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寫的太拖杳,寫著自己都沒狀態了,決定加快速
洪過這話倒不是聳人聽聞,這官場上的事情,如果不是,得饒人處且饒人,按照那些無形的規矩做事,大家日後好相見,那就是斬盡殺絕不留後患,就好像洪過在汾州干的,沒有人會給自己留下一群仇家。同樣的,既然這次蘇威和林海濤與洪過走的如此近,方縣令和楊主薄污了洪過的錢,除非他們兩個肯掏錢出來分給蘇林兩人,否則,這件事就是結下樑子了,至於蘇威和林海濤是不是真的樂意收錢,自是不會在這個時候說出來,大家表面上都是會同仇敵愾。
安撫過蘇林兩人,洪過也不多廢話,出門登車竟是連客店都不回了,直接出去井研縣城,奔著成都而去。雖是匆忙,好在前面已經交代過,所以隨從並未感覺倉促,倒是那個南榮婕也沒有抱怨,讓洪過微微側目,不過,現在是辦大事的時節,沒心情去關心女色,僅僅側目罷了,轉瞬,洪過心中又被憂思填滿。
很快進了成都城,顧不得安排客店,車隊徑直分成兩隊,一批是翟雲帶著南榮婕等人奔赴漢中興州城,要趕在事情敗露前安置好南榮科的羅爛事,另外一撥人,就是洪過帶頭,奔著都大川陝茶馬司的官衙而來。
知道那位夏隕夏大人看自己不順,洪過也省著自己進去礙眼,只是請虞允文進去關說,檢舉井研縣的縣令和主薄合謀,竟然貪墨了茶戶的貨款中飽私囊,這個罪名不小,一旦坐實了,井研縣立馬要變天。
可惜的是等了足一個時辰後,虞允文面沉如水的走出來,對著洪過無言的搖搖頭,看的洪過心裡一陣血氣翻滾似要昏厥過去。
坐上了馬車,顧不得頭暈的感覺,洪過急忙抓住虞允文的衣襟詢問來那位夏大人雖然知道井研縣的貓膩,但夏隕現在是提舉茶馬司,不是提刑司的官,對虞允文的檢舉,只能派人送去提刑司幫助派送公文。這種幫助幾乎等於沒有,但是,無論虞允文如何懇求,夏隕就是不肯出手幫助。
茶馬司不肯忙過著急的去問虞允文,在制置使司,提刑司,轉運使司,或是提舉常平司裡面,有沒有熟人?只可惜,虞允文說出來的幾個人物官位,都不是很高的位置日辦事可以,現在要搞掉一縣堂官,力量還很單薄。
:頭望著車篷許久,洪過突然望向虞允文,冷冷的說出來:「鬧大子要把這件事鬧大,鬧到整個蜀中四路都知道要看看,他方想能不能頂得住了我三萬貫,哼哼子要你用命來償。」
看洪過猙獰地樣子。虞允文突然一拍他地肩頭:「改之。這件事要分頭進行。興州那邊要做好準備。不能讓人查出南榮科走私蜀錦地事。那邊只派一個翟雲老弟過去。我不放心。不如這樣。在成都造謠生事這種小事就交給哥哥吧。興州那邊由改之親自過去盯住。只要興州不出紕漏。這次地事情就不會讓井研縣翻天。」
「不經過四司?」洪過詫異地道。
虞允文微微一笑:「人家楊主薄都告訴了。他在制置使司。提刑司都有朋友地。如果要靠四司出頭。天知道要打多久地官司。一年還是半載。你洪改之等得起麼?這裡可不是臨安。你那金國使團屬員地身份還是不要亮出來。否則。我怕你連成都城都出不去。」
洪過大驚。思下。虞允文本身就是蜀人。想來說出地話不會有假。他真沒想到。蜀人如此仇視金國人。少了這樣一道老虎皮。就必須靠彼此地權謀來打拼了。既然虞允文攔下了製造聲勢地活。看樣子心裡有數。是以他點點頭。「那好。我即刻動身去追翟雲。定然將興州地事情抹平。」
