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大戰導致幾乎所的種族都卷入了戰爭。某些弱小的種族甚至在神魔大戰中完全滅族。
當神魔大戰結束後,所有的種族都元氣大傷。部分強橫的種族或者隨著神族去了神界,或者隨了魔族去了魔界。生活在魔界和神界其它種族屬於亞魔族和亞神族。亞魔族主要有吸血鬼族和妖精族;亞神族主要有翼人族和泰坦族。
在當今世界上活動的主要是四大種族:人族、精靈族、矮人族、獸人族。
——《山海經.種族篇.總綱》
獸人每人都擁有至少兩匹戰狼,如果我不想與敵人進行決戰,敵人其實拿我並沒有太好的辦法。我想嘗試一下新戰術的威力,因而沒有向北行軍,反而揮軍南下。
當布雷西亞部逼近我們只有一公裡時,我擺出決戰的架勢。
對方在一公裡外排好陣形,獸人部隊散漫地在我身後冷冷地望著對方。我騎著戰狼縱出本陣,打算先和對方首領聊聊天。以前雷洛父子和我開戰前都和我聊天,我覺得他們很有趣。不過我現在想和對方先聊聊是因為不知道的情況太多,如果能夠通過聊天多知道一些情報沒什麼壞處。
對方陣地也走出一個人,不過身後有十二個護衛。他非常年輕,看起來不超過二十五歲。披著一件非常華麗的戰袍,臉形消瘦,表情輕狂。
“不論你是真魔王還是假魔王,遇到我布雷西亞公爵多明戈.馬耐斯,你的死期到了。”
真是個狂妄的人。如果我是傳說中真正的魔王,只需要我一個人就可以消滅面前的三萬士兵。沒有魔導師和聖騎士、影劍士的配合,單純的人數優勢對魔王而言省略不計。
“多明戈公爵,雖然你們布雷西亞作為英格蘭尼的幫凶也曾派兵進入過塞斯,但是我的主要敵人是英格蘭尼。我希望你能夠約束部隊回到布雷西亞。”
“哈哈哈……”多明戈放肆地大笑,“弱小者沒有發言的權力。塞斯沒有能力保衛自己的國土,遭受侵略是理所當然的。”
我覺得自己都快變成羅嗦的老太婆了。壓下內心的怒氣,我繼續試圖說服他:“塞斯人民無緣無故遭受侵略屠殺,你難道沒有一點憐憫之心嗎?塞斯和布雷西亞都是小公國,你又何必參加這種不義的戰爭加深塞斯人民的痛苦呢?”
“哼,你羅嗦些什麼?”多明戈朝著我冷笑。“我不知道你與塞斯有什麼關系。不過你應該明白,塞斯人所遭受的苦難,是因為他們的領導人無能!所以說,塞斯應該換個強大的領導人。按你的說法塞斯是受侵略,不過在我看來,我們是在幫助塞斯。”
“其實即使英格蘭尼不要求,我也會主動派兵進入塞斯。”
“魚脯存在的價值,便是為了證明我多明戈的武勳!證明我們布雷西亞人的強大!我要恢復五百年前布雷西亞強國的地位,自然不能放過這次侵略塞斯的機會!”
