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上早自習的時候我提心吊膽，唯恐牛小愛又想出段，可是沒想到她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就好像昨晚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我沒有唱過歌她也沒有被我侵犯，不過我知道昨晚不是發春夢，就算手感有時候會騙人，但是我腦袋上的大包總該不假吧。
老師在上面講課我就在下面翻著課本亂寫亂畫，腦中卻在想著先行寫一個微型視窗系統，中國的電腦將進入一個高速普及時期，而微軟的盜版８操作系統也將滿天飛，只要我將前世編寫的神龍操作系統做一下簡化，應該能夠在Pentiumo:|８來說絕對是致命的競爭對手。
定下大體目標我便開始計算去掉神龍系統的哪一部分，要知道前世我編寫的神龍系統集成了大部分軟件功能，它不論在民用還是商用方面都具備微軟不可追趕的優勢，但是這個系統對電腦本身的性能要求也不低，當然在當時的科技水平來說也根本不算高，只是對於今天的Ｔ產業，這是一滴水和海洋的區別了。
我在練習冊上大體寫了寫，雖然我智商超過二百，大腦開發度超過百分之五十，但我畢竟不是台機器，是人就有出錯的時候，還是謹慎一點的好，神龍操作系統的複雜程度不是微軟系統可比，那麼多的指令代碼錯一個字母都不行。
啪！就要下第四節課的時候一張紙條拍在我的眼前，然後那隻小手又縮回去像若無其事般繼續做練習題，我看了看，只見紙條上寫著：「下午我要看到一台復讀機和昨晚那首歌的磁帶！」
我靠！這是什麼意思？牛小愛這是命令我嗎。她又不是我老婆，就算是我老婆也不能用這種語氣對我說話吧，想著我就要把紙條當著牛小愛面撕碎以示我地抗議，可是看到牛小愛今天一副全身武裝我又下不了手了，昨天的校服裙換成長褲，短袖衫也換成長袖衫，不該看的我看過了，不該摸的我摸了。現在人家就是要一台復讀機和一盒磁帶，我還是滿足她吧。
我身上有韓傑賄賂我的兩萬塊錢，原本做為證物是要上交的，但是李彤卻做了指示，那是我賺的外快，不做為韓傑、高峰的罪證收繳了，要買個復讀機估計也就是百十塊錢地事情，我完全應付的來。
我沒告訴鄭雪也沒有喊李胖。吃過飯後便偷偷溜出校園，說實話對縣城我還是比較熟，小時候經常和李胖來縣城拿猴票換錢然後到處亂逛，雖然這幾年變化很大。但大體的路向不會錯。
我知道市中心有條商業步行街，那裡賣什麼東西的都有，擺地攤賣小吃，開店舖賣衣服家電，還有人耍個小把戲賺點辛苦錢，以前我和李胖來過幾趟，所以決定到這裡給牛小愛買塊復讀機，至於磁帶回去的時候再去新華書店。
「老闆，你這復讀機多少錢？」看到一家門面最大的家電城我便走了進去。九六年的時候小錄音機還是很暢銷的，有人給它加了個簡單地復讀功能，於是又叫復讀機，我知道那種迷你型的很容易壞，所以便挑了個頭較大的一款詢問。
「３８０，」店主頭也不抬的對我道。進來時他瞄過我一眼，可能是我這身衣服讓他感覺買不起復讀機，這破玩意兒成本估計也就是七八十塊錢，他賣３８０擺明了是坑人。
媽地，老子還不買你的了，於是我氣呼呼出了店面，門口站著一個二十六七的年輕男子，這家店舖外牆壁是玻璃的，擺了幾台電視面向街道，此刻上面正播放著軍事節目。好像是關於槍械的。
「走！走！滾開點！又來白看電視，別影響我做生意。」剛才的店老闆緊隨在我身後也出來了，他張嘴就罵外面那個正聚精會神看電視的年輕男子，我以前聽人說能在商業街上做買賣的都是背後有點勢力的人，看這位老闆架勢還真是夠勢力。
我回頭打量了老闆一眼，心想我記住你地樣子，小樣別落在我手裡，不然有你好受，那老闆見我回頭看他竟然火了，照我胸口一拳道：「看什麼看，買不起就別進來亂逛，再瓷樓就找人揍你！」
