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成,你還不如去搶!」一聽洪過的條件,南榮科老高,額頭青筋蹦蹦亂跳的指著洪過叫嚷著。
吧
將茶杯頓在木桌上,洪過疾聲厲色的道:「我就是搶,你能把我怎麼樣?今天這事就算你們不答應,至多一個月後,這座茶山還是屬於我的,不同的是,你們兩個,一個要被扔進暗無天日的大牢,最後在裡面霉爛臭,蛆蟲張滿全身都沒人管,另外一個直接被推上法場,殺頭掉腦袋。」
看著一番話將翁婿兩個說的安靜下來,洪過這才放緩了語氣,淡淡道:「我想,你們今天搞錯了一件事,你們現在不是和我談生意,我是來救你們命的,與生意沒有半點關係。」
那個王友仁還在蹦跳著哭鬧,只是聲音沒了剛剛那樣高亢,知道這老東西在裝鬼,洪過也懶得理他,只是冷冷望著在那邊喘著粗氣的南榮科。
看到事情鬧僵虞允文連忙出來打圓場:「咳咳,改之,不如這樣吧,就略略抬高下王掌櫃的股,三成半如何?」
「兩成半。」洪過動都沒動,望著南榮科道。
「啊,」連虞允文住了,「改之,錯了吧,剛才還是三成,怎麼變兩成半?」
「兩成。」洪過這次只吐出兩個詞來。
這下,不等別人反應,那邊的老頭友仁不幹了,再不跳大神的他一下竄過來,抓住了洪過的肩頭,「你,你剛才不是還說三成麼?」
洪過嘿嘿一樂。看著不裝神弄鬼地王老頭。冷笑下:「兩成半。如果你再蹦一會乾脆拍拍手走人了在就給你們兩成半。」
南榮科終於無奈地低下頭。
王友仁得地臉上閃過一絲紅暈。隨即轉個眼珠道:「要現錢。交子不要。飛票不要。」
拍開王老頭地胳膊。洪過長笑而起「成。去縣城交易吧。」看看依然若有所失地翁婿兩人補充了一句:「你們放心吧。就算是兩成半。也會比你們以前賺地少。」
當洪過在客店中踢開一口鐵皮箱子時候。在陽光下金燦燦地光芒映花了王友仁和南榮這對翁婿地眼睛。王友仁留著哈喇子幾步湊到箱子前。抓起一塊金錠咬了口。然後猛撲在箱子上:「天啊。這就是金山啊。」
南榮科沒有他岳丈那樣不堪。可也是幾步走上去抓起一塊拿起另一塊個都不想放下。
按說,這件事應該如此定局友仁賣出茶山,賠上所有錢款又由鄉鄰保長具保繳納一千貫的罰金,按照大宋刑律就可以回家了。
誰知道榮科和王友仁進去縣衙,再就沒出來,不單是人沒出來,連幾大箱子的金子都沒出來。等了一個下午的洪過,只等來那些被趕出來的保長,原來,是興州的行文到了,縣令大人當堂判那些金子是王友仁犯法的贓款,被強行充公,王友仁和南榮科一併下獄,等興州司法參軍和成都提刑司的官員前來審理。
聽了這些,虞允文擊掌歎息道:「改之是作繭自縛啊,想來是興州的吳大帥了令,所以井研縣才敢下手。」
坐在那裡的洪過嘿嘿冷笑,立即叫出了翟雲,讓他去王家尋個可靠而且能被南榮科同僚信任的人,一起前往興州,只要擺平了興州的事情,井研縣的一個八品縣令還敢齜毛麼。
等王家的人到來,洪過一下子愣住了,怎麼王家竟是派出的,是個還梳著雙丫髻沒出閣的大姑娘?看著洪過不大好看的臉色,翟雲有些無奈的剛要上來解釋,那個大姑娘主動走到了洪過面前,盈盈下拜道個萬福後,才細聲細語的解釋,原來她是南榮科的親妹子,現在她嫂子住在興州那邊,王家這裡只有一個老婆婆也就是南榮科的丈母娘,說不得,只有她去聯絡她嫂子了。
洪過看的有些直眼,這個自稱叫南榮婕的姑娘實在太漂亮了,高挑的身材,微微緊繃的裙衫略微襯出了一副凹凸有致的身子,再配上那張奪人心魄的面容,說話時候微微有些羞怯的神態,洪過突然明白過來,那南榮科之所以放著好好的興州不讓住,反而將自己妹妹攆到荒僻的井研縣,想來就是怕妹妹身邊多出那些狂蜂浪蝶,只是,洪過呆滯的腦中剩下的唯一的問題就是:那個大猩猩一樣的南榮科,怎麼會有個如此絕世嬌容的妹子,基因突變?
