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愛克斯大陸的歷史上曾經有過一名叫作亞歷山大的國王。亞歷山大的父親腓力也是一名雄才大略的國王。由於好大喜功,每當聽到父親打勝仗的消息後,亞歷山大就會愁緒滿懷,生怕腓力的武功使他難於超越。後來,亞歷山大確實建立極大的功績,以至於後世人們將他尊稱為亞歷山大大帝。而他的父親腓力,則遠遠不如自己的兒子有名。
從自身的資質以及所擁有的資源看,亞瑟想要創造出不遜於亞歷山大的功績似乎並不困難。不過,我並不希望亞瑟象亞歷山大那樣擁有類似的憂愁——在我的計劃裡,亞瑟成年之前大陸就將統一。愛克斯大陸三足鼎立的均衡已被打破,如果按照斌的計策行事,十年之內完成這個目標並非不可能。
以我自己的經驗看,想要獲得民眾的,個人形象是非常重要的。好的形象當然與強大的個人魅力分不開。而個人魅力中,外貌固然重要,但所謂的氣質、性格等因素所起的作用往往會更大。
亞瑟現在是德克薩國王,而且將來他還會繼承歐巴尼亞的王位。如果他以三歲稚齡就上過戰場,那麼這種帶有傳奇色彩的經歷甚至比真正的武勇所能夠創造的效果更佳——這樣,有利於讓亞瑟在王座上坐得更穩些。
可惜,個人英雄主義已經越來越沒落了。在古代,族群間的戰鬥規模通常只是數十人或是數百人。在這樣的戰鬥中,個人的勇猛表現常常可以為己方贏取勝利。但是如今,除了可以施展禁忌魔法的魔導師,個人的作用對戰爭勝負的影響已經越來越小。無論是主帥、將領還是士兵,在戰爭中只不過象馬車的車輪、車軸和車廂類似。作用的大小雖然仍然不盡相同,但是如果這些零部件不緊密合作,馬車絕對不可能駛向勝利的目的地。
當然,即便是魔導師,也不是任何情況下都可以決定戰爭的勝負。普通的魔法結界對於禁忌魔法無效,但是在魔法界中有一個真理:只有禁忌魔法才可以破解禁忌魔法。如果敵對雙方都擁有魔導師,那麼魔導師的作用便相互抵消了。而且禁忌魔法的破壞實在過於恐怖,如果交戰雙方並非熱衷於毀滅的狂徒,那麼他們就絕對不會選擇用禁忌魔法對轟,令一切為之毀滅——這絕對不是正常人願意看到的情景。
與我軍對峙的英格蘭尼軍隊裡同樣有一位魔導師,所以蘭絲和我目前所能起的作用只不過是一個魔法力異常充足的魔導士罷了——如果不能施展禁忌魔法,無論懂得的魔法咒語有多麼多,或是自身的魔法力有多麼的深厚,被世人所承認的最高等級也只能是魔導士而已。
現在*一人之力想想決定戰爭的勝負顯然不可能。不過,打擊一下敵軍的士氣也許可行。
帶不帶上亞瑟呢?
看到亞瑟那種純真的目光散發著崇拜的神情時,我有些意動。
闖敵營然後再毫髮無損地離開對我來說並非什麼天大的難事。不過,這麼做固然可以打擊敵人的士氣,可是這種程度的打擊肯定在英格蘭尼人的心理承受範圍之內,畢竟以前我曾開過這樣的先例。如果帶上三歲大的亞瑟同闖敵營,那麼只要我和亞瑟能夠安然無恙地離開,英格蘭尼人肯定會羞愧得無地自容。
乾脆,要玩就玩場大的!而且這樣做還可以一箭雙鵰:既更加沉重地打擊了敵人的士氣,又可以為亞瑟塑造一個神奇的形象。
想到這裡,我暗自下定了決心,就這麼幹!
「兒子,敢不敢陪父親闖闖敵營?」
亞瑟喜笑顏開。「好啊,我和父親一起上戰場,父親當大英雄,我當小英雄。」
看到亞瑟表現得這麼勇敢,我高興地抱起他狠狠地親了一口。這才是我的種嘛!
