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昭笑道:「你怎麼啦有什麼好著急的!不過結束一場而已其它的不還在比嗎?」
李勒忙點頭道:「是是是還在比!」心中太過驚駭以致於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他趕緊去看宇文成都李元霸既能一招敗敵估計自己那便宜弟弟也會差不多!
場中宇文成都卻並非他想像的那樣直接掄著鳳翅鎦金鏜把對手砸暈相反他還是那個姿勢手扶兵器滿臉的不屑雙眼望天用鼻孔對著那個與他對陣的軍官!
這軍官的兵器是兩柄護手雙鉤鉤頭鑄有虎頭花紋鉤身鍍著爛銀熷明瓦亮瞧份量每隻虎頭鉤至少得有三四十斤也算得上是重兵器了!
這軍官在衛府供職自然知道無敵將軍的厲害手裡擺動雙鉤並不著急進攻只是圍著宇文成都轉圈子想尋找宇文成都的破綻然後進擊!
宇文成都仰而立全身上下都是破綻可能正因為如此所以他的對手都不知道該進攻哪個破綻才好只能不停地繞圈子!
場邊觀看比武的將士們大都不滿紛紛叫著:「動手呀這是比武不是街頭耍把戲賣藝玩什麼噱頭啊我們不捧錢場兒的!」後面的百姓也感無趣都離開宇文成都的場邊去看其他場的比武!
但不管別人怎麼不滿那使雙鉤的軍官都不主動進攻而宇文成都也始終是那個姿勢站著!
楊昭道:「牧州你弟弟那場可沒什麼意思兩人都不動手!」
李勒俯下身子低聲說道:「殿下這裡面有貓膩兒那個軍官……哎呀你瞧我這嘴其實我什麼都不知道真的什麼也不知道!」臉上的表情卻是「我什麼都知道!」
楊昭興趣頓時便被吊了起來他轉過身子和李勒頭碰頭將聲音壓低問道:「說來聽聽!」
李勒一臉的神秘卻仍舊搖頭道:「我真的不知道殿下你別逼我呀!」
楊昭臉色一沉威脅道:「你不說是吧?好我這就去和父皇說皇宮外那兩個刺客其實就是你招來的你和他們是一夥的!」
「別別殿下你可別這麼說那不是要我命嘛!」李勒裝出一副痛下決心不得不說的表情湊近楊昭的耳朵小聲說道:「我弟弟收買了那個軍官要他在比武時故意輸給他!殿下要是不信你就看著吧我弟弟不出手則已一出手肯定當即把那個軍官打得大敗而逃!」
宇文成都何許人也和他對陣的軍官又非什麼名將兩人不動手便罷一動手宇文成都當然會立即得勝這又有什麼希奇的!李勒那句「大敗而逃」說了等於沒說但他在前面那句加上了「故意」兩字這裡面的味道可就有點餿了!
楊昭搖頭道:「不可能你弟弟有無敵將軍之稱他怎麼可能買通對手故意輸給他呢?我不信你說的!」
李勒連忙點頭:「殿下不信我就對了其實我真是在胡說八道我弟弟確實沒有買通對手也沒給過他三千兩銀子絕對沒有這回事完全沒影兒殿下千萬別信!」
楊昭聽到他說三千兩銀子煞有介事對宇文成都的信心有些動搖雖還是將信將疑可眼角餘光卻在不知不覺中對宇文成都多加關注起來!
李勒轉頭去看羅成那場羅成那裡和宇文成都完全相反。只見羅成手中那桿長槍花樣百出上下翻飛把與他對陣的軍官逼得險相環生連連後退卻又始終擺脫不了羅成的槍影!
與他對敵的軍官所用兵器是一條長達十二尺的骨節鞭這種軟兵器極是難練軍官既然用它做武器想來武藝不會低到哪裡去!但他面對的是羅成羅少保所以就算武藝不弱可也被打得手忙腳亂險象環生!
見耍弄對手也差不多了羅成突地大喝一聲:「叫你嘗嘗我羅家卸甲槍的厲害!」手中長槍一擺忽地變招招術虛多實少以刺挑為主一沾即走如蜻蜓點水一般。
長鞭軍官不知厲害手中骨節長鞭一展打向羅成!羅成偏頭一閃躲過長鞭手中長槍虛招變實輕飄飄地向對手挑去!
長鞭軍官見一擊不中單臂較力呼的一聲將骨節長鞭掄圓準備劃出一個大圓圈!就在此刻說時遲那時快羅成長槍已到槍尖輕點長鞭軍官的護身鐵甲隨即向上一挑就聽啪的一聲輕響長鞭軍官的系甲絲絛被挑斷前後護甲登時散開!
