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閃爍,七彩縱橫,舞池中一對對男女在燈光的照射下變成了一隻隻怪獸。
凌寒雖心無邪念,可摟著這麼個美熟婦他也有點受不了,偏偏鄒月華更是心無邪念的把凌寒勾的很緊,弄得他更緊張了,實在是……男人不因情而動欲,但是異性給予他的種種剌激,還會失他產生好種原始的生理反應,諸如體香、氣息、肢體接觸、溫膩軟語等等,都是要命的感知……
似乎感覺到了凌寒肢體的僵硬和不安,鄒月華差點失笑,微微仰首望著近在尺的那張俊臉,果然一付齜牙咧嘴的表情,她忍不住笑了起來,接下來是一個更讓凌寒受不了動作。
鄒月華突然貼近凌寒,螓首挪到他臉側,貼到他耳邊去,這樣的話兩個人的胸部就接觸了,凌寒當時更僵,步子一個沒挪開,給鄒月華踩了個正好,疼的直齜牙,結果導致她撞進他懷中。
「老娘把你當兒子看待,你小腦袋想什麼呢?挨踩也活該,呵……是不是阿姨還有些魅力?」這往上一貼,身體撞一起的瞬間,卻讓鄒月華觸到了凌寒有了反應的地方,這小子還真不堪剌激啊。
凌寒心叫完了,肯定被鄒媽發現了,這叫什麼事啊,「嘿……我那個啥……阿姨,咱們坐會兒?」
鄒月華卻不應,笑罵道:「你個小兔子崽真敢想齷齪的?接著給我跳,今天跳不軟你不算。」
凌寒翻了個白眼,但是鄒月華越是這樣表現他反倒也能放開了,心底無私天地寬嘛,跳就跳,我怕誰啊?於是他就硬著頭皮和鄒月華跳,果然心情放開之後,沒兩分鐘就恢復如常了。
沒多久一曲終了。鄒月華滿意的笑了,凌寒徹底放開了,她也是硬著頭皮這麼做的,剛才要是怯了場的話,只怕兩個人以後就要各懷忐忑了,反而弄的關係會很尷尬,只要闖過這一關,正視對方的身份,才能讓一切回到正常的軌道上,鄒月華地明智也讓凌寒心生佩服。不愧是蘇姐姐的老媽。
才要坐的時候,後腰眼兒傳來一下尖疼,凌寒吸了口冷氣,身後傳來鄒月華的笑罵聲音。「今天的事可不敢和靚靚說,不然她非剝了你的皮不可。你呀……有點太敏感了吧,以後多鍛練吧。」
凌寒苦著臉點頭,撫著給丈母娘掐疼的腰肉道:「我哪敢瞎說啊,不要命了啊?」
那邊的鐵兵一個人坐著,似乎當他們不存在似的。寫在臉上的冷然淡若神情很讓人驚詫。
「呵……也不怪你吧,你們這一代人地思想是比較開放的。我們那會兒可是保守的很,與人私奔或婚前同居,那可是大逆不道的,現在地年輕人生活的太舒適了,條件又好,無憂無慮地,飽暖難免思淫慾,隨著社會的發展,別說是你們,就是我們有一些觀念也被轉變了。就算跟不上社會的腳步。該理解的也是要理解的,就拿今天你這個錯誤來說。擱過去地話就得給祖宗家法整死了。」
凌寒翻了個白眼,「那倒是,其實也怪不得我,主要阿姨太好個啥,一般人真扛不住呀……」
「哈……這話阿姨愛聽,奉承的對象又是我未來地女婿,聽著更舒心哦,唉……老嘍!」
凌寒接著奉承道:「和您說實話,我一般不奉承人,可您是靚靚的老媽,我要不承奉就不是人。」
「貧嘴……呵……你小子也是個壞種,把靚靚支的那麼遠,是不是有別的企圖啊?」
「哪有啊,愛情是愛情,工作是工作嘛,也不能成天膩一塊呀,會厭煩的,距離產生美嘛!」
鄒月華美眸翻過來,白了他一眼,笑盈盈道:「說正格的,凌寒,你終歸是要結婚的呀!」
凌寒也點了點頭,目光變的深沉起來,「阿姨,我也在考慮這個問題,這是必須要面對的現實。」
「嗯,你心裡有數就好,我和你孫阿姨也是極要好的姐妹,看著你和靚靚蔣芸這樣也心疼啊。」
「阿姨,也許有一個人是要犧牲名份地,還好近三二年不用為這個事操心地。」
鄒月華自然聽的懂他在說什麼,「但願這三兩年能發生一些變化,不過這個想法好像有點可笑,就像當年阿姨和你孫阿姨,一起愛上了蘇靖陽,直到今天孫曉梅都在怪怨老蘇,唉…………」
凌寒還是頭一次聽到這個秘密,但他沒有深問,鄒月華又道:「你是準備娶一個養一個啦?」
