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立志傳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造勢
    「……好好好,好個奉孝,人雖在江東,其心卻在荊北。」劉備高興地搓著雙手在廳中移步不已。龐統臉上掛著笑容道:「是啊,若非奉孝,統豈能說服陸氏兄弟離江東來投主公,另外,還有一事,統欲離江東之時,奉孝曾要我告之玄德公。」

    劉備穩定下了心神之後,湊上前作傾聽狀。龐統便把那日陳祗之言盡述轉述與劉備。「……益州別駕張松張永年乃益州大族,劉季玉視之為心腹,然其人志向高遠,知那劉季玉乃短視自封之徒,所以,若是玄德公能……」龐統一陣低語,聽得劉備心中狂跳。

    端坐著拿起了茶盞飲了口微涼的茶湯之後,心中確實是翻湧不已,劉備不是傻瓜,當初,那諸葛亮就曾經向自己進言,據有荊州,益兩州的地方,對外聯合孫權,對內整頓內政,一旦有機會,就可以從荊州、益州兩路進軍,以圖中原之大勢。

    雖然陳祗讓那龐統只是傳來了一個口訊,但是,這個口訊所包含的意義去相當的重要,那就是,益州不穩,漢中不寧。看清了劉備臉上的神色變幻,龐統淡淡一笑:「玄德公,陳祗還有一言相告之。」

    「士元直言便是。」劉備向龐統頷首道,自己便是得了龐氏先助之功,方才打開了在荊州得世家望族相助的局面,不過,起因之由,還在那陳奉孝的身上,劉備心裡邊明白得很,正是因為陳奉孝的穿針引線。才使得在荊州舉足輕重地龐氏先向自己示好,而後,諸葛亮入府,又使得黃氏向自己主動靠攏。

    想到了這,劉備不由得在心裡邊對陳祗的深謀遠慮佩服到了極至,只可惜,現在他人卻在江東,不然,即使他現如今年不及弱冠。自己也定當厚位以待之,以嘉其功。

    「奉孝有言:曹操破黃巾、擒呂布、滅袁術、收袁紹,深入塞北,勢力直抵遼東,雖然幾歷波折,然如今,其掌天下大半於手,諸侯屈膝,正乃志滿意得,驕傲放縱。連天子都不放在眼中,何況一個小小的益州之使節,張松此番奉劉季玉之命使曹,必受其辱,心定有忿,若是主公能待其厚,施以……」龐統將那陳祗的原話盡述於劉備。

    劉備的臉色越來越喜,龐統言畢之後,劉備不由得撫掌而歎:「奉孝真乃備之子房也,運籌帷幄之中。決勝於千里外,這番見解,道盡備心中之惑。士元寬心,備當會尊奉孝之諫言行事。」

    劉備頓了一頓,還是忍不住向龐統問道:「奉孝還在江東盤恆,所為何事?」

    龐統聽得此言。不由得臉色古怪。看得劉備甚是好奇。看到了劉備的眼光,龐統轉念一想,還是決定把自己的想法給說了出來:「奉孝未曾言明所為何事,不過,統倒是以為,奉孝怕是有了成家的心思。」

    「嗯?」劉備不由得一愣。龐統見劉備不明白,乾笑兩聲,湊到了劉備的耳邊嘀咕了一會。不多時。室外領白耳軍巡守地陳到聽到了室內傳來了一陣毫無顧及的大笑之聲,他自然聽得出是主公劉備。雖然心中有些好奇,但是,長久養成的性格使得他仍舊步伐不停,繼續查看著這些軍中健士是否有偷懶懈怠之處。

    「還真想不到,奉孝的喜好,竟然如此古怪。」劉備的模樣,很像是興災樂禍,邊上,一肚子壞水都能冒出泡來的龐統也笑得相當的猥瑣:「那是自然,不然,他也就不是陳奉孝了。」

    半晌劉備與那龐統的笑聲方歇,劉備轉念一想,心思轉為凝重,向龐統正色道:「若是奉孝真迎聚了那梟姬,豈不是成了吳侯的妹婿,到了那時,他還能離得開嗎?」

    「這……統實也難以料想,不過,奉孝曾向統言明,無論他的事情辦得如何,最遲今年年末之時,他定會返回荊州。」龐統也是滿臉苦笑地道。

    劉備聽得此言,不由得心中微涼,臉上艱難地浮起了一絲笑意,用那有些乾澀地嗓音道:「自見奉孝以來,未見其毀過一諾,希望他,不要讓備失望才是啊……」

    「玄德公此言甚是,若是奉孝敢不回荊州,某他日必到江東,當面質問!」龐統咬著牙根,恨恨地道。心裡邊更是憤恨,要是陳祗趕不回來,讓他龐士元這個傳話人面子上不好過,定然要讓這傢伙不好過云云。