抱著亞瑟來到花園,然後召喚出小火。施展了隱身術之後,我們朝著英格蘭尼人的主營方向飛去。這麼偷偷摸摸不為別的,如果讓王后或是家臣們知道了,這事準得泡湯。
二十分鐘後,我們抵達了英格蘭尼軍隊主營的上空。躲在雲層裡,摸摸亞瑟的腦袋,我施展出一個擬音術。
「我,歐巴尼亞國王……」
還沒說完,結果亞瑟迫不及待地接上一句「我,德克薩國王……」,惹得我一陣失笑。
「特前來告知貴軍:為了提高歐巴尼亞王國今年的糧食產量,本人擬在佈雷西亞某個地區施展狂風暴雨魔法進行降水。請貴軍近期不要隨意闖入魔法施展的範圍,以免自誤。」
洪亮的宣告聲飄突不定。一會兒從東面傳出,一會兒又從北面傳出,英格蘭尼人根本弄不清我是在哪兒說話。對於眼前的效果,我比較滿意。特別是那種滾雷似的回聲,造出來的聲勢還真不賴。
不到一分鐘,肯洛就披掛整齊地站在了帥旗的下面。他沒有象大多數人那樣東張西望,而是眼觀鼻,鼻觀心靜立不動。
半晌,肯洛以聖鬥氣為支撐徐徐說道:「我還正擔心攻打鳩格市會耗費太多的時間,損失太多的兵力呢!蘭特,狂風暴雨屬於禁忌魔法,你敢這樣做,我軍就有充足的理由對鳩格市施展禁忌魔法了!」
「狂風暴雨只不過是輔助禁忌魔法罷了,你有必要大驚小怪嗎?」
肯洛胸有成竹地反駁:「那麼好吧,我會說服聖東尼奧國師只對鳩格市施展狂風暴雨。」
雖然離得很遠,但是我仍然可以看到營地裡的英格蘭尼人露出一絲欣慰之聲。媽的,肯洛以前暗殺過敵對陣營的魔導師,自然會害怕別人以「其人之道還制其人之身」。暗殺英格蘭尼的國師未必能夠成功不說,即便是有成功的可能,我也付不起那種代價。
不行,我不能露怯。帶著亞瑟前來,可不是為了讓英格蘭尼人知道我不敢施展禁忌魔法!
「我並沒打算用禁忌魔法進行攻擊,只是想澆灌一下農田。這不,我還好心好意地提醒你們注意呢。你只要別在這段時間往往那塊區域湊不就行了?」
肯洛不怒反笑。「用狂風暴雨魔法進行澆灌?就算是大樹也被你灌死了,糧食作物還能活得成?」
我一本正經地解釋:「這你就不懂了。我打算種植一種東方傳過來的叫作水稻的農作物,這種農作物需要很多水。萬一降水實在太多了,我也可以養魚嘛。反正種什麼糧食還是養什麼魚都是我國的內政,與其他國家沒關係——還是一句老話,你到時候別往那裡湊就行了!」
肯洛似乎找不出什麼話進行反駁,我和亞瑟偷偷地樂。
這時,突然心生警兆。我抬頭向上望去,卻發現在上面的雲層裡突然出現了好幾名龍騎士!而且,一道龍焰正朝著我飛過來。
上次雖然沒有將敵人的巨龍騎士一打盡,但是逃回去的巨龍騎士不都是身負了重傷嗎?怎麼他們這麼快就恢復過來了?!
龍焰的威力雖大,我卻不怎麼擔心。只不過,亞瑟卻一定承受不了。想到這裡,我趕緊將聖靈甲幻化成一副全封閉式的小型鎧甲,將亞瑟完全包住。我和亞瑟此刻的樣子,倒是頗有些像《山海經》裡一種叫做袋鼠的動物。
雖然用聖靈甲完全將亞瑟保護了起來,不過小火如果正面受這麼一擊同樣會受傷不輕。不得已,我只好駕御著小火躲開這道龍焰。可是剛躲開這道龍焰,緊接著又是一個火球,躲開火球後還沒來得及喘氣,一道冰箭和一道魔法神箭又射了過來……
躲著躲著,包圍越逼越緊,我只得降到了雲層的下方,出現在英格蘭尼人的視線中。這時候,肯洛也騎著巨龍朝我飛了過來。不過,他並沒有急著衝過來,反而大手一揮,命令巨龍騎士們停止了攻擊。
「歡迎光臨敝人特意為你制定的埋伏。知道我為什麼將八名巨龍騎士藏起來不用,卻偏偏用最笨的方法強行攻城嗎?這可都是為了你啊!」
肯洛死死地盯著我,英俊的面孔居然露出一絲獰笑的神情。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戰爭就是戰爭,勝利女神永遠會青睞早有準備的一方。我仔細研究過你的性格,我發現,你的自由主義和個人英雄主義傾向極為嚴重。所以,當我方的局勢變得非常有利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多半會再次冒險。不過,我還真沒想到你會這麼大方,居然還附帶了德克薩國王這份大禮。」
肯洛這番話故意以聖鬥氣傳得很遠很遠的話,惹得英格蘭尼人哄然大笑。同時,我的自尊心也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最近真是倒霉。斌這個奸臣建議以下駟對上駟之策,我同意了,結果英格蘭尼快要打得首都來了;阿拉卡那個佞臣建議從塞斯收購軍糧,我採納了,結果塞斯鬧出那檔子事;我自己決定帶亞瑟出來威風威風,結果被人家堵了個正著……
老老實實按照軍事院校所教的知識打仗的將領,只能算是一名合格的將領,頂到天也只能稱之為是優秀的將領。但是在歷史的長河中給人們留下深刻印象的,卻總是那些將殘酷的戰爭演繹成令人驚歎的藝術的名將。這些名將最大的共同點就是:他的思維天馬行空,敵人永遠也猜不出在關鍵的時刻他將要做些什麼。
被人猜透了的滋味還真不好受呢。被肯洛猜出了我的行為,這說明我離名將還是有一定距離的。更糟糕的是,亞瑟這小傢伙聰明得緊。即使他現在還想不明白這件事更深一層的含義,可是以後他終歸會明白的。一想到會被自己的兒子小瞧,我實在是難受得緊。
古人說得對,人不能太貪心。我還是太貪了一點。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增加亞瑟的威望!
