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高二七班的教室門前,門虛掩著,老師正在裡面上課。
樊甫看了看跟來的三個兄弟,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但,這已經足夠。樊甫一腳踢開了門,大吼道:「蔡傑,你個狗娘養的,禽獸,有種的給我滾出來。」
正在睡覺的蔡傑,給樊甫的叫聲驚醒了過來,「你當我是傻逼啊,出來?還不給你們群毆,老子今天就呆在這教室了。怎麼樣啊,我是輕薄了冷凝煙,你來打我啊,你去告我啊。我就不信在老師面前你敢動手。*,你媽的,裝什麼吊」
全班的同學本已給樊甫的突然闖入嚇了一跳,沒想到的更從蔡傑口中聽到了冷凝煙被輕薄的事,這下可炸開了鍋。
樊甫只覺一團怒火湧上心頭,全部的憤怒在此刻爆發。他像瘋了般撲向蔡傑。一拳把他放倒在了地上。林濤,陶仲軍,馬華三人見狀也衝了過去操起旁邊的椅子就往蔡傑的身上咂。
「今天,老子就當著老師的面打死你個淫賊!」陶仲軍怒吼道。
全班的同學平時都對蔡傑的霸道很不服,因此沒有一個人上前勸架,全都在一旁看好戲。而上課的女老師也給嚇壞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匆忙跑去政教處叫老師。
「求求你們,別打了,我向凝煙道歉還不行嗎?」剛才還很硬的蔡傑沒過一會便開始求饒了。可是他越是求饒,樊甫等人的火氣就越大。
「凝煙也是你叫的?我今天就來教教你這張臭嘴該怎麼說話。」樊甫說完便奪過林濤手中的椅子向蔡傑的腦袋狠狠地砸去。
漸漸地,蔡傑的叫聲越來越弱,直至沒有。地上淌滿了他的鮮血。
樊甫四人也打累了,心中的火氣頓減,腦袋也清醒過來。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蔡傑,四人這才意識到自己這回是闖下大禍了。樊甫一抬頭便看見了遠處正跑來的老師們。知道大事不妙,不跑不行了。大吼了聲:「走!」帶著其他三人跑出了學校。
三人一路狂奔,不知不覺又來到醫院門前。樊甫停了下來。
馬華不安地問道:「大哥,蔡傑會不會沒氣了啊。」
「不管他有沒有死,傷的不輕是肯定的了,我門在市裡是呆不下去了,這是他老子的地盤,我們必須馬上走,這也許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來看她們了,大家都明白我的意思嗎?有什麼話要說的,抓緊。完後,回家和父母告個別,我們這輩子怕是最對不起的就是我們的父母了。知道了嗎?走!」在此時此刻,在大家都慌張害怕的時候,樊甫卻出奇地冷靜,果斷。他知道,誰都可以慌,唯獨自己不能慌,禍是自己帶領兄弟們闖出來的,自己就必須對他們負責,把他們安全地帶走。
林,陶,馬三人緊跟在樊甫身後,他們發現樊甫似乎在瞬間變了一個人,更加穩重,成熟。是一個值得信賴的男人。其實他們自己又何嘗不是?從今天開始,他們四人或許再也不能在父母這把保護傘下生活了,自己必須用自己的胸膛和肩膀撐起一片天空。
四人輕輕地推開病房的門,凝煙她們還在熟睡。樊甫向凝煙的父母點了點頭,走到凝煙的身邊深情地看了她一眼,俯下身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地吻了下,轉身說道:「伯父,我們闖下了大禍,必須馬上走,我來看凝煙最後一面。她醒來後我希望你們能夠好好安慰她,我不想她因為我而不開心。幫我跟她說,我會在天涯海角祝福她。」
「孩子,你這是怎麼了?不是答應過我不亂來嗎?你怎麼又……?」
「伯父,蔡傑那小子仗著他爸是市長,太無法無天了,他竟然當眾無恥地說自己輕薄了凝煙,還叫我們有種就告他,打他。你說……我們還能忍的住嗎?」林濤在一旁說道。
「哎,你們啊,年輕人,做事還是太衝動了。這市區又不是他姓蔡的天下,萬事都有解決的辦法嘛。不過,你對凝煙的心讓我們感動啊!孩子,既然事情已經發生,那出去後一定要小心啊,萬事不可強出頭,安全第一。出去安安全全地過半年,這邊的事我一定會想辦法壓下去的,我就不信了這是他姓蔡的天下。」
「嗯,記住了伯父。」樊甫沒想到凝煙的父母對自己竟如親生子女,這讓他萬分感動。「伯父,我走了!」樊甫眼含熱淚,又回頭看了眼冷凝煙。
沒想到冷眼煙卻已醒來,聽到了樊甫和父親的全部談話。她一看到樊甫那濕潤的眼睛,終於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跳下床,緊緊地抱住了樊甫。
「是我,是我害了你,嗚嗚,甫,帶我走吧,我要和你在一起。」
「凝煙,我對不起你,你別這樣好嗎?我這一去不知是死是活,我不想連累了你。」說完拉開她的雙手,帶著林濤等人就要走。
「不,樊甫,我死也要和你在一起!」冷凝煙衝上去,從後面緊緊地摟住了樊甫的腰。
