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試工作進行了差不多一個星期之後,陸陸續續招了三十多個人,寫字樓開始顯得擁擠起來。
這個星期裡,唐風一直很細心地觀察馮娜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最後他確信自己沒有看走眼。馮娜確實是個滿不錯的幫手,最起碼勝任北京辦事處是沒有什麼問題。
於是,唐風就把馮娜叫到自己的辦公室,把自己在北京地區的構想跟馮娜大致說了一遍,並且交給她一個大概的行動準則。然後,就放心的把北京方面的事情全部交給馮娜去處理。
與她同行的,還有一個媒介經理,一個公關經理和八個媒介及公關人員。
讓馮娜離開之後,唐風就把辦公椅轉向窗外,發起呆來。這一個星期,面試了好幾百人,終於把該招的人大概都招進來了,媒介經理,公關經理以及各種媒介和公關人員全都招得差不多。
惟獨就缺兩個人,一個是深圳辦事處的負責人,一個是廣州辦事處的負責人。
這兩個地方不僅是南中國的經濟中心,而且是中國的電子市場與電子生產的中心。那裡所代表的不止是富庶的珠江三角洲,上萬家隨時可能成為客戶的電子廠。
而且,那裡扼守要衝,與香港、台灣的聯繫之密切,遠勝於北京,在電子產業方面,也勝於上海。
這兩個地方比北京更重要,但是偏偏唐風卻找不到合適的人可以去那裡赴任。而自己又必須坐鎮上海,分身乏術。
這時候,唐風不由得想到了王君毅,他無疑是最適合的人選。謹慎,細緻,做事情規劃周到,滴水不漏,幾乎不犯錯誤。如果他在的話,就可以把深圳和廣州辦事處合二為一,他在南,唐風在北,一切都水到渠成。
只可惜,如今已不是兩兄弟並肩作戰的時代,現在是他必須一人孤軍奮戰。
想到這裡,唐風微微搖了搖頭,歎道:「千軍易得,一將難求。」
「感歎什麼呢?一副憂國憂民的樣子。」正當唐風感歎的時候,葉慧然走了進來,一把把他的辦公椅扭了過來,問道。
唐風看了看葉慧然,說道:「感歎沒有好的幫手啊。」
「幫手?馮娜不是不錯嗎?」
唐風轉過椅子,用筆敲了敲身後的中國地圖的南部,「我是說這裡。」
「廣州和深圳。」
風點點頭,「雖然我的計劃全都做好了,但是執行這一環如果做得不好的話,再好的計劃也只是個空架子。如果想要把執行做好,這兩個辦事處的主事者至關重要。」
葉慧然皺著眉頭想了想,說道:「我倒是想起一個人,他或許可以幫到你的忙,不過我不知道你是否能夠請得動他。」
「誰?」
「我的一個老師。」
「老師?」
「是啊,雖然是老師,可是很年輕喔,才三十二歲。他的名字叫做穆天養,他是我們學院最受學生歡迎的老師,課講的很好。他教的課就是現代傳媒,但是人卻滿傳統的,傳統到有點古板,做什麼事情都一板一眼。我聽說,他曾經好幾次出去企業做事,但是都因為跟老闆合不來,而重新回到學校。」
唐風問道:「他在學校裡是什麼職稱?」
「學校裡嘛,不是課講得好就行的,得論資歷,所以他到現在都還只是個講師。待遇很一般,而且聽說家庭壓力滿重的。因為只是講師,學校裡分不到房子,賺的工資幾乎要全部寄回家去,連房子都沒有錢租,現在還是寄住在我們學校以前一個姓梁的老師家的地下室裡呢。」
「那你……為什麼會認為他可以勝任這個職位呢?」
「感覺唄,哎呀,行不行的,你自己去看看,跟他聊聊不就知道了嗎?先不要說請不請的,聊聊再說嘛。」
唐風想了想,點點頭,「也好,那我們現在就去吧。」
「好,你等一下,我打聽一下梁老師的地址。」
過了一會,葉慧然打電話問到了梁老師家的電話,兩人便出門打車前往了。
在兩人趕往的途中,在這位梁老師的家中,穆天養正在跟這位梁老師交談著,「梁老師,你就把我介紹給方總吧,我答應你,這次我一定會努力讓自己圓滑一點的,不會再讓你難做了。」
「天養啊,不是我不給你介紹,而是方文興那裡,你真的不能去。天養,你相信我,你是老師最得意的門生,我是真心為了你好。」
「為什麼?」
「方文興這個人心術不正,終究不會有好報應的,你跟著他,雖然可以得一時之利,但是遲早會被他誤了前程的。」
「那梁老師當初為什麼還要跟隨他呢?」
「我當初是無路可走,而且當年的方文興也沒有像今天這樣壞,是財富讓他變成了今天這個模樣。唉,能醫不自醫,我苦心鑽研面相學數十年,相人無數,幾乎沒有出過什麼錯。卻沒想到,相到自己身上,卻出了這樣的大錯。到如今,我跟他感情已深,我視他就像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樣,再也無法割捨了。」梁老師感歎完,又拍了拍穆天養的肩膀,「天養,你要相信老師,你的面相不是貧苦命。你這一生,一定會遇到你命中的貴人,只要遇到他,你的滿腹才華就可以得到伸張。到那時候,你就知道老師的一片苦心了。」
「唉……」穆天養見老師執意不肯,也只能長歎一聲,莫可奈何了,「希望我能熬到那一天。」
梁老師肯定地說道:「你放心,你的運道快要到了,要不了多久,你就會起來。」
聽到這裡,穆天養笑了起來,自我解嘲地說道:「對啊,說不定,就在今天呢。」
剛說到這裡,門外就響起一陣敲門聲,梁老師於是走過去,把門打開,看到門口站著一男一女,「你們找哪位?」
那可愛的女孩子笑著鞠了一躬,然後問道:「梁老師好,請問,穆老師在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