兩人就此說定。洪過也不耽擱。帶上了林鍾和劉明鏡以及另外五名隨從。跳上馬匹就衝出了成都城。翟雲走地時候是馬車。速度快不到哪裡去。不過天黑時候。就在路上地客店將之追上。雖是滿腹心思。但在南榮婕面前。洪過還是努力作出輕鬆樣子。不讓這個南榮家地女人看出什麼徵兆來。
那南榮婕也是個心思靈動地女孩。本來並不知道為什麼要去漢中。從洪過和翟雲地臉上也看不出任何事情。但是。這一路地輕車疾行。讓女孩感覺到了一絲地緊張。本來她以為。南榮科至多就是被捲入了王家地財產官司。現在看。整件事似乎沒那麼簡單。不過。既然這個姓洪地年輕書生不願意多說。她就只有選擇相信哥哥地眼光了。
興州是與興元府並列為漢中重鎮,那興元府便是後世的漢中市,而興州是後世的略陽,坐落在漢水東岸,境內的仙人關,白水關,石門鎮,直口鎮無不是漢中乃至入蜀的要隘。
車子很快飛馳進了興州城,南榮科雖然是在更北面的鳳縣從軍,但家眷安置在了興州城裡,這其中也未嘗沒有吳家要部分人質的意思。南榮婕按照記憶中的地址,很快找到了南榮科的家,是個不大的小院,獨門獨戶的倒也清靜。開門的婦人見到一群壯漢圍在門口,就是嚇得一哆嗦,幸好有南榮婕在,問清了事情原委後,婦人竟然沒有想像中那樣子柔弱,反是將腰一叉,杏眼圓睜的抿著嘴,「老娘倒要看看,誰敢動我男人一根汗毛。」
這種變化將洪過翟雲等人一齊石化了,南榮婕似乎知道自家嫂子的真面目,連忙將婦人拉到一邊低聲勸慰,洪過也趕忙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南榮前一次走私的得來的錢財就要藏著了,一個都頭家裡翻出兩千多貫的財貨,不是事也是事了,這個時候就是趕快四下打點,把這些財貨散了出去。
直到這個時候,南榮婕才知道情她大哥竟然走私蜀錦去北面金國,這下可將女孩嚇得輕,走私貨物輕則下獄重則抄家砍頭,整個人立時有些花容失色。
倒是南榮科的老婆王氏有見識洪過行過禮後道:「這位洪爺,雖然不知道你與我家那貨是個什麼關係,既然連小婕都能跟你們趕過來說我那母親
成都,想來洪爺是得了我父親和那個殺千刀的信任,是這樣打算的,既然要分錢,上次一次做生意的袍澤弟兄們家裡就不必送去,想來他們不會自己多嘴說出去,倒是我家那個官人的上司家裡,那幾位正將副將還有指揮統制至是興州使帥帳下的官,也要多方打點,不過這個數字卻不能太多。」
「哎呀,嫂子,既然是打點關節,錢不足數怎麼能成?」一邊的南榮婕聽了急著道。
反是洪過微笑點點頭,暗自豎起拇指,這個王氏倒是有見識在這個時候非常微妙,不塞錢不成事,錢塞多了還會讓有心人注意,萬一哪個小人錢帛落袋卻反咬一口,就說不清道不明瞭在後世那也是個巨額財產來源不明的罪名。
是以,洪過對著王氏拱手道:「一切都依嫂嫂是嫂嫂不方便出頭,小弟願意幫手。」
王氏點點頭索了一陣,就開始念出人名官位報出送出去的錢財數量,這邊洪過攤開紙唰唰唰記下來,待到洪過記完後,王氏轉回屋內收拾了一下細軟,竟然拎著一個小包就拉著南榮婕走出來。
