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不,我不讓壞大大進來。」佳蜜兒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哭意。她用後背用力地頂著門,彷彿她那幼小的還不到三十斤的體重真的可以阻止我進入房間似的。
這件事真是糟糕透了,當然,我指的並不是佳蜜兒和我鬧彆扭——令我無比忌妒而且沮喪的是,佳蜜兒開始學說話時第一個單詞就是「媽媽」,現在她都快一歲了,卻仍舊稱呼我為「大大」,有時候我甚至懷疑佳蜜兒是不是故意的。
正和佳蜜兒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她的母親,前任精靈聖女優雅地走了過來。
安潔兒調皮地看著我,笑容中略帶一絲戲謔和得意。「怎麼了,我們的小天使不是最喜歡爸爸嗎?怎麼和爸爸鬧彆扭了?」
我摸了摸鼻子,不由苦笑。安潔兒總是吃醋佳蜜兒更喜歡沾著我,這下該她得意了。
糟糕,第一次欺負小天使怎麼就被安潔兒撞上了?肯定是娜弗麗這個問題少女告的密!
剛才,在我房間玩的佳蜜兒迷迷胡胡地撞在了桌子上——不知道別的小孩是不是這樣,反小時候我經常會遇到這種事。幸運的是,佳蜜兒並沒有哭。她只是非常孩子氣地咬著右手的大拇指,用左手摸著被撞的額頭。
「有點……」她可愛的眼睛不停地眨著,看上去顯得有點迷糊。眼中閃爍著令人震驚的藍色光芒,它們看上去更像是大海的顏色,而不應該出現在生物的眼睛中。每次看到這種帶有深海顏色的碧藍,總是令我有一種非常著迷的感覺。
雖然有時候佳蜜兒看起來已經擁有精靈聖女那種獨特的氣質,但是她的實際年齡畢竟稚小。此刻,佳蜜兒正以受到傷害的孩子的困惑語氣呢喃:「疼……」
對於安慰小孩子,我已經越來越有心得了。當佳蜜兒癟起嘴,準備開始哭泣時,我趕緊溫柔地抱起小天使,用手掌輕輕撫摸她被撞的地方。聖潔的白光如同實質般輕觸佳蜜兒額頭後,她高興地說一點都不疼了。
這還用說!我施展的高級聖潔術,斷臂都可以重新接好,治療額頭上的小皰還不是牛刀小試?
突然間童心大起,於是騙佳蜜兒說:如果在她的臉上畫一個魔法陣,那麼以後她再也不會疼了。佳蜜兒自然很開心地央求我為她畫一個。本來不會出問題的,可是當我畫完後,娜弗麗居然闖了進來。看見畫著一個黑眼圈的佳蜜兒,娜弗麗先是一愣,接著就捧著肚子哈哈大笑,甚至連眼淚都笑出來了。
於是事情露餡了,佳蜜兒也因此發脾氣把我趕出了房間——其實那是我的房間。真奇怪,她為什麼沒有哭著跑出去,而是把我趕出房間呢?
難道說佳蜜兒擔心被太多人看見,因而不肯離開房間?這麼小就知道愛美了?
