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立志傳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再遇甘寧
    「好貞兒,謝謝你了。」陳祗朗笑了數聲,英姿博發的昂起了首:「貞兒,搬琴來。」

    「諾!」小丫頭脆聲聲地如同男兒一般答了一聲,面臉儘是笑意地步入了船艙,孟廣美跳下了船舷:「小的去搬案幾。」

    錚錚之聲,渡江而行,迎風之中,頗為快意,陳祗一曲奏罷,心中陰鬱盡去。「先人的,大家誰都是娘生爹養的,這荊州,誰都來想吃上一口,行,老子就看看,哪個有那本事,咱就幫誰,至少,讓荊州的百姓少受一些紛亂之苦,也當是我盡的一份心力。」陳祗笑得無比的陰暗。看得邊上侍琴的貞兒兩眼發直,公子爺不知道又起了什麼壞心眼了。

    「公子在此地下船,前行三里,便是縣,若是公子要去那水師營寨,只消在沿著這江邊走上里許便到。」那老船夫接過了陳祗遞上的船錢之後,份外殷切地指點道。

    邊上,正與陳祗各自挑起了一付沉重擔子下了船的孟廣美悶哼了一聲:「我說老船家,既然是如此,你何不將我們家公子送至那水師營寨,卻偏偏要在這種地方泊船。」

    「這可怪不得老朽,前邊不遠,便是水師的巡邏的地面,我們這些靠水吃飯的百姓,哪裡敢惹那些兵爺,若是弄不好,怕是老朽這船保不住,便是性命,也是難了的。」老船工急忙解釋道。

    「老船家,非是怪你,只是有疑惑,問上一句而已。告辭。」陳祗笑著示意那老船工離開,自己與貞兒一塊,信步往那能隱隱見到高高的哨塔的水師營寨行去,而孟廣美與陳忠,自然是苦力的幹活,一人擔著一副沉重地擔子,吭哧吭哧地隨在陳祗身後行去。

    距離那水師的營寨還有百步之遙。=就已然聽到了那哨塔之聲的喝呼之聲,陳祗倒是沒有在意,仍舊與孟廣美等人慢慢悠悠地朝著斜側的水師營寨的大門方向前行,可誰能料到,靠近寨牆大約數十餘步的距離。

    「你們什麼人,軍營重地,速速離開。不然,格無勿論!」哨塔之上,一個大嗓門在那吼了起來。陳祗不由得頓住了腳步,抬眼上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先人的,那哨塔之上地軍卒已然拉弓搭箭,銳利的箭頭發出的刺眼寒光讓陳祗不由得寒毛倒豎,一把將貞兒拉至身手,抬起了雙手示意自己並沒有什麼武器:「別亂來。我等皆是良民,來此地,是為了尋我結義兄長甘寧甘興霸!」

    「公子退後。」孟廣美放下了擔子護到了陳祗的身上,手按在腰間的環首刀柄之上,警惕地望著那哨塔。

    「甘校尉是你義兄?!」那哨塔上寂靜無聲了小半晌,那大嗓門又吼了起來。「正是,我乃他的義弟江陽陳祗陳奉孝,聞我那兄長在些任校尉。故特來拜訪。」

    「你們站好,最好別亂動。」大嗓門又吼了一嗓子,不多時,水師營寨的大門裡邊,跑出來了一隊士卒。披甲執戈地朝著這邊跑了過來。

    「把他們地武器卸下來!」為首的,是一位腰挎環首刀頭載皮盔的屯長,到了跟前之後,抬手指著那陳忠和孟廣美,向著那群警惕的軍卒喝道。孟廣美眼角一立,正欲有所動作,卻被陳祗用神色制止。沒辦法。勢比人強,上邊那哨塔上。至少有五張弓正對著這裡,稍有不慎,便起衝突,陳祗雖然心裡邊很不舒服,但也只得暫時放低姿態。\\\

    「廣美陳忠,把你們的武器交予這位什長,敢問樓船校尉甘寧可在?」陳祗背起了手,踏前一步,肅容低喝道。

    那位什長讓人奪下孟廣美與陳忠的環首刀後,聽到陳祗之言,不由得看向陳祗,陳祗雖是少年,不過多年來修身養性,發號施命,已然在一舉一動之間,有了一種常人所沒有的威儀,再加上心中著惱,此刻也刻意擺足了氣勢。

    那什長看到跟前這位俊俏少年眉宇之間透著的不怒之威,還有那身打扮及衣著,已然知道定然不會是尋常家的子弟,加之方才又聽到了陳祗所言那甘校尉竟然是其結義兄長,倒也不敢怠慢。向著陳祗答道:「甘校尉目前不在營寨之中,汝稱與我家校尉有結義之誼,可有何憑證?」