見甲冑散開長鞭軍官大吃一驚他右手持鞭掄圈來不及收回只好用左手去抓甲葉!羅成長槍卻並不收回雙臂擺槍左右划動就聽「啪」「嘶」兩聲啪一聲將長鞭軍官的鐵甲前裙劃落嘶一聲竟將他的腰帶也挑斷了!
這時候那長長的骨節鞭才掄回長鞭軍官著急去抓褲子右手情不自禁地向下稍落急切之下卻忘了手中還鞭子!這下子可壞事了那長鞭刷刷在他身上繞了幾圈把他綁成了個棕子!
噗通聲響長鞭軍官自己把自己綁起來後重重跌倒在地震起一片塵土!
排山倒海般的掌聲響了起來喝采聲簡直可用震天動地來形容一時間羅成的支持度比李元霸還要高上數倍!
李元霸厲害不假出手便即敗敵可正是由於他太厲害了所以大家沒有看到什麼精彩打鬥給他的掌聲雖然響亮但比起羅成卻差得遠了必竟羅成不僅人長得漂亮手底下的噱頭玩得更漂亮啊!
羅成得意洋洋手握長槍不停地向四周拱手滿面紅光享受著成千上萬軍民的讚美!
李勒心想:「這小白臉兒槍法當真了得我就無法做到他這般花巧!」他的突刺槍術是用來殺人的講究的一招殺人可不是用來挑人腰帶的!
大家都在為羅成叫好可太子楊昭卻偏偏沒有忽聽砰的一聲大響楊昭一掌重重地拍在鑾駕的欄杆上用氣得抖的聲音說道:「牧州你你你看你看看你弟弟呀!」
怎麼這麼大的火?李勒順著他目光看去只見場中的宇文成都還是那一臉的臭屁模樣而與他對陣的那名軍官卻不再轉圈子站在宇文成都面前正在向他行禮!
場中那名軍官道:「宇文將軍我不敢與你動手認輸便是這場是你贏了!」說罷長身一躬倒提虎頭雙鉤轉身離了場子!
場外無論兵將還是百姓一齊出噓聲大哄特哄半點不給那雙鉤軍官的面子同樣也不給宇文成都的面子他們沒看到精彩的打鬥自然不爽當然要起哄了!
李勒頓時一樂他剛才想的是宇文成都一出手即可打敗對手肯定快得很不會大玩花招可沒想到那軍官竟連手都沒敢動直接認輸這可真是大大出乎自己的意料了!
他心想:「原來用目光也能打敗對手……呃應該是用鼻孔打敗對手這招不錯屬於以德服人的那種類型我以後得好好學學這手絕招!」
楊昭痛心疾地道:「虧我還那麼信任宇文成都想他雖然跋扈可終非是無恥之徒絕不會做出這麼不要臉的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牧州如不是你告訴我我真要被他蒙騙了識不破他的假面具!」
李勒忙道:「太子說的哪裡話來你不要相信我的話啊我弟弟是清白的他絕沒有收買過對手我是胡說八道的!」頓了頓又道:「當然了那些哄他們的軍民也不是識破了這點而是而是……這個唉總而言之殿下現在看到的這一切都是錯覺都是假的!」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楊昭更怒了!用手指著遠處的宇文成都氣道:「我看到的是錯覺?我看錯了?好就算我看錯了可場外那麼多軍民也都看錯了?豈有此理豈有此理!這個宇文成都他他……」他氣得話都說不順溜了!忽然問道:「對了牧州你有沒有他收買對方的證據?」
「沒有絕對沒有證據!」李勒非常鄭重地道:「我剛才地地確確是胡說八道的我弟弟為人好得很這點千真萬確!」他心想:「你看我都一個勁兒地說我剛才是胡說八道的了你怎麼還非得相信不可呢?」
楊昭看著李勒臉上表情很是古怪又有些痛心又有些同情忽然他伸出手拍了拍李勒的肩膀道:「牧州啊你這個人啊別的什麼都好就是為人太過忠厚老實了!你弟弟都已做出了這等無恥之事了你竟然還要為他說好話為他掩蓋為他開脫!你呀心太善了!」
這話說得李勒這個不好意思啊他用手摸著額頭硬生生地把臉繃住不住口地唉聲歎氣道:「我也知道我有這個缺點可這個缺點……唉實在是改不掉啊!」
宇文成都威震六十萬府軍單憑氣勢就能把對手嚇退這是何等的威風了得!可惜這份威風在太子的嘴裡卻變成了無恥之尤這份倒霉也實在是沒法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