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可以稱得起是造物者的傑作,山川形勢既已佳勝,又有千餘年歷史文物的薈萃,實在是華夏錦繡河山的代表!
相傳,古時有個老和尚,曾畫了那麼一幅「西湖圖」,淡筆一掃,無裡透真,稱為一時之選!
後世有一名相為此畫題詞說:「大江之南風景殊,杭州西湖天下無,浮光吐景十里外,疊嶂湧出青芙蕖」,盛加讚賞,真可謂天下無雙。昔金主亮聞西湖美甲天下,便想駐馬吳山第一峰,其誘人之魔力,有如此者,這絕不是僥倖!「捫虱新語」載東坡酷愛西湖,嘗有「若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之句,又寫盡西湖情態!又詩云:「雲山已作蛾眉淺,山下碧流青似眼」,真是一幅寫真,故謂「人謂要識西子,但看西湖,要看西湖,但看此詩」之言爾。實際上,西湖環湖三十里,風景、名勝、古跡,薈萃一處,應接不暇,有山有水,不感單調,尋幽訪勝,俯拾即是,寓登陟於觀賞,渾不覺勞。通常客寄一舟更得湖中之樂!
這一日,昊天與好友三五人盪舟西湖,他對西湖美景可謂百游不厭。因為風景春夏秋冬四時變化各有不同,如一美女,妝伴成各個角色,稱百變魔女。西湖亦如是,湖光山色,晴雨月雪,盡態極妍,各逞其妙,空濛杳渺,明滅掩映,可以意會,不可言傳,因感深淺,隨人領略,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但清可滌塵,濃能透遠,無景不畫,無畫不詩。西湖之美實是難以用人間的詞彙來形容,即使你將詞典上的詞語用盡,也難描述其絕美景色。
至於名勝古跡,則豐富錯綜,不拘一格,有帝王后妃,忠臣烈士,英雄兒女,才人隱逸畸行方外,仙鬼靈怪,以及回回域外,或廟,或塔,或墓,或坊,或堤,或橋,或洞,或峰,或樹,或泉,或真,或誕。加以五步一亭,十步一閣,私人別墅,名士匾聯,秀市花會,酒樓茶店牧童可以遙指,船家並知詩句,幾於金陵賣茶,偏亦帶六朝煙水氣,這就是杭州的西湖了。
畫舫上,沏了一壺龍井,幾碟瓜子,幾個人邊吃、邊喝、邊談,其樂也融融,頗能令人忘掉那不愉快的一切。
這幾人皆昊天的死黨,從10餘歲起,幾人就長在一起,並尊昊天為老大,專找那些潑皮打架,從東城打到西城,開始時屢戰屢敗,但昊天的性格是爭強好勝,從不認輸的,屢敗屢戰,而且回來後,針對自己的弱點,繼續苦練,最終帶著這些人打遍城東城西,再無敵手。
片刻之後,船到「三潭印月」,昊天抬手遙指,笑道:「此為西湖之最勝處,湖也,水也,利用水以增其美,蘇太守東坡居士立三塔為標識,築欄梗水,設為湖中湖。絕妙!」
好友房玉歎道:「可惜這是白天,倘是夜晚,尤其是秋夜觀月,水月連天,心隨影轉,全是詩境,由此展望,蘇堤垂柳,西冷煙樹,保叔塔影,雙峰巒翠,均遠近咫尺,極盡觀賞之妙,畫舫來去,蕭歌渺遠,蕩漾湖中,委實能令人不知歲月之將逝!」
昊天點頭說道:「坡上平臨三塔影,中湖倒浸一輪秋,秋夜來此……」
一眼瞥見10餘丈外湖面上,有一艘畫舫,裡面坐著個鄉紳打扮的矮胖老者,一雙眼不停往這邊瞧,看見他的時候,他卻慌忙舉杯掩飾,顧左右他望。而他身後則站著4個彪形大漢,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彷彿這人間勝景與他們無任何關係。此等定力,非常人所能及。而幾人的腰畔,衣物鼓突,顯然藏有暗器,看來幾個大漢,身上均有不凡的武功。
此時,忽有悠揚琴聲,從船倉傳出,卻說不出的心事。
一股滄然意味,蘊涵其中。
房玉收回目光,笑了笑,道:「昊弟,此琴聲內涵十分豐富,咱們驅舟靠近,上去瞧瞧如何?」
