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個小白臉 正文 第六十一章 她來了
    大年初一,本來應該百官朝賀的,因為承平疾病不起,取消了。

    元德四年的新年,顯得格外冷清和不吉。

    「我其實,死掉比較好吧?」穆見深低低地說。

    他眼前的桌子上,已經擺了七八個酒壺,都是空的,而他從早晨喝到現在,竟然還沒有滾到桌子底下去,不能不說,酒量還不錯。

    陳宜坐在桌子的另一邊作陪,勸道:「你別喝了。」

    從三天前開始,聽風閣裡就瀰漫著酒味兒,穆見深不喝得人事不省,是不會停的。

    三天前,正是大年初一。

    天將明的時候,陳宜除夕夜酒喝多了頭疼,起來找水喝。

    正好看見,穆見深從正門進來,門口的禁軍面面相覷,卻也由著他進了門。等走近了,陳宜才看見他手裡抱著個小小的盒子,他抱盒子的那個樣子,好像抱的不是盒子,而是什麼珍寶,緊緊貼著胸口,臉色白的嚇人,從陳宜身邊走過,竟好像沒看見一樣。

    陳宜瞥見他衣角有些血跡,加上身上的血腥味,出聲問道:「你怎麼了?」

    誰知他理也不理,逕直走到庭院深處,坐在那棵紫籐下面,手摩挲著盒子,喃喃自語。

    陳宜擔心他魔怔了。也不敢上前。就這樣看著他。

    穆見深坐了一會兒。抱著盒子。從牆角拿起一把鐵鍬。把盒子放在一旁。在紫籐下挖起坑來。

    「他在埋什麼?」陳宜猜測:「不會是什麼寶物吧。」

    陳宜心裡盤算著。是不是等穆見深走了之後。自己把這坑挖開來看看。

    待坑挖好了。該把盒子放下去了吧。他竟顯出極為不捨地樣子。放下去又抱上來。反覆幾次。最後居然脫下自己身上地長袍。嚴嚴實實地裹著盒子。才放下去。那可是公侯地服制呢。深色錦緞。五彩金繡。尋常人家一年用度也不一定能制一件。就這麼拿來包裹一個盒子?

    接著穆見深半跪在地上。一捧一捧地灑土填坑。瞧那樣子。不像藏寶。倒像造墳……。

    陳宜覺得心裡毛毛的,好奇心也給打消了。

    等穆見深自己走過來,陳宜才問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穆見深面無表情的回答。

    一定有事。

    沒事,他怎麼會讓人送酒來,而且一喝就不停?

    穆見深看起來文弱,好像滴酒不沾的樣子,其實酒量極好,但是酒量再好,也經不住不停的喝。

    「你想把自己醉死嗎?」陳宜問。

    穆見深說:「醉生夢死,有何不可,我今日不死,明日也會死,何時不是死?當及時行樂…金尊對月飲瓊漿,方不負春色……。」

    「到底出了什麼事?」陳宜問道:「這兩天連門口的禁軍都撤了,你們和好了嗎?為什麼又傳攝政王病了?什麼病?」

    穆見深沒回答。

    繞朱端著一罈酒,從門外走進來,放下酒罈,遲疑道:「我聽說是小產了。」

    自從門口禁軍撤走,繞朱已經能自由出入,穆見深喝的酒都是她拿來的。

    繞朱的話一出,穆見深的手抖了抖,慢慢站起來,往自己的房間走去:「我要去睡了。」

    「小產?」陳宜問道:「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繞朱說:「就這幾天吧,主子除夕夜還宴請了大臣們呢,具體也沒說,畢竟大年下的,也不太吉利。」

    陳宜敲了敲桌子,皺眉道:「那今年的祭祀怎麼辦的?」這幾天光顧著陪穆見深了,也沒出去打聽消息。

    說起來好笑,滿京城都在找陳宜,偏偏他在宮裡竟也能混得不錯,時不時溜出去,也沒人注意。

    「是命大臣帶著皇上去的。」繞朱回答,這也不是秘密,反到是個笑話,說是左相右相帶著皇上去太廟祭祀,無奈皇帝太小,祭到一半兒就耐不住了,一會兒說餓了,一會兒說要出恭,一會兒又要貢品吃,總之今年的祭祀,那是一團糟。

    陳宜沒覺得是笑話,起身走到隔壁穆見深的屋子裡,問道:「你下的手?」

    穆見深不想見人,面對著牆壁睡著,聞言反問道:「什麼?」

    「承平小產的事。」陳宜說:「你不會是覺得自己做的太毒了,心裡過意不去吧。」

    「毒?」穆見深冷笑道:「是啊,我本就是個狠毒的人,不然怎麼能與自己的殺母仇人一起生活十幾年呢?」

    「真是你?」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

    「是你的話,為什麼不做乾淨?還這幅樣子?」陳宜問。

    「你怎麼不問,她為什麼還沒來殺我?」

    「是啊,為什麼?」陳宜也道:「如果是你做的,她又沒死,沒理由不殺你,不是你,難道是天意?這可奇了,大好機會,不知給誰佔了便宜。」

    「我不知道。」穆見深笑起來:「呵呵,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且笑且言,淚流滿面。

    我等著你,承平。

    他沒等來承平,等來了穆心蓮。

    承平這回小產,大大的傷害了她的健康,數日之後仍然下不了床,好在是新年裡,大家都要休息,倒是沒有什麼事情等著她處理,但是暗中各方勢力,卻等不及了。

    穆心蓮就是其中之一。

    承平沒有急召東鄉夫人回來,後宮一應事務平時是流碧在管,可是承平這一病,流碧整日照應著,手裡的事情就難免有耽擱了的,抱怨的人多了,有些人心就活了。

    穆心蓮一合計,正是她出頭的好日子,便拉著陳太妃出面,讓陳太妃暫時代管宮中事務。陳太妃受她支持,當然要投桃報李,於是只能去白馬寺拜佛的穆心蓮,也就能各處走動了。

    「你來做什麼?」穆見深問道,他半倚在塌上,連站起來見禮都懶了。

    穆心蓮也不見怪,笑道:「哥哥就不問問,我怎麼來的麼?」

    「她病了嘛。」穆見深道:「鎮山太歲一倒,小妖精們當然要出來晃晃。」他殘忍地微笑,嘴角彎成一個很好看的弧度。

    穆心蓮道:「這是最好的機會,你難道不想?」

    「想什麼?」穆見深問。

    穆心蓮低下頭,輕聲道:「得到她,得到你心愛的女人。」

    「誰?」穆見深心裡一緊。

    「陳宜都告訴我了。」穆心蓮道:「你愛上承平了,對不對?」

    穆見深笑了笑:「那正好,我不會幫你了,就這樣吧。」

    「你會幫我的。」

    「為什麼?我愛的又不是你。」

    「正是因為你愛著她,所以,你要得到她就必須扳倒她。」穆心蓮眼中閃過一絲戾氣。

    「這是什麼意思?」這會兒,穆見深覺得這個堂妹還真像自己家的人。

    「你不明白麼?女人愛上男人,是要愛一個讓她仰望的男人,你處處不如她,她怎麼愛得起來?加上這次的事情,就更難了,她不會原諒你的。」穆心蓮道:「只有你壓倒她,困住她,才能得到她,你說對不對呢?」

    穆見深眨了眨眼,猶豫了片刻道:「但是,我有個條件。」

    穆心蓮微笑了,好像一朵潔白的蓮花開在池中,溫柔可親,微風中亭亭玉立,荷葉田田,誰也看不見葉子下面,那水是深,還是淺,是清,還是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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