只因南榮婕眼中現出鄙夷的神色,還有身後響起了翟瑩的乾咳,洪過急忙把腦袋裡的東西排除出去,請翟瑩招呼下南榮姑娘,他則是赴宴。
他宴請的是蘇威和林海濤,這次南榮翁婿出了這檔子事情,即便他想下手,總要找到門徑才好,為什麼縣衙上的事情會生這種變故?
洪過的車子走在井研縣的街道上,腦子中還在思索這個問題,現在的事情已經不關司法,怕是有人要從中作梗,再聯想起新任縣令奇怪的表現,洪過認為,自己怕是沒找錯方向。
「站住,」突然,一個豪橫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洪過的馬車猛地停下來,車廂裡的洪過和虞允文一愣,對視下,車簾掀開,劉明鏡探頭進來,告訴兩人前面有兩個皂隸攔住了路。
皂隸?這些人平日都是在縣衙站班,或負責行刑,今天怎麼會出來了?
不等洪過和虞允文尋思明白,劉明鏡被人很不客氣的推到一邊,伸進一個瘦削的腦袋來,這人皮笑肉不笑的對洪過講,主薄大人要見洪過。
不容多想,馬車再次動起來,很快來到井研縣的縣衙門外,那名瘦削的皂隸撩開車簾,既然如此,洪過大大方方的跳下馬車,抖抖身上的儒衫,邁步走進了縣衙。
這時正是縣衙開工上班的時候雖然井研縣不大四方八鄉來縣衙裡辦事的人還不少,還有不少來去匆匆的書吏衙役,倒也沒有後世想像的那樣清閒。
跟在那兩個皂隸身後,過審理刑事案的大堂審理民事案的二堂,再後面就是現在的縣衙最忙碌的地方:縣令和主薄的辦事房,以及縣中吏戶,禮,兵,刑工房等六房,這幾處地方執掌了整個井研縣的大小政務。
那主薄的辦事房獨立在這處院落的最北面,與縣令的辦事房並行,只是略微靠西側,本來在東側還有一座縣丞的辦事房,南宋時候在縣中取消了縣丞職司且縣尉多數時候都在三班衙役的院子辦公,所以那棟房子就空了下來。
來到主薄的辦事房前自有雜役小廝進去通稟主薄的手分,也就是後世的長秘書。過了好一陣日頭幾乎要到正午了,那名手分才懶洋洋的走出來著洪過努努嘴:「走吧,主薄大人見你。」
洪過等的有些心焦,再看到這個傢伙的樣子,心裡就是一股子邪火,不過,他努力蘊養自己的儀態,臉上倒是沒有多少不滿之色,對著手分拱拱手抬步進了辦事房。
這辦事房最外間是雜役的房間,平日洗掃煎茶都是在這裡,再向裡是手分的房間,每份文書送到主薄手上之前,都要由手分先行檢署收,並且登記造冊後,才會轉交給主薄。最裡面,也是最大的房間,自己就是正九品主薄大人真正的辦公室。
說是最大,洪過進去看看,也就是二十多平米的樣子,唐人以軒大為美,而宋人沒有唐人那種廣博的心態,在建築的時候多以小而精緻為榮,這處辦公室也不例外,雖然只有二十多平米,也是被人巧妙的用盆栽和木架,分割出內外,站在門口處,內裡坐著的主薄大人,只是隱隱約約的看的不大清晰,這種設計倒是很投上位的胃口。
那主薄大約四多歲樣子,聽蘇威說起,這位楊主薄雖然是吏部選有品級的官,卻也是從貼司書吏這等流外無品的古代公務員,從貼司手分錄事押司孔目一步步熬出來。
