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中叫人開胃開懷的大廚手藝的確厲害,項雪梅和沈月涵吃的臉都綠了。
不是太甜就是太鹹,不是焦糊就是半生,當真是開胃開懷呀,圍著圍裙的凌寒滿頭大汗,還一盤一盤的繼續上著,每上一盤還要問一句「怎麼樣?手藝不錯吧?」「如何?味道可以吧?」
兩位美女看著他累的那麼慘,汗水和笑容融匯的那股真誠是感動人的,不像是在耍人嘛。
沈月涵實在是忍不住了,開口問了一句,「凌寒,你、你這大廚手藝是和誰學的呀?」
「那個傢伙叫張恪,憑一手廚藝叫一堆美女圍著他在圍,我很羨慕啊,所以就……嘿……」
二女齊齊翻著白眼,項雪梅忍不住問了一句,「那個叫張恪的孩子是被一堆女人圍著打吧?」廚藝都達到這個水準了,不是給圍著打,還會是什麼呀?這你也羨慕?你果然是個欠扁的傢伙啊!
「嘿……怎麼會呢?」凌寒用手背抹了一把汗,把手又在圍裙抹了兩把,就下手抓了其中一個菜塞在嘴裡,剛嚼兩口就扭頭噴了出來,一臉的駭然,再望著二女掩嘴失笑的模樣心下大是不安起來,於是,操起筷子,一個一個的試吃,結果噴了口又一口,最後無比尷尬的坐在了椅子上。
「那個啥……我、我給解釋一下啊。這個菜呢……是、是把味精當成鹽了,所以鹹;這個菜是把醬油當成醋了,所以就黑了……湊乎還能吃;這個菜是太老,所以做不熟……姐姐們,我錯了…」
最後三個人一起出去下飯館了,實在是沒辦法,好東西都讓凌寒糟蹋光了,她們卻對張恪大恨。
晚上送項雪梅回來時,沈月涵還問了一句。「對了,凌寒,你那個師傅張恪在哪家館子上班?」
「哦……那個傢伙在飯店混不下去,聽說拐了叫謝晚晴地**跑外國去賣炊餅了……」
書記碰頭會是1月8日上午進行的。就集中供熱項目工作組專門成立的問題研討了一番。
「這個項目最初的提議人是縣委辦副主任凌寒,我的意思還是讓參加這個領導組。必竟方案是他策劃的,各個環節他也最清楚的,另外……還有一個資金的問題,電廠這邊有難處,也在推諉。想讓咱們縣裡多出一些,縣裡這點錢是準備投進開發區的。能往供熱工程上投地比例不大,大款項還是得靠銀行,也是要和電廠繼續進行相關的磋商,大家要是有合適的人選可以提嘛。」
項雪梅是提了凌寒,同時也提出了困難,她心裡清楚,有些別有用心的人一聽困難就沒勇氣上了,這個項目是縣委親自抓地,也是要給凌寒表現的機會,仝振雲肯定要塞人進來。正好……嘿。
副書記韓建義保持著一慣地作風。沒第一個表態,按常理他是支持縣委項書記的。沒有一點必要和一把手頂牛,兩會迫在眉睫,他在關心自已前途這個大問題,也是因為缺乏市裡面有力的關係,所以挪到別處去當正職的可能性不大,在本縣想往正挪也沒有位置啊,不過自已這個縣委排第三的書記是有可能升成正職地,其它地方的三把手大部分是正處級呀,想到這他心裡就鬱悶。
而副書記、紀檢書記顧興國都五十幾歲了,極有可能退到人大當副主任去,他也沒啥遺憾地。
他這個人向來耿直忠正,歲數大一點,脾氣也更倔了,原則性的東西是他行事的標尺,不容愈越,項雪梅發言一落音,他就表示支持,「凌副主任是有能力的,過往幾件辦的相當漂亮,我同意!」
仝振雲看了一眼對面坐著的張棟才,而張棟才也正望著他呢,一付你表態吧,我等著你呢。
這讓仝振雲心裡有了點底兒,當下道:「供熱工程的擔子不輕啊,凌副主任的能力和才華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我當然也是同意項書記意見的,不過凌副主任現在還兼著南管處處長一職,怕是忙不過來吧?是不是再推薦一名同志和他一起負責這個供熱工程啊?」言罷就遞眼色給張棟才。
張棟才看了出來,仝振雲是沒人可用,讓自已推薦人吶,他心下暗笑,自已一推薦地話,那項雪梅書記肯定給仝振雲面子,就順理成章地答應了,「仝縣長說的是啊,凌副主任忙起來地話也是夠他受的,我看縣供熱公司是要參與這個項目的,就讓公司副經理劉正康和凌副主任一起幹嘛。
項雪梅沒有第一時間發言,而是看向顧興國,至於韓建義什麼態度她暫時不關心。
顧興國點了點頭,「我看可以啊,工作組嘛,總得有幾個人啊,我同意張書記的意見……」
韓建義這是也說同意,仝振雲心下一舒,這基本就成定局了,也不能讓凌寒成了正職組長,不然凌寒還是要一手遮天的,於是他又道:「電廠的同志們職級高,我們是不是派個夠些份量的同志在工作組坐陣,不要落下個縣委縣政府對項目不夠重視的說法,我看對方怎麼也要派個副處級的幹部和我們磋商相關事宜吧?縣政府這邊派一個副縣長坐鎮是不是讓電廠方面覺得縣裡更有誠意呢?」
「嗯,仝縣長的建議我同意,集中供熱是個大項目,不容有失,政府這邊推薦一個副職吧。」項雪梅一反常態,居然力挺仝振雲,挺的仝大縣長心裡一陣發慌。怎麼著?我哪露出破綻了嗎?
