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天下 第九集 第七章(下)
    親望了望站在一旁的余叔,余叔也正在悲痛之中,見投來的眼光,馬上點了點頭說道:「老夥計,你放心,以後我就把根當自己的兒子看待。」

    余叔扶住蹬在地上水根的肩膀,用種很堅定的語氣說道。

    「老余,真的是謝謝你。有你這句話,我水夢豪就算到了九泉之下也會笑著瞑目的。別的不說,我只求你好好幫我看著根兒,這孩子從小就早熟,胸懷之中藏著大志,一定不能讓那幫……東西給毀了。而且他的稟性和脾氣我都知道,和我一樣,就像茅坑裡的石頭,又硬又臭……」

    「爸……」

    「根兒,我知道你拚命讀書是為什麼,我也知道你拚命鍛煉身體是為哪莊,你胸中的大志向爸爸也隱約知道一點。現在爸爸就要走了,我只想告訴你一句話,小不忍則亂大謀!別為一時憤慨而放棄曾經的遠大理想。要知道,當你理想逐漸在你努力下實現後,你所做的一切是多麼的具有意義……孩子,等你有了能力,你一定要記住,盡你的力量去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們,他們過得真的很苦,很無助……」

    等水根含著眼淚連聲稱是,頭點的像小雞啄米一般時,他驀然地發現父親的手鬆下來,滑了下去,同時,水根的手心中感覺到一片冰涼。

    「爸爸……」

    水根撕裂地慘叫一聲,歇斯底里地。無比絕望地,充滿無盡的哀傷地慘叫起來。不過此時身後卻揚起一隻有力地手掌。準確地一下砍在他的脖子上。瞬間,水根昏迷過去。

    「孩子,如果你再這樣叫地話,狼們就都來了……」

    余叔扶住了水根軟癱的身體,將他拉到床上,並慎重地將水夢豪的屍體移到一邊。然後小心翼翼地幫他穿戴好衣服。

    「老夥計。你就放心的去吧。老余我平時雖然也有些市儈,但你當年對我老余的恩情我一直永銘在心。這次,也是我回報你的一次機會。」

    余叔將水夢豪地遺體弄好後,便將昏迷過去的水根夾在手彎裡,準備送他去自己屋裡休息會。

    「砰」的一聲巨響,正在這時,水根家的房門被人粗魯地一腳揣了開來,一幫兇神惡煞的大漢們魚貫般衝了進來。

    「余老頭,學著做好事了?」

    帶頭的是一名前面頭髮染成紅色二十多歲的青年人,一身爆炸性的肌肉將身上的緊身皮衣撐得老高。右手中握著一根棒球棍,一臉輕蔑地望著本來手彎夾著水根。不知道什麼時候換成攙扶姿勢的余叔不懷好意地嘿嘿一笑,手中地棒球棍在另一隻手掌中拍打著。

    「啊,是方少您啊,這個……我也是看老水家太……老水剛過去的,老水家孩子哭得暈過去了,所以我想把他扶到我家去休息一下。」

    老餘低著頭彎著腰。說話也抖抖顫顫,似乎特別畏懼眼前那名叫方少地青年。

    「哦,那水老頭子就死了?可惜啊可惜,老子還沒有折磨夠,***就就去見閻王了。」

    方少似乎不怎麼相信余叔的話,走過去,用棒球棍撥開覆蓋在水夢豪遺體上的被子,然後伸出兩指按在遺體上的脖子上幾秒之後,這才徹底相信那真的是個死人。

    「方少,那我們……怎麼辦?」

    旁邊一名手握著一把大砍刀。年齡將近三十來歲地大漢低聲問道。

    「給我把這個房子從裡到外徹底清查一遍,然後把屍體送到火葬場去。房子上收,將那小雜種趕出去,不能再讓他在這裡呆下去。」

    方少皺了皺眉頭,掃眼看了眼余叔攙扶的水根,眼神裡明顯有絲厭惡之色,然後冷冷地朝他的小弟們吩咐道。

    「是,一切如方少所願!」

    得到主子的命令後,那幫狼立即張牙舞爪地在房間內翻牆倒櫃,頓時,房間裡一片狼跡,飛塵滿天。

    「方少您行個好吧,這孩子很可憐……您就留他個安身的住所……」

    見方少對死人也那般的不敬,余叔似乎有些於心不忍,將水根攙扶到屋外,然後低聲下氣地朝方少哀求道。

    「哦?老余頭,最近是不是風光了?幫著那全家早該見閻王的……說上話了?」

    方少橫了余叔一眼,彈了彈皮衣上一點小飛塵,不緊不慢地冷冷說道。

    「不敢不敢,我只是……」

    余叔臉色一變,馬上低下頭說道。

    「不敢?你不敢什麼?你又只是什麼?別以為我不懂你的底細,不就是早年在戰場上呆過幾年嗎?最後不還窩在這個工廠裡面。我告訴你,千萬別學水老頭,做些該死的事情,也千萬別和水家和任何的牽扯,不要將這小雜種帶回去,不然……我管你是什麼戰鬥英雄,我照樣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捏死你。」

