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已然大部份人都已經比試完畢,而那凌統,倒也不愧是那孫權看上的少年虎將,在諸位經緯度人群之中,算是排在前三的,而另一位便是那不起眼的朱然,竟然也是與那凌統差不多。只不過,接受了黃忠親自指點和傾心相授的陳祗而言,這些人,還真是要比自己差上一點點。
當然,如果那太史慈還活著,陳祗或許就不敢如此輕鬆,可惜,那位東吳名將太史慈已然入了黃土。陳祗自到了三國以來,就還沒有哪天中斷過練習弓箭,畢竟,這個年代,甭管你是什麼人,誰知道哪天就會有禍事上門來,習得一二手保命的絕技,拿是最好不過,況且,陳祗最愛好的還是在安全的距離把敵人擊倒,嗯,當初玩CS的時候,這傢伙最愛好的就是重阻,到了三國時代,弓箭算得上是這一時期的遠程武器,因而讓陳祗份外鍾愛。
陳祗上前,挑了一把兩石弓,沒辦法,手受傷了,再用那兩石半的硬弓,怕是有些困難,再說了,兩石弓使得陳祗能有更好的餘力來進行瞄準,這還是黃忠當初特地叮囑過陳祗的,並不是任何時候用硬弓都合適。
比試完畢的江東諸將皆盡把目光落到了陳祗的身上,卻見其手裹著厚實的白紗,不由得一愣,那孫權更是出言相詢,方知陳祗竟然弒虎之時,一時憤激,竟然將那兩石半弓給崩斷,諸人不由得面面相窺。雖然皆自認勇力,奮力一搏,崩斷兩石硬弓倒也不難,只是。手已受傷,如此能創佳績。
陳祗也不多言語,腰間懸著箭壺,持弓站於箭靶百步,雙目望定那百步距離的紅心箭靶。這時候,遠處地孫尚香亦不由自主地緩步前行,心裡邊不知怎的,倒是希望陳祗能贏上這一局。只不過,這希望著實太渺茫了些。
「小姐不需擔憂,陳公子的箭術,定在諸將之上。」邊上,孫嫣哪裡看不出自家小姐的心事,心中暗笑,表面倒是不露半分,低聲進言道。孫尚香聽聞其言,心中不由一鬆。可表面之上卻絲毫不露。冷聲道:「他贏與不贏,與某何干?」聽到了這話,孫嫣很是無奈地翻了一對可愛地白眼。
孫尚香嘴中如此言,可是美目卻凝住於數十步外的那個袖袍飄飛的挺拔身形之上。
陳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張弓搭箭,舉至齊眼,略略一瞄,指扣一鬆。仙嗡之聲未歇。羽箭盡然命中紅心,惹來了一陣喝彩之聲。陳祗再不遲疑,抬臂又是一箭,一共連謝十三隻箭後,陳祗已然力歇罷手,不過,這個時候,卻沒了喝彩之聲,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百步之外的箭靶之上,面露訝色。
就連那方纔還一臉憤憤地凌統,此時也是一副呆滯模樣。孫權抬手示意軍士把那箭靶移至今前來,待箭靶扛至諸人眼前之際,這才發現,除了中間一箭穩穩命中紅心之外,其他的十二支箭,就圍著那支羽箭,排成了一個十字形的花瓣。「好!好箭術!」孫權目射奇光,抬眼看向陳祗之時,似乎又多了一絲貪婪,嗯,至少在陳祗的心裡邊是這麼認為。
凌統擠開諸人,來到那箭靶近前,當他看到陳祗所射出地羽箭,竟然能在紅心處組成一個十字之時,不由得面色盡白,嗯,表情頹唐,心喪若死。
眼見如此,那孫權到也不知道該如何寬慰此子,不過,陳祗倒沒有繼續戲弄這小年輕的意思,上前一步,向那凌統微微一揖:「某比汝年長,箭術高於汝,也是應當的,若是小將軍再練上三五載,某必不及也。」
那凌統抬起了頭來,看到陳祗那張沒有一絲戲虐,只有真誠和溫和的臉龐,一腔憤郁全都消失於無形,臉上雖然表情僵硬,但是嘴裡卻沒有再放惡語,反向陳祗長揖一禮:「陳公子之箭術,某不及也,甘拜下風。不過日後,某定要再向公子討教一
「呵呵呵,好好好,勝者不驕,敗者不餒,皆是人傑也。」孫權不由得撫掌而笑,看向陳祗與凌統的目光更是愉悅。邊上朱然邁步而出到得陳祗跟前長揖一禮:「奉孝之箭術,讓我等皆是眼熱,比之我昔日東吳第一箭術高手太史將軍,亦不分上下。」