在安潔兒目光的詢問下,我只好坦白爭取從寬。
不出我所料,安潔兒果然板起臉,不過,她的眉宇間卻流露出一絲調皮笑意。
「你呀……有時候真像個長不大的孩子,還是國王呢……」
她從身後侍女的手中接過一個盤子,然後對房裡輕聲說道:「佳蜜兒,是媽媽。」
「媽媽,」佳蜜兒的語氣更加委屈了。「大大壞!」
幸好安潔兒並沒有就這個問題繼續討論下去,否則我會更加尷尬。
「讓我進來好嗎?」
房間裡沉默了一會兒之後,佳蜜兒否決了這個提議。「不行,壞大大也在外面,他會跟著溜進來。」
安潔兒斜著瞟了我一眼,那雙會說話的眼睛裡流露出掩飾不住的笑意。天!如果此刻不需要安撫我們的小天使,我肯定會忍不住將眼波流動的安潔兒抱上床就地正法。
「小天使,媽媽帶來了法蘭西斯米迪地區剛剛運來的新鮮葡萄。」
「啊,不是葡萄乾嗎?」
咚咚咚的腳步聲顯示佳蜜兒跑到裡屋去了。安潔兒有些迷惑。運用探查術後我才弄明白:原來佳蜜兒跑去洗臉了。很快,咚咚咚的腳步聲重新響起。然後,門被打開了一條縫,淡金色的小腦袋從門縫裡露了出來。佳蜜兒臉上的黑眼圈果然被洗乾淨了。
佳蜜兒的目光立即沾在了那幾串新鮮葡萄上面,就好像我根本不存在。於是我開始忌妒那幾串葡萄。得到確認後,門終於完全打開了。佳蜜兒往後站了站,以便安潔兒能夠走進屋。
「媽媽,怎麼沒有冰塊呀?」
除非比拉庫裡還笨,否則我怎麼可能放棄安潔兒為我創造的機會呢?我趕緊用巴結的語氣說道:「我可以變出冰塊,請美麗的公主允許我來效勞。」
佳蜜兒歪著頭,裝模作樣地想了想,快樂地答應了我的請求。
變出冰塊將葡萄冰鎮後,佳蜜兒將葡萄分成三份。令我無比欣慰的是,佳蜜兒分給我的那一份是最多的。顯然她已經完全原諒我了。
正在幸福地享受天倫之樂時,門外的侍從報告說馬迪爾、皮耶德、斌還有凱迪請求覲見。
捨不得從這種溫馨的氣氛中離去,可是佳蜜兒聽到這個消息,表情更加快樂了。
「大大,我會幫你吃完你那一份的。」
從佳蜜兒的語氣和表情看,如果我不立即消失,她肯定會非常失望。無法可想,只好怏怏地去會見家臣。
當我進入會客廳坐好後,凱迪毫無貴族風度地從門外衝了進來。他一臉興奮的模樣簡直像個即將擁有騎士資格的見習騎士。緊接著,馬迪爾、皮耶德和斌也魚貫而入。不過,他們的表情與凱迪比較起來則平靜得多。
凱迪深吸了一口氣,然而效果卻並不明顯,因為他的語調仍然顯得很急促。
「陛下,半個小時之前,阿科尼奧七世宣佈無條件投降了!」
「這個消息很好嘛。對了……」我聳聳肩,伸出右手。「我記得賭注是一百枚金幣,現在我贏了。」
參加打賭的一共有四個人,我、馬迪爾、皮耶德再加上凱迪。我宣稱阿科尼奧七世必定會在四天內不戰而降,可是他們居然不信。瞧,這下好了,輸了吧。
馬迪爾和凱迪將裝滿金幣的錢袋交給我的侍從,而皮耶德則是嘻嘻一笑,掏出錢袋拋給他。
「真是不可思議,阿科尼奧七世好歹是經過四王之亂的殘酷競爭後才脫穎而出的國王,按道理說這樣的國王性格應該不會太軟弱,沒想到居然如此不堪。」
知道這次打賭,卻又沒有向任何一方投注的斌替我解釋道:「那不能說明什麼問題。阿科尼奧七世之所以能夠在內戰中取得勝利,主要還是政治方面的勝利。」
「他通過收買和策反等手段削弱了另外兩名親王的軍事實力;以一些原本屬於王室的權力作為交易條件,並且通過聯姻,甚至是厚著臉皮送上人質的方法,這才獲得國內實力最強的幾家貴族家族的。」
「那樣的勝利後遺症可不小。無論是將原本只屬於王室的礦山賜給貴族,還是允許那幾家大貴族家族擁有更大的自治權力,都顯然是飲鳩止渴。埃拉西亞王國之所以能夠獨立,雖然與主公推波助瀾有關係,但主要還是阿科尼奧七世在四王之亂中過於短視的功勞。」
「從本質上講,阿科尼奧七世應該是『內戰內行、外戰外行』的那種人吧。」
聽到斌談起那個短命的國家埃拉西亞王國,我愣了一下。
上次史蒂夫認為我的侵略性很強,我下意識地忽略了埃拉西亞王國以及同樣在原法蘭西斯國土上建立的傭兵之國和薩弗斯控制的公國。
難道說,我的本性之中確實有很強的侵略性?