「我…我…」我了半天凌寒不敢說實話,雖然已經給鄒月華看破了,但他還是不能口頭上認帳。「你們年輕人地事我和你孫阿姨可能不會再插手了,但是我們有同一個心思,你小子要是傷害了我閨女,老娘不會饒了你的,靚靚說當年她倆逼你做選擇,你就兩個一起要,真夠不要臉皮的呀。」
凌寒掏出煙點了一支,撓了下頭,苦笑道:「阿姨,我是寧當無恥之徒也不當陳世美的。」
鄒月華眸神迷離起來,如果當年蘇靖陽也向他這樣,也許孫曉梅對他的恨不會那樣深,這麼多年來,自已和他也過的並不舒心,雖知他愛著自已,可也知他心裡對孫曉梅抱愧,所以夫妻有時吵幾句,蘇靖陽就會陰深著臉好幾天不理自已,大該這時候他會想起孫曉梅的某些好吧……
「情感這個東西很複雜的,一談它心裡就不暢快,來,再陪跳一曲吧,讓煩心的事暫時忘掉。」
「還舞呀,我的阿姨,我那個啥……抽完煙行不行?」凌寒苦笑著,舉起手裡的煙晃了晃。
鄒月華卻伸手一把將他的煙奪過來扔地上踩熄掉,「你這顆心太浮燥,得加強鍛練,來吧?」
這次跳起來比剛才順溜多了。因為有些東西一說開了自然就不會影響心理了,就算是生理反應有時控制不了,但這和心理作用有密不可分的關係,心神移開的話,綺念自如止水,果是如此。
「這個舞廳的老闆娘是市委組織部部長劉國標地兒媳婦,和靚靚同年上下,人家孩子都2歲了,」
凌寒沒敢接茬兒,丈母娘這是想抱外孫了吧。他只乾笑了一聲,眼神多少有點虛虛的。
「劉部長的兒子是城建局下屬寶利(建2)建築工程公司的經理,正科級幹部,今天介紹你們認識。就是讓你把這個關係鋪開來,官場上的交往也是免不了的。你蘇伯伯這方面有點保守,要不是阿姨背著他東拉西扯的拼湊,他也不可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但因為這卻弄得我們夫妻不和。」
凌寒看到鄒月華眸底掠過的一絲淒然,心下不由一動。手居然捏了捏她的手,「阿姨。有一天蘇伯伯可能會放開一切的,我看他是原則性太強,又可能是面冷心熱吧,您也別怪他了……」
「唉……一個人地性格有時改變不了的,他就那樣了,無論是我和你孫阿姨,誰都沒有得到完整的幸福,不過我比曉梅強,起碼嫁給了自已心愛的男人,而她……唉。不說這些吧……」
凌寒眼中隱著疑色。看來孫曉梅不像她表面那麼風光楚楚吧,倒是想剌探更多這方面地情況。但鄒月華不想談,他也就不便問了,「照阿姨這麼說,劉部長算是和蘇家也有些源緣的吧?」
「他呀……呵,是阿姨地校友吧,比阿姨高一屆,關係一直不錯的,只是沒有表面化罷了,官場的事不能只看表面的,雖然你蘇伯伯在位時和劉國標冷冷淡淡的,實際上老劉一直支持他。」
「還是阿姨你厲害呀,這位劉部長地公子怎麼沒進政府機關呢,跑事業單位混去了?」
「個性使然吧,聽老劉隱隱透出的口氣,劉勳海可以還要往大做,甚至要辭職下海地……」
凌寒這個過來人是清楚國企中一些灰色操縱的,建安的張銳能以股權激勵方式公產私有化,劉勳海同樣可以這樣做,國民聯營的企業都存在這個弊端,股權大改制的時候,他們想不辭職下海都不行了,只是現在還都躲在國旗下借這大勢做著壟斷行業的沒啥競爭的買賣。「阿姨,劉部長如果真是和咱們家關係夠硬,我就想說幾句心的話了,您看……」
鄒月華聽出凌寒這口氣是要往深了說,當時就沒跳舞的興趣了,「走,咱們去開個包廂談……」
在吧檯處交過了費,鄒月華還告訴那個服務生,說你們老闆娘來就說有個姓鄒的女人在包廂等她,服務生記下這個事,鄒月華凌寒才上了二層閣子地包廂裡去,鐵兵也跟上去就守要門外。
「有啥說你說吧,和劉家二三十年老關係了,」鄒月華把飲料弄開遞給凌寒。
