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席,各位議員,朝廷要求對義學的政策作出改變。自從皇上統一大漢以來,各地對教學的費用攀升得很快,朝廷再也吃不消了。我們花在義學上的錢,已經是大漢子民老百姓所有福利開支的三成,而且有增加的趨勢。所以朝廷要求民議院同意,向學習的學生收取學費。」李傑相約民議院,在辯論堂上說。
在口才而言,清梅本來是代表朝廷最好的人選,但她經常代表商議院發言,若果又代表朝廷的話,本身立場將會很模糊。海琳是民議院和商議院爭辯的發言人,可是她是朝廷的丞相,要代表民議院向朝廷的代表爭辯,實在有點匪夷所思。所以,朝廷派出口才不差於清梅的李傑,而民議院將自行推出代表。李傑在和民議院爭辯時的表現,實在令海琳極之頭痛,但又無可奈何。
當年義學的推行,是天香向浪思撒嬌得來的,對於這個話題及其結果,她很感興趣,於是便充當她的老本行,又在辯論堂上揮舞著大搥。
「主席,李大人,義學是我們王朝的根基,國家人才是義學培養出來的。若果有人因為花不起錢學習,那麼我們將損失很多人才……………」
「主席,各位議員,本官很明白義學對於廣大民眾及國家的好處,本官也是當年皇上推行義學的得益者,但這並不代表我們要任由義學的支出無限的增長…………。」
於是,激烈的爭辯展開了。李傑不斷的將義學開支展示給民議院的人看,又証明不少學習的人根本無心向學,浪費資源。最後,經過幾天的討價還價後,朝廷和民議院達成了一個方案:各地的義學仍然由朝廷支出,不過長浪王朝最高學府,在長浪城的北海學院,所有到來學習的人,要付出基本的學費。畢竟民議員不是不明事理,任由學費提高對國家及平民也沒有好處。如此一來,小孩子將有基本的學識,可以自由選擇到北海再深入學習與否。當朝廷將方案交到民議院時,民議院很快就通過了。
大漢子民在浪思統一天下後,算得上是豐衣足食,生活富足,特別是三分天下時原來長浪王朝領地的人。要負擔子女到北海學院學習,絕對不會影響他們日常生活。對於各地到北海的學生,他們在北海花在住宿及維持生計的開銷,比起學費還多。
不過,北海學院向學生徵收學費,卻令另一所學院帶來了麻煩………
「呀,我的王妃,那些人每天都來吵鬧著,煩死了,。」彩霞回到北海,向杜慧訴苦。
「唉,大將軍夫人,這就是現實了。」杜慧也歎息著。
在鄴城的藝術學院,為前來的人帶來學習文化藝術的機會,也成為很多人消磨時間來創作的地方。不過,藝術學院當初成立的時候,並沒有向學生收取費用,以鄴城皇宮的收益,應付藝術學院的支出不是一個問題。
不過,藝術學院的開支,影響著整體舞會的利潤。彩霞和杜慧雖然不介意,但那些擁有股權的人,就不是那樣想了。自從朝廷及民議院宣佈,北海學院徵收學費後,那些買進舞會股權的人,為了增加分紅的利益,也要求藝術學院向學生收取學費。他們說,連屬於朝廷的北海學院都要向學生收費,身為商會的金花蝶舞會,不應該幹著這等沒有回報的經營,至少也要向到藝術學院學習或玩樂的學生,收回成本。
彩霞是金花蝶舞會的會主,可是她極少涉足舞會的工作,若果交給彩霞經營舞會,應該早已經倒閉了。彩霞也有自知之明,甚少干涉舞會的日常事務。相對起來,幾年前和她老師邱老先生商議後成立的藝術學院,彩霞花得最多時間在這兒。現在藝術學院的所有東西,那些古靈精怪的藝術創作,和舞會本身大不相同的文化,才是她的心血傑作。