昊天向著那艘畫舫,留意了許久,當下欣然點頭笑道:「當然好,哪有什麼不好的?」於是,昊天吩咐船家把船靠近畫舫。待到近前,對老者抱拳行禮,道:「老丈,在下這廂有禮了。」
那老者一臉的詫異,意思是不知這幾個人為何尋上了他,難道只是因為自己的多看了這幾人幾眼,就弄了個麻煩上身?便立刻換了一個笑臉,問道:「不知幾位公子所為何事?」。
昊天笑道:「剛剛聽聞船內琴聲十分悅耳動聽,只想見一見彈琴的主人而已。」老者一聽,方知這幾個年輕公子並非是尋自己的麻煩,而是受了琴聲的誘惑,心中打定了主義,便與幾人玩起了太極術。
「鄙主人來此只為遊湖,彈琴只是主人的即興之作,卻不知擾了幾位公子的雅興,實在是抱歉的很……」老者還在滔滔不絕地說些什麼,昊天已經很是不耐,便道:「老人家,我等只是很景仰你家主人的風采,慕名而來,何故作此推辭?」
正在幾人爭吵之時,船廉撩起處,一丫環打扮的女子從裡面走出來,沉著臉說道:「主人說了,只許你們之中一人進入。」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都將目光集中在昊天臉上,那意思已經十分明顯,是讓他去了。
昊天也不推辭,便一個踏步,縱身而起,輕輕躍上船頭,毫不拖泥帶水,簡直可以用現代的一句話『帥呆了」來形容。
這一招,讓在老者身後的幾名大漢大吃一驚,震驚的神情,幾欲浮在臉上。幾個大漢一臉的不相信,但事情是他們親眼所見,又不得不信。
他們都在拿自己的本事與這個少年絕妙的輕身功法相比,最後都有些垂頭喪氣。就在大漢的驚訝眼神的注視之下,昊天已隨丫環走入船艙。
咋進艙內,就有一股清淡的香氣撲面而來,令人如入幽谷,又似暢遊在花叢中,使人心嚮往之。一層薄紗將寬敞的船艙間隔開來,雖是如此,卻也能讓進來的人看得出見主人的容顏。因常年練武之故,昊天的眼神很銳利。
就在他望向紗後之人時,那人也在望向他。兩人的眼神就這樣對視著。
這是怎樣的一張臉孔?這是一雙怎麼的眼神?昊天忽然發現自己在瞬間失去了自己的心神,失去了自我。時間彷彿在這裡靜止了。卻原來他們所言的主人是一個絕世美女,這女子的年齡與自己相仿,他在自己讀的所有書籍裡,再也找不到一個適合於描述這個女子美麗的詞語,儘管他常年生活在杭州最有名的紅粉之家,見過無數美女,已對世間美女免疫,也難以抑制自己的心跳,這是驚艷的感覺。
但昊天必定久經陣仗,對於一個常年在女子堆裡斯混的江湖小子,暫時的驚詫後,馬上就鎮靜自若起來。「在下不知是小姐在此彈琴,唐突闖入,還請寬恕。」
昊天習慣地作了一個揖,然後靜聽對方說話。
「沒什麼,只是我的琴聲擾了各位的游性,到是我的不是了。」話語柔柔的,如出谷黃鶯般悅耳。
「小姐過謙了,初聞琴聲,如空谷幽蘭,給人以美好感覺,但後來卻有一股抑鬱之氣,積於心胸,聽來極是鬱悶。不知何故?」昊天大著膽子問了一句。眼睛卻盯著她手上的古琴,這琴他雖不知其具體名字,但絕對是一具價值連城的寶物。
「只是自己有些心事而已,不勞掛心。」女子很感激地說。
就這樣,兩人從琴棋書畫談起,一直到四書五經,乃至天文地理,天下大事,無所不談,有起初的生疏到最後的熟絡,可謂是相見恨晚。
直到日已偏西,兩人談興仍不減分毫,只有戀戀不捨地相約下次再聚。
這次偶遇,令兩人的心間都互相留下了對方的影子,而且是影響很深的那種。
出了船艙,幾個等得極為不耐煩的好友,直說他重色輕友,昊天的臉也紅了,都是好兄弟,自己在裡面與美女約會,大家在外面乾等著,卻有點心虛。就請大家到杭州最好的酒樓去吃酒,才算將此事平息下來,這一晚,昊天喝得大醉。
昊天終於有了自己喜歡的女子,這女子叫蘇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