「阿姨,官家子弟經營還是要避晦地,社會文明越往前走,隱在暗處的灰色東西越腐朽,你說公司做地那麼大,別人會不會說你是借了當官老子的關係?就算你清白也分辯不清的啊,所以我認為,魚與熊掌不能並兼,有得就有失嘛,也不是非要親自下海才能經商的,投資不就行了。」
鄒月華笑了笑,「你呀……是個小滑頭,靚靚和我說,你蔣姐姐的生意經全是你傳授的?」
「呵……談不上什麼傳授,就是給她些意見什麼的,蔣芸也是有自主意識的嘛。」
「她有個屁呀,啥不是聽你的?靚靚都說了,你拿她一個億美金在澳門賭盤贏了好些錢,這次新縣南山開採項目又是你拉她下的水,16個億的加油站項目也是你策劃的,你還不承認啊?」
凌寒心說蘇姐姐啥也和她媽說呀,「呵……我承認,我認錯是,行了不,阿姨?」
「真想不明白你這個腦瓜子裡裝得什麼?前次讓我拋售中科股的又是你,上月25號中科崩盤跳水,真也嚇死人了。誰又會想到那麼強勢的一股就這樣完蛋了,要不是知道你天天堆在新縣,阿姨都懷疑你是不是中科的內部核心人物,居然能看的如此精準,不是你的話阿姨可成窮光蛋了。」
「呵……怎麼會窮?真要賠光,我就先給我靚靚姐3千萬嫁妝錢,再讓她賄賂阿姨嘛!」
雖然是說笑話,可這話聽著特別舒服,讓鄒月華越看越是愛寵這個女婿了,「小寒。阿姨地錢也挪出來給你拿去投資吧,賠光了阿姨也不稀罕,做為政府一官員,戶頭錢太多也不太方便的。」
「這樣吧。阿姨,我讓蔣芸多開個戶頭。您把錢存進去就可以了,至於說投不投資,您那幾百萬小錢兒扔進去連個水花也飄不起來的,動輒都是上億或十幾億的大買賣,我的錢還不是靚靚的?靚靚的錢還不是您的啊?以後啊您可別吃別人的賄賂了。咱們家不缺錢,給誰辦事也不是圖這個。」
鄒月華笑了臉上開了花。「行啊小寒,這口氣聽起來就像個億萬富翁似的,還當你窮地不行呢。」
「哈……您看出來了吧,抽軟中華的一般全是窮鬼,有錢的人都不擺這種譜兒的。」
「小兔崽子找抽呀?」鄒月華笑地打迭兒,「就想不通你了,像你這樣的還混在政府幹啥呀?」
凌寒臉色一正,道:「阿姨,有句名言叫:混吃等死,此外。我還想為老百姓做點實事……」
鄒月華美眸內閃過一抹異彩。真是個與眾不同地傢伙,居然有這麼偉大的理想抱負!
劉海勳駕著自家的豐田雅閣往寶萊舞廳走。助手席上坐著老婆倪玉欣,誰也不說話,臉色緊崩崩的,好像是出了什麼事似的,車速比較快,路面不擁擠地情況下,他就想超掉前面的車。
兩年前劉勳海還是城建局一名普通地副科級小副科長,由於城市土木建設的需要,建總又想一統天下整合建築行業,就在建總下面成立了兩個新的工程公司,由城建局兩名科級幹部兼任經理,金元(建1)和寶利(建2)工程公司就這樣成立了,公司構架是合營性質,吸收了社會上一些小包工隊,加以整合優化之後變成了建總的兩條手臂,有一些比較小的工程,城建局就交給它們干,肥水不流外人田嘛,省得在外面雇民營包工隊,質量還沒保證,另層含義就是要擠塌小包工隊。
哪裡有壓力哪裡就有反抗,統一整合的大業始終不能完成,一年時間內樓國賓又建立了天啟(建3)、泰普(建4)、建安(建5)三個工程工司,劃區域性的將新江全市切割,五個公司各自收剿轄區內的民建公司,成績是顯著的,一時之間樓國賓成了風雲人物,當年就被市裡領導嘉獎,晉兼建委副主任,雖然行政級別沒提,但這職務也鋪平了他入主建委的道路,自然是好事。
當時劉勳海已經由副科長變成了正職,同時也從寶利公司地副經理變成了正經理,樓國賓提拔他是因為劉勳海地老子是市委常委、組織部長,拉好這條關係,自已下步往建委正印挪就好說了。
所以自那以後,一有好一點的工程總是先能分給寶利公司,寶利區和建發轄區相接,後來就涉過界了,建安地張銳爭不過劉海勳,他這個最後的建安的老總還是唯一的副局長兼的,可卻實力最弱,後來他也不爭了,乾脆在區縣發展,我搶不過市裡的,還不搶區縣的嗎,沒想到一年之內,張銳就後來居上了,規模實力超過了前四建,僅次於建總,堪配他副局長的身份,蘇靖陽走了之後,他哥哥張益又被提了副市長,說起來也算是喜事了,建安公司在風風雨雨中終於立穩了腳跟。