『瓷樓』就是個讀音，當地話說人囂張的意思，我哪有他囂張，讓他一拳打的我後退兩步，路面有人擺了塊石頭壓太陽傘低座，差點沒把我一跤拌倒。
我和李胖當年號稱大小霸王，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虧，於是我低頭撿起那塊石頭，那老闆嚇了一跳，以為我要砸他腦瓜，所以掉頭就向店裡跑，我還真沒想到砸人，石頭嘩地甩向店面大玻璃牆，砰！兩塊大玻璃應聲而碎，兩塊大石頭咕嚕咕嚕滾進店裡面，有一塊還捎帶著把一台電視機給碰壞了。
我明明只搬起一塊石頭，怎麼扔出去變成兩塊了呢，再一看卻是剛才看電視的那個男子也做了我同樣的事情，他顧不得拍手上的塵土拉起我便跑，我道：「慢著，我還要教訓他兩句話呢。」
那人道：「你傻啊，他很快就能喊人來，再不走咱們今天就要被摞在這裡。」
背後店老闆在狂叫著大追，只是我們專撿人多地地方鑽，而那老闆體態較肥跑了幾步就不得不停止，嘴裡還罵罵咧咧要滅我們全家，只是他追不上我們，連我們叫什麼都不知道滅個屁。
兩人跑出商業街又接連鑽了幾條巷子，我停住腳步道：「不、不能再跑啦，再、再跑我就累死了。」
那男子鬆開手道：「剛才那一石頭砸的真他媽痛快，我叫柯雲，你怎麼稱呼。」
我握了握他的手道：「我叫白楊，你幹嗎要砸他家玻璃，他又沒打你。」
柯雲道：「我就是看不慣。狗娘養的，做買賣不是這麼個做法。」
我道：「不錯，他打了我一拳，我砸了他的玻璃還捎著一台電視機，也算賺回來了，總之咱倆沒吃虧，走，相見是緣找個地方坐坐。」
倆人鑽出巷子在街頭有家烤羊肉串地。於是便坐了過去，柯雲甩給我一枝煙，以前我還真不抽這玩意兒，不過剛才砸了人家玻璃又是一通狂跑，我這刻真需要一枝煙定定神，倆人便湊著火點著了。
柯雲吐了一口煙霧道：「白楊，你做什麼的？」
我道：「在一中讀書，你呢？」
柯雲笑道：「我覺得你學習成績不會太好。恐怕是曠課跑出來的吧，呵呵，和我當年差
現在想想挺後悔。」
我笑道：「你怎麼知道我成績不太好呢。曠課和成績有什麼必然聯繫嗎？」
柯雲哈哈笑：「難不成你還能考全校第一？我看你甩石頭的架勢也是經常打架吧，凡是愛打架的人必然會曠課，凡是曠課地人成績必然不好，除非你有過人之處。」
我道：「還真讓你說對了，我就是那種又打架又曠課還學習好的人，厲害吧？甩石頭不算技巧，我打小給別人家砸的玻璃無數，不過數今天這塊最大！」
砰！柯雲竟然用拇指彈開一瓶啤酒地蓋子！然後把啤酒遞給我道：「咱倆悶一瓶，以後見了面就是兄弟。我原來在北山礦上給人家干維修，最近礦山安全整頓，失業了只能在城裡瞎轉悠。」
我們縣北山礦區富含金礦，在很長的一段時間縣裡並不限制私人採礦，於是很多人一夜間打到含量高的金線便能暴富，這帶動了更多人加入私采隊伍。同時搶礦的事情也時有發生，厲害的時候有上百人拿著槍枝彈藥大火拚，這次鄭雪到來縣委哪還敢讓礦區放任自流，所以礦山整頓是頭件大事兒，只是沒想到這一整也導致了一些人失業。
我把地上的啤酒瓶蓋子重新撿回來，細看一番問柯雲道：「你用拇指頂下來的？」
—
「你咋還不信啊，」柯雲重新抓起一瓶啤酒，砰，又用拇指彈開蓋子向我證明。
我舉了舉啤酒杯子道：「厲害，厲害。來干一個！」
真讓我一口悶絕對不行，柯雲也不計較，他道：「彈啤酒瓶蓋子有什麼了不起嗎，我最羨慕的是那些外國槍手、殺手，他們可以隨心所欲隨時隨地開槍，不像咱們國家私人持槍都不允許。」
我道：「允許私人持槍也有弊端，像美國地兇殺案就居世界之首，相對而言咱們國家的安全就要好許多了，就像剛才如果那位老闆有槍的話，還不直接端出來把咱倆轟掉啊。」
柯雲道：「真要是對槍他更未必能贏！」
「噢，這麼說雲哥你對槍頗有研究，好像砸玻璃前你就在看軍事節目吧，如果我沒有記錯就是關於槍械的介紹。」