    「啊嚏、啊嚏、啊嚏……哪個王八蛋咒我來著?」陳祗從矮榻之上翻身坐了起來,揉了揉發癢的鼻子,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把瞌睡給打飛的陳祗不由得悻悻然地詛咒了兩句遠在千里之外的龐統。

    陳祗坐了起來,抬眼看天,方覺天色已然擦亮,也該到起床的時候了,陳祗起身之後,洗漱了一番之後,把那散開的髮髻用一根絲帶束起,便這樣子走出了門,先是在院中跑跳,然後打了一趟拳,又做了引體向上和俯臥撐之後,身上已然發熱,腮邊已然浸出了汗水,這個時候,陳祗也聽到了牆外孟廣美等人的呼喝之聲,知道他們也已然起身,正在鍛煉。

    「那主僕三人已經起身了?」正在用早膳的陸績聽到了遠處隱隱傳來的喝彩之聲,不由得展顏一笑,向著那府中的管事言道。

    「正是,想必此刻,又在練習箭術吧,不然,喝彩之聲,當不會如此之烈。」那位管事也不由得婉爾道,陸績已然囑咐過這位管事,加之陳祗待人不論身份高低,皆很是和善,所以,倒是讓陸府上下,對這位親厚地客人很有好感。

    「呵呵,倒也是,那陳奉孝的箭術,直追當年的太史子義將軍,東吳諸將,竟然無人是其箭術之敵手。」陸績臉上的笑意更濃,只是,帶上了一絲嘲諷的意味。那管事垂下了頭,嘴角還含著笑意,很是認同陸績此言。他可是當年老主人手下的幹將之一,當時,就是他與陸府死士,方才護得小主人周全,對於小主人地心思,他又豈有不明白之理。

    陸績也不在多言,一面吃著,一面想著這些日子,朱然、顧邵、步騭、諸葛謹等孫權手下重臣頻頻往來會訪陳祗,又多次邀其宴飲,這一切地一切,陸績冷眼旁觀,他能看得出來,這一切,既有對陳祗才名所慕之士,也有些是出自於吳侯的授意。

    不過讓陸績糊塗的是,陳祗此人雖然久在江東盤恆,頻頻示好於吳喉,實則若即若離,不過,他倒是瞧出了一點,那就是這些日子以來,他可是不只一次地提著梟姬之名。難道說,此人還想去做吳侯的妹婿不成?

    「沒錯,昨日,然藉著酒性出言相戲於奉孝,此子竟然沒有否認,反倒像,像是在默認然之戲言。」朱然跪坐在孫權的對面低聲言道。孫權的手指,輕輕地敲擊在案幾之上。表情顯得很複雜,像是很高興,又很煩惱。這些日子,那治虐藥酒早就證明有效,如今,已經開始按照陳祗所予的配方進行製作,唯一的缺點就是那種烈酒江東釀造不出,只能高價購入。

    至於那種陳祗所獻地神稻,不過月半,已然結起了稻穗,這簡直讓孫權及一干心腹險些樂瘋了,而孫權,乾脆下令,讓心腹秦博就領軍駐守於原地,嚴加看守,暫時不外洩。而正是因為那神稻、藥酒、指南針三物皆妙,使得孫權終於對那張徐福寶圖深信不疑,同時,渴望得到陳祗效命地心情,更是可以用日思夜想方能形容。

    只不過,這傢伙滑溜得很,總是說還沒有完全地考慮好,反正就是尋理由,讓孫權就像是狗咬刺蝟一般無處下嘴,只得使心腹多多交好於陳祗,陳祗倒也是個妙人,自己的那些心腹大臣,但凡與陳祗相交往,回來之後,皆會甚贊陳祗地才華和品性,風頭在江東,可謂是一時無兩。

    隨便你在江東哪個縣城裡邊,抓一位讀書人來打聽,要是你說你不認得江陽陳祗陳奉孝,怕是別人都不好意思跟你說話來著,嗯,確實有些誇張,但是,陳祗之名,確實是盛名於江東。

    而越是這樣,越讓孫權不敢自己去親自邀請陳祗投效自己,生怕自己真要一出面,若陳祗還沒有那個心,不僅僅是自己失了面子,更重要的是,他怕逼急了這傢伙,憤而離開江東,自己可真是得不嘗失了。可是,今日卻聽到了朱然此言,讓孫權的心思又開始活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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