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師門恩怨,本不想對林叔做過多的解釋,想瞞一段時間,一方面怕他們擔心林靜的安危,另一方面也怕他們多想,必定一個女孩子在外面留宿也得有一個正當理由,現在看來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了,就只有實話實說。
「是麼?還有這種事?」林叔很震驚地樣子,他只是一個政府官員,是不知道這些武林之中的明爭暗鬥、是是非非的,以至於腥風血雨的。師父曾講過,
「這種門派之爭,自古就有,這也是武林幾百年來代代傳承下來的一些糟粕。是難以在短時間內根除的弊端,兩派爭論不休的就是雙修是不是邪法。邪派的所謂雙修,自古就有。不練三斷,即行雙修。
冒築基補漏之名,行陰陽採補之實,這就是所謂的三峰采戰的邪法,應該出自秦漢內宮。我派一直認為北武派的所謂雙修之法,已淪為邪派,但他們卻不承認這一點。
就拿我們兩個門派之間的矛盾來說,主要還是修煉上的方式問題。開始是學術上產生的一點分歧,然後是鬥口,最後是論劍,就是由原來的爭論,導致了最後的以刀劍爭勝負的地步。兩派的弟子見面後,也是由小磨擦,逐漸變得勢不兩立,以至於發展成為流血的爭鬥。」王風歎息道。
陰陽大道有種種分別,同類陰陽、虛空陰陽等法,早已超出了一般養生範圍,王風現在每次練功所進入的境界,以及在神識之中與另一修道者的爭鬥,均在這一範疇內。
本身陰陽的修法,即修習柔氣功,一般雖也稱為內丹術,但嚴格地來說,只是清靜修法,也就是所謂修道,而這些又都是靠口授的。古書有雲,至道不立文字,秘傳只憑口傳心授。
口傳有訣,又絕不輕洩。
口授也易於在你修煉到關鍵之時,能夠給予提點,常有事半功倍之效。而看更多的書,則會開拓視野,增加更多的知識點。
當年,師父在教王風內丹術之修煉方法時,也是只憑口授,想從書上學會,是很難的。看一些道家雜書只是王風的個人喜好而已。這包括那本隨他多年的軒轅真解,雖只有18式擒拿手法,但練起來卻又感到其間奧妙無有窮盡,是唯一靠書本來學到的真實本領。而那本追蹤秘術,跟本就是師父通過另一方式傳給他的。
北武派片面強調雙修為唯一道統,更易得成正道。而他們的說法早已被許多正道人士所摒棄,儘管如此,仍有些所謂的術士,盲目地練習,導致自己走向邪路,難以自拔。
在清末民初的時候,這一邪法盛行於滬、蘇一帶。典型的例子就是古時候有一個大財主,為了練這種功法,在海濱大量購置土地,並建築很豪華的房屋,尋找一些適合於雙修之法的女子,僅這些方面所花的錢就已經無數,錢象流水一般花出去,結果不但修功無成,反害惡病身亡。
另一個地方也有這樣一個人,善於編織竹器,積累了很多的錢財,但因偏好這一邪術,最後身遭不測。所以說雙修的正道煉法與邪派採補不可同日而語。
王風曾經問過師父:「兩派之爭的關鍵在於雙修問題,雙修之法是否就是邪術?」
師父博古通今,查閱了古時各種經書等,他認為:「經書對陰陽互補,雙修之術並沒有明確的說法,這些學術上的爭論雖不見文字,但都很隱晦。所謂『竹破竹補』、『物必同類』、『天應星,地應潮』等說法就同此意。諸如『草木陰陽亦兩齊,若還缺一不芳菲』,這裡的『缺一』應該指只有一個人是難以練成雙修之術的。『報言學道諸君子,不識陰陽莫亂為』裡的『莫亂為』則特指不懂雙修之法不能胡亂進行雙修之術的意思。」
當時王風問道家對雙修有何註解?師父就講了一大串的理論:「有天地為爐,人身為鼎。有丹田為爐,自身之器為鼎。有男身為爐,女身為鼎之喻,皆能取鼎中之氣,歸入爐中,煉成金丹。這是丹經對丹爐鼎器的形象比喻,並謂此即天元、地元、人元之法,皆可成其大道。吾身若是父母陰陽之氣所生,則陰陽之氣必可延年。可見丹經對雙修理論,雖不見明文,但亦不能斷言其無謂。個別教派也有些密法是專講雙修的,並用雙修來完成大法,得成正果,這與道家之法大同小異。而且對道家與藏密之雙修,是佛家取自道家、抑或道家取自佛家,已是難以分得清楚,其實是佛、道兩家均有此法更貼切些,也有說是道法流入西藏,後為藏密所吸取。」
師父對北武派的斷章取義,將男身為爐,女身為鼎作為修煉的誘因方法很是不解,他們一味進行採補,使雙修之術成為邪術。其實功法並沒有錯誤,錯的是修煉的人。
「看來,哪裡都沒有靜土啊。想不到武林之中的派別之爭也如此激烈。既然這些人已經到了如此瘋狂的地步,是什麼手段都能使出來的,俗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別遭他們的暗算。」林叔關切地說。「我們走後,林靜一個人在這裡住,我們也不放心,你不介意的話,就住過來,反正這裡的環境也很幽靜,又有很好的保安措施。」
「我會注意的,請林叔放心吧。」
「今天又發了兩起案子,你們也一定很忙吧。」
「是的,是一起連環案,歹徒先是在市中心製造了一起爆炸事件,並位實施搶劫銀行的行為。之後,市、區兩級警力大部分都趕到這裡,來處理這起案子。隨後一輛運鈔車被搶劫,640WRMB被幾個歹徒搶走。這並位完事,他們搶劫運鈔車只是聲東擊西的一個策略,另一夥歹徒用爆炸的方式,襲擊了F市警方押解車,警車被炸翻後,將嫌疑人打死。槍戰中,還打死了兩名警察。」
「我也聽說這件事了,這是天大的案子啊,沒有想到光天化日之下,還有這麼膽大包天的人。」
「他們不是膽大,而是瘋狂,這些人是一群徹徹底底的瘋子。」
「這起案子很像當年發生在S市的一起搶銀行的案子,案犯也是。」
「那我就走了,祝林叔一路順風。」王風並沒有明確地回答他們讓他住過來的問話,就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下樓的時候,還聽見林叔叮囑說:「照顧好靜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