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光明神的預料,在這個時候我卻發動了對光明神的攻擊,因為只有那樣才能不給光明神對付麗雅的時間,我將竭盡全力,讓光明神沒有喘息之機。
肉體的力量已經不足以和光明神抗衡了,但是作為一名把魔法研究到極致的魔法師,我知道另外一種有效的攻擊方式,那就是使用精神層面的力量。
對於絕大部分魔法師來說,當肉體處於我這種狀態時已經無法使用任何魔法了,因為身體上的傷痛足以影響他們精神力的運用,即使意志特別堅強的魔法師能夠凝聚魔力,但也無法使用魔法,因為他們的魔法也需要身體的配合,並不是純粹精神力量。
然而,體會到「心」的力量的我已經超脫出了這個層面,對於我而言,在必要的時候,身體上的問題是可以被忽略的,只要我想去做,我就能發動魔法。
奇異的力量再次出現在這個空間中,我並沒有選擇使用暗黑系的組合禁咒,而且即使是暗黑系的組合禁咒也不會給光明神製造太多的麻煩,因為魔王路西法也沒有傷到過光明神。
伴隨著我的意志,各系的魔法元素在一瞬間忽然被我天生擁有的、獨一無二的奇異能量所同化了,變成了一種超脫於各系魔法元素之外的新元素。
它們歡快地聚集在一起,化為一道七彩光龍遊蕩於天際,朝著對面舞動著七對光翼的光明神衝了過去。巨龍所過之處,除了光元素以外的能量都發生了驚人的異變,加入到攻擊的陣營之中。這次攻擊的強度已經超越了組合禁咒應有的威力,它是人類迄今為止發動的最具殺傷力的魔法。
其實,我並不知道為什麼其它元素都樂於成為攻擊陣營的一部分,我也不知道其實我體內的那種獨特能量正是宇宙誕生之初的那種最純粹、最強大的力量,現在各系元素發生的變化只不過是一種回歸罷了。
總之,攻擊的強度超出了我的預計,也超出了光明神的預計,但是光明神並沒有躲避,因為他依然擁有最強的光之力量。
我眼看著那道七彩光龍直撲向我的對手,在我的意識鎖定下,光明神不可能避開這次攻擊。
接著,巨大的爆炸出現在七彩光龍與光明神的交接處,一場能量風暴頓時出現在光明神專屬空間的中央,猛烈的能量風暴把我毫不留情地吹開,讓我重重地撞在遠處的山峰之上。
在我順著山壁下滑的時候,我知道自己的身體這次恐怕是完蛋了,因為我已經不能感覺到四肢的存在,它們軟軟地掛在我的身軀上,似乎隨時都要掉落下來似的。
我躺在了山坡上,眼睛很自然地看著藍天白雲,眼珠子連連轉動,但卻還是尋找不到我想要看的地方,我全身的關節已經完全崩潰了,現在的身體已經不能動了。
沒想到在離開「神之裝備」以後,我還能發出這樣的攻擊,雖然這次攻擊的威力比不上那招「寬恕之光」,但也足以威脅到我的對手了,我想這樣的攻擊一定會讓魔王路西法退避三舍的,但是對於光明神……
我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徹底放棄了使用肉體的各項功能,聽覺、視覺、觸覺乃至其它的感覺一一離開了我的身體,但是我卻能夠「看」得更加清楚,在這個時候,神秘的第六感、第七感出現在我的身上,這就是精神層面的力量。
光明神沒有辜負「神」的稱號,在暴亂能量的能量風暴中央,一個顯眼光球穩穩地停留在空間,光球隨著能量風暴的吹拂而忽明忽暗。
很快光球的範圍開始收縮,然而收縮的過程並沒有維持多少時間,接下來就是光之能量的大爆發,純粹的光之能量完全壓下了其它那些躁動著的魔法元素,聖潔的光芒一下子充滿了整個空間。
光明神從光球中飛了出來,朝著我慢慢地接近了。一絲疲態出現在他的臉龐,他的左手捂著之前受傷的胸口,右手卻用一種不怎麼協調的姿勢放在了身後,他可不想把焦黑的右手給我看,增加我的鬥志。
原來光明神想要應付我的攻擊也不是那樣輕鬆的,就連世間最強者也必須為此付出一定的代價。
光明神終於來的了我的面前,他看著死一般沉靜的我,緩緩地說道:「你再一次冒犯了我,為什麼你不能接受一個對你來說並沒有太大影響的結局呢?神族能夠讓你獲得沒有任何一位人類擁有過的巨大權力,讓你去引導這個種族,你卻選擇了向我攻擊。」