「慧慧,真氣人,藝術學院又花不了多少錢,那些人還要和我斤斤計較。」彩霞憤憤不平的說,彩霞從來不將花錢當回事,自然不會理解投資者的想法。
「沒有辦法了,買進我們舞會股權的人,也想多賺點錢的。」杜慧苦笑著說。
「那怎麼辦?難道我們要向那些小孩子要錢嗎?若果藝術學院徵收學費,那麼就沒有人願意來了。」
「這個嘛,彩霞,既然你這麼喜歡藝術學院,那麼就你出錢下去好了。反正你已經是名大富婆,又不用為欣欣的將來擔心。」杜慧笑著說。
「嘻嘻,小海風在舞會是個天才,但其他事就十分遲鈍了,被我們騙了還不知道。」彩霞偷笑著說。
當年舞會買下鄴城皇宮時,林海風時常想到那兒去玩樂,看著皇宮表演的話劇及其他的文化藝術,但因為李情及上官武還沒死,浪思及天香不批准他到鄴城去。
於是,林海風便向杜慧撒嬌,要杜慧偷偷的帶著他去。很多時候浪思及天香沒有時間照顧子女,全都交給杜慧的,甚至住在程林的王府。林海風在杜慧那兒住上十數天也不是什麼一回事。杜慧聽了後,便向林海風提出交易。「帶你去可以,但你要答應慧姨姨,從此以後你要好好照顧著晶晶哦。」年紀還少的林海風不瞭解杜慧的意思,為了可以去鄴城,便出賣了他的終身幸福給程晶晶了。當然,杜慧偷偷的通知了天香。浪思天香反對兒子到鄴城的原因,是怕兒子沒人照料而被李情上官武派人擄去,自己又不能分身。有杜慧照料著,兩人也比較放心。
到了鄴城,彩霞聽說林海風很容易受騙後,也學著杜慧。「喂,小海風,要進鄴城的皇宮,也要答應霞姨姨以後要照顧著欣欣,要不然告訴你娘親抓你回去北海。」林海風到了皇宮前,被彩霞攔著。心急的他為了盡快進入皇宮玩樂,便不顧一切的說。「霞姨姨什麼條件風兒都答應啦,快點讓我進去啦。」於是,只得十歲的林海風,糊里糊塗又多了一位未婚妻周家欣。
「小海風會不會賴帳啦?」彩霞問。
「賴帳?堂堂一國王子敢賴帳,我們去找他的皇帝老子算帳去。」杜慧也學著清梅奸笑著說。
於是,彩霞便宣佈,藝術學院成為她的私人財產。說財產根本是一件荒謬的事,藝術學院只有支出,從來沒有收入的。彩霞每年從舞會的分紅,也足夠藝術學院的支出。為了藝術學院,對於花錢在其中,彩霞是沒有所謂的。
藝術學院在皇宮內,本來還有人說要求彩霞出錢,買下在皇宮內,屬於藝術學院範圍的土地。不過彩霞不耐煩的說。「那我找皇后娘娘來和大家談吧。」嚇得所有人不敢再有所要求了。彩霞說的皇后自然是清梅了,清梅跟舞會會主的關係,大家是很清楚的。若果惹得那位冷血殺手來和大家討價還價,不知道是那一番光景了,現在舞會不用再負擔藝術學院的支出,也令眾人接受。
與此同時,杜慧也在清梅的建議及暗中協助下,成立了『愛心工場』。自從統一天下後,各地的人因為先前的戰亂,變得無家可歸。各地的孤兒全都被杜慧接來北海,不過人數實在太多了,杜慧將一部份的人分到鄴城去。只是杜慧的錢再多,也養不起這麼多人,清梅雖然時常秘密給錢杜慧,但這個不是長遠的辦法,總不能要求邱家商會長期養著這麼多孤兒吧,而且邱家還有那麼多戰爭債權要償還。
