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來缺緩過神,背後老媽的反應卻讓來缺再度怔在原地。
「貓王?」李幼寧的驚訝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在驚呼之後似乎否定了自己先前的想法,轉而肯定道:「你不是貓王的兒子小皇帝麼?你怎麼到這來了?」
「他來討打!」沒等黑皇帝回答,來馳就在背後氣呼呼的嚷了起來,與他們一同回來的還有先前也跑去打獵了的朱雀和青龍,那倆傢伙這會兒臉上淨是原因不明的曖昧笑容。
「討打?」李幼寧不解的看向來馳。
來缺卻愣在原地,抬頭看看自己跟前的黑皇帝,撇開他在自己頭上亂揉的大手,轉頭又看看自己老媽還有老爸什麼貓王的兒子?他們對黑皇帝這麼熟稔的樣子是怎麼回事?現在又是什麼狀況?老爸老媽認識黑皇帝?
「對啊,這小混蛋就是來討打的!」來馳一把甩下不知道從哪裡獵來的的一頭白虎,又一屁股坐到了那白虎屍體的身上,勁道之大使得那白虎的屍體在被甩到地面之後又再受到一次巨大的創傷,直接導致血肉模糊的成果。「你問問這個渾小子是來幹什麼的!老子沒把他一棍子滅了就算是給老貓面子了!」
來馳平時很少生這樣大的氣,李幼寧見狀表情也鄭重起來:「究竟是什麼事?」
什麼事?
來馳嘩啦一下又從白虎屍體上跳了起來,氣到顫抖的手羊癲瘋一樣指著黑皇帝像是正準備開始向自己老婆控訴,可他在看到黑皇帝正揉著自己兒子的腦袋,而自己兒子還傻乎乎的在原地呆時,來馳虎目圓瞪,一把跳到近前將來缺從恍惚狀態中扯到自己的身後,然後牽著來缺迅速撤離到了距離黑皇帝二十米外的位置。
這一系列的動作看得朱雀青龍哈哈大笑,玄武依舊笑呵呵的抱著自己的紫砂茶壺,一臉興味盎然。
這是怎麼回事?
李幼寧也有些看不透眼前地情形。
忽然間。也不知是怎麼地。在黑皇帝他們出現之前來缺和她地對話忽然躥進她地腦海之中。李幼寧眉頭一皺。看了一眼氣定神閒氣悠然淡定地黑皇帝後。又看向自家還有些瑟瑟縮縮地兒子。
一個很荒謬地念頭閃過他地腦海:替小缺他療傷地不會是眼前地這個黑皇帝吧?
李幼寧用力地閉起眼穩了穩自己地心神。她覺得自己必須將這個荒謬地念頭拋諸腦後。就算是疼愛自己地兒子。她也是知道自家兒子大致有多少份量地。要他去壓倒眼前地這頭看起來比豹子還強地貓……
略微吸了口氣。李幼寧轉身微笑著看向眼前地黑皇帝:「小皇帝。自從八年前那次之後就很久不見了。最近過地好嗎?」
面對李幼寧溫柔和藹地長輩式文後。黑皇帝也給足了面子。笑著單手撫胸行了個貴族禮。溫文爾雅道:「來姨。多年未見。我先前過得很好。只是這些日子過得不大好。」
黑皇帝不愧是黑皇帝,即便看起來溫文爾雅地樣子骨子裡也還是一股貴族式的氣息在流竄。
這些日子過得不大好?什麼意思?
來缺在一旁咬著拇指滿肚子地糾結。眼角的餘光看到自家老爸滿臉地鐵青,於是他的臉色也開始鐵青了黑、黑皇帝這個傢伙不會對老爸說了什麼不該說地話吧?譬如自己拋棄了他之類的?
想到這裡。來缺咬著手指的牙差點沒控制住力道把拇指指甲啃出了一個缺口。
邊上朱雀正大笑著朝他揮手,一面還朝他豎了個大拇指且無聲的說了句什麼。看口型似乎是在說goodjob?……唔,英文?她不是一隻紅頭麻雀麼!說的什麼鳥語……呃。
來缺這頭滿肚子憂鬱。來媽那裡也頓了一下。
一般來說,長輩和小輩的禮儀式無聊對話模式應該是XX呀。最近過的怎麼樣吃得好穿的暖精神生活美滿嗎?爺爺叔叔阿姨XX我最近過得很好呀,吃得好睡得好身上的棉衣一件件,天天有光碟小說和網路,精神生活一百分呀一百分!然後長輩再關心一下學習要進步呀工作要努力呀娶妻嫁夫要看準呀,晚上留下來吃個飯?
總之,一般的模式不是都是問什麼答什麼,打腫臉也要將自己六十斤的體重吹成一百六,五塊錢的路邊攤古早打折光碟吹成最近正版DVD珍藏紀念版。
黑皇帝的這一句這些日子過的不大好則顯然是有直接目的的,再看看自己老公和兒子的模樣……
李幼寧的腦子稍微暈了一下,又恢復了美好的溫柔阿姨角色。
「哦?最近這些日子過的不大好?怎麼了嗎?」李幼寧的聲音溫柔滿分,直面黑皇帝。
一臉很是無奈的搖搖頭,黑皇帝忽然將目光遙遙轉向來缺所在的地方,一雙青碧色的眼睛頓時蕩漾起一層充滿柔情的碧波,他臉上的表情也頓時生動了起來,聲音更是有如奧雷恩吟詩式的抒情喟歎:「因為有個傢伙不聲不響的就從我身邊跑走了,他逃的速度又太快,離開的路程又太遠,讓我找他找得好辛苦。」
這一段敘述飽含深情,如果不認識黑皇帝的傢伙看見了他這樣的敘述,八成要以為這是一個情感奔放的奧雷恩式的傢伙。可是……他不是黑皇帝麼?