冷凝煙的哭聲吵醒了其他的兩位女生,這下誰也走不成了。
樊甫轉過身,抱住凝煙,當著她父母的面,深情地吻了上去。
學生會競選的第一次相見,食堂風波的相識,校門口解圍後相愛,花園內的浪漫相知,還有那晚的一夜銷魂……與凝煙的相處的點點滴滴在樊甫腦中一次又一次的閃過。天下之大,紅顏難覓。此生能有幸和凝煙這樣的紅顏知己相處,相愛,相知……死又何以。
「孩子,該回去看看父母了。」凝煙的父親拍了拍樊甫。
樊甫,最後一次端詳了凝煙的臉膀,感激地望了一旁的冷父一眼,狠下心來,一轉身,流著淚跑出了病房。身後的冷凝煙剛想追出去,卻被母親緊緊拉住。只能望著自己心愛的人越走越遠。
其他三人也都戀戀不捨地跟著樊甫走了出去。
「孩子,走之前在來這一趟。」冷父在身後叮囑道。
「爸,我要跟樊甫走!我一定和他在一起,這輩子,我非他不嫁。爸,我求你了。爸!」說完冷凝煙就在父親面前跪了下來。
「孩子,你,你這是………孩子,不是爸媽心狠啊,實在是你還小,不知道社會上人心的險惡啊。我知道樊甫是個好孩子,我也知道你愛他,但,你這一出去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和你媽還怎麼活啊。」冷父老淚縱橫,把冷凝煙從地上拉了起來。
「爸!媽!女兒已經是樊甫的人了,你們不讓女兒走,女兒也沒臉回去讀書了,還不如死了算了。」
「什麼?」雖然之前已經看出凝煙和樊甫的關係已不一般,但冷父冷母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女兒已經委身於他。
「哎,看來我和你媽這是前世造的孽啊。好吧,爸媽不強留你了,你自己決定吧。爸爸和媽媽希望你能留下來,不過現在爸爸就回家給你拿東西去。」
父親的理解反而讓凝煙更加地傷心,抱著頭痛哭了起來。
樊家。
「爸,媽,兒子不孝,兒子給你們丟臉了。」樊甫一敲開家門就跪在了父母面前。
「兒啊,你這是幹嗎啊,到底發了生什麼事啊?」樊父急忙把他扶了起來。
樊甫哭著把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地講給了父母。
「孩子,我和你媽不怪你,如果是我,我也會這麼做的。只是出去後,爸媽再也不能照顧你,你自己一切都要小心。做事也不能像今天這樣這麼衝動。」說完轉身進了房間。
「孩子,媽媽……」樊母有好多話想對兒子說,但到了嘴邊,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只是一個勁地把樊甫抱住哭。
「好了,兒子,這裡有一點現金和一本存折,以及一些換洗衣物。還有一個錦盒,本來爸媽是想在你20歲生日時再給你的,等找到落腳點後,你再打開來看。出去後千萬別和家裡聯繫。如果蔡傑真的死了,我會給你的郵箱裡發信,到時,你就走到天涯海角,再也別回來了。爸媽不用你擔心的。好了,快走吧!」樊父把一個包遞給樊甫,含淚把他推到了門外。
「爸,媽!」樊甫在門口緊緊地擁住了父母。然後,一轉身,消失在傷心欲絕的父母面前。
來到醫院,林濤,馬華,陶仲軍三人已在病房中,三人臉上都帶著淚跡。看來也是經過了一番生死離別。
「伯父,我們就走了,你們保重啊。」樊甫說道。
「孩子,我要交代一樣東西給你,伯父是相信你才把她交給你的,你一定要好好照看知道嗎?」
「嗯,伯父對我如同生父,什麼東西你說吧,我一定會用自己的生命去保護它的。」
「好,這我就放心了。給,今後,她就交給你。雖然我知道現在有點早,但也沒辦法了。」冷父一把冷凝煙推到了樊甫身前。
「什麼?伯父,你……」樊甫對冷父的舉動吃了一驚。
「女兒自己都說她是你的人了,我還能留的住嗎?」冷父說著又遞過來有個背包,「這裡面有凝煙的換洗衣服,一點現金和一本50萬元的存折。出去後別和家裡聯繫。這裡是五張去H市的火車票,和五張H市到省C市的飛機票。到了C市後,你們再坐飛機去Z自治區。然後再拿著這封信,按著這張紙條上的地址去找一個叫老黃的人,他是我的戰友,到了那邊後他會幫你們安排一切的。有事,我也會通過他和你們聯繫的。你們千萬別和家裡聯繫。好了,樊甫,我就把我的女兒和這些東西都交給你了,你們走吧,快走。」
樊甫,林濤,陶仲軍,馬華,冷凝煙(其實藍芯和呂曉媚得知冷凝煙要跟樊甫走後,也都死活要跟陶仲軍和林濤走。無奈,她們的父母堅決不肯,只好淚眼汪汪地和愛人告別。)五人一步一回頭地走出了病房。從此踏上人生的漫漫征途。
離開鳥巢,振翅高飛,去拚搏那變幻的風雲,傲視那短淺寡聞的小生命,這是雛鷹的選折。
衝出馬棚,征戰沙場,馳騁於硝煙瀰漫的搏殺中,感受鏑鳴沙飛的豪邁,這是駿馬的選擇。
明知前途的崎嶇,偏要追求風和雨,這是他們——五個血氣方剛的青年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