別說是他,就是韓、顧、張三個書記也微微一愕,一時之間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但他們心裡幾乎可以肯定,那就是項雪梅此舉必有深意,仝振雲也有了這種感覺,心裡不由有了壓力。
最後議定,副縣長程煥章成了工作組組長,副組長是凌寒和供熱公司地副經理劉正康。
一連兩三天。凌寒都以南管處有事為借口縮在龍田鄉政府給沈姐姐充當打工仔兒,程煥章和劉正康還以為撿著便宜了,每天忙著往電廠跑,他們這一忙活。把建總樓國賓的目光也接了過去。
本來想把樓國賓拉拉關係和凌寒接觸一下的白文山,當下就生氣了。這個姓樓的也真夠撐不氣的,八字還沒一撇呢,他就跳槽了,什麼鳥?真不曉得他是怎麼當上那個建委副主任兼城建局長的。
劉正康雖算是張棟才的人,但是老張可沒和他交待一些內幕情況。那個事現在可不敢曝光的。
於是,程、劉和樓國賓就攪到了一起去。結果三個在電廠撞的頭破血流,分管集中供熱工程地馬村東副廠長根本就不怎麼給他們面子,就頭一回去還露了一臉,再找他就找不見了,一直都是他的助理小劉招待三個人,還就是那付哭窮的姿態,馬樹棟想給電廠省下一筆資金用於擴容項目上去,這也算是他的一筆勳績,所以他很堅持原則,程、劉和樓國賓都是想從電廠摳錢地主兒。項雪梅也說了。縣裡能用於供熱項目的資金不超過5000萬,其它地款項誰受益受掏錢嘛!
樓國賓萬般無奈。還能程煥章出了個主意,向全縣老百姓集資,就說是要搞集中供熱項目,前期資金短缺,不得已才向老百姓玩這手,程煥章權衡一番最終還是發棄了這個想法,這二年經濟不景氣,人們收入也不穩定,企業塌的塌,閉的閉,縣政府也不管,還集資收錢?想讓老百姓砸了縣委政府樓嗎?自已升不了官也就不說了,可不能再鑽進爐坑裡刨灰了,這事萬萬做不得呀。
這三個人愁眉苦臉的時候,凌寒卻拿出了縣招待所的工作調整方案,昨天所長韓嘯風向他遞了請假報告,說要去外地醫治一個老毛病,年前怕是不能來上班了,盡領導盡快批准……
1月12日,早,凌寒走進了縣委書記項雪梅辦公室,把接待所地工作調整報告遞給了她。
項雪梅看後,秀眉微蹙,心說,我這個凌寒弟弟要耍小威風了啊,感情方案之外附上那個韓嘯風所長的報告,看得出來,他這是要動韓所長了,但是韓所長才挪任沒幾天呀,有些不妥啊。
「凌寒,我明白你地意思,過完年再定這個事吧,韓嘯風不是說病了嗎,兩會前一直給他放假,讓他狠狠的去治老毛病吧,所裡面你安排個人主持日常工作就好了,其它的全是小事。」一邊說著事,一邊讓凌寒在沙發上坐,她也走了過來,「年前稍微寬裕了一些,我就批了6輛桑塔納購進充公務事業專用的計劃,明天或後天車就回來,南管處有一輛,你少給坐大奔,聽見了嗎?」
凌寒撓撓了頭,「我哪坐大奔了?我天天步奔呢,發展體育運動,增強人民體質呢……」
「貧嘴……」項雪梅嫵媚的白了他一眼,自從當了姐姐認了弟弟之後,兩個人的關係實打實的推進了一步,「程煥章可是跑我這來訴苦了,說這個項目根本就談不成,電廠沒一點誠意
「唉……梅姐啊,有些人無能吧還很會推卸責任,要不你提議換個工作組組長,繼續挖掘仝大縣長新培養出來的勢力,借這個項目的電廠沒誠意來個一網打盡,一箭無數雕啊,呵……」
項雪梅掩著嘴一笑,「你呀……別當別人全是傻瓜,仝縣長才上當才怪呢,提議也白提,再等一兩天,我明天再讓程煥章專門給我匯報匯工作,給他施加點壓力,讓他向韓嘯風學習好了。「高明啊。還是書記姐姐厲害,我那招實在是粗俗呀,基礎還是差,以後還得向書記姐學……」