想到這裡,我的臉色自然有些陰晴不定。
「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覺得我這個人是否擁有很強的侵略性?」
馬迪爾、皮耶德和凱迪相互交換著眼神,沒有立即回答我的問題。看到他們這樣的表情,我更加沮喪了。這叫什麼來著,應該算是此時無聲勝有聲吧。這麼說來,伊莉的思維和行為確實是正確的?
斌突然很嚴肅地對我說道:「陛下知道歷史上的名君都有一個共同點嗎?」
「是什麼?」
「富有侵略性!」
斌的語氣非常威嚴,好像他是個老師,而我卻是個腦子總不開竅的學生。
侵略不是貶意詞嗎?名君難道不是褒意詞?
此刻我還真有些迷糊了。
斌將語氣變得緩和一些。
「名君的『侵略性』與普通意義上的『侵略性』並不完全一樣。名君並非喜歡無端欺負弱小的暴君。只是面對與之有著化解不開的仇恨的國家,那些名君更喜歡想辦法將之納入版圖。要不,至少也會殘酷地打擊敵對勢力,使之在很長時間內都無法恢復元氣。」
「在我故鄉的歷史裡,許多君主即便擁有強大的實力,仍舊總是喜歡顯示他們的仁慈而並非武力。歷史表明,對敵人表現出很強侵略性的君主,可以使子孫後代至少擁有上百年的和平時光;而對敵人表現出仁慈的君主,如果不是本人吃敵人的虧,那麼他的子孫也往往會在若干年後品嚐祖先為其釀下的苦酒。」
「所以說,真正的名君都是充滿侵略性的。」
聽斌這麼一解說,我的心情舒暢了不少。不過,我還是不想就這個問題繼續糾纏下去,因而轉變了話題。
「你們想知道我為什麼肯定阿科尼奧七世會在四天之內不戰而降嗎?」
凱迪立即像一個求知慾很強的少年那樣連連點頭。
「第一,黑衣眾在巴塞市城下顯示武功的那一仗,可以打消阿科尼奧七世突圍的念頭。」
「第二,死神兵團的殘部也抵達巴塞市城下。拉庫裡向城內發出威脅:巴塞市是法蘭西斯的首都,因而給予其相應的尊重,為其留下三天的時間進行思考。三天之後阿科尼奧七世如果不投降,城破之後,死神兵團將進行屠城。」
凱迪覺得非常奇怪。「死神兵團不是剛剛受到了重挫嗎?他們現在只有三四千人,連兵團長拉庫裡也身負重傷。聽說拉庫裡現在連從病床上起來都做不到。阿科尼奧七世幹嘛害怕這樣的兵團?」
「死神兵團現有的三千多人中,至少有一千人帶著輕重不一的傷。拉庫裡也確實也不了床——他是被人用擔架抬到前線去的。不過,死神兵團現在雖然基本喪失了戰鬥力,但是它的威懾力仍舊不減——甚至可以說,它的威懾力更為可怕了。畢竟一個正常人所說出的話,往往並不比一個全身綁著繃帶、面露嗜血凶光的人所進行的威脅更可怕。」
斌點點頭。「不敢突圍,而且城破後結局必然極其悲慘確實可以令對方產生極大的心理壓力。我只是很奇怪,阿科尼奧七世既然沒有堅定的信念守住巴塞市,他為什麼不在羅浮防線崩潰後立即撤退?這實在太矛盾。」
我給了他一個瞭解一切的微笑。這樣做有一個好處,假裝瞭解一切的微笑,就好像正在憐憫對方的愚蠢,卻又不忍心挑明一樣。這種策略會使被笑的人胡思亂想:看來對方確實比我聰明很多。
