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飛禽掠過,撲騰著翅膀落到水面之上。昂頭向四周張望,然後閒暇地合上雙翅,在水面輕輕游動。
天地萬物?在此處,竟是如此和諧。
這一天,一別前幾日晴朗的天氣,此刻,倒顯得頗為陰霾。
待眼睛適應過來,遠初熙熙攘攘的聲音也漸漸傳來。
江小七走到六月的房間門口,已是人去房空,看來昨日不是夢。六月真的、真的走了。摸摸眼角,有些濕潤。
惜花人已去,空留葬花人。
四下,寂寞彷彿在唱歌,只雙手傳的那絲感覺,讓人不至於崩潰。
在江小七的內心深處,怎會不想留住六月,但如果那句話說出,那隻手伸出,他也就不再是那個深愛玲瓏的江小七了,也不再是玲瓏心中的那個七公子。
先受傷,然後療傷……
在水族客棧掌櫃的細心指引下,一天便走到了水族領土的邊緣。江小七抬頭望去,忽然一怔。在遠初,一座建立在山頂處的石台建築,便是祭壇了。
此時的天空,已無早上的陰霾,而在夕陽光輝的照射下,祭壇更顯得那般神聖和偉大。
深深吸了口氣,奔跑。
或許只用了半盞茶的工夫,江小七已來到這祭壇所在的高大山腳下。
然而,卻停住了腳步,倒不是自己猶豫,而是駐守山腳的衛兵,將他攔下了。
一帶頭衛兵上下打量了江小七幾眼,然後大聲呵道:「嘰裡咕嚕胡嚕嚕……」
江小七默然,很明顯,此處的衛兵遠沒有水族客棧掌櫃夥計開化。江小七也沒說什麼,只是用手指了指山頂的祭壇。
登時,所有衛兵憤怒了,一個個大聲呵罵,將江小七團團圍住。
「糟了,祭壇在當地人們眼中神聖不可侵犯,用手指向祭壇,怕是極大的不敬。」江小七此刻才明白,但又能如何呢?語言不同,眼見衛兵越來越多,出手再所難免。
這些天,江小七從希望到失望,再到希望,無論如何也不肯輕易放棄。雖是修行之人,絕不害怕這區區幾個衛兵,無奈實在有求於人,實在尷尬。
突然,為首的那個衛兵,喝令一聲,頓時,所以衛兵一湧而上。
別無選擇。
江小七右手一揚,山河扇發出一道耀眼青光。頓時,風雲突變。
衛兵們卻也沒有遲疑,衝了上來。
聽天由命。
七公子閉上雙眼,右手一翻,沖頭幾個衛兵飛出數丈,雖未流血,但看樣子傷的不輕。
前仆後繼。
雖七公子不想傷人,但面對這如潮的衛兵,七公子也頗是焦急。再這樣下去,大祭祀還可能救玲瓏嗎?
冷笑……
一聲大喝,從遠方傳來。
這聲音雖威嚴無比,卻分明是位姑娘發出的。所有衛兵都放下武器,跪了下去。
一下字都安靜了下來,連江小七都感覺到一絲清涼,剛才緊張全都消散去了。
她走了下來。
是六月。
隨著腳步一點一點下來,在深心浮現原本應該是溫柔的情懷,卻慢慢變成了傷心。
一下一下,像看不見的刀鋒,在心裡深深刺疼。
她默默凝望著江小七,風吹在她此刻單薄的身體上,就像是黑暗中飄零的百合。
夜色,漸深。
突然,她笑了,無聲的笑著,彷彿還帶著幾分苦澀,道:「你上來吧。」
「多謝。」江小七,眼中一絲驚訝。
江小七回頭望去,無數衛兵橫七豎八倒了一地。
六月輕聲到:「快走吧,這些衛兵實在沒用。傷疼,讓時間去治癒吧!」
江小七一怔,最後一句,彷彿滿是憂傷。
兩人並肩走著,卻還是離了三尺之遠。有意無意間在隱隱避諱著什麼。
淡淡幽香,在風中,在身旁,若隱若現飄蕩著。
一段路分兩頭?愛了卻要放手
無事東風走過?揚起回憶如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