這個動作將所人看的愣住,南榮婕一把拉住王氏:「嫂子,你,你這是……」
王氏平靜的道:「青天白日送人錢財,哪個敢要,不如明說就是為了救我父親和官人,至於哪裡來的錢,就說變賣家產,既如此,索性連這間房子賣掉,反正,若是官人無事,十套八套房子不在話下,若是官人真個出事,這個房子也留不住了。」
這下子,洪過的對王氏打心眼裡佩服起來,如此有見識還有膽魄的女人,真的是太少見了,原來南榮科還有這樣的內助,看來自己這次找到南榮科合夥,日後也是大有可為。
到他們收拾了一些家財出來,找到經濟中人將這個院子掛上「出賣」的牌子,整條街都轟動了。興州有六七萬駐軍,大多數軍官的家屬都在興州城裡住,漸漸的就形成了一個很大的軍屬聚居區,現在南榮家要賣房子,左近的鄰居可都是軍官家庭,自然有人出來詢問。
一問到賣房子的原因,王氏立時潸然淚下,流著眼淚將自家丈夫和父親,在井研縣老家被人無故下獄的事情說了出來。看著王氏那泣不成聲的樣子,洪過和南榮婕呆呆的對視下,誰都不敢相信,這個哭得幾乎花臉的女人,就是剛才那個得體大方指揮得當的王氏。
洪過壓低聲音問道:「那個,你哥哥,平時家是不是經常被你嫂子欺負?」
南榮婕詫異看看洪過:「這個怎麼說的,不可能啊,哥哥每次來看我,都對說自己如何如何厲害,在家裡嫂子如何如何不敢忤逆他。」
「哦……」洪過長長的哦出一聲,點點頭沒再繼續言語,心中不禁鄙夷了南榮科了一下,怕老婆的人的常態,在外面胡吹大氣,回家就跪搓衣板,可以理解。
南榮家的王氏媳婦,平時在人前就是端莊大方出入有禮,現在悲泣的聲音更加打動人心,周圍的軍屬的家人多數都在蜀中,王家的遭遇會不會明天就落在自家身上,很多人勸過之後開始想到自家身上。
王氏從街尾到街頭,一路走下來,幾乎用了整整兩個時辰,從清早一直哭到正午,愣是沒斷過眼淚,拒絕了街坊鄰居請她們姑嫂去住的好意後,這才來到附近一家客店住下,看看時間正好,便帶上洪過去挨家拜訪南榮科的上司家。
此時正是午飯時候,雖然那些中下級軍官都還在各地駐防,家裡也就是一些老人女人小孩,聽了南榮科的遭遇也都同情的落淚,但是,在一些高階武將家裡,也並非沒有收穫,就比如當洪過他們去拜訪南榮科的統制官的時候,竟然遇上這位韓凡韓大人在家休息。
聽說了南榮科竟然被一個縣令給下獄,韓凡拍案而起,「我干他姥姥吃了豹子膽,敢抓吳大帥的人,老子現在就去找大帥去老子倒要見識見識,那個姓方的是不是多長了個鳥蛋。」
這位韓將軍倒是個直性子,雖然王氏送上的「小意思」一樣沒推辭盡數收下,卻沒和別的軍官一樣只是答應卻不馬上辦事,他當下就叫來了親兵牽馬,連個衣服都沒換,就穿著一身青色緊袖武士服衝出家門,竟是將洪過他們撂在了屋裡。看著丈夫出去個韓凡的夫人無奈的走出來,拉著王氏去內屋說話。
想來王氏平日裡與韓凡的婦人還是見過的,見到韓夫人只叫的出一聲「琴姨」便又是一陣傷心落淚。韓夫人無奈的搖搖頭,對洪過歉意的點點頭,就拉著王氏走回內室去。
等了個多時辰,韓凡才策馬衝回來,一進屋見到沒了王氏影子,便拉住洪過的手腕嚴厲的道:「南榮科那個小子,真的就是因為他那個干老子才被抓進去的?那個姓方的真的扣下了三萬多貫的現錢?他們王家沒有其他的事情了?那你又是個什麼關係?」