「祗一凡人,豈敢與太史將軍比肩,久慕太史將軍英名,卻憾未得見。」陳祗回了一禮,滿臉皆是敬仰之色,此語一出,倒是博得了在場諸將的幾分好感。要知道太史慈可是江東諸將心目中的一個偶像,能與前任主公,號稱江東猛虎的孫策戰個不分勝負,而且,極守信諾,在江東諸將的眼裡,是一個高大地存在,雖然如今病故,但是在他們地心目中,能與上任主公比肩之將領,實在是少之有少,陳祗雖然贏下了這場比賽,卻絲毫不顯傲意,反倒是吹捧起了太史慈,這讓他們這些輸了比賽的人反倒對陳祗刮目相看。
「既然諸位皆無異意,那此次箭術之冠者,乃陳奉孝也。」孫權眼見如此情形,心中也甚是喜悅,解下了腰間的寶劍,鄭重地呈到了陳祗的跟前。
陳祗自然不敢怠慢,長揖而謝,方自雙手捧起此劍。在諸人發紅的目光之中,陳祗抽劍出鞘,一聲龍吟,寶劍光潔如白虹,閃閃寒光,令人不敢逼視,劍脊之上篆著兩個字,陳祗的目光落到了那兩字之上時,不由得一愣。
那孫權還以為陳祗見寶劍而心喜,當下笑道:「此劍乃吳地良匠,耗時三年,方制得此劍,削鐵如泥,吹毛斷髮,能替主辟惡,故名辟邪,乃某家心愛之珍物,還望奉孝能善加用之。」
「辟邪劍……先人的,不知辟的是什麼邪,怎麼都覺得跟林家地《辟邪劍譜》有關係,搞得江湖上一片腥風血雨,若是再多一把辟邪劍,還不把之個世界翻過來。」陳祗地腦海裡邊儘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嗯,頗有些啼笑皆非之感,還好,孫權沒有隨劍贈送《辟邪劍譜》一套,不然,自己還真是寧死也不接。
「如此珍物,祗實難領受,還望吳侯收回。」陳祗趕緊推辭,這屬於禮貌。孫權笑著握住陳祗地手懇切地道:「奉孝切莫如此,寶劍雖好,不過是身外之物,贈與奉孝這樣的才俊,此劍,定能不負其名。」
陳祗推辭不過,只得受納,當下向孫權長揖及地:「吳侯賜劍之恩,祗當銘記,他日若有驅使,祗當盡力而為,以報吳侯厚待之恩。」聽聞陳祗此語,龐統不由得翻了個白眼,倒是孫權面露欣然之色,連聲稱好不已。陳祗起身之後,目光落處,正是那孫尚香的倩影所在。
孫尚香看到了陳祗的目光,不由得下意識地移開了視線,望向它處,不知怎的,聽到了陳祗與二哥的對答之後,孫尚香心裡真有些亂若絲麻。
「好你個陳奉孝,真是倒了哪,都總有驚人之舉,若是不出出風頭,還真不像是你的為人。」龐統拔出了陳祗的腰間寶劍細細把玩了一番,又交還於陳祗之時,不由得搖頭歎息道。「不過,你這番作為,已然讓那孫仲謀起了招攬之意了,到時候,你又該如何婉拒?」
陳祗咧了咧嘴,笑得份外奸詐:「這怕是要看情況了,或許小弟真的一時為孫權之厚待而感,留在江東效命也是說不一定的。」
聽聞了陳祗之言,龐統直接拿鼻孔說話:「放屁!你小子一肚子壞水,江東人傑地靈,豪傑倍出,汝留於此,如何能得大用?以你的心性,統對汝的瞭解,你若是真安於江東,那才是真的有鬼。」
陳祗笑了笑,也不作答,這個時候,到是那龐統很猥瑣地湊到了近前:「對了,你莫不是得罪了那孫家小娘子?」
「有嗎?」陳祗心頭一跳,表情不變地看向那龐統,龐統嘿嘿一笑:「賢弟,為兄我可是過來之人,汝雖嘴硬,莫不是怕為兄笑你不成,呵呵,才子佳人,那孫家小娘子,倒真是與賢弟甚是班配,只是可惜……」龐統這話聲音低不可聞,抬眼望下向四的江東人士,陳祗哪裡不明白其意,當下笑道:「那又如何?若小弟真有些心,傾慕佳人,為其親眷所涉。我便效那司馬相如與卓文君之事,亦為天下之美談爾。」
PS:三國吳侯孫權所藏六柄名劍。晉崔豹《古今注》:「三國吳大帝孫權有六柄寶劍,一曰白虹,二曰紫電,三曰辟邪,四曰流星,五曰青冥,六曰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