這、這算什麼!
來缺滿腦子混沌且瞪大了眼睛看向黑皇帝,可惜只瞪了一眼隨即就在他的溫柔目光注視下眨眨眼迅速的逃開了靠,來缺啃著手指頭,心裡覺得很彆扭,黑皇帝今天的感覺怎麼格外的熱情和外放?
很顯然,黑皇帝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李幼寧再不明白就不是李幼寧了。
雖然有些腦內神經迸裂的微妙感覺,她還是滿臉微笑的看看黑皇帝,又轉頭看看自家兒子,然後招招手讓自家兒子走到身邊。
看到老媽的召喚。來缺縮手縮腳不敢前進,只好抬頭向老爸求助。
奈何老爸即便滿肚子怒氣,但在面對老婆大人的時候那也都是半點反抗意識都沒有地。
唯一可能的盟友就這樣棄自己而去了,來缺只得在肚子裡鬱悶自家老爸真是膽小鬼。可腳下的步子卻不敢不邁出。
「小缺。」李幼寧溫柔的笑著看向自己兒子:「媽媽再問你一次,那個替你療傷救了你地孩子究竟是誰?」
老媽口中的最後四個字聽在來缺耳中真是字字驚心。
嚥了口口水深吸了口氣,做足了一切思想準備之後,來缺才用力的閉上眼睛:「是、是黑皇帝!」
毫無意外表情的李幼寧摸摸自己兒子地腦袋。抱了抱自家的寶貝兒子,溫柔的道:「好孩子,誠實是你最勇敢的表現,不要這麼害怕的樣子。」
呃?
老媽在他後背上輕柔地安撫動作讓來缺放鬆了下來,原本做好一切心理準備的來缺呆呆的睜開眼睛抬頭看自己老媽……真的一點怪他地樣子都沒有?
可他老媽這會兒可沒空管他。
問完那句話之後。李幼寧又轉向黑皇帝,繼續溫柔笑道:「小皇帝,非常感謝你救了我家小缺,那麼你來這裡的目地是什麼呢?」
「親愛的來姨。」黑皇帝很有風度地笑笑。然後又行了個禮:「我是想來將我可愛的新娘子帶走,當然也是來請求您和來叔叔將小缺嫁給我。請相信我一定會好好地照顧他!」
噗!
多麼簡單直白明瞭的表達呀!
來缺在黑皇帝地這句話從左耳穿進腦中又從右耳穿出來之後,狠狠拍了自己腦袋一下。忽然覺得世界清淨了其實,他是在做惡夢對吧?只是這個噩夢的夢境比較奇怪和清晰罷了。
唔。一定是昨天晚上見到老爸老媽太興奮了,看看吧!下回一定要淡定點。再做這麼可怕的夢可不好。
這廂來缺還在自我安慰自我催眠的奮鬥中,那頭來馳的一聲暴喝頓時擊碎了僅容來缺鴕鳥腦袋埋沙的最後一塊小地方。
「你#8226;做#8226;夢!」來馳的反應就像被觸到了逆鱗的龍,暴怒的樣子比見到所有的敵人時都要駭人。那具可憐的白虎屍體被他摔了又摔扁了又扁,可是似乎還是不足以洩他心中的怒火。
李幼寧邊上的來缺也滿臉然的看著黑皇帝這這這……他這莫名其妙的上門求婚算是怎麼一回事?如果不是知道不可能,他幾乎就要覺得眼前的黑皇帝其實是被惡鬼附身上門來惡作劇的了。
李幼寧一瞪眼,攔住了怒氣值爆點的來馳,轉頭看向黑皇帝。
「你憑什麼認為我們會將小缺嫁給你?」李幼寧不愧是李幼寧,在說到嫁這個字眼時,一點顫抖抖沒有,反倒是他邊上的來缺和來馳一個有神一個頭毛豎起。
「……我以為,雪狼一族一生只有一個伴侶。」黑皇帝微笑著點點頭,看起來似乎成竹在胸。
聽到這句話,來缺的臉色忽然白了一下,不知怎麼的,覺得自己先前的那一點緊張有了一種被人踐踏的惡劣感覺。
來馳的聲音從後頭慢悠悠的飄了出來,他一字一頓的冷聲道:「我一點也不介意我兒子做一頭負心狼。」
與此同時,李幼寧的聲音也緩緩的響了起來,她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小皇帝,小缺知道你是誰嗎?」
屍體狀,昨天到今天只睡了三個小時……
爆掉,現在腦子裡只有睡覺睡覺睡覺這個詞了……
淚奔滾去睡覺……
TAT看在我這麼困還堅持寫了三千字的份上嗷嗚俺想要粉紅票呀粉紅票滾動,給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