按照後世縣處級來界定話,宋朝的縣令或知縣就是正處級別,主薄自然就是副處級或是科級,下面有個總管一應六房內務的孔目,雖然沒有朝廷的品階卻也是正經八百的科級,作為縣衙中每一房主管的押司,年齡大資歷老的能混上科級,若是年輕些的就是副科,那錄事則是每一房下面細分出來的管事,在行政級別上屬於最底層的股級,至於貼司,就是現代所說的普通公務員。這些在官府機構中人數最為龐大的「吏員」階層,就是現在社會上最熱門的職業「公務員」。
有人常說宋吏員龐大,吏員素質良莠不齊,造成了胥吏害民的事情頻繁出現,可是,如果聯想下現代社會,似乎宋代胥吏的危害並不大了。
這些都是題外話了,書歸正傳,洪進了主薄大人的辦事房,就見楊主薄正埋在一堆公文中間,似乎根本就沒聽到他進來,又將他晾在原地。
到了這一步,要看看主:大人如此拿腔作勢的背後,到底隱藏著什麼貓膩,洪過也不心急這麼一時半刻,索性深吸一口氣鼻觀口,口觀心的站在門口作老僧入定狀。
過大約半個時辰的光景,外面的天色應該是過了正午,才看到楊主薄探手拉了下身邊的細繩,門外立即傳來腳步聲,屋門一開,外面愣生生的衝進來一人,正撞在洪過身上,那人大叫一聲向後倒去,敢情就是那個主薄的手分,就在這個大約二十六七歲的手分倒在地上,指著洪過大罵:「你這醃貨,眼睛長屁股上了,平白擋人路。」
這聲叫將辦事房內外的人都驚動,那些雜役一起探頭出來看著,楊主薄似乎也沒想到會出這種事,終於肯抬起頭看向洪過這邊。
洪過想都沒想,俯下身探手抓住了手分的衣襟,正反兩個大耳刮子抽了上去,那聲音叫一個脆生,整個辦事房都能聽得真切。見到平日裡威風八面的手分挨打,那些個雜役倒吸一口氣,心中揣測著洪過到底是個什麼身份,怎麼這般膽大包天?
誰料到,洪過打人之後還沒完著手分笑瞇瞇的道:「作狗對人狂吠不是錯是,作為一條狗,卻沒有作狗的自覺,就是你的悲哀了。今天我這是教訓你日後對待讀書人要客氣些,嘴裡放乾淨些。」
洪過說話時候雖然是笑瞇瞇的,但是眼睛中射出的卻是兩股冰寒的殺氣旁人看著洪過只是在和顏悅色的教導,惟有作當事人的手分才明白,眼前這個書生怕是動了殺心,偏偏他又不能對任何人說了別人也不會相信,這種驚懼的感覺,讓平日裡欺下媚上的他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
扔下了手分,洪過踱著方步走到主薄的書桌前,看著臉色鐵青的楊主薄,微微一笑:「打攪楊主薄的公事了,雖然楊主薄公事繁忙這時間已經是正午了,不如就由洪過做東到城中醉仙樓小酌幾杯,不知楊大人能否給個面子?」
看著面色如常的洪過主薄臉上的青氣突然沒了,輕撫剛剛寫好的文書,笑道:「這位就是洪公子吧,真是聞名不如見面,果然是年輕才俊儀表不凡,只可惜,今日家中還有要事處置,對洪公子的邀約,楊某就只能說不好意思了,聽說洪公子中午已經約了人,楊某也就不作那個惡客,打攪了洪公子和別人的歡宴。不如這樣,晚上吧,晚上我一定要醉仙樓赴約,而且洪公子不是一直想約方縣令喝一杯麼,晚上我就叫上方大人,一起去赴約,可好?」
知道自己請蘇威和林海濤吃飯的事情,瞞不過眼前的楊主薄,只是,現在被人提出來,這個姓楊的到底是什麼意思?是在點撥自己,他已經知道了自己在井研縣的關係?再有了,姓楊的提到那個新任縣令方想,又是個什麼意思?是在向自己示威,表示他與縣令的關係很深?他為什麼要這樣示威?
