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刑警 在派出所的日子 第十章 追捕賊王 火車上的較量
    從A市到S市的路程超過了上千公里,這麼長的路途,可謂遙遠。上車前,大兆怕自己路上犯困,特意到超市去買了些咖啡,用於路上提神用。

    為了帶人方便,他們沒有買臥鋪票,因為他們不可能睡得安穩,所以就乾脆買了硬座,與車上的乘警打了招呼,這個乘警曾經當了8年刑警,對警察職業情有獨鍾,雖然干了乘警,但對刑警有特殊的感情,給予了王風他們很大的幫助。

    先是給他們找了一個很好的位置,這個位置是在與臥鋪相連接的那節車廂,而且是靠角落的一個大座,斜對面是廁所,很方便,嫌疑人要上廁所就不用穿過整個車廂。因為車廂的人坐得稀稀落落的,很分散,但每個座上都有人。乘警就把他們座上的其他乘客都疏散開了,給他們留下一個很大的空間。

    王風坐在王軍的對面,大兆挨著他,坐在他的外側。形成一個圈子,將王軍包圍在中間。

    上車後,大兆就開始喝咖啡,一直未停。喝得他眼睛都睜不開了,但就是睡不著。王風勸他睡一會兒,他說什麼也不睡。他們嘮了些家常,以解旅途煩躁。

    火車輪子與碾壓在鐵軌上,發出卡啦卡啦的聲響,有的時候很有節奏,有的時候又雜亂無章。兩天一夜的車上生活,真的是無聊透頂。

    好在王風可以靠練功度過這段時間。但大兆就很難受,他是真的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了。後來他就與王風換了位置,躺在座椅上睡了起來。咖啡雖然能刺激人的神經,使人處於高度興奮狀態,但對於一個萬分睏倦與疲勞的人,也最終失去作用。

    後來,那個乘警還來看看,並與王風聊了一會兒,講了他當刑警那陣子的生活,鐵路刑警比乘警還累很多,沒有休息時間不說,得常年在火車上跑。與那些在車上扒竊的團伙做鬥爭,是很艱苦的。風餐露宿,不分晝夜。

    從上車,王軍就閉上了眼睛,進入睡眠狀態,王風觀察了一會,發現他真的是睡著了。偶爾還發出輕微的鼾聲,這個聲音不是能裝出來的,況且,他也沒必要裝出這樣的聲音,手銬銬著他的雙手,放在茶几上。他低著頭,一會兒抬起,一會兒又低下,反反覆覆地做著這個的動作,這是一個人打盹時的正常姿勢,也許是他太疲勞了,上車沒多久就他就進入夢鄉。

    在幾個中間站,下了一些人,也上了一些人,開始的時候,還能記得列車的播音員報的站名,後來就記不得了。

    這列車是特快列車,一般的小站是不停的。火車的提速是減少了車站的停靠次數,一些小的車站都不停,所以速度還算是很快的。

    聽著車輪與鐵軌摩擦時發出的卡啦卡啦的聲響,有著很強的節奏感,像是一首韻律詩。隨著停靠站的增多,王風知道他們已經遠離了A市,但他們還沒有離開H省境內。

    先是有黎明的曙光,悄悄地降臨這片土地上,隨後是太陽從地平線上冉冉升起,紅得耀眼,紅得可愛。

    車窗外的景色,快速地向後閃去,原野上的植物,形成綠色版塊,向後飛馳,風透過車窗的縫隙鑽進來,清清涼涼的。

    期間,有些旅客想坐在他們身旁的空座上,當他們看到王軍閃著銀灰色光芒的手銬時,就退縮了,那些人慌忙地站起來,像躲避瘟神一樣遠遠地逃開去。這些善良的人們,真的是害怕這些惡人。

    王風的大部分時間均沉浸在道家氣功的修習狀態下,氣功中的中下乘氣功,有內壯、外壯之分,內壯氣功,煉氣入骨,功成之後,外形多瘦削,甚至枯瘠如柴,但內臟堅實,精神充沛,確有延年益壽之驗。外壯氣功,大都肌肉臃腫,神氣外露,過去走江湖,耍雜技者,十之八九是此類,雖然也有氣貫全身,承受重壓,睡臥釘床等功效,但從養生角度看,不是正途。武術當中的易筋經、五禽戲、童子功等,都是屬於中下之流的內壯功夫,故見效都比較容易。但是這種功法,總以十幾歲到20幾歲的年齡以內去鍛煉為宜,超過了35歲去煉就難了。故有「童年煉氣功,一直向上衝,成年煉氣功,老是不見功」的說法。