所以,清梅便想出節省開支的方法,就是讓那些孤兒們,自行生產生活的用品。這樣,在梅香城及鄴城多了不少名為『愛心工場』的生產工場,讓杜慧收留的孤兒孤女,在工場上學習及生產麵粉,棉布,鐵器等等日常生活的東西,給予他們自己。當然,他們的工作時間比起其他工人短得多了,因為杜慧並不想令孩子們失去學習知識的機會。
『愛心工場』的想法確實是一舉多得,首先是省錢,杜慧只需花錢買原料就行了,比起直接買用品便宜得多。其次,讓孤兒們自力更生,令他們生活得較有尊嚴,讓他們感受到靠自己勞力得來的東西,也令他們養成不揮霍的習慣。最後,可以讓孤兒們學得一手技藝,長大後要維持生計,也是一件極容易的事。事實証明,從愛心工場出來的孤兒孤女,沒有一個是找不到工作的。愛心工場運作得很好,令那些孤兒除了到學院學習書本上的知識外,也多了一個實習工作的機會,有效的運用時間。
由於杜慧只需購買原料,甚至很多原料是清梅送給杜慧的,所以杜慧省下了不少錢。於是,杜慧又將她的愛心,擴展到其他學習中的孩子了。
長浪王朝仍然有很多家庭,負擔不起送孩子到北海,很多孩子在出生地學習了一些基本的學識後,便直接的工作,沒有到北海學院學習的機會。於是,充滿愛心的杜慧,便向這些家庭伸出援手。
杜慧向那些生活艱苦的家庭,先借出一筆學費,同時在長浪城建立一些房屋,讓各地來的學生可以免費進住,也提供日常生活的用品,令這些好學的孩子有一個機會學習。將來找到工作,再將錢慢慢還給杜慧。甚至為了獎勵學生勤奮,杜慧會向那些在學院有出色表現的人,豁免他們歸還學費。
基本上大漢所有孩子及少年,都可以受到杜慧的照顧,杜慧從來不審核他們家庭有多少錢,一向是來者不拒的。那些小康之家,通常不必向杜慧借錢,及住進杜慧建設那些較擠迫的房屋內。事實上極少人會賴帳的,若果被人告知某某人欠杜慧錢沒有清還,那麼就必定成為過街老鼠,不用再在大漢混下去了。
彩霞一直住在鄴城,也受到杜慧的感染。為了令藝術學院更多人發展,彩霞宣佈各地進藝術學院的人,彩霞也提供房屋及生活必需品,甚至可以在舞會找到工作。而藝術學院是屬於彩霞,根本不需要學費。
後來彩霞和杜慧在一番商議後,為了更有效運用資源,便合併在一起了。兩人加起來還擁有金花蝶舞會四成的股權,成立了一個新的組織,將兩人的股權投進去。靠著舞會的分紅,這個組織負責照顧著杜慧的愛心工場,彩霞的藝術學院,以及大漢各地的孩子到鄴城及北海學習的所有支出。
這兩位充滿愛心和熱心的女子,她們無私的付出,她們照顧著孤兒孤女及失學的孩子,她們為大漢的文化藝術作出的貢獻,實在令很多人尊敬及佩服。甚至那些當年要求藝術學院收取學費的人,帶著羞愧的心情來見彩霞,向她道歉,捐出他們不少財產。
在兩人去世後,她們的遺願是將這個愛心組織維持下去,令後世的人一樣可以受惠。承繼著母親愛心的周家欣及程晶晶,將這個組織的名字改為『愛心女神。』千百年來,愛心女神慈愛的光芒,無時無刻照耀著大漢大地每個角落上,愛心女神充滿希望的微笑,令大漢貧苦家庭及孤兒孤女從來不會陷入絕望。對於每一個沒有人照料的孤兒孤女,或養不起子女的家庭,愛心女神會供養及照顧他們,讓他們到愛心工場工作,也令他們在大漢各地的學院或藝術學院學習。至於其他沒有能力學習的人,愛心女神也會無條件的借出學費,及提供生活基本需要。
愛心女神成為長浪王朝一個特色,一個善良的象徵,一個偉大慈愛的標誌。愛心女神的存在,挽救及照顧著無數的孤兒孤女,給予他們人生和希望,協助極多有需要的人來完成他們學習心願,為大漢各項文化藝術產生無限的貢獻。