心中迅速轉過幾個問題,洪過臉上現出遺憾的表情:「這個,怕是要讓楊大人失望了,洪過在井研拜客尋友已經逾期,今日就要啟程回轉成都,臨行前本想與蘇林兩位押司共謀一醉,唉,可惜啊。」
楊主薄現出驚異表情來:「回成都?今日就走?」見洪過肯定的點頭,這個楊主薄也露出傷感的表情,反覆表示要洪過再留下幾日,都被洪過拒絕後,他又告訴了洪過,在成都的四司衙門他都有熟人,若是洪過在成都有什麼為難的事情,可以去找他的朋友幫忙。
與楊
笑著出了公事房,那楊主薄也真客氣,竟然親自送到門口,笑著與洪過拱手告別。這下整個縣衙不大不小的驚動了一下,此時正逢中午休息的時候,縣衙的貼司書吏還有三班衙役們,有的下班回家吃飯,有的相約去外面館子吃飯,都在走出來時候,就見主薄大人將一個書生親自送了出來,立時議論紛紛,四下打聽起洪過的身份來。
不去管那些貼司衙役們艷羨的目光,洪過疾步走到縣衙門口,看到等著心焦的虞允文,沒有立即說話,反是對著林鍾低聲交代幾句,那林鍾古怪的看了一眼洪過,然後點頭回轉去了客店。
直到這個時候,虞允文才有機會和洪過交談,兩人略略說了見面的情形,虞允文眉頭緊皺,「改之,這位楊大人,是在警告你啊。」
馬車重新走起來,目標還是醉仙樓,洪過沒有馬上說話,低頭思索了一陣,這才緩聲道:「所以麼,我要離開,立即從這井研縣城走,剛剛我已經告訴了林鐘,讓他去接王友仁的老伴,一矣人到我們立即出。」
「離開?」虞允文眼睛一轉,拍著手道,「對,趕快走。」
且說洪過去醉樓會客不提,那邊楊主薄站在自家公事房的門口,一直到手分匆匆回來,對他說,親眼見到洪過上了馬車前往醉仙樓,楊主薄才掏出三五十枚制錢交到手分手上,「去吧,今天委屈你了,回去買點東西。」
宋時主薄的俸祿每月有二貫,抵得上後世將近兩萬人民幣,而且各級官員還有各種崗位工資和補助,從做冬衣的棉花日常用的茶葉醬醋到錦緞,甚至是每個月家裡食用的糧食一應俱全,無論在哪個朝代看這絕對是高薪。不過,手分押司貼司這些吏員的俸祿可沒這麼高,所以:拿到三五十個銅子也算是一筆小外快手分急忙笑著對主薄哈腰行禮。
楊主薄卻是管這些,背著手來到縣令的公事房外,乾咳幾聲,自有縣令的手分出來到是主薄大人連忙施禮去通稟。楊主薄沒有等手分回來,自顧自的走進去,到了縣令的公事房外聽到方縣令告訴手分請主薄進來。
推門進去,楊主薄笑呵呵的對這縣令抱拳行禮,待到手分小心的將房門關好出去,方縣令迫不及待的低聲問道:「那人是個什麼態度?」
楊主薄平淡的將與洪見面經過敘述出來。方縣令皺眉道:「怎的這個小子如此倨傲背後到底是個什麼依仗,我們到現在都沒能打聽出來,難道說,此子的奧援竟是蜀中之外?」
看年輕的方縣令,楊主薄心中就是一陣激動,這個姓方的太年輕也太好命才三十不到就考中了進士,在京中清流位置作了一任後竟然被吏部選中,派到井研接任了正八品縣令在官場摸爬滾打了幾十年,也才勉強作上九品的主薄他姓楊的不嫉妒那是假話。