柯雲笑道：「你地觀察力也很透徹嘛，不錯，我很喜歡槍也打過槍制過槍，只是現在什麼也沒有了，便連工作也失去，只怕明天吃什麼都不知道呢。」
我疑問道：「你自己制槍？土槍？打山兔子用的？」
柯雲道：「我造那玩意兒幹嗎，這是對我這個槍友的藐視，我要造也是造最好威力最大的槍！」
我道：「比方說造一把大左輪？發40mm槍榴彈？」
柯雲大吃一驚：「你、你怎麼知道？我之前根本不認識你！」
原來金磊久尋不著的人就是他了，我伸出手掌道：「我怎麼能不知道呢，你看我虎口上的這道傷痕，就是你那玩意兒留下的。」
「你開過我的槍？」柯雲的臉色變化不定。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打過一發，被後座力震裂了虎口，捎帶著在地上打了幾個滾而已，還被燙傷了。」
「你到底是誰？」柯雲對我心生警惕了。
我道：「雲哥，你聽我給你講，你地槍被收繳後輾轉到我一位派出所朋友手裡，就在不久前的一天晚上我們見識到你的大左輪，嗯嗯，那天晚上遇到點麻煩，有人偷襲我們，後來我便用了用你的槍，嗯，我托朋友在四處打聽這槍的主人，說實話我很想與你結交。」
柯雲應該相信了我的話，因為槍已經被收繳了他也沒什麼好怕地，「為什麼要找我，我又不是什麼人物。」
我道：「不是啊雲哥，我真把你當個人物呢，你想想，既然你造出這把槍，那麼你肯定瞭解它的性能。」
柯雲道：「不錯，那把槍像我的孩子一樣，它的每一個零件每一項性能我都瞭如指掌。」
我道：「既然槍的威力有多大你清楚，而你能造出來便有把握使用它，所以你的臂力、定力、眼力都絕非一般，來咱們看看你的手掌，……呵呵，果真比一般人大上許多，你應該是個不錯的槍手。」
柯雲把啤酒瓶在桌上撞了一下然後一口將瓶中剩餘的酒喝掉道：「這有什麼用，以前在山裡有槍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可是如今公安封了山，又把我們地槍都收繳上去，以後我再也不能碰槍了。」
我道：「別著急啊雲哥，或許今天咱們剛見面你對我還有所疑慮，如果你想要槍的話那把大左輪我可以幫忙從派出所討出來……」
「你不是騙我吧，」柯雲雙手捏住我的肩頭著急地問道。
我痛的嚙牙裂嘴道：「先放手先放手，骨頭要斷了。」
柯雲鬆開手道：「不好意思白楊，我剛才太激動了，那把槍費了我八年的心血，從原材料的尋找到如何精確定位都讓我絞盡腦汁，特別是製造合格的子彈更是花盡了我的積蓄，我不希望用它來殺多少人，我只想把它當個孩子來養，就算不能開槍時不時摸一摸我晚上也能睡著覺了。」
我想柯雲以一已之力能造出槍和子彈著實不易，就算用了八年的時間也不長，恐怕這其中與他工作之便也有一定關係，不過槍是怎麼造的我可以不考慮，我只希望這樣的人才別流落到失業大軍中便好。
我道：「雲哥，我現在說什麼也沒用，這樣吧，明天這個點我們還在這裡碰頭，到時候你來拿回自己的寶貝，然後我們再說別的事情。」
柯雲還是有些難以置信：「你真的不是忽悠我吧？」
我道：「所以我說『現在說什麼也沒有用』，明天你見到自己的『孩子』咱們再說別的。」
柯雲見我不像蒙他，而且我能開他的槍想必他也知道我身份不會太一般，他道：「好，今天是我柯雲的幸運日子，如果我真能重新拿回它，到時候你白楊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你讓我攆雞我絕不趕狗。」
我掏出十塊錢放到桌上道：「說這些幹嘛，我就是想和你交個朋友，以後大家一起賺賺錢泡泡妞，我喜歡這種多姿多采的生活，不過今天我是沒有時間了，學校還有件事等我去。」
柯雲道：「那好，咱們死約定，明天這個點還在這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