畢竟,在智力方面佔據斌的上風的機會並不會太多,不利用這次機會好好打擊他一下太可惜。
「我將飛翼和泰坦戰士的控制權交給了蒂絲公爵,在追擊史蒂夫部的時候,多明戈曾經向我要求過飛翼部隊的指揮權,我嚴厲地呵斥過他。當時我宣佈:任何人不得再提起將飛翼和泰坦戰士的指揮權的問題,違者嚴懲不怠……」
斌確實是個絕頂聰明的人,話還沒說完,斌就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
「阿科尼奧七世之所以改變主意認為不可能守得住巴塞,是因為你秘密調遣飛翼部隊參戰的緣故?」
和聰明人談話就是省心。
「是啊,當羅浮防線崩潰後,我立即用密令調遣泰坦戰士搭乘飛翼部隊趕往巴塞市。泰坦巨人可以在四百米以外的距離以霹靂閃電進行攻擊,這種距離已經超過了箭矢的最大射程。這樣一來,巴塞市原本準備好的抵禦飛翼部隊的巨弩、強弩,也就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了。」
「飛翼和泰坦戰士的數量雖少,可是他們總是盤旋在巴塞市的上空,隨心所欲地幹掉任何實力不高的守城者。魔法師消耗魔法力的速度太快,施展魔法的速度又太慢,可以說,飛翼與泰坦戰士配合比飛翼與魔法師的組合更佳。」
「守城士兵無法承受那種被泰坦戰士任意殺戮的心理壓力,士氣自然下降得極快。這樣一來,阿科尼奧七世除了在限期內投降,還能有什麼選擇?」
「主公,您真是太厲害了!」凱迪露出崇拜的眼神。「先是散佈謠言說塞維爾女公爵是您的情婦。而且即便女公爵的要求完全不合理,可是由於溺愛,您還是對她百依百順。正是因為這個緣故,你便將泰坦巨人和飛翼部隊的控制權暫時交給您的情婦。」
凱迪確實是在真心推崇,但是我的臉色卻險些變得鐵青。
***!是誰活膩味了居然散佈我的謠言——就算不是謠言,也該知道為尊者諱這個常識吧!如果這種謠言傳到王宮裡,安麗絲或許只不過是薄怒輕嗔,小魔女和安潔兒可不會那麼簡單放過我。情人的問題她們倒是知道,可「溺愛」、「百依百順」之類的話題也太危險了。有道是最難消受美人恩,如果小魔女和安潔兒為此而掐我,我好意思運起終極聖鬥氣進行防禦?如果不用終極聖鬥氣抵抗,那麼國王渾身上下變得或青或紫,誰又負得起這個責任!
是的,與塔洛斯王國簽訂協議時我確實力排眾議令蒂絲成為最大的獲益者,難道我沒權力這麼做?!
在我的家臣團中,只有烏爾裡和海若是全心全意蒂絲。而烏爾裡和海若在我的家臣團中地位又著實不怎麼樣。
作為我的兒子,正常情況下理應毫無疑問地繼承我的姓氏,可憐小菲爾德卻只是憑借我以示恩的形式獲得了我的姓氏。雖然作為帝選候,小菲爾德同樣擁有歐巴尼亞的繼承權,可惜那只是二級繼承權。比起他的哥哥亞瑟,小菲爾德確實很吃虧。
蒂絲只能默默地作我的情人,小菲爾德也無法像他的哥哥和妹妹那樣得到正常的父愛,他們已經夠委屈了。即使放縱一下自己,由著自己的心意讓蒂絲和小菲爾德多得到一些好處那又怎麼樣?無論是國王還是普通人,誰又沒一點私心?
