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劉備又再次領大軍到達了閬中之時,前來迎接的,正是陳祗、法正、龐羲以及馬超諸將。「龐司馬,備等汝久矣。」劉備跳下了馬來,笑呵呵地迎前,首先便扶起了這位投機份子。龐羲一臉慚色地再次拜下:「請主公恕羲昔日閉門不迎主公之過。」
「食君之祿,忠君之時,當時,汝乃劉季玉之臣,如此做,乃是為劉季玉打算,如此忠良之士,備當厚待之,何罪之有?」劉備笑瞇瞇地拍了拍龐羲的肩膀寬慰道。劉備何等樣人,對於籠絡人心,最是有手段,溫言撫慰了龐羲一番之後,向那馬超笑言道:「有孟起在此,備方能放心的去取漢中。」
馬超有些不太好意思地道:「超豈堪主公此贊,說來,還是那奉孝之功才是,若非是奉孝一力攔阻,怕是閬中……呵呵。」馬超那雙鷹目掃過了身邊的龐羲,目光有些幽怨,似乎在怪龐羲為什麼不抵抗到底,好讓他能打上一仗,多殺點人,多立點戰功什麼的,看得龐羲心中發寒,暗自慶幸自己早降了,不然,落到這個混血魔王的手裡邊,別說是官位身家,便是連自己的命都怕保不住。另外幾位降官也都藏著這樣的心思。
「孟起將軍可別這麼說,若不是孟起將軍威名所攝,這閬中,怕是也難以取之。」陳祗笑著謙虛道,邊上的龐羲臉色難看地賠著笑臉,劉備心中暗笑,表面倒是仍舊沒有什麼變化。
奢華,這座太守府奢華到了極點,便是那劉備在荊州州牧府裡,也沒見過這麼奢侈的裝飾。上品的絹紗為隔,金玉為掛鉤,酒具多為玉質。便是矮榻之上,也都有玉枕、玉襯等飾物,劉備不由得微一皺眉,心裡邊不由得有些郁然,作龐羲這樣敲骨吸髓的官吏的治下之民,還真是辛苦了那些巴西郡治下的百姓。
「如今,益州動盪。廣漢屬國已然起兵響應。劉季玉令其心腹劉為大將,領軍進駐涪城。又遣信使令各地……」法正把目前地情勢分析了一遍,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如今取益州,正是當時。
「主公,大勢已成。當早作決斷,龐太守,哦不,應該是龐司馬已然棄暗投明,廣漢屬國李異也已響應,劉璋已然是自亂了陣腳,當是時也
劉備這一次沒有繼續扭扭捏捏地作態,這一次,他不僅僅把自己帶進蜀中的二萬大軍全部又帶了過來。而且。還讓張飛也領軍進入了益州,為的就是能一戰而定益州。消除身後邊地隱患。「諸君之言,甚合備意,為漢室社稷計,亦為了益州之黎民百姓計,備也只能如此了。」
劉備頓了頓之後,望了一眼興奮的諸位謀臣武將,又繼續言道:「只是,若是大戰一場,益州化為烽火,實非備之所願也,諸位可有良策,最好能讓我那位宗弟能夠……能夠接受如今的局面。」劉備不好意思說讓劉璋直接投降,雖然現如今大勢利於他。但是,益州的大部份軍隊都還完好無損,光是成都,就有三萬精銳的東州兵,還有五萬蜀軍。再加上周邊劉璋控制的郡兵,不是沒有一戰之力,若是戰爭拖得天長日久,必然會讓現如今的優勢產生轉變,更重要一點,荊州可是在孫、曹地眼皮子底下,他很擔心那邊。
「主公勿憂,不需管其他郡縣地反應,我們可由閬中,直下,直接進攻涪城,這涪城、雒城,乃是成都的門戶,破了這兩座城池,成都就只能成為一座孤城,那劉璋要麼就逃往南方,不過,南方諸郡,對那劉璋可都不怎麼聽話,說不定到時候,那劉璋地首級,自然會有人送過來。」法正撫著頷下之須笑道。
徐庶與龐統也認同法正的意見,畢竟法正比起他們要更熟悉益州,最重要的是,涪城、雒城,皆是益州的倉儲重地,取得這兩座城,那劉備大軍的補給,就可以就近取得。同樣也能減輕一些漢中地壓力,避免新伐之地出現什麼變化。
「涪城可以取,不過,雒城嘛,咱們屯兵於雒城便可,不需要打。」這個時候,陳祗慢悠悠地扇著羽毛扇子站了起來,嗯,他覺得這玩意比折扇好,耍折扇的自己怎麼看都像流氓,而耍起這把自己的婆娘給自己親手製作的羽毛扇來,怎麼都覺得自己渾身透著一股子仙風道骨,當然,這只是陳祗自己的個人感觀,並不代表其他人的想法。