如果只是我自己,只要不是不小心掉進了預先設定好的無法施展魔法的埋伏圈,用空間轉移之類的魔法逃命也就是了。可是現在怎麼辦呢?扔下亞瑟一個人逃回去,別說沒法向安麗絲交待,就是自己這一關也過不了啊——扔下同伴逃命已經可以導致名聲臭到極點了,何況是扔下嫡親的兒子逃命。攤上那樣的名聲,那還不如死了乾脆呢!
我冷笑一聲,先不理會得意洋洋地英格蘭尼人,只是輕聲問亞瑟:「兒子,怕嗎?」
稚嫩的聲音顯示出亞瑟的迷惑不解。
「父王在十萬大軍的包圍下都可以搶出舅舅的屍體從容撤退,我幹嘛要害怕?」
苦笑,這個傻兒子。上次我是打出了威風,打得英格蘭尼膽寒而不敢追我了,所以才搶走了齊格菲的屍體。可是現在英格蘭尼人明顯是有著充分的準備,如果現在逃跑,英格蘭尼人肯嗎?
無暇回答亞瑟的問題,我衝著肯洛冷哼一聲。
「肯洛,就憑你這點人,也想圍住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歷史上第一個聖騎士兼魔導師。上次你們暗殺恩斯特.洛佩斯魔導師時吃的苦頭還不夠吧?想要留下我,包括你在內的九名巨龍騎士能夠有幾個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呢?」
不管怎麼說,打擊敵人的士氣先。這種有利無弊的事,不做白不做。我裝模作樣地環視了一圈,不屑地說道:「不就是四名巨龍騎士再加上五名偽巨龍騎士嗎?就憑這點戰鬥力也想留住我?」
肯洛望著我一笑。令我不解的是,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笑容。
「你是否逃得掉我還真沒把握。不過,現在你陷入包圍不說,還帶著一個累贅,這已經是我可以製造的最佳的形勢了。實話告訴你吧,為了能夠抓住你,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哪怕我自己的生命!」
「如果你肯投降,我願意發血盟之誓放過你的兒子。如何?」
肯洛眼中閃爍的喜悅光芒令我狐疑不已。
這小子該不會是有病吧:連自己的性命都不要,卻非要抓住我?而且從語氣看,肯洛最大的願望似乎是活捉而並非幹掉我,這便使得我更加懷疑肯洛的正常程度。下意識地避過肯洛熱切的目光時,我不禁一陣惡寒。
不管肯洛是不是有病,他的決心卻不似有假。從剛才那八名巨龍騎士的位置和攻擊方式看,他們好像排的是八卦陣,現在加上肯洛,又變成了九宮陣。*,不就九宮八卦嗎!當初我收服泰坦巨人時,還破過七星大陣呢!如果不是因為亞瑟礙手礙腳,我既擁有終極聖鬥氣,又能夠隨時施展魔法,沒道理沒有一拼之力。老子就在英格蘭尼人的陣營上空和肯洛他們死磕,反正全身而退就可以保本,萬一當著數萬英格蘭尼人的面幹掉一兩個龍騎士,那就賺了……
我絞盡腦汁地想,差點沒把腦漿都想得流出來,可是仍舊無法想出一個好辦法來。畢竟,亞瑟此時確確實實是一個累贅。
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心煩意亂過了。可是現在,我居然再次重溫了這種糟糕的感覺。心裡正亂糟糟的胡思亂想著,突然間,一絲心靈波動輕輕觸動了我的心弦。
心靈波動無法用語言來講述,但是這種無法言傳的感覺卻可以意會。隱約間,我知道娜弗麗這小妮子似乎正在迅速朝著我逼近。
奇怪,娜弗麗過來幹嘛,不會是想上演一場美女救英雄的好戲吧?要是放在別的時候,以我的臉皮之厚倒也無所謂,可是如果被兒子看見了,那麼我的英雄形象豈不是全毀了。
正準備歎氣時,小火不安地哆嗦了一下。接著,小火猛然打了個噴嚏。這時,我被眼前突然出現的情景驚呆了。
沒有任何預兆,一頭黃金色的龍赫然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黃金龍?傳說中,黃金龍是龍族中的王者。可是在正史中,出現在人類社會的龍只有黑、銀、紅、綠四大種族。沒想到傳說中的黃金龍真的存在?!