由於開發區工程把市裡倒騰的很緊張,結果導致經濟萎縮不前,各行業發展的腳步全緩了下來,許多在建工程紛紛因為沒有資金而停工停產,銀行放貸力度也收縮到了極限,危機迫在眉睫。
前些時新縣天價招租喚醒了區域經濟的復甦,全市的眼光都彙集過去,建總、建安都像餓獅一樣撲了過去。劉勳海自已也動了心,可是一時又找不到門路,那天在商店和老婆逛街突然碰上了鄒月華,就向鄒阿姨訴苦,說他家老頭子也不管他的死活,工程公司倆月開不出工資了,民怨呀。
鄒月華當時也沒說滿話,只是答應幫著問一問,自丈人離開新江後,她還沒和劉國標接觸過。又怕自已現在失了靠,老劉心裡邊有另一種看法,所以多少忐忑一些,看到劉勳海時就動了心思。
沒兩天劉勳海就打聽到鄒月華的準女婿正是新縣縣委的大紅人副主任凌寒。不由大喜,忙跑去財政局求鄒月華。還專程去蘇家拜會了兩回,鄒月華回回是客氣接待,就是沒動靜,這是官場上策略,讓你覺得求人辦事不是那麼容易地。這個人情大了,劉勳海還叫老婆不住的搔擾鄒月華。每天電話問候,還邀鄒月華去寶萊舞廳跳舞放鬆,一來二去,倪玉欣就和鄒月華熟了。
「煩死我了,,乾脆散了伙算球了……」劉勳海陰沉著臉,自言自語的瞞怨著。
助手席上的倪玉欣白了他一眼,「你一個大男人,連這點困難也扛不住?還叫男人啊?」
「我咋就不叫男人了?老子球硬不了啦?侍候不了你啊?不樂意看你滾蛋……」
「你以為你有啥了不起的?就你那個三寸小JB都搔不到癢處,硬不硬頂啥用?你滾蛋吧……」倪玉欣也不是善茬兒。潑野的很。在家她也是千金小姐,雖不是官宦子女。可老爸也民營企業家。
劉勳海在老婆面前就是喊的凶,老婆一硬他就軟了,實在是倪玉欣夠漂亮,他們感情也深厚,時不時要吵,但吵幾句雙方氣一消又合好如初了,一對變種夫妻,也頗為少見的。
乾笑了一聲,劉勳海把怨氣喊出去就恢復正常了,柔聲又問老婆,「咱們要不把車賣了吧?」
「你乾脆把老娘也賣了吧,老娘不比這個破車值錢啊?跟誰不給百二八十萬地?哼……」
「嘿……我捨不得,你那白生生的屁股蛋兒是我的最愛,別急嘛,再等等鄒阿姨的消息。」
「你不給老娘賺錢,這白生生地屁股蛋兒就要改姓了,這年頭缺錢是真的,男人可不缺…「你還得寸近尺了是吧?一會回舞廳老子幹不死你叫你媽……」
「回舞廳幹啥呀?有種你把車停路邊,老娘脫了褲子給你撅起來,你不幹你不是你媽養地……」
「我靠……沒見過比你更賤的了,操……」劉勳海翻著白眼把頭扭一邊去了。
「老娘也沒過比你更孬的了,你那個爹跟沒有一樣,一天假清高,兒子都窮的快賣老婆了,哼!」
劉勳海突然變了臉,「操你媽,倪玉欣,你罵老子行,也配指責你公公?你信不信老子打發你?」
倪玉欣見他真的發了火也就沒氣了,咬著嘴唇搖搖欲泣,「你……你也就能欺負個我,嗚……」
「你…唉…你別說我爹呀,他容易嗎?是我沒本事啊,玉欣,你要真嫌我三寸太短,我放你走。」
「你去死吧劉勳海,老娘就喜歡三寸長地,你不想要老娘你就說,少找借口,嗚…………」
「行啦行啦,別哭了,我夠心煩了,姓樓的真他媽地夠不要臉,把建築旗艦都開進新縣了,靠。」
「屁,他就是把航空母艦開進去也沒用,現在辦啥事不得講點關係,咱們晚上去蘇家……」
劉勳海搖了下頭,「老婆,我是看出來了,鄒月華不是不辦事,而是在等我老子向她開口呢。」
倪玉欣也沒心思鬧了,寶利公司他們投進去一堆錢,股權收購了好些些,可轉眼卻面臨著破產倒閉,怎不叫她傷心,不說別的,一但破了產,寶萊舞廳貼進去都不夠給銀行貸款還資的。
現實很慘酷,夫妻二人的手又握到了一起,每次大吵一頓,他們總能體驗到更深刻的愛戀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