「哦?依奉孝之意,該如何做?」劉備原本那緊緊皺起的眉頭不由得微微一揚,要知道,攻打涪城與雒城,這倒是個法子,但是有一點,攻城戰不僅僅傷亡大,更重要的是耗費時日,攻城可不是兩軍對陣,短短時日就能分出勝負的,更何況,雒城可是除了成都之外,益州有數地堅城。
而歷史上,劉備整整在雒城前苦苦熬了一年多,還折了一位鳳雛,付出了不知道多少士兵地性命,又令荊州增兵來援之後,才險險拿下來的,也是因為雒城之戰,使得荊州軍力被抽掉了不少,造成了一定地防備空虛,再加上曹操與孫權覓得良機,終使劉備失了荊州。
不過現如今,有了陳祗這位熟知歷史的穿越眾作為軍師,自然不會再讓劉備重蹈覆轍,更重要的是,劉備現在是他培養出來的大軍閥,自然陳祗不希望他在前進的道路上遇上太多的阻礙,嗯,雖然陳祗的心理行為有些無恥,但這是事實,沒有了他,劉備絕對不會取得今日的成就,況且,陳祗的眼中,劉備是一件相當重要的工具。
陳祗呵呵一笑,手中的羽毛扇指向了身邊坐著的一位少年:「問他便可。」
劉備不由得一愣,望著那名年紀最多不超過十八歲的壯碩少年,實在是搞不明白陳祗的用意。「這位不是奉孝的弟子寇封嗎?」這個時候,龐統先開了口,一臉疑惑地步上了前來,看著這名臉上寫滿了年輕與自信的少年問道:「汝有何策,可解當前之勢。」
「我……」寇封雖然自信,可到底是年紀輕,雖然在陳祗的調教之下,臉皮的厚度也在增長,可在這些重要的軍事會議上發言,他還是有些心虛。而陳祗輕搖羽毛扇子,衝他微微頷道:「安遠(陳祗給蔻封所取的字),你就說吧。」
「是!」寇封用力地點了點頭,向著龐統言道:「封以為,涪城與雒城,皆是益州的軍資糧草重地,取其一,足以我大軍半年之用,然涪城小,雒城堅而巨,所以,取涪城城,取雒城難。我大軍只要佔得涪城之後,屯軍於雒城,引出成都的重兵,另起一隻精兵順洛水而下,奪下牛靳,便可北上直擊成都……」「安遠可否再說得詳細一些。」龐統的兩隻大眼發光,舔了舔嘴皮子,像是在逗小孩子一般地誘惑道。而另位幾位謀士,也不由得疑眉而思寇封這一策略的可行性。寇封似乎也不再拘束,侃侃而言起自己的思路與想法起來:「有甘興霸將軍的水師,奪取牛靳並不難,更重要的是,封想借助孟起將軍的威名,以孟起將軍的精騎,當可收到奇兵之效,再者,渡了牛靳之後,便是平原之地,孟起將軍的騎兵亦可有大用武之地。成都外出現大軍,雒城即使不破,也使得本來上下就不齊心的益州人心浮動,若是玄德公再能……」
「妙哉,主公,此乃良策也。」龐統喜得險些抓耳撓腮,向劉備連聲高呼道,隨後,又恨恨地拿手肘頂了一下正在邊上洋洋得意耍扇子的陳祗一拐,陳祗不由得呲牙咧嘴的怒道:「士元兄你發哪門子瘋。」
「實在是妒忌奉孝啊,連弟子都這麼出色,看樣子,統與奉孝比之,實在是無用武之地爾。」龐統似乎覺得心裡邊平衡了點之後,翻著白眼抱怨道。諸人不由得大笑了起來,便是馬超,看向寇封,目光也是隨和多了,嗯,騎兵來就不擅攻城,如此一來,自己進襲成都,那麼,征伐益州的功勞,自然是少不了,而且也能讓自己的騎兵有大用武之地。
劉備站起了身來,看著坐在陳祗榻案背後的這幾位少年,雖然今日只有寇封一人出彩,不過,劉備相信,這些面色自若的小傢伙,能得陳祗真傳的話,日後自己何愁人材。「好,好一個寇封,昔日在荊州曾見汝武勇果斷,有大將之風。想不到,如今竟然也擅奇謀,實乃大材爾。」
「多謝玄德公誇獎,封能有今日,都多虧師尊教導得好,說起來慚愧,封在師尊的幾位弟子裡邊是最差勁的,武不如丁奉、丁封,射不如黃,謀不如鄧艾。」寇封有些靦腆地向劉備施禮之後答道。
聽得這話,別說劉備了,其他人也都把目光落到了這幾位少年才俊的身上,特別是劉備,眼珠子猶如變色龍一般,險險地朝前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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