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開出一成都,萬戶千門入畫圖;草樹雲山如錦繡,秦川得似此間無。
成都,天府之國。成都的生活,在記憶裡,是抹也抹不去的一道道靚麗風景。只是,樊甫是一個匆匆過路的人,所看到的,所經歷的,不過是一些浮華的表面。於城市的深遂,還不曾深深的瞭解。
2004年11月5號12點55分,C市雙流機場。樊甫拉著冷凝煙的手登上了由C市飛往Z自治區L市的航班。僅僅在幾個小時前,他們還在千里之外的Z省;他們還是一群無猶無慮的學生;他們還生活在少年的夢想中。但現在……
人生啊,造化弄人啊!
下午14點45分,貢嘎機場。飛機緩緩地降落在停機坪上。
樊甫五人緩緩地踏上了這塊陌生的土地。
在即將離開機場之際,五人不約而同地遙望著東南方。
「那裡曾是生我養我的故鄉,那裡留下了我最燦爛的笑容,那裡記下了我最快樂的時光,那裡有我最親,最愛,最想念的人,那裡……故土啊……」樊甫留戀地望了那心目中美麗的故鄉最後一眼。然後把目光狠狠地收了回來。看著仍戀戀不捨的四人,拍了拍他們的肩膀。五人默默地走出了機場。
Z自治區是樊甫等人一直嚮往的地方,幾人之前還曾商量高三結束後結伴去Z自治區去耍。如今倒是比幾人預想的提前了一年到了自己心中的聖地,可幾人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畢竟不是來旅遊的,是來避難的。
五人租了輛車從貢嘎直達L市。一路上沒有人留戀車窗外美麗的風景,五人都低著頭深思,臉緊繃著。車內死氣沉沉,只聽到轟鳴的馬達聲和窗外呼嘯的風聲。
樊甫抬頭看了看*在自己肩膀上昏昏欲睡的冷凝煙,略微發白的臉上掛滿了憂慮。自從進藏後,冷凝煙就出現了強烈的高原反應。又看看了旁邊同樣傷感的兄弟,愧疚之心在樊甫心中油然而起。
本想對眾人說點什麼,但剛開口,樊甫又把話吞了回去。樊甫知道,雖然事情是因自己而起,但既然這群兄弟跟自己出來了,那就用不著自己的任何歉意。對家的思念是必然的過程,關鍵是幾人的前程渺茫。自己現在說的再多,還不如帶著兄弟們去創一番事業,只有那樣,才對得起他們,也對得住他們對自己的信任。樊甫移動了下身子,讓冷凝煙能有個更舒服的位置,然後又陷入了深思。
晚上,L市郊一家小旅館內。五人都聚集在樊甫和冷凝煙的房間內。
「林濤,馬華,仲軍你們跟我一起出來受苦,都是因為我,我這個做大哥的慚愧啊,來,大哥給你們賠罪了。」樊甫拿起桌前的啤酒一飲而盡。
「大哥,我們是兄弟不?是兄弟就別說這些話!」林,馬,陶三人幾乎是同時說出這句話。
「好,好兄弟,大哥會記住你們這份情誼的,來,讓我們干了。」
「好,來,干!」
酒過三殉,樊甫說道:「我們既然出來了,就一定要好好闖一番事業。相信大家這次出來,都一定帶了不少錢,記住,一定不要揮霍。知道嗎?那是我們的資本。」
「大哥說得對,要不,我看這樣,我們只留小部分錢作為今後生活用,多出來的都一起存到一張卡上,由大哥來保管,作為我們今後的保障。」林濤的建議得到了馬,陶的。
「你們就這麼相信我?」樊甫感動得說。
眾人沒有說話,把存折遞給了樊甫。
「謝謝大家,謝謝!」樊甫含著熱淚說。
「大哥,我爸給了我三十萬,我拿出二十五萬。」陶仲軍說道。
「我爸也給了我三十萬,我同樣拿二十五萬。」林濤道。
「那我也給二十五萬吧。」馬華說。
「我存折上有二十萬,我只能拿十五萬出來了。今後,不管是開公司還是幹什麼我們就按照今天的比例來分紅。」樊甫道。
「這?」眾人看樊甫的比例是最小的,都有些不願意。
「大哥,我們還在乎這麼點錢嗎?我看這樣,你佔40%,我們每人占濤說道,「大哥,你是我們的頭,怎麼可以比我們少呢?」
「這怎麼可以。不行,就按我剛才說的做。」
眾人都不願意,沒有吭聲。
「樊甫,你不是還有五十萬,拿出來啊,那就不用叫兄弟們為難了。」冷凝煙在一旁說道。
「不行,那是你爸給你的錢,我答應過你爸要好好照顧你的。我怎麼能把你的錢用掉。」
「甫,我連人都是你的了,你還要跟我計較這些嗎?有你剛才這句話,我就滿足了。我想,我爸把錢交到你手上,而不是直接給我就已經表明這是你我的共同財產了。」
「煙兒,我……」樊甫不知說什麼好,只是緊緊摟住了冷凝煙。
「呵呵呵……」陶仲軍笑道,「你們倆拍電影那,肉麻!」一席話說得大家都笑了起來。心情頓時放開了。其實有了剛才那番話,大家都未來,對樊甫充滿了信心。加上年輕人的活力,憂慮一掃而光。林,馬,陶三人又像以往一樣開始取笑樊甫和冷凝煙。
冷凝煙這回沒有像以前那樣害羞,大大方方地依偎在樊甫懷裡,任由幾人胡說。
「好了,都別鬧了,那好吧,我就拿出六十萬,剩下十萬。我佔40%,你們每人甫道。
「大哥,那怎麼行,我們都佔了你好大的便宜啊。」
「對啊,大哥,這不行,就按錢的比例來嘛。」
「不用說了,就按我說的做,你們難道就只顧著自己大方?不能讓我也大方回?」樊甫說道,「好了,累了一天了,都回去睡吧。明天我們就找老黃去。」
「喲,大哥,這麼快就下逐客令了,不是想和嫂子那個了吧?」馬華笑道。
「哈哈哈……」眾人笑道。
「*,你媽的我一腳踹死你。」樊甫說完就提起了腳。馬,林,陶三人趕忙跑了出去。
「煙兒,辛苦你了,都是我不好。」樊甫摟著床邊的冷凝煙說道。
「甫,快別這麼說,要不是為了我,你們也不會搞成這樣,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說完便在樊甫臉上吻了一口。
樊甫,一把抱住冷凝煙,兩人熱吻起來。
一陣纏綿後,樊甫理智地讓自己清醒了過來,他知道冷凝煙現在還有嚴重的高原反應,應該多休息的。兩人就這樣相互擁抱著睡去。
昨天晚上,兩人還睡在海拔幾乎為零的兩個不同的房間。今天晚上,兩人就睡在了海拔超過4000米的同一個房間內。人生啊,真是太會捉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