「拍馬屁也有癮頭兒啊?你沒了是吧?滾……」項雪梅笑罵著,凌寒乾笑著出去了。為招待所地頂頭上司,主持會議是理所當然地,兩面坐著四個所長。
「韓所長要請一段時間病假。去外地看病,身體是革命地本錢嘛,天大地大,治病我看最大。一天也耽誤不得啊,招待所的工作還是比較重要地。下面我做一下調整,由孫麗麗同習負責主持所裡的日常工作,李副所長和劉副所長協助,其它內部分工你們幾個商量一下遞個調整方案給我……」
孫、李、劉三個人此時望著韓嘯風一臉落陌的神情心下不無歎息,人走背字霉運連連啊!
孫麗麗可喜翻了心。自那天向凌寒匯報工作遭到了領導的批評之後,她心情十分低落。回家還向錢向東哭過兩回,訴了訴哭,錢向東也是一臉的無奈,凌寒這個人太深奧,他也看不透。
本以為自已表現地不錯,又一付要申張正義的姿態去揭發歌舞團的老流氓,哪知凌寒根本不想管這閒事,也許他是不想惹火上身吧,也可能是老流氓有點後台讓凌寒有所顧忌吧,總之凌寒是沒打算出面的。雖然他說那些話有些暗示什麼地意思。可自已一直沒想通,搞不懂他了。
散會之後凌寒也沒多留。在孫麗麗那裡打了個轉就說有事要走了,孫麗麗自然要送領導下樓的,這次主持了日常工作,性質就不一樣了,雖不是正職所長,卻掌了正職所長地權,還當凌寒會對自已產生看法呢,哪知因禍得福了,一直送出大門外,孫麗麗都侷促的不知該說些什麼話。
凌寒是打出租車來的,現在窮的沒車坐,雖有奔600也不敢坐,幾乎就在新藝園車庫鎖著。
「孫所長呀,你這個人吧…看似挺精明的,實際上腦子還是有點轉不彎兒來呀……」
被凌寒突然停下來說了這麼一句,孫麗麗不由怔住,凌寒是在和自已要什麼好處呢吧?天啊!
凌寒也不管她腦子裡想些什麼亂七八糟地東西,掏出軟中華點上一顆,看到這個煙牌子,孫麗麗心頭一縮一縮的,還真是要貨地啊?難怪大方的給自已拔了3.5萬款辦個聯歡會,可自已花了個差不多,都是實打實的報了帳,剛掌點權哪敢胡來啊,也沒賄賂他,看來是把凌副主任得罪到家了。
這不明擺著嗎?人家抽的軟中華,不吃的狠點能抽起這煙嗎?這個主持日常工作的頭銜還指不定要多少錢吶,回家去砸鍋買鐵嗎?越想越心驚,那眼神就在凌寒臉上和煙上來回交替著。
「呵……」凌寒是何等精明的人,從她這刻的眼神中就看明白了她心裡在想什麼,這個笨女人,真想一腳把她兜進路邊那個下水道去,「孫麗麗同志,你是聰明的過頭了,有句話叫聰明反被聰明誤,本來呢我覺得你這個人不笨,看我抽的煙好?想要你錢吧?你想什麼呢?唉……怎麼說你呢,呵……都讓你把我氣暈了……」凌寒頓了頓,看著她一臉窘態,壓低聲音又道:「另外…我這幾天每天都要去信訪室問一趟有沒有收到揭發縣裡幹部生活作風那類地信件,你說,縣委督察室總得師出有名吧?你呀笨地要死!還是多干幾天副職鍛練鍛練吧,唉……」說完再不理她,扭身攔了個出租車就走了。
寒風習習中,孫麗麗不覺熱淚盈眶,為自已產生的那些念頭感到萬分慚愧,凌主任,對不起…我…
手機鈴聲響起來,凌寒接了起來,出租車上暖風還可以,倒是一點也不覺得冷。
「喂,我是凌寒,你…哪位?」他懶洋洋地掏出手機,一看號碼是超級的陌生啊。
「凌先生好,我姓戎,戎戒是我的名字,我從東北軍區來,蕭將軍告訴我凌先生的手機號!」這兩人終於來了。都不曉得小叔給自已弄來兩個保鏢要幹什麼?至於那樣誇張嗎?可又拒絕不了,也許小叔有小叔地想法吧,唉……管它呢,既來之,則安之吧。