回應他的自然是死一般的沉靜,事實上不是我不想說上兩句,而是此時的我已經失去了說話的能力,臉部絕大部分的細胞已經壞死,我根本無力開口。
光明神望著那具接近崩潰的軀體,再次說道:「我知道你能夠聽見我所說的話,能夠使用剛才那種程度攻擊的人自然掌握了精神力量,即使你的身體已經消亡,你的意識卻不會就這樣輕易的消散,那才是你真正的力量所在。」
「也許,作為一名人類,你更習慣於用身體說話,其實那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神的力量能夠讓你的軀體重生,就像神族以前常做的那樣。你現在答應我的要求,你仍然可以獲得我們承諾的一切,怎麼樣?」
我努力按照他所說的那樣,在精神層面和他進行交流,經過多次嘗試以後,我終於能夠把自己的想要說的意思直接傳到光明神的腦海裡。
光明神開始震驚於我回到的簡單,僅僅「不用!」兩個字包含著太多令他感到驚訝的東西。他知道那個至高無上的存在並沒有在面前這位人類的體內覺醒,或者說他根本無意插手眼前正在發生的事情,這種情況下,和普通人類沒有本質區別的這位伊嵐-星辰還是拒絕了重生的機會。
伴隨著這樣的答案,我的身體也慢慢地站了起來,其實者也不應該說是站,用一個「浮」字更能體現出現在的情景。我的身體根本不允許我做站立這樣高難度的動作,使我「站」起來是我的精神力,是洋溢在我周邊的能量。
光明神終於發現了,我遠比他想像的堅強,在那一霎那他感到了恐懼,並不是對創世神太初的絕對力量而感到恐懼,而僅僅是對面前我這位人類感到心慌。
我的計劃成功了,雖然我不能繼續我的攻擊,但光明神已經完全忘記了用麗雅來威脅我,他想要用武力來迫使我屈服,於是他開始攻擊我了。
一個小小的光球出現在光明神的手中,在光球浮起的同時,光明神盯上了我。接著,這個小小的光球劃破長空,變成一顆可怕的流星,狠狠地擊中了我。
始終護衛著我的能量和這個小小的光球發生了極其劇烈的爆炸,普通人已經無法瞭解為何這個小小的光球中會蘊含這樣大的能量,其實,形體的大小並不代表能量的強弱,它只代表著能量的凝聚程度,而光明神已經把能量的凝集做到了極致。
我還是不能和神的力量正面交鋒,光球蘊含的能量終於突破了那層層防禦,直接擊中在我的肉體上,我被巨大的衝力一下子擊飛,又一次重重地撞擊在山嶽上。
光明神並沒有想要我的命,他需要只是讓我承受痛苦,那種常人無法忍受的痛苦,為了讓我感受的這種痛楚,這個光球中的能量甚至還帶有一點治療傷勢的效果。
的確他做到了,我感受到了那種難以言表的痛苦,在被光球擊中的一霎那,我的掌心被自己抓破了,嘴邊滿是鮮血,全身上下不斷地抽搐著。
那是比死亡還要可怕的事情,那是世界上最殘酷的折磨,我知道只要我說一個字,所有的一切都會過去,只是那一個字始終不能出口。
光明神失望了,我並沒有屈服,過了許久以後,我的身體再次浮了起來,除了全身不停的顫抖顯示著剛才的攻擊效果以外,我並沒有任何的改變。
光明神感受著我那種身心俱疲,卻又永不言敗的意志,開始了第二次的攻擊,第三次攻擊……,過程是如此相似,結局也是如此相似,光明神不斷試圖用更強的痛楚來征服我,換來的卻是一個無言的結局。
身體已經不成人形了,但光明神並不知道,我每一次承受攻擊、感受痛苦,都會在我的心靈深處積攢一份力量,隨著時間的推移,積攢的這份意志力也變得越來越強。在光明神超強力量的壓制下,這股能量沒有機會使用,但它只是缺少一根引線,當這股力量完全爆發的時候,怎樣的後果是誰也無法預料的。
光明神的攻擊終於停止了,我那嘲諷的眼神激起了他的怒氣,在看到這種攻擊無法取得效果以後,他才冷靜下來。忽然之間,他想到了什麼,他的目光投向了這個空間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