    「這……」陳祗還真發現自己身上沒有任何東西證明是甘寧送給自己的。那什長不由得面色一沉:「既然公子無憑無據,怎敢稱我家校尉是汝之義兄?我家校尉在縣一帶地名聲無人不曉,若是人人都說是我家校尉的義弟義兄,那當我們這軍營水寨是那探親訪友之所不成?」

    說到了這,那屯長的目光落到了陳祗身後邊的貞兒的身上,兩眼裡騰起了一絲火光,轉過了頭來看向陳祗時,語氣更顯不善:「再說了,此處乃是軍營重地,任何人不得擅撞,你等既已到此,某家職責所在,不得放奸細走脫。來人!將他們一行皆盡押出寨中,等候校尉處置。至於女人,不得入營,將那女子驅走。」

    「慢!」陳祗眼見那幾個如狼似虎的兵卒就要過來,攔在了貞兒的身上,冷冷地掃了這位什長一眼:「既是職責所在,那某家便隨你等入營,待見了我義兄,自會有分曉。貞兒,隨公子我入營,若是何人敢傷你一根頭髮,我必讓他死無葬身之地。」這話,陳祗是臉上帶著笑向貞兒說的。

    聲音溫柔帶產豐磁性,可偏偏又讓人全身出浸冰窯,那位屯長不由得微微心中一悸,雖然看起來這位公子沒有什麼威脅性,可偏生他說地話,讓這屯長打心眼裡相信這位少年公子絕對不會是在嚇唬人。

    有兩個見色頗為心動的兵卒還欲上前,便讓那屯長一刀柄給打了回去:「滾回去,這位公子,對不住了,軍營之中,不許女子入營,乃是軍法,某家矣不敢違,這樣,某家只能把你們押在營寨門外,待甘校尉到後,某家定會報於校尉大人知曉。不過,若是你等起那遁逃之心的話,就怪不得某家及手下兵卒。」

    「多謝了,貞兒走。」陳祗的面色才稍稍轉和,淡淡地向那屯長微微頷首之後,攜著貞兒的手,往前而行。另外,那兩擔事物,那些兵卒一聽說是獻給甘校尉地禮物之後,只是檢查了一番,便讓孟廣美與陳忠繼續抬著前行,到了營門外,那屯長留下了幾個兵卒看押住陳祗等人,他便入營而去。

    「公子,早知道出這檔子事,就該先讓小的前來打探之後,再請您過來,也總比現在……」孟廣美掃了一眼周圍的兵卒鬱悶地道。

    「呵呵,怪我思量不周,不過無妨,嗯,貞兒沒被嚇著吧。」陳祗笑了笑轉頭望向身邊的嬌柔女子,心中深悔這趟出門實不該將她也帶出來。貞兒綻顏笑道:「有公子在,奴婢怎會害怕。」

    「你這丫頭,就這張嘴甜。」陳祗笑道。

    「你們這群吃禍,要是傷了我義弟半分,某家不撥了你們的皮!」陳祗等人正等得無聊之際,便聽到了一聲熟悉的喝罵聲。陳祗不由得宛爾一笑,邊上的孟廣美等人亦鬆了一口氣,終於等到這位兄台出山了。

    「賢弟,想煞為兄久矣……哈哈哈。」人未至,聲先到。營門處,閃出了一個身影,雖然頂盔貫甲,腰懸利刃,陳祗還是能一眼認出,這位打扮與當日炯然相異地軍人,正是甘寧甘興霸。

    「祗見過兄長,一別數年,祗也想興霸兄長得很哪……」陳祗快步上前,這個時候,圍在身側地士卒哪裡還敢攔著,早就退到了一旁去了。

    「好小子,兩年多的時間,就竄了這麼高地個頭,身子骨也打熬得夠結實的,更顯威武了,好好好,不愧是某家的賢弟。」甘興霸先是拍了拍陳祗的肩膀,然後執著陳祗的手仔細打量了一番,朗聲笑道。後邊,隨其出營的人中,就有方纔那位屯長,心中暗叫好險,慶幸方才沒對這位公子作什麼不敬的舉動,不然,照著這位甘校尉的脾氣,自己怕還真是前途無亮。

    甘興霸眼睛朝陳祗身後邊掃了一眼,看到了同樣恭敬地給自己見禮的孟廣美與陳忠,大步上前,猛地就給孟廣美當胸一拳:「渾小子,吃某家一拳。」

    孟廣美哪裡料得到這位老痞子會突然襲擊,不過,多年的鍛煉,早已經形成了本能的反應,當下步伐一錯,退後小半步,虎吼一聲,一拳勢若奔雷,後發先至,向甘寧面門擊去。那些隨行而出的眾將不由得齊齊色變,只有幾位甘寧的親兵樂滋滋的沒有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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