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老師說的好,的確,假若我們將眼光僅僅限於這一次或是幾次比賽的得失卻沒有看到這種比賽背後所形成的影響,那麼就很難客觀分析得失益損,就像咱們下棋一樣,計算局部虧損賠賺是非常簡單的事情,只要肯下花時間耐心去算,就不難得出正確的結論,但局部損失之於全局的影響呢?我想那就是一個很難輕易回答的問題了。
棋訣有云:捨小救大,棄子爭先。
和忘憂清樂道場比,我們的確處於下風,這一點毋庸諱言,也正因為如此,我們才需要更加審視清楚自已的每一個決定。
好了,虛的都已經說完了,我就說一下自已的決定。
一、對抗賽一定要繼續搞下去。昔年楚漢爭霸,劉邦是屢敗屢戰,但最後垓下一戰十面埋伏,四面楚歌,一戰就奠定了漢朝數百年的江山。只要我們努力工作下去,誰能說我們就沒有鹹魚翻身的那一天?
二、加強對周邊社區的宣傳工作,對正在上學的學生,特別是小學生設置特別的優惠政策,據說這次暑假期間忘憂清樂道場搞的那個暑期提高班效果不錯,不僅社會影響很廣,而且還很是招收了幾個好苗子。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別人現成的成功經驗我們沒理由放著不用。
三、除把對抗賽塑造成一年一度的傳統賽事之外,我們還要開發其他各種類型的單項比賽,如少兒棋手挑戰賽,成年棋手擂台賽,老年棋手友誼賽,沖段少年交流賽等等等等,規模不一定非要有多大,但一定要讓我們的會員意識到不論他們在哪家棋社,只要努力提高水平就肯定有棋可下,另外,棋迷們的歸屬感都是很強的,當兩家棋社的人都混熟之後,那些想要改換門庭的會員也會礙於面子思考再三,從而間接減少我方會員的流失。
大家還有什麼補充意見?」
領導就是領導,不僅理論水平高,實踐能力亦是有相當水準,聽完大家的發言微加總結便做出了決定。
「沒了。」你看看我,我再看看你,大家眾口一言。
「既然大家都沒有補充意見,那就分派任務了,孫老師,開發新比賽的事就由你來負責;孟老師,您來做社區宣傳工作;張老師,下一輪對抗賽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梁明泉一一做著安排。
「社長,那你呢?何著工作都讓我們做了,你倒落個輕閒呀?」聽完社長的安排,孟老師笑著問道:大家在一起打拼了好幾年,之間的關係與其說是上下級,倒不如說成朋友更為貼切。
「哈哈,你們都在賣命工作,難道我這個當頭的能好意思閒著嗎?放心吧,你們哪邊遇到問都來找我,我是隨叫隨到,就像過去打仗似的,你們是三路大將,我是三路接應使,看起來最輕省,但忙起來比誰都忙,這下滿意了吧?」梁明泉笑著答道。
「哈哈,滿意,當然滿意了,不滿意又能怎麼樣,難道我還能把你給吃了呀?」孟老師笑道。
「呵,好,沒事了,那散會。今天大家都很累,早點回家洗個熱水澡,等這段時間忙完了一起去香山秋遊,棋社會帳。」梁明泉笑著許願道。
「香山?社長,小氣了點吧?要我說怎麼著也該來個妙峰山兩日游。」張老師提議道。
「行,沒問題,多出來的開支從你的工資裡扣。」當機立斷,梁明泉痛痛快快地應了下來。
「啊,沒搞錯吧?得,還是香山吧,雖然已經去過十多次了,但好歹也是燕京八景之一,很多人想看還看不到呢。」遊玩固然重要,但自已的荷爾顯然更加重要,一聽梁明泉來這麼一招,反對意見立馬煙消雲散。
「哈哈,老張,不是我說你,社長什麼脾氣你不知道嗎?那是遠近有名的算死草,你想從他身上賺到便宜,哈哈,還是回家睡覺更現實一點兒。」孟老師一邊笑著一邊拉開會議室的房門。
「咦,張帆?比賽完了你怎麼不回家?」門口外頭對面的地上坐著一個十幾歲的小學生,正是打賭輸了的小棋手張帆。
「孟老師好。剛才孫老師叫我比賽完了之後找他一趟。我在辦公室沒見到他,聽別人說你們正在會議室開會,所以我就在這裡等著了。」小學生從地上一骨碌爬起答道。
「噢,是這樣,進去吧,孫老師在裡面呢。」孟老師說了一聲,自已便返回了辦公室。
「張帆,進來吧。」裡面的幾個人也聽到屋外的對話,孫老師高聲叫道。
得到許可,張帆從門外走了進來,「梁社長,孫老師,張老師」,小孩兒年紀不大,但禮貌還是很周全,挨著個兒一個一個的都叫齊了。
「呵,不好意思,叫你比賽後就來,沒想到緊急開會一時把這碴兒給忘了。是不是等急了?」孫老師笑著道歉。
「沒事兒。樓道裡挺涼快的。」張帆老老實實地答道。
「呵,小孩子真懂事。孫老師,你叫他來有什麼事,需不需要我們迴避?」梁明泉笑著問道。
「噢,今天他下的那盤棋很怪,我叫他來就是想搞清楚怎麼會下成那種局面。你們兩位要是沒事正好也可以看看。孫老師答道。
「原來是小孩子下的棋呀,呵,你們看吧。我還是去忙別的吧。」張老師笑著也離開了會議室。
「怎麼,這盤棋很特別嗎?」梁明泉一邊收拾著桌上的材料一邊隨口問道:聽說是兩個小孩子的對局,他也沒有多大興趣。
「是的,因為張帆的對手據李飛揚說過了十月份剛到六歲,而這盤棋,張帆輸了。」孫老師答道。
「什麼?」話不在多,重要的其實就幾個字,『六歲』當梁明泉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正在收拾東西的手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