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個小白臉 正文 第七十五章 菱花驄
    雖然她說得很小聲,可是燕翩躚耳朵很尖,回頭道:「平老闆在說什麼?」

    承平這會兒也不怕得罪誰,反正穆見深肯定是認出她來了,不然,不會那麼爽快就給出一萬兩這樣的天價。

    她笑道:「聽說……燕老闆是太后的座上客?」

    「啊,我確實覲見過太后娘娘。」燕翩躚道。

    承平笑瞇瞇問道:「太后漂亮吧?」

    「怎麼說呢?」燕翩躚轉了轉目光:「太后確有母儀天下的風度。」他是個精明的生意人,不會在人前回答這樣的問題。

    「那就是很美咯。」被冷落在一旁很久的夏露說。

    承平眨眨眼:「我看啊,不可能有我們家夏露漂亮。」說完,伸手去攬夏露蓮藕般的胳膊,要不是她穿著女裝,那神情真有幾分像個風流浪子。

    燕翩躚笑道:「女人不只是要漂亮,在下不才,就喜歡平老闆這樣有膽色、有頭腦的女子。」

    穆見深臉色鐵青。

    承平瞥見穆見深的臉色,笑道:「那就多謝燕老闆看得起了。」

    「說真地。我第一眼看到平老闆就覺著眼熟。莫不是在何處見過?」燕翩躚道。

    「這句話。燕老闆常說吧。」承平說:「太老土了。」

    「確實。可是燕某覺得極有詩意——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他笑得好像一朵帶露地桃花。聲音清越:「我與你。前世。是否在哪個仙山幻境裡見過呢。」

    聲音極度誘惑。好像一片片桃花飛過。絢麗至極。讓人忍不住看向他地眼。迷一樣地眼……。

    「燕老闆這是在誇自己是神仙吧。」承平笑道。

    燕翩躚有些驚訝。他在女人堆裡人緣一向好得讓人嫉妒。沒曾想這個平老闆雖然嘴上說得多。可是不管從眼神還是聲音。都沒有一點兒動心地跡象。反而激起了他地興趣。更何況。這女人看起來。與穆見深關係匪淺。說不定可以好好利用。

    他一面分析這兩人的關係,一面偷眼瞧著穆見深。

    穆見深再好的性子,也不能就這樣看著自己的女人和別人打情罵俏吧。

    然而,穆見深只是一臉沮喪地看著眼前的酒杯,春嬌夾了好幾筷子的菜餵他,都搖頭表示不想吃。

    承平看不慣他那個樣子,說道:「國公爺真是會享受,連筷子也不用自己拿。」

    這話站在承平的角度,不過是隨便說說,別人可不這麼看,穆見深的一個幕僚怒道:「你這女子好生無禮,國公爺是你說得的嗎?」

    承平撇了他一眼:「有什麼說不得?天下事天下人說,就是皇上,那也有史書做評呢。」

    「若得在史書上留名,實在是三生有幸。」燕翩躚道。

    承平笑了笑,心知燕翩躚這句露了底,他雖然是個商人,卻有心仕途,這個大概才是他留在京城的原因吧。

    穆見深當然也聽得懂,看向燕翩躚的目光便沒那麼尖銳了,可是他心裡還是不舒服,有哪個男人看著自己老婆和別人打情罵俏,還坐得住的?雖然承平此刻並不承認他們的關係……穆見深看著承平肩上垂下的髮絲,心漸漸往下沉。

    他臉色一變,那兩個幕僚便以為他是不高興,剛才罵承平的那個又說:「國公爺,位高權重,吃飯有人侍候,有什麼不妥?」

    承平見他還不依不饒了,皺眉道:「沒什麼不妥,不過一雙筷子也不拿,難道他的手是廢的不成?」

    聲音很大,滿座愕然。

    穆見深看向承平,這時候他的目光才真正與她對上,他緩緩道:「平老闆說得不錯,這雙手,確實廢了,除了酒杯可拿,還真是什麼用都沒有。」

    不知道為什麼,他明明目光清澈,面色平靜,可是聽起來卻好像很傷心,他放下酒杯,翻開手,手心裡是長長的疤痕,橫貫整個手掌,看起來好像這手掌被斬斷後又接起來一樣……。

    承平當然知道那是什麼。

    「我穆見深,不過是個廢人。」他一字一句地說著,看向承平的目光很溫柔,溫柔得好像水一樣。

    「這是在責怪我?」承平心道,她知道是她劃下的傷,當時那種情緒,好像大腦一片空白似的,她不願意想起那個日子,於是板了臉,將目光移開去。

    燕翩躚很吃驚,如果說著兩人關係很深,不可能不知道穆見深的手有問題,穆見深把舊傷擺出來,卻又不是在抱怨,好像在自憐……或者說,示弱?這到底是什麼狀況啊?

    接著,穆見深指著在座的一個幕僚道:「我這雙手,做不了精細的事情,近來所書,都是這位李君代筆,李君的字確實不錯,很有蘭亭的風采。」

    那位李君站起來道:「國公過獎了。」他正是前頭斥責承平的那個,這會兒見主子誇獎,很得意地看了承平一眼。

    承平沒有表示。

    穆見深又道:「我想以後還是自己寫吧,雖然難看些,也還是勉強能讓人看懂的。」

    李君臉色刷地一聲變白了,這是把他辭了?

    承平冷笑,穆見深就算再怎麼做,也是討好不了她的,她提示道:「怎麼國公爺的錢還沒有送來?難道真是太多了?」

    「平老闆太心急了吧。」穆見深微笑著說:「不然去我府上拿,也容易。」

    「那可是一大筆錢呢。」承平道。

    「平老闆信不過我?」穆見深正說著,一個僕人上來在他耳邊說了兩句,他對承平伸出手:「已經送來了,請平老闆下去驗收如何?」

    承平很不給面子的無視他伸出的手,第一個往前走去,穆見深只好訕訕地收回。

    樓下是一個庭院,種著一株杏子,此時仲夏,熟透的果實在枝葉間藏著,看著極有趣味,院子裡中間,一個僕人牽來一匹駿馬。

    「菱花驄?!」承平露出微笑。

    那是承平的馬,因為額頭上有菱花狀的花紋,所以取了這個名字。高大神駿不說,性子非常溫和,承平很喜歡這匹馬,現在看到它,就好像看到一個很熟悉的友人。

    熟悉而且友善,現在,唯有這些不會說話的朋友了。

    穆見深也笑了。

    她叫菱花驄的那一刻,便已經完全確定了身份,本來麼,不過是一點胭脂水粉,如何能騙過他?他的目光,在她微風中拂動的髮梢間徘徊著,露出愛憐又不捨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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