說完後,多明戈看著我鐵青的臉色張狂地大笑起來。我們與雙方的部隊相距五百米,多明戈在說話時故意提高了音量。隨著他放肆地大笑後,他身後的護衛幸災樂禍地笑起來,布雷西亞本陣也隨著他們的主帥嘻嘻哈哈地笑起來。
從純粹的軍事角度而言,我本來就應該率領獸人朝布雷西亞移動。考慮到英格蘭尼才是主要的敵人,因而我希望給布雷西亞一個機會。但是多明戈公爵這麼張狂,而布雷西亞軍人非但不愧疚,反而表現出如此得意的神情,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一言不發退回獸人當中,多明戈也回到自己的本陣。他露出興奮的神情率領著重騎兵向我們沖過來。
我避戰了。
全軍高速左向橫移,敵人的左翼是英格蘭尼第九兵團。
敵人先是慌亂了一陣,他們絕對想不到向來好戰的獸人沒有徑直沖向他們的本陣,而是繞向他們最弱的左翼。左翼的第九兵團雖然慌亂,但是在友軍面前他們的表現可圈可點。長矛手列陣於前,弓箭手拉弓待射。
現在還不是戰斗的最佳時機,部隊仍然保持著高速與敵人相距八百米的距離轉移。
也許是不願意失去決戰的機會,敵人開始緊追著我們。不過他們的機動能力比我軍差多了,人類的重騎兵從速度上講處於劣勢,輕騎兵的基本配備也很少包括弓箭。獸人一邊逃跑一邊向後射箭,只聽見後方不時傳來人類的慘叫、馬匹的慘嘶和騎兵落馬的聲音。
這種戰術確實很好,但是如果不是由我來統率,這種戰術根本就不可能實施。獸人們這次沒有與敵人直接撕殺,當然也有我為他們施加冷靜術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是,獸人們在沒有發狂的前提下已經開始學會服從我的命令了。
成功繞到布雷西亞部南邊後,我命令獸人部隊以稍快於敵人的速度向布雷西來前進。現在布雷西亞人肯定急得發暈。
以我的想法,英格蘭尼的首都休達是最有誘惑力的。緣於實力的原因,又由於與多明戈的談判失敗,現在先拿布雷西來開刀。殺雞駭猴之後,英格蘭尼的從屬國或許會從塞斯撤軍吧。
敵人的輕騎兵對我們狂追不捨,他們自然知道一群獸人進入布雷西亞會有什麼可怕的後果。戰狼的短途沖刺速度略遜馬匹,不過在弓箭的對射中輕騎兵非常吃虧,因而敵人不敢真正沖擊我們的後隊。
我率領後軍與敵人的輕騎兵玩追逃游戲。作為主帥親自斷後,一方面固然與外公的教導有關;另一方面,我確實擔心會有興奮的獸人返身沖向敵軍。
三個小時後,眼見敵人的速度越來越慢了。戰狼的短途沖刺固然不如高頭大馬,但是長途奔襲能力卻高於馬匹,況且獸人人均兩三匹戰狼,可以換著乘坐。是時候了。我對身邊的木力宣布:“可以攻擊了。”
木力等待這一刻已經等得渾身發癢了,聽到我的命令後,他大聲嚎叫,率領部隊調轉狼頭發起了反擊。經過三個小時的奔襲後,敵人的輕騎兵隊伍毫無隊形可言。完全沒有思想准備,又沒有長矛手、弓箭兵和魔法師的掩護,輕騎兵隊伍很快就被我們沖散了。敵人的將領努力聚集隊伍,試圖頂住獸人的這一輪沖擊。不過這種努力卻是徒勞的,從各方面講輕騎兵都居於劣勢。在扔下六百多具屍體後,輕騎兵逃跑了。面對興奮得不能自持的獸人,我不得不以斗氣提高音量。撤退的命令在平原傳得很遠。獸人們以依依不捨的目光望著正在逃命的輕騎兵,給人一種被壞人搶了玩具的小孩的感覺。
“帶著繳獲的戰馬前進,前面有更多更好的目標等著你們。”
聽到我的許諾,獸人們迅速行動起來。從某方面講,獸人們和任性的小孩子倒有些相似:用誘惑有時候比強令更容易讓他們馬上執行命令。
輕騎兵被殺散後,似乎被屈辱和憤怒所驅使,竟然重新集結後又加速向我們追來。輕騎兵的首領太可笑了:強弩之末,勢不能穿縞。待敵人發瘋地接近我們到一箭距離時,我又讓獸人滿足了一次。
被我軍殺了兩次回馬槍損失了一千多戰士後,輕騎兵再也不敢向我們狂追了。經過這次戰役後,人類的輕騎兵恐怕會訓練弓騎兵。敵人的輕騎兵缺少魔法師的掩護,單兵作戰能力不如獸人,在追襲的過程中又不可能保持完整的陣形。在長途奔襲之後遭受獸人部隊反撲,瞬間就會崩潰。
獸人們喜歡上了這種戰術。在我下令高速進擊布雷西亞本土時,居然推舉木力向我表達要再玩一次回馬槍的戰術。
我哭笑不得,如果人類只有獸人的智商,這種提議倒是可以考慮。能連續承受兩次回馬槍的將領實際上已經夠蠢了,現在還能指望他們再上當嗎?