洪過無奈的搖搖頭,暗道這位韓凡將軍也是太火爆脾氣了,連事情都沒問清楚就跑了出去,嘴裡他卻是將整件事仔細說了一遍過,他與南榮科的關係被說成了普通的賣家和買家去了在成都見過的羅爛事情,然後掏出了由保正具保的文書明王家確實掏錢要賠償縣衙損失,卻被縣令當成贓款扣壓。
猛地將那文書攥緊韓凡咬牙切齒的道:「贓款贓款,老子看,是那個縣令髒了心肝。」說完,這位韓統制竟是又竄了出去,跳上馬出了宅子。
這一次過了很久,直到夜色降臨,韓凡才重新回來,見到洪過正接著燈光,安心坐在椅子上看書,先是一愣,隨即咧嘴笑著道:「大帥說了,只要事情確如你們所說的,就一定為南榮那個小子作主。」
韓凡本來就是南榮的直屬上司,現在他說了話,想來就有了些盼頭。但是洪過還不敢怠慢,又在餘下的幾天,撒下人手向興州安撫使司衙門上下撒錢,一時間,興州城內對南榮科好評如潮,有人甚至翻出了南榮科十來年前立下的戰功,誇獎這個南榮勇猛過人的戰績,
不認識的都在到處打聽:
「南榮科是誰?」
「南榮科放出來沒?」
趁這個機會,洪過悄然放出一個話題來,「下一個南榮科是誰」。當翟雲小心的在茶館裡說出這個話頭的時候,左右竟然沒人接茬,過了一陣,那些茶客紛紛起身離開,幾下之間就將翟雲孤零零的扔在了茶。
回到客店,聽了翟雲的講述,洪過微微一笑,安慰了翟雲幾句,心中並未將這個挫敗當成太大的事情,有些時候,有些問題已經在人們心中形成,所差的就是看誰能第一個講出來,現在翟雲既然說出來這個問,等同將種子種在了每一個人心底,日後不怕這粒種子不會生根芽。
看看漢中的事已然有些進展,憂心成都的進展,洪過決定暫時回去成都,留下了南榮婕和翟雲等幾名隨從,好隨時隨地可以在漢中繼續為南榮科吶喊,洪過自己帶人輕騎趕回去成都。
還沒等到成都府境內,時正午,洪過拖著疲乏的身子,來到位於官路旁邊的一個小酒館打尖。安置了自己的隨從,又點了幾個菜,正準備開吃,忽然聽到身後一個聲音陡然高亢起來:
「我們蜀人為麼要聽外人的,蜀中就是蜀人的蜀中,那些外來的官都是黑心官,就知道盤剝我們蜀人。」
過眉頭一皺,這種言論太混蛋了,雖說蜀人排外心理比較強,但是,這個人的言論已經很危險,如若展下去,勢必鬧出不可預測的亂子。
果,另外一個文鄒鄒的聲音接道:「非也非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你我都是大宋官家的子民,怎麼會有裡外呢。」
「可是,那個外來的縣官,確實在欺壓們蜀人,不是我們自己人。」顯然因為對話的是位讀書人,先前說話的聲音沒有了方纔的憤怒,變得遲起來。
「穿獸皮左,食生肉的北虜,才是外人,蜀人與兩江兩浙兩廣的漢人一樣,都是穿右衽,讀聖賢書的大宋子民,是華夏族裔,怎麼會不是自己人?」洪過揚聲接道同時回身看過去。
就見後面幾張桌子上,坐著一名書生,還有幾個小商人模樣的人物,一個人滿面通紅,似乎就是剛才的大嗓門,此人嗓門之大,怕是能與馬三一較高低了。
見到又是一名書生開口,那個大嗓門的商人愈不敢說話了奈許多人看著,面子上實在過不去,惟有支支吾吾的道:「可,可是,那個縣官就是個黑心官。」