    王風所練的道家氣功在姿勢上並無過多的講究,行走坐臥均可練習。這裡面所說的臥姿只是在練功者身體太弱,實在坐不住的情況下採用。但王風卻不這樣認為,小時候為了加快自己練功的進度,他甚至採取過這樣的姿勢,當然是在睡覺之前來練,等到第二天起床在收功,等於是練了一夜,這就是他的聰明之處了。對於一個初學者來說是不可能注意得太多的,否則會引起緊張,影響效果。其實只要牢記放鬆,再隨時注意調整身體的緊張部位,保持全身舒適就行了。王風所學的內丹功,築基功只用了3個月時間,體內就有了氣感,這也是師父最為滿意的,澎湃的氣機,在體內湧動著,並一點一點地被導入經脈,百日築基才算完成。又經十幾年的苦練,王風早已經進入先天之境,但他並不滿足這些,對於一個入世修煉的道家弟子,這也只是剛剛開始而已。

    時間在流逝,卡啦卡啦的聲響在延續,或有停止。一路上,不知道過了多少個停靠站。

    此時,已是第二日的黎明,如無特殊情況,當晚,他們就能到達目的地S市,完成他們此次追捕逃犯的任務。

    時間飛逝,還有近3個小時的時間,火車才能到達S市。對於王風他們來說,他們的任務還遠遠沒有完成。

    這一段時間裡,王軍沒有去過一次廁所,這讓王風很不解。中途的時候,他也吃了幾塊麵包,但他不喝水,看他嘴唇乾裂的樣子,也有些不忍。一個健康的身體,心臟要跳動、肌肉要活動、皮膚要蒸發,都需要有充足的蛋白質、脂肪、糖分來維持其正常的運轉。一個正常、沒有疾病的人,在有水喝的狀態下,可以維持生命6至7天,而在沒有喝水的狀態下,只能維持3到4天。他在同飢渴作鬥爭,也在向人類的生理極限挑戰。不吃飯可以堅持,但不喝水的人呢?身體為了補充不夠的熱量,除了要消耗脂肪,還要「剋扣」蛋白質,用以轉變為葡萄糖,這樣就會出現低血糖而感到頭暈、冒冷汗,甚至是暈厥。在熱能量不足的情況下,還會感覺有氣無力,甚至虛脫。如果一點水也不喝,排泄功能還會發生問題,造成代謝功能的障礙,3、4天不喝水,就有可能造成生命危險。

    雖然他一路上沒有衝他們要過水喝,但一個人總得要正常的排泄的,他卻是一個特例。

    王風也曾給過他水,但他都搖頭拒絕了,王風的理解是他不喝水是為了不給他們添麻煩,這是一種最合理的解釋。

    夕陽西下。陽光透過車窗,照射進來,仍然有些毒辣。

    火車已經進入L省地界,在有一個小時就到S市了。列車播音員在報站名,她的聲音清脆,說著一口很標準的普通話。

    這個城市很大,大到足夠這列火車用一個小時的時間穿過整個城區。看一下車窗外面,已進入城區了,一幢幢樓房飛快地向後閃去,有廠區,有住宅區,路軌兩側的鐵路幹線的工人在檢查路基,火車過來了,他們都站在一邊,等待火車過去好繼續工作。他們穿著特殊工種的服裝,異常顯眼,胸口上繡著的路徽在陽光下,閃耀著金黃色的光芒。

    在有20分鐘的時間就要到火車站了,列車的速度明顯已經減慢下來,車廂裡有些心急的旅客,已經在整理自己的行李,做下車前的準備工作了。歸心似箭的旅人,到S市打工的人等等,都動了起來,車廂裡立即亂起來。

    這時,王軍的頭部靠在座椅上,眼睛睜開的時間少,閉著的時間多。

    王風仍坐在他的對面,偶爾用眼睛的餘光觀察他,但他神態自若,沒有任何變化。王軍熟悉這座城市,一個長期靠盜竊為生的人,對地形的熟悉就如同熟悉自己家的物品擺放一樣,什麼東西放在哪裡,都會記得。

    就在播音員報完站名沒多久,王軍忽然提出要上廁所。

    大兆站起來,說陪王軍去。其實廁所離他們的座位很近,王風看見大兆用一隻手抓著王軍的手臂,向著廁所走去。大兆的經驗也很豐富,他告訴王軍進去後,不許關門。一切都在大兆視線內,這樣才不會出問題的。