凱迪對我的表情毫無察覺,仍舊沉迷在那種無法遏制的激情之中。
「……於是,阿科尼奧七世得出一個錯誤的判斷:陛下為了滿足您那任性的情人,泰坦巨人和飛翼部隊就不大可能參加對巴塞的攻城行動。於是,阿科尼奧七世在是否應當撤出巴塞市時產生了猶豫。」
「可是當薩弗斯聖騎士完成了對巴塞市的包抄後,載著泰坦戰士的飛翼部隊也抵達了。一千五百公里的距離,對飛翼來說只需要花半天的功夫。」
「而且,您還發明了用飛翼搭乘泰坦巨人進行攻擊的新型攻擊方式。我真的很難相信,在這種攻擊方式的面前,會有什麼城守得住?!」
那倒是。英格蘭尼用巨龍部隊攻擊佈雷西亞時,苦不堪言的感覺我又不是沒品嚐過。
「這條計策實在是妙不可言。您頂住壓力將飛翼部隊和泰坦巨人交給塞維爾女公爵,然後不惜犧牲自己的名譽散發一些謠言。結果阿科尼奧七世就上當了。如果他選擇逃跑,那麼這場戰爭絕對不可能這麼快、這麼簡單地結束。」
「內陸的軍事知識實在是太豐富精彩了!」凱迪望著我的眼神流露出一股癲狂的味道。「我崇拜您,主公!」
聽完凱迪的分析,我的心情又變得好了起來。
蒂絲和小菲爾德獲得實利的同時,我的名譽似乎也不至於遭受什麼損害——如果大家都像凱迪這麼認為。
想到這裡,我高興地拍拍凱迪的肩膀。
「小伙子不錯啊,會動腦筋了,連我的計謀都能夠一眼看穿。」
凱迪的眼睛都笑得瞇了起來,簡直快要飄起來了。不過這顯然還不夠。我環視家臣,說道:「怎麼樣,我的計謀還算不錯吧。」
馬迪爾倒是很爽快。「主公的計謀確實是鬼神莫測。陛下高明!」
皮耶德和斌對視一眼後,一個嘻嘻一笑,一個淡然一笑,異口同聲地說道:「佩服,佩服!我們對主公簡直是佩服萬分!」
我狐疑地瞟了眼這兩個不太誠懇的傢伙。他們該不是猜出我真正的想法了吧?
感覺中,夏默正在門外小聲地向侍從詢問我現在的心情。這小子,好的不學壞的學,現在也像那些老官油子一樣揣摩著上位者的心意辦事了?
「夏默,進來。」
因為心情很好的緣故,我調侃夏默道:「你又捅什麼漏子了,所以一定要在我高興的時候來稟報。說吧,我現在心情還不錯。」
夏默無聲地搖搖頭。「確實是個壞消息,我並不想在主公高興的時候稟報。那樣會令主公的好心情變壞。」
夏默絕對不是一個固執古板的人,但是他也從來沒和我開過玩笑。
看來,確實有件非常糟糕的事發生了。會是什麼事呢?
阿科尼奧七世詐降?這種可能性不大。
法蘭西斯國師突然發瘋了,對我軍施展了禁忌魔法?
難道是我最擔心的事發生了?……神族加入了英格蘭尼一方?!
笑容凝固在我的臉上,我強笑道:「什麼大風大浪我沒經歷過!說吧,到底是什麼壞消息?」
「……肯洛王子將伊莉公爵抓走了,我估計他很快就會利用伊莉公爵向陛下您施壓。」
我繼續保持著那種僵硬的笑容。「這不可能!可能是肯洛王子請伊莉公爵去他那裡作客吧。現在塞斯本來就與肯洛王子處於一條戰線,況且肯洛還發過血盟之誓。」
夏默悶悶地向我解釋道:「請伊莉公爵去作客的可能性不大,除非肯洛王子請客時有殺掉對方親衛、將之強行掠走的習慣。」
斌略微想了想。「陛下,肯洛王子並沒有違反血盟之誓。他此舉並不算破壞塞斯的獨立。」
我鬱悶地想:這確實是個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