    方少將棒球棍斜靠在肩膀上,一雙

    地眼睛發出禽獸一般的凶光狠狠地盯著余叔,語氣比得多。

    低著頭地余叔眼裡光芒一閃,不過馬上又隱了回去,他繼續低著頭,歎了口氣,什麼也沒有說,直接攙扶著昏迷的水根從方少身邊走了過去。

    「你沒有聽清我的話?」

    余叔忍氣吞聲並不代表眼前的惡狼就會放過凶殘的本性,余叔的步伐還沒有邁出兩步,方少比冰還要冷的聲音悠悠從他背後響起。

    余叔的背影明顯一頓,他還是沒有回頭,只是冷冷地回答道:「方少,得饒人處且饒人,水根只是一個孩子,他對你是起不到什麼威脅作用的,你就放他一馬,我保證等老水的後事過去。我就讓他從工廠地範疇內消失。」

    說完,他扶著水根頭也不回地朝自己家裡走去。步伐比開始快了幾分。

    「是嗎?我相信你能玩得幾個人起,可你余老頭有沒有想過你老婆,你女兒呢?」

    方少似乎完全沒有為余叔的話所動,依舊咄咄逼人地說道。

    「方少,別和這死老頭墨跡,直接做了這小子。如果他硬是多管閒事地話,連他一塊端了。」

    方少旁邊一名手下見余叔如此「膽大妄為」,不由插口說道。

    「啪」的一聲,方少反手用力甩了那說話的小弟一個大耳光:「老子做事還用得你來提點嗎?媽的,以後誰要是擅自做主搶在我前面說話,老子就讓他死得難看。」

    「余老頭,你想清楚,你護得他一時,可以護得他一世嗎?如果沒有那能力,我奉勸你還是早些丟手為好。我給你一個期限。就三天,三天後。我要這小子徹底從我視線裡消失。」

    余叔沒有停頓,繼續朝自己的家裡走去,也沒有回頭,不過他悠悠的聲音還是傳到方少地耳朵裡。

    「方少,謝謝你給我這個面子,我老余銘記在心。你放心。三天後,這孩子就會徹底消失在紅葉城。」

    等余叔扶著水根進了自己的屋後,站在方少旁邊一直都沒有說話,臉色陰沉的中年人低聲說道:「方少,你現在比以前成熟多了,做事的手段也有松有弛,很有主張,難怪老爺子最近一直看好你。你知道嗎?如果剛才你貿然對那余老頭出手的話,結果會怎樣嗎?」

    「嘿嘿,結果就是兩敗俱傷。我早已經看出那老余頭真實的本領。他在這個鬼地方隱了十幾年,也真難為他了。我也不是傻子。會用自己的性命與他相博,那是貶自己的值。不過我絕對不會讓他有好日子過的,和我方少作對的結局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方少雙眼光芒爆射,說話時神態凶神惡煞,口氣肆無忌憚。外人看上去,感覺此人只是一個不學無術地狂少,但他身邊的那名中年人心中卻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只有他知道,方少一直都是位心思緊密,做事不擇手段,有勇也有謀,能進亦能退地梟雄。而且做事的方法極端變異,為人桀驁不馴,睚眥必報。內在比外在表現更可怕十倍。

    等方少抄完水夢豪的家,帶人揚長而去之後,整個宿舍區又陷入一陣寧靜。各家各戶都早早關上門,縮在家裡,誰也不願意在這樣一個風雨來臨之際外出冒險。

    「老闆,剛才我們為什麼不出手?那幫狗雜種實在太可惡了,都該死。他們竟連一個死人也不放過,我……」

    「呵呵,想不到我們許少也是個熱血好青年啊?這樣急幹什麼,戲是要一點一點慢慢去看才韻味的。你不覺得我們今天遇到的這場戲很有看頭嗎?」

    宿舍區的一個陰暗角落裡悠悠地晃出兩條人影來,個頭稍微矮一點,胚架也瘦弱許多地一人顯得非常的分開,而另一個高大的男人則很悠哉,似乎,剛才的那一幕對他來說只是一場戲。

    「老闆,那孩子太可憐了,我們不幫他誰能幫他啊?我們還是出出手……」

    許安然自己雖然曾經也是個紈褲子弟,但作惡多端這個詞語還是與他一點也沾不上。其實內心中,許安然一直都是一個疾惡如仇的人,最看不慣以強欺弱的惡少。尤其後來被劉放遇到,並達成合作事宜後,他的整個人生就已經產生了很大的變化。在與那些鐵血兄弟們共事後,他的內心更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你有沒有認真看這場戲?你不會連那個方少說過地一句話也理解不透吧?幫?能幫他一時,可幫他一世嗎?沒經歷風雨,又怎能看見美麗的彩虹。有地事,有的人,有的路,是必須讓他自己去走的。你多想想,別急,戲才剛剛開始,後來絕對會很精彩。我很看中那叫水根的小子,他應該是個不錯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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