    雖然是一個簡單的上廁所,但也容易出差錯,這也許就是他等待的時機。王風忽然站起,向大兆走去,幾米遠的距離,卻最易發生危險。這個人不是一般的盜賊,他是一個幾次從警方手裡逃脫的江洋大盜。根據他的盜竊記錄和所犯罪行,已經是必死之罪,王軍清楚這一點,一旦有機會,他一定會想到逃跑。

    門雖然開著,但只是半開半關的狀態,顯然在大兆的位置,只能看到他蹲在便器上,頭部伸向前面,手卻無法看到,這是一個致命的錯誤。這個人是一個有著相當強的忍耐力的人,他選擇的機會也很獨特。一個靠技術開鎖為生的人,手對於他的靈活度要比普通人強很多。而他打開手銬,也許只要一秒鐘。如果王風的判斷沒有錯誤的話,這時候王軍的手銬已經被打開。

    王風伸手示意大兆不要出聲,然後靜靜地站在門的一側,大兆也預感到了情況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正向著他們所無法預料的方向發展。有些事情就是這樣的,你雖然想到了要發生某事,但你無法預知某事什麼時間發生。他要求上廁所,這是他的權利,是他們必須答應的。你不能說讓他挺一挺,到看守所在去解手,這是不人道的做法。

    上車前,王風就預感他一定有一件開鎖工具,但限於時間與環境的關係,他們沒有翻找到。現在,這個後遺症終於顯現出來了。該來的終究要來,早來與晚來,都是一樣的結果,那就讓它早些來的好。

    列車已經放緩了速度,慢慢地向著站點靠近。

    「你能不能快一點,快進站了。」大兆提醒王軍。

    「馬上就好。」王軍答道。

    「到底還要多久?」大兆又問。

    「好了。」王軍答話的聲音有些變化,他的呼吸與聲音的變化,說明他正從便器上站起來。

    王風等待著這個信號,這是王軍的行動信號,也是王風的行動信號。就在王軍站起來的瞬間,王風身體跟進,左半邊身子已經擠進門去,而王軍也正想將門關上。如果讓他將門關閉,他就會在他們破門的時間裡想辦法脫逃。王風聽見他被自己用力推門的大力撞得倒向廁所的另一側,並發出光噹一聲巨響。由於作用力與反作用力的關係,門在將他撞出去的瞬間,又反彈回來。王風右手按在門上,以太極拳的柔勁將門的反彈力量卸掉,在王軍還沒有反應過來實施攻擊的間隙裡,身子迅速擠進去。

    空間太小,他們都難以施展手腳。王軍用力將打開的手銬甩向王風,在進去的時候,王風已經有了防備之心,一甩頭,手銬砸在鐵管子上,發出「匡」的一聲響,這個東西要砸在臉上,後果不堪設想。他們離得太近了,只能展開近身肉搏,王軍以腿踢向王風的下陰,王風抬起右腿擋了一下。王軍的手閃電般向王風的面門襲來,王風以手將他的手格開後,向前一探手,抓住他的左臂,用一個小纏擒拿的動作,牢牢地將他摁住,直到他失去抵抗力量。

    當一切結束後,車已經進站了。

    最後,大兆在廁所的地面上,找到了一根細細的鐵絲,這根鐵絲的長度只有一寸多一點,他就是用它開的手銬,這也就是他的開鎖工具。他說,這個鐵絲一直藏在他的嘴裡了,被他塞在牙縫裡,幾次逃脫,都是這根鐵絲的功勞。

    當王風他們押解著王軍,走出S市火車站,看到戰友們早已等待著。警車的警燈閃爍著刺目的光芒。分局的、市局的刑警們都站在出站口,迎接著他們。王風的心裡忽然感到了一種溫暖,這是一種久違的感覺,他看見大兆的眼神裡閃動著自豪與榮耀,儘管大兆的精神已經異常疲勞,甚至到了崩潰的邊緣,但大兆還是微笑著接過了姜冰送上的鮮花。

    就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姜冰忽然給了王風一個熱烈的擁抱。使王風原本的疲勞,變成了驚艷的震撼,她的大膽動作,讓所有的哥們掌聲四起。王風的臉甚至比她的臉還紅,他是被她徹底擊潰,到了潰不成軍的程度。

    但她的身體,真的很香。

    後來賊王王軍被判了死刑,他的傳奇一生,也隨他的死亡而消亡了。但這段經歷卻讓王風至今感到驚心動魄,如果沒有事先的感覺,沒有及時做出反應,這個賊王或許會挾持人質,或許獨自逃走,還會去重複他的傳奇,進而繼續為害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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