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個小白臉 正文 第三十六章 另一個男人
    要謝禮?

    這話什麼意思?

    穆見深沒明白,過了一會兒,想起那日回府後,老爹曾經背著人給了自己一疊銀票,才反應到:「難道她是在要賄賂?」

    俗話說「燈下黑」,大概就是這種情況吧。

    穆見深心裡冷笑,面上當然是不動聲色,從袖子裡拿出一張銀票,也沒看面額,直接塞進繞朱手裡,道:「煩妹妹告訴我,夢庭是誰?」

    繞朱捏了銀票,卻是愣了,想想自家的情況,咬咬牙揣進了袖子,這是繞朱第一次收賄賂,雖然是無害的,可是有些事情正因為有開始,才會有接下來不可收拾的結局。

    繞朱聽說是夢庭,便對穆見深道:「侯爺問的,是主子的侍讀——鄭夢庭鄭公子吧。」

    「哦,他是緇邑候麼?」穆見深問,開始回憶自己今天上朝時,身邊站的人,按照規矩,他站在列侯席,緇邑候如果沒有職位的話,應該站在他身邊不遠。

    繞朱回答:「不,他是緇邑候家的大公子。」

    那就是沒見過咯。

    「他很受攝政王看重吧。」穆見深問。

    繞朱心道:「看在你給了錢地份兒上。我多說一點兒吧。橫豎這事兒沒什麼秘密可言。」於是對穆見深道:「鄭侍讀精於騎射。常常與主子一起出遊。除了余悅就是他陪著主子地時間最長。諸位侍讀裡。他算得上主子最喜歡地一個了。」

    最喜歡地一個?!

    穆見深覺得自己找到了答案。

    當然。是個錯誤答案。

    第二天。

    「鄭公子不在?」穆見深到緇邑候府時。意外地竟然撲了個空。

    「小兒與賤內出門了,多謝壽春候將這幅鎧甲送來。」接待穆見深的是緇邑候鄭伯虎,四十來歲的男人,已經開始發福了,外界傳聞他喜歡醇酒婦人,看來一點也沒說錯。

    穆見深不死心,問道:「我常聽殿下提起夢庭,本以為今日有緣一見,沒想到錯過了,不知道鄭公子和鄭夫人去了哪裡呢?」

    緇邑候笑道:「去白馬寺上香了。」

    「那我也不打攪了,勞煩侯爺將禮物轉交給鄭公子。」穆見深告辭道。

    緇邑候送他出門。

    到了車上,隨行的人問道:「侯爺,我們回宮嗎?」

    穆見深咋一聽「侯爺」兩字,很不適應,隨即有些得意地笑道:「去白馬寺。」

    他要見見鄭夢庭,見見承平生活中另一個男人,是什麼樣子的。這種心情,是純粹出於好奇,還是有些不可告人的東西,他自己也說不清。

    白馬寺。

    傳說前朝,有高僧用白馬馱著經書,漫遊到此行,白馬突然滯留不去,高僧認為這是佛是旨意,便在這裡建了寺廟,有這個典故,所以就叫「白馬寺」。

    寺廟位於京城東南,歷代高僧輩出,數十年前又得到當時的太后青目,數次請高僧開壇講經,皇家禮遇更使香火鼎盛,每逢初一、十五,或佛誕日,講經會等,俱是人山人海,熱鬧非凡。

    穆見深命馬車在街外停了。

    車上有皇家的徽號,貿然駛入,未免太過張揚,穆見深下了馬車,讓隨從們在停車處等著,自己獨自往白馬寺去。

    「侯爺,讓奴才跟著吧。」隨行的太監長山,跟上來道,長山聲音尖銳,乾癟的臉一看就是內侍。

    穆見深很不喜歡他,大概是長山讓他想起,承平將他關在房內的事情吧。他不滿道:「我不想露了身份,你……還是在馬車那兒等著我吧。」

    「侯爺身份貴重,怎麼能一人前去?還是帶上幾個吧。」長山似乎意識到穆見深不喜他,自己退了回來,招呼了一個年紀比較小的太監來:「小喜,你好生侍候侯爺。」

    叫小喜的太監,長了一張圓乎乎的娃娃臉,看著確實討喜,年紀也不大,大概十五六歲,不說明了,也就是個小廝,確實看不出來是太監。

    穆見深滿意地點了點頭,口中卻道:「知道了,就讓他跟著吧。」

    穆見深帶著小喜,擠進白馬寺的大門。

    今天是初一,香客極多。

    小喜生怕把穆見深給跟丟了,一路上都擠在穆見深身側,緊緊貼著他。

    「難道這就是所謂『貼身侍候』?」穆見深無奈,只好隨他了。

    進了寺院,幾座大殿一圈走下來,人便漸漸少了。

    穆見深問道:「小喜,你見過緇邑候家的公子——鄭夢庭麼?」

    「見過,鄭侍讀在東宮誰人不識?」小喜道。

    「哦,那鄭公子是很好的人咯。」穆見深道:「殿下很喜歡他吧。」

    小喜畢竟年紀還小,沒意識到穆見深在套他的話,說道:「確實,殿下與他一起的時間很長呢。」

    「那鄭侍讀娶妻了麼?」

    「沒有。沒聽說他娶妻呀。」

    「沒有娶妻,哦,那是已經定了親了吧。」

    「好像……沒有聽說,不過殿下選夫之前,緇邑候也送過禮給余悅大人,這應該是沒有定親吧。」小喜道。

    一語驚醒夢中人。

    穆見深想當然的認為,承平是與身邊的男子鬼混,才有的身孕,見承平為鄭夢庭挑選鎧甲,便認為他是承平的情夫,不能選為駙馬,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沒想到竟是如此。

    如此簡單——只是個比較親近的侍讀,而已。

    「難道我猜錯了,她還有別的不得已的理由?難不成,她會受人脅迫,或者是……。」穆見深心裡突然就對這件的事情,有些愧疚起來。

    「啊,鄭侍讀。」小喜叫道:「侯爺您看,那位就是鄭侍讀。」

    順著小喜指向的方向,穆見深看見了鄭夢庭。

    這是個英武的男子,不管是身材還是氣質,都是錚錚鐵骨,武將之風。他正低頭與一位婦人說話,態度極為恭敬。

    「那是鄭夫人吧。」穆見深問。

    小喜道:「回侯爺的話,奴才沒見過鄭夫人,不知道。」

    這小子倒是有什麼說什麼,穆見深沒有管小喜,直接朝著鄭夢庭走去,自我介紹道:「在下壽春候穆見深,見過鄭夫人,鄭公子。」

    鄭夢庭望著他,喃喃道:「壽春候?」

    穆見深笑得溫文爾雅,留給鄭夢庭一個極好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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