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樓,見那輛出租車仍在等著,因為這一段路在晚上不好打車,王風並未讓司機離開。司機不到30歲的樣子,在車上聽著歌曲,好像是某個男歌星的,唱什麼你快回來等等,而他也是一副享受的模樣,搖頭晃腦地跟著哼哼。
王風拉開車門上了車,告訴他到嘉興別墅區。
司機很認真地看了王風一眼,臉上還有些迷惘。
王風笑了,說:「怎麼,你找不到那個地方嗎?」
司機尷尬地說:「知道知道,馬上走。」就發動了車,向小區外駛去。在車上,王風給倪悄打了一個電話,她的電話鈴聲雖然很悅耳動聽。但卻與王風現在的心情格格不入,王風的心情可以用十分複雜來形容,因為她與他通電話時的哭泣聲已是很傷心,甚至讓王風的心裡感到了難受。
幾聲之後,她接了電話。
「你來了,我現在下去接你。」
她的聲音很疲勞,好似沒有休息好。看來她的情緒一直沒有恢復過來,這個平日大大咧咧的女孩,定是受了什麼打擊。想來想去,也是枉然,索性就不去想。於是,王風便閉上了眼睛,進入他自己給自己營造的精神世界裡。
時間過得很快,尤其是進入氣功狀態,會感到時間就像流水一樣,唰唰地從身邊流過。他的神思又飛躍上深遠的宇宙空間,在搜尋那個跟他有兩次較量的能量源,但卻是失望得很。現在他忽然找不到他了,他去了哪裡?也許已經不在這個城市了。這個修道者的能量與他胸前佩戴的龍佩自有的能量產生了碰撞,這個誘因,阻斷了王風用神識去尋找龍佩的另一半鳳佩。沒有王風自身的能量帶動,那玉珮另一半的能量也無法顯現。
通過上次的較量,王風似乎已經感到了能量源應該來自於這片高檔的富貴小區,但今天,他已經找不到這股能量的來源了,他很失望。
這裡住著是全省乃至於全國知名的大富豪,還有一些來自於香港。這裡雖然比不上香港半山別墅區的那些豪宅,但在S市,這裡也算得上寸土寸金了。難怪司機對他說出要來這個地方有些驚訝,人們對富人的感覺總是很敏感,這裡就是窮人最為嚮往的地方,住在這裡也成了一種身份的象徵了。
「先生,到了。」司機客氣地說道。
「好的。」王風付了車錢,下了車。
夜色已經很濃了,但這個幽靜的莊園是一個封閉的住宅區,一棟棟別墅,依山而建。每棟樓均為三層,屬於歐式建築,十幾棟樓像星星一樣,點綴在這座綠色掩映的半山腰上。
這些別墅集中在一起,就給人一種到了外國的感覺。如是白天,站在王風現在的位置,望向別墅區,自然有一股歐洲風情,撲面而來。雖未對建築學有過深的研究,但這種建築的精美程度,只一眼就能看出它的不凡。並非是用語言可以形容的。
每一個院子又是獨立的,黑色的大鐵門,上面雕著不知道名字的花或是鳥的圖案,能夠透過縫隙,看到院子裡的花牆。這應該是宅子的主人,自己的創意。各色不知名的花草擺在石板路兩側,有草本的木本的,應該十分名貴,看似不經意的擺放,卻有很深的學問,這應該就是園林裡講的佈局。
幾株高大的法國梧桐樹,將院子掩映住,院內的造型別緻的燈與門前山路兩側的路燈遙相輝應,散射著昏暗的光暈,庭院的整體給人以幽深寧靜之感。沒有月亮的夜晚,四周十分的幽靜。
走到3號別墅的門前,王風剛想去按門鈴。
門卻忽然自動打開了,這座大門裝配了先進的電子監控設備,與別墅主人的一切信息相對應,當院子裡的人想出門時,它會自動感應來人的氣息,為被允許進來的人打開大門。
倪悄從裡面走出來,他們之間有幾米的距離,但卻無法阻擋她向他飛撲而來的動作。這個女孩的所有身體重量都撲在王風的身上,王風聞到女孩特有的體香,淡淡的,襲向他,她柔軟而清香的身體就一下偎進王風的懷裡。
王風甚至能感覺到她激動的喘息,及心臟砰砰的跳蕩聲。胸前雙峰頂在王風的身上,令他一陣的尷尬。瞬間使王風的心也不聽話地跳起來,倪悄如此大膽的行為,使王風一時間難以適應。
王風試圖推開她,但卻無法做到,因為她抱得太緊,又不能用太大的勁力推她,王風問她:「你怎麼了?」因為他感覺到肩膀濕濕的,是倪悄的淚水。
她抽泣地說:「我不想離開你」。
抬起頭來的倪悄,淚水一滴滴地落在王風的胸前,王風的手輕輕地抓著她的肩膀,說道:「不要哭了,你是一個堅強的人,有什麼難事可以說出來,看我能不能幫得上你。」
「爸爸說你根本不愛我,所以要我」
她說了一半的話,卻停下來。
「哦,是麼?」王風瞬間低沉下去。
「可是我愛你,真的,我要讓爸爸相信,你也是愛我的。」她拉著王風的手,一副急切的樣子。
她的問話,讓王風無法回答,他們之間從一開始就是一個美麗的錯誤,因為一起搶奪案,他們初識。又因為她的父親逼婚,王風去冒充她的男朋友,想著這一切,似乎並不真實地存在著。他們就如虛幻世界裡的兩顆行星,都在按照自己既定的路線運動著,原本根本沒有交集。
只是在特定的條件下,他們偶遇,一顆星星感知自己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執著地追隨著。這個故事更像一個美麗的肥皂泡,飄浮在空氣中,在陽光的照射下,閃動著七彩的光芒,色彩艷麗,絢爛奪目。但這些並不真實,用不多久就會破碎。
「其實,我並不值得你愛,你不瞭解我的一切,我只是一個小警察,沒有顯赫的家世,沒有令人羨慕的權利,甚至於沒有任何家產。你的家世,你的一切與我都有差距,這些差距是天上與地下的區別,現在算不得什麼,但將來就會成為我們之間的萬丈深壑,難以修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