洪過大奇「哪個縣官?」
「還能是哪裡,就是井研縣的黑心官和我們蜀人不是一條心,變著法的陷害我們蜀人。」大嗓門商販道。
「井研縣?」洪過吃驚的道「難道你們是在說井研縣的方縣令?」
咦,屋裡人一起看向了洪過很多人來了精神,圍過來大聲嚷嚷起來:「書生,書生,聽你也不是蜀人,怎麼也會知道這件事?說說,你還知道多少?」
看看周圍這些人八卦的樣子,洪過心中一動,這些行商往來各地,倒是個造勢的最好人選,何不利用他們來幫助宣傳下,是以微微一笑:「我不單單知道方縣令是江西人,還知道整件事的原委。」
這下子酒館裡的人們來了精神,不少人大聲嚷嚷著讓洪過講出來,甚至還有人高喊:
「書生,說出來,你的帳我幫著會了。」
在櫃檯後的掌櫃笑著打趣道:「徐老三,人家帶著十來個夥計呢,你付得起麼。」
大家一陣哄笑起來,洪過看他們笑得差不多了,才幹咳幾聲,霎時,酒館裡又沒了聲息。洪過思索一下,決定好之後,才慢慢開口,將整件事原原本本的說出來,沒有隱瞞,尤其是對王家曾經賄賂前任那個卡油縣令的事情,也是一點都沒隱瞞,到了最後王家傾家蕩產湊出錢財只求脫身,卻又被新任方縣令扣押了錢財。
待到洪過說完,酒館裡呼啦的一下好似變成了菜市場,眾人議論紛紛:
「我就說嘍,那個縣官不會無緣無故欺負我們蜀人,還是那個姓王的老頭有罪,竟然賄賂縣令,該。」
「格老子的,也不能這樣說滴,姓王的有錯,但是茶山沒了他,就沒人能經營好,姓王的經營茶山沒錯,交錢補償更沒錯嘍,憑啥子縣官要扣人家的錢帛嘍。」
「是嘍是嘍,犯了錯,能認錯悔改就是好人,那個姓方的明明是黑了心,想貪污嘛。」
這正是洪過想要的效果,整件事不去隱瞞,一切都交給別人去分辨,如此一來才好引導輿論朝著有利於王家的方向,否則的話,一旦有所隱瞞,若是被人挑破了,立即就會失去信用,會被所有人唾棄。不過,另外一個問題讓洪過憂慮起來,製造風潮本是沒錯,但是,究竟是誰將這個風暴引向了蜀人治蜀上面,這可是鬧獨立的先兆。
帶著憂慮繼續趕回成都,一路上,議論的風暴更加激烈,有些地方甚至彼此爭鬥起來,見到這個情形,洪過也解釋不起,索性一門心思趕路,他猜測,這個風潮的根源,應該就是成都,就在成都的某個人身上。
回到成都城,洪過幾乎被嚇到了,成都的大街上竟然是空蕩蕩的,幾十萬人口的城市,街道上沒幾個人,那要是個什麼情形,幸好是正午回來,若是夜晚進城,還不以為是到了豐都鬼城呢。
倒也不是沒人,只是街道上的買賣鋪子統統關門,連走街串巷的小販都少了很多,正因為沒了商舖和小販,所以街上的人流消失不見,自然會看著沒幾個人了。
沿著街道走下去,洪過現,幾乎所有關門的買賣鋪子上面,都貼著白紙,寫著幾個字,有的寫著「守望相助」,有的是「同業致哀」,還有的更加激烈,寫著「蜀人自強」,這簡直有犯禁的嫌了。
到了落腳的客店,見著迎出來的虞允文,洪過一把抓住他,低低問道:
「這,這是不是你幹的?」(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章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