不過,嫉歸嫉妒,既然是上官就要拉好關係,再說了,楊主薄今年已經將近五十,若是再扶保一任縣令,三年之後他就是四十九,已經是吏部選官極限,又是吏員出身,怕是奔不上縣令的位置,既然如此,何不藉著這位方想方縣令不通地方政情,以及剛剛接任要搏名以便在吏部勘磨中得到更好評語的機會,多為自己撈上一些養老錢?他們兩個一個為名,一個為錢,倒是相得益彰。
見到方縣令如此變顏變色,楊主薄微微一笑,自顧自的尋了椅子坐下。見到主薄如此作態,方縣令這才覺出自己剛剛的言語過於迫急,有失朝廷官員的儀態,乾咳一聲重新坐下,回想下前情,這才慢聲道:「真的走了?」
楊主薄碾著他不長的山羊鬍慢聲道:「走不走的已經無關緊要,這個姓洪的自作聰明,讓蘇威他們兩個笨蛋求來興州的公事,只要有這封公事在手,無論如何處置那個南榮,興州都不會說話,大不了事後我們向興州的吳使帥貢獻一批茶葉,權當作是地方上的孝敬,一個都頭而已,還是罪責明白不容巧言詭辯,想來吳使帥也樂意當一回鐵面無私治軍嚴整的朝廷命官。」
那方想聽到要給吳送東西,臉色不大好看起來:「吳一介武將,今天的位置全靠朝廷恩典,不思報效朝廷也就罷了,竟然還敢包庇罪犯,我就不信,我的彈劾上去……」
楊主薄心中一下急了,乖乖,這位方縣令是想陞官想瘋了不成,還是個食古不化的書獃子,扳倒了前任知縣已經不易,怎麼還要找吳的痛腳,那吳豈是好相與的,別看今天吳痛快的答應處置屬下軍官,那是因為人贓並獲,而且前任那位卡油知縣並非在蜀中被拿獲,吳不能出手干預,這才順水推舟答應懲處,可是吳家軍護短是出了名的,沒看麼,即便答應懲處,也說了要派興州的司法參軍來問案,擺明了不容外人插手吳家軍的內務。
想到這裡,楊主薄好說歹說,這才勸說住方想縣令,不去摸吳的老虎屁股。
那邊醉仙樓裡,蘇威和林海濤臉色非常難看,他們兩個原先的想法,將這件案子大事化小,只要逼著王家拿出錢財賠上窟窿就完事了,沒想到,那方縣令竟然污了洪過足足三萬貫,而且看那個架勢,好像還要嚴辦到底,這下子井研縣可是把吳家軍得罪了,三年以後他方想拍拍屁股走人了,吳家軍無從追究,那股子鬱悶之氣還不一股腦洩到井研縣衙來,到時候他們這些經手的戶房刑房的主管,想都不用想也是沒什麼好果子吃。
最最讓兩個人鬱悶的是,今天竟然見到洪過又和那個滑頭楊主薄走到了一起,難道說,洪過竟然也害怕了,連三萬貫都不要了?
好容易等到洪過進來,兩人顧不得作態,連忙抓住了洪過的衣袖追問不休。
見到兩人問的累了,本來一直是緊緊閉嘴的洪過,這才用低微的聲音道:
「兩位,現在的情勢,如果這次不保住王家,怕是日後你們二位也坐不太久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章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