愛心女神無私的付出,令所有人對這個組織充滿讚賞。對於創立這個組織的彩霞及杜慧,後人對她們的敬仰及尊重,僅次於為他們帶來和平的馮海琳,和無數歡樂的林海風。千百年來,受惠於愛心女神的人,接近七千萬人。同時間,大漢沒有一名孩子因為乏人照顧而死亡,沒有孩子因為家境困苦而失學。鄴城成為世界知名的藝術之都,也是愛心女神為大漢作出的貢獻。
事實上,愛心女神單靠彩霞及杜慧兩人的遺產,金花蝶舞會的分紅,還遠不能支付那麼多的費用。那些受過愛心女神協助的人,大部份會在長大後,捐出他們的財富,令愛心女神仍然運作下去,為將來有需要的人提供援助。那些本來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的孤兒孤女,不少長大後在愛心女神的組織工作,用他們的愛心來照顧著下一代的孤兒孤女。藝術學院出來的藝術家,若然他們的創作可以賣錢,必定會捐出一部份給愛心女神。捐錢給愛心女神,成為大漢人民最常作的善事。因為愛心女神的溫暖,她為民間帶來的希望,大漢的人會因為她的存在而驕傲。
在三百年後,後世的人為了懷念這兩位遺愛人間的女子,以及為他們帶來和平的馮海琳,在梅香城兩岸製作了兩尊神像。這兩尊巨大的『和平女神』及『愛心女神』神像,正正是大漢所有人的驕傲。兩座神像在梅香城兩岸遙遙相對,彷彿就像是默默守衛大漢每一個人幸福快樂的兩位女神。
杜慧去世後,那些受惠於杜慧的人才發現,多年來他們一直咒罵著的吸血魔鬼邱清梅,竟然是出錢最多,時間最早杜慧收養他們的人。杜慧將清梅多年來秘密給她的錢,由她的女兒程晶晶替她寫的回憶錄上,把每一兩銀子及物資全記錄下來,清清楚楚的告訴所有人,那只吸血魔鬼慈愛的一面,無言的為好友討回公道,甚至現在的愛心工場,很多都是清梅興建後再送給杜慧的。杜慧收養過的人,看過杜慧回憶錄後的人全都流下感動的眼淚,那位他們心中的大奸商,原來一直是他們的大恩人,按杜慧的回憶錄上記載的,清梅幾十年來捐出的錢財,足夠買下幾個舞會了。
清梅的秘密善舉,就連她的丈夫林浪思,及她的兒子林海逸和邱海明都不知道,除了杜慧外,只有宋天香一個人隱約猜到。其時清梅仍然在生,那些受惠於杜慧的人,不斷的湧到北海來向清梅說聲道謝,抱頭痛哭。而且邱海明及邱家商會的後代,會按清梅的遺願,每年也會捐給愛心女神一定的錢財,令大漢的人對邱清梅及邱家商會的印象改觀了很多。
浪思在回憶錄上寫著。「在全個大漢中,那兩個只會揮霍及唱歌的丫頭,確實比我更重要。」自長浪軍建軍以來,彩霞對文化藝術的熱心,杜慧的愛心,為長浪王朝解決很多社會問題。孤兒,老人,及失學是每一個社會都會出現的問題,彩霞為很多人帶來歡樂,杜慧為無數孤兒找到新的人生,兩人同時為貧苦的人帶來學習的希望,浪思認為比起他這位只會殺戮的皇帝,更值得為人尊敬。彩霞的熱心及杜慧的愛心,令浪思不得不承認她們的重要性。後世的人認為,彩霞及杜慧的遺愛人間,愛心女神為大漢子民帶來的歡樂,希望及溫暖,為王朝解決了很多社會問題,也是長浪王朝社會穩定,國家富強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