先用凌厲的目光向四周掃視一邊,獸人們的狂熱情緒立即降溫了。恩威並施是控制部隊的不二法寶,我又接著誘惑獸人們:“勇敢的獸人戰士們,布雷西亞的主力部隊在我們的身後,只要我們加速沖進布雷西亞,你們就可以享受不受干擾的殺戮樂趣了。”
“嗷……嗷……嗷……”
獸人們發出興奮而雜亂的嚎叫聲,加快速度向布雷西亞沖去。
不需要向身後的布雷西亞人進行說明解釋,他們自然知道一群獸人沖進剩余兵力不多的家鄉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一路上沒有敵人干擾我們前進的步伐。一群獸人不對兵力不多的人類城鎮進行屠殺已經令英格蘭尼人高興得偷笑了,他們害怕做出任何舉動會引起獸人的注意。我也不為已甚,自顧自地向布雷西亞趕去。
不過在朝著布雷西亞高速趕去的第三天,我卻發現自己的性格裡多了一種冷酷的因素。因為外公的緣故,我不太信仰宗教。聽老管家說外公早年也是個虔誠的光明神教信徒,但不知道為什麼後來又不信神了。後來遇到蘭僕,我更加不信仰宗教了。信宗教還不如信仰蘭僕呢。
那天我禱告了:“蘭僕,我做了惡劣的事。我現在的道德觀似乎和以前不一樣了,你的道德千萬也要跟著我變!拜托。”
原因是這樣的:小美女在行軍過程中以斗氣護身倒也不累。可是人類的食物吃光後,廚藝水平堪稱世上最可怕事物的卡特琳娜居然吃不慣獸人調制的食品(不過話說回來,我也吃不慣。只是回憶起卡特琳娜為我做過的烤雞,獸人的食品卻絕對在我的承受范圍之內)。
看著卡特琳娜張著小嘴努力地撕咬堅硬的食物,我想發笑又有些心疼。絕世佳人的臉上沾滿了風沙,小臉上一塊灰一塊白的象個小花臉。她吃東西的時候倒是不用斗氣,因而對堅硬的食物頗為無奈。從某種角度講,卡特琳娜可以算是世界上最柔弱的影劍士。她站成弓字步,穩住身體平衡,雙手抓住堅硬的似乎是馬肉的食物放進嘴裡,玉齒努力咬住食物。然後手往前拉,頭往後仰。小美女本身的力量著實不怎麼樣,無論她怎麼努力,堅硬的食物都不動分毫。
最後她終於在與食物的斗爭中取得了勝利,咬下了那一大塊食物中的一部分。但是由於身體失去平衡,因而摔倒在地上。我趕緊跑上去抱起她,看見她正一邊困難地咀嚼,一邊向我興奮地笑。看著小花臉,我心疼極了。其實部隊的食物還是充足的,除了本身准備的干糧,還有打敗輕騎兵後繳獲的兩百多匹馬。但是我現在的同情心已經越來越少,為了解決卡特琳娜的這個難題,我下令洗劫了一座英格蘭尼的城鎮(食物是主要的搶劫目標)。
七天之後,我們到達布雷西亞。身後的敵軍已經至少被我們拉開了三天的路程。這種情況下,獸人們壓抑了幾天的欲望得到了充分的發洩。
在獸人屠殺城鎮居民的時候,我與卡特琳娜留在大帳內。英格蘭尼人是我最仇視的,但是對於布雷西亞人,我卻仍舊有些猶豫。即使不親眼看見,也明白獸人們放肆地屠殺是多麼地殘忍。害怕看見無辜的布雷西亞平民悲慘地死在眼前時,我會下令退出布雷西亞或是扔下獸人們獨自離開。我命令所有會說中華語的人獸人在屠殺過程大聲說一句話。
“塞斯的侵略者,應該有被報復的覺悟!”
到了第二天下午,我下令獸人們開始收縮集結,晚上好好睡一覺。明天肯定有一場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