛知他在太子跟前得寵巴結地問道。
「正是有勞兄弟了!」李勒笑道。
待那侍衛出帳後李勒在帳內轉起圈子來心想:「我是不是應該把馬還給他倆呢?如果把馬還給他們就算抽籤時抽到他們估計他倆也不會『失手不小心了』!」
可轉念又一想:「如果真的這麼做了他倆也會瞧自己不起認為自己是個膽小怯懦之人。被人瞧不起當朋友是不可能了當兄弟更別提連最起碼的尊重都得不到還提別的幹嘛!」
轉了一個圈子他想:「我現在越是刻意交好他們就會越瞧不起我現在不提就說以後萬一在戰場上碰到還能指望他們對一個瞧不起的人手下留情嗎?純粹是做白日夢!」
他一跺腳下了決心:「要麼不做要做就做到底男子漢大丈夫絕對不能讓人瞧不起後悔二字莫要提起!他們不是不服我嗎好我就整治得他們非服不可整治到他們見了我就怕再也不敢和我做對為止!」
待那侍衛抱著蠟燭回帳李勒道:「兄弟我請你幫個忙你去下我的勳衛把我的手下叫來就說……就說我想敲人悶棍讓他們準備一下!」
那侍衛一愣敲人悶棍那不是混混們做的事嗎?怎麼太子跟前的大紅人也會幹這個啊?哦大人這是說笑呢敲人悶棍是個術語代表某項機密而這個機密大人不想讓我知道可我又哪裡想知道了!
胡思亂想中侍衛出帳去通知馬思源他們了!
李勒在帳中不停地轉圈子時不時地挑開帳簾察看李元霸和羅成的動向!
李勒在帳中轉圈子離他不遠處也正有一個青年在自己的帳中轉圈子。這青年身穿翻領胡服是個胡人頜下留著微微捲曲的鬍鬚看年紀在二十五六歲左右。
帳中還有一人是名少女也穿著胡服一頭亮麗的銀正是那名被南陽公主稱為牧兒公主的少女。
胡服青年對坐在一邊的牧兒公主道:「牧兒我打聽過了前日騙你的那人名叫宇文牧州是許國公的長孫也是太子跟前的當紅角色背景深厚是我們得罪不起的!」
「哥哥那人當真可氣!」牧兒氣乎乎地道。
胡服青年歎氣道:「這人極擅長溜鬚拍馬深得大隋皇帝的歡心我們也只能忍了。不過咱們也沒損失我看倒會有些得益!」
牧兒奇道:「我被騙得團團轉怎麼反倒會有得益了?」
胡服青年微笑著道:「他不但騙了你還同時誣陷了兩個好人那兩個人在今日比武大會上可是大大出了風頭啊而且他們的背景同樣深厚其中一人更是了得竟然是唐國公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