在縣長途汽車站大門前,凌寒看到了兩個站在路基邊上的男子,都二十七八歲的樣子,一米八左右的個頭,身姿標挺。自有一股獨特的氣勢流露出來,但眼光不精道的人是看不出異樣的。
讓司機在兩個人身邊停下來,他將車窗降下一半,「戎戒是吧?來……和你朋友上車。」
其中一個人點了一下頭。點作乾脆利索,毫不拖泥帶水。二人只各帶一個小提包,輕裝上陣的。
車子沒回縣委,而是去了新藝園,只能安排他們暫時在新藝園了,正好。那輛大奔交給他們玩去,上樓之後直接找苗玉香。並讓她安排這兩個暫住在新藝園,按貴賓對待,但不需要服務。
介紹時凌寒才知道另一個人叫鐵飛,這兩個都深沉酷冷的沒有一絲人性化地表情,眼神並不冷厲,卻淡泊的象沒把任何事物看在眼裡似的,從這一點能看出來,他們是能經得住重大考驗的。
中午替他們倆接風洗塵地時候,凌寒似無心卻又有意的點醒了一句地方上是較清平地世界,不需要一付誰都要防的警惕。你們把某些神色寫在臉上大該成了習慣。因為你們跟著的人是與從不同的,所以你們保持著時刻的警覺。其實來到新江是一種鍛練,鋒芒畢露是一種境界,神華內蘊是更高一層境界,也可以說是返璞歸真吧,戎哥和鐵哥都比我大,以後我就這麼稱呼你們吧。
剛來就被凌寒上了一堂課,但他們沒有絲毫不爽地感覺,反而發現了凌寒和某人長的很像,尤其是眼神,甚至說話地聲音和舉手投足都似極,這刻他們明白蕭將軍為什麼讓他們來鄉下了。
下午,把大奔車的使用權將給了二人,並記了二人的手機號,有事也好隨使招呼他們。
從來前安頓苗玉香,不要給這兩個人提供任何特殊服務,他們與常人不同,苗玉香也似看出了這點,卻是沒有追問凌寒這二人的底細,就算問也白問,因為凌寒都不曉得他們到底是哪的,可他信任小叔,所以不需要問,小叔肯派過來的人,那是絕對忠誠可靠的人,完全不庸置疑的。
下樓的時候接到了鄒月華打來的手機,「小寒,你下午有沒有時間啊?阿姨找你有點事要說……」
「阿姨寵召,我再有事也變沒事了,呵……您等著,最多半個小時我就進了城去。」
「你就嘴巴甜,好,阿姨就在局子裡等你吧,你到了給阿姨打手機就好,介紹你認識個朋友,呵……」
收線之後凌寒和苗玉香要了輛車,讓鐵兵開著,兩個人就進市去了,路上特意打手機向項雪梅告假,省地項姐姐寵召時趕不回來惹她瞪眸子,一路上思忖,鄒月華會介紹誰給自已認識?
在凌寒車到市財政局門前,他打電話叫了鄒月華下來,鄒月華也是掐著時間闃窗戶前往下望,看到黑色地廣本在門口泊下時就接到了凌寒的電話,猜他是坐這個車來地,她就安頓司機不用送了。
出來上車之後,發現凌寒也坐在後座上,也不以為然,還和凌寒挨的很近,車子啟動上路之後,鄒月華朝凌寒打了個眼色,是在問是不是自已人?說話方便不?,凌寒肯定的點了點頭。
「這是鐵兵,阿姨,怎麼說呢,說是我的私人助理吧,呵,鐵哥,這是我未來的丈母娘鄒局長。」
「鄒局長好……」鐵兵一聽是凌寒的准丈母娘,頓時神色就敬了一分,關係不一樣嘛。
未來的丈母娘一句話把鄒月華聽的心花怒花了,笑罵道:「你說你屁大點兒個官兒花樣兒還不少呀,公家不給你派助理你就弄個私人助理啊?呵……小腐敗,你下午的任務是派阿姨去跳舞健身……」
「啊?不是吧?」凌寒的五官都糾結在了一起,摟著准丈母娘跳舞,會不會太剌激啊?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