更令我奇怪的是,這頭龍長著一對我從來沒有見過的長角,那對長角像是珊瑚,卻比世界上最為美麗的珊瑚還要漂亮。它的脖頸修長幽雅,皮膚如同仕女般光滑細膩,卻又蒙著一層朦朧聖潔的黃金光芒。不過仔細一看,卻可以發現它的身上竟然覆蓋著一層細膩的鱗片,比卡特琳娜鎧化時的鱗片還要細緻。它的全身長約十五米,身軀雖然巨大,卻令人聯想到高貴典雅。奇怪的是,它掃視眾人時那種睿智的目光,卻令我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狡黠和興奮。
這頭龍確實一種無比美麗的生物,但是我仍然很快就從迷醉中清醒了過來。因為,我實在太熟悉那種狡黠的眼神了。
對了,娜弗麗!她是娜弗麗!
……原來娜弗麗的本體就是這個樣子!
龍神的女兒不是龍族的王者是什麼,以前我怎麼沒有想到?
一想到娜弗麗以本體現身,我簡直興奮極了——她終於肯讓我成為名副其實的神龍騎士了?!
好想一下子就往娜弗麗的身上撲過去,可是看到她此刻表現出的尊貴和威嚴,我又沒敢。
娜弗麗突然怒嘯一聲。
她以古龍語對那些偽巨龍騎士的坐騎喝斥道:「沒出息的傢伙,居然被一點食物收買了!那樣的契約是對龍族尊嚴的嚴重玷污,龍神是不會承認的!滾!」
想想也是好笑,娜弗麗怒斥那些巨龍被食物收買了,可是她自己呢?
小火被嚇得一哆嗦,大約是因為被嚇得險些抽筋的關係吧,它居然在空中搖晃了一下,差點沒從天下掉下去。不過,還有比小火更不濟的。那五名偽巨龍騎士的坐騎發出類似嗚咽的悲鳴,還真的從空中摔了下去。
娜弗麗平常不欺負小火的時候,聲音總是鶯鶯燕燕、甜甜膩膩的。真是難以想像,她的怒吼聲居然將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巨龍嚇成那樣。
這樣的效果固然與娜弗麗此刻散發的強大龍威有關,但是起著更大作用的,卻是娜弗麗剛才說的話。看來在龍族的眼中除了龍神之外,大約屬娜弗麗的地位最高吧?
雖然一向討厭別人狐假虎威,不過此刻我卻忍不住朝著肯洛嘿嘿地冷笑。
相信肯洛應該能夠聽懂冷笑聲所包含的潛台詞:現在是四比二。如果肯洛繼續糾纏下去,那麼誰作俘虜還說不定呢!
事實上,如果不是擔心娜弗麗外強中乾,我早就動手了!
別看娜弗麗此時表現出一副凜然不可侵犯的威嚴模樣,可是在我的內心裡,娜弗麗的形象早就定格了:無論是以小龍或是小女孩的外表出現,她總是愛粘著、膩著我,喜歡撒嬌,不講道理,霸道……至於實力方面,娜弗麗雖然可以將小火吃得死死的,但是她並不是卡特琳娜的對手——好幾次受過委屈後,她還差點準備哭鼻子呢。
聖騎士可以打得贏一名巨龍騎士,魔導師也可以抵禦兩名巨龍騎士,不過眼前有四名巨龍騎士,而且亞瑟正躲在我的懷裡,還是不要冒險的好。別說亞瑟萬一在戰鬥中受傷,就算只是受點驚嚇,我也不好向安麗絲交待——本來我和亞瑟就是偷偷溜出來的。
肯洛的臉上一會紅一會青,最後,他的臉色變得像死人一般灰白。他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地向娜弗麗發問:「您身為神龍一族,莫非打算干涉人間的事務?」
娜弗麗覷了肯洛一眼,不屑地回答:「沒那回事。我的目的只是批評一下族裡厚臉皮的傢伙。」
說完,娜弗麗轉身呼嘯而去。
我心裡這個著急啊,還不能表露出來:開什麼玩笑,不打聲招呼拋下同伴就跑!
在逃跑之前,我可不想被肯洛察覺我的心虛。
實力強勁的一方可以選擇平和的姿態,而實力弱小的一方則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力。所以我裝出傲慢的表情,對著肯洛毫不留情地喝斥道:「這次就不計較你的無禮行為了!」
「三天後,我們在鳩格市以北五十公里處進行決戰。如果在此之前你有什麼異動,就等著承受狂風暴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