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創大漢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名將退隱
    「若果是小天憐將她的預測告訴樂將軍的話,這樣一切就很易理解了。」浪思笑著說。自己身邊出了個預測氣候的人才,浪思沒有理由不感到高興。

    「不錯,小郡主的猜測並不準確,有時成功有時失敗。樂統帥拿不準會否真的下大雪,不過樂統帥立刻撤離,是考慮到就算不下雪,我們也不會有多少損失的。」程林說。程林和浪思一家人很熟稔,對於宋天憐的能力也知之甚詳。

    「嗯,樂將軍這麼獨裁的下達命令,不淮別人發問,就是不讓別人知道他是相信一位十二歲女孩子的猜測,而改變軍令。所以全軍上下並不知道將會下大雪的事,樂厚也沒有將小天憐的猜測告知全軍。若小天憐猜錯了,也比較容易解釋。」浪思說。

    「我們的小郡主用巫術,救了我們的軍隊呀,真厲害。」程林對宋天憐這般像巫術的能力,大表歎服。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宋天憐呼出暴風雪,來打敗烏丸人的。

    暴風雪已經停止了二十多天,嚴寒的天氣已經過去,東北大地的積雪已經差不多融化了。樂厚藉著水軍,重新登陸烏丸國,也將飛燕關的騎兵集合起來,長生也回到了鄴城。

    全軍上上下下,已經知道了他們可以避開暴風雪,是那位小郡主的預測。本來宋天憐病還沒好,宋永祥想送她回北海的,但宋天憐堅持想看烏丸國的星象,便眾星拱月的被人當成守護神,重新踏進烏丸國。

    烏丸國的精銳騎兵大部份死在暴風雪中,還沒死的人,不是沒有戰馬,就是仍在凍病之中,烏丸國已經沒有能力抵抗長浪軍的入侵了。沿途上已經沒有像樣的抵抗,所有烏丸人聽到大漢軍隊像屠夫般見人就殺,全都跑到國都烏丸城,希望藉著城堅土厚,打退大漢的軍隊。

    四十多萬大軍加上三十萬民兵隊,已經在烏丸城下了,一路上的燒殺掠奪,已經被人起了個『大漢屠夫』的名字。有烏丸人曾經大聲質問。「你們大漢軍隊,為什麼要來殺我們的老弱婦孺?」「你們烏丸人,當年就是這樣子對待我們大漢人的。」自己種下的仇恨和惡果,必須由自己承擔,不論是過了多少時間。

    長浪軍展開猛烈的攻城戰,烏丸人知道一但城破,全城的人必死無疑。所有人鼓起勇氣,奮力對抗大漢軍隊的攻擊。樂厚看到烏丸人的情形,想起了當年飛燕關時友軍的士氣,就像他們一樣。不過樂厚並沒有心軟,對於這等禽獸不如的外族,必須要血債血償。

    出於對烏丸人的仇恨,長浪軍不斷的發起攻城,烏丸城也因為抱著必死的心,幾百萬軍民合力守城。打了幾天,長浪軍死傷慘重,還打不下來。同時烏丸人的反擊越來越強,按情勢,短期內將它攻下來並不容易。

    這天宋天憐病好了,在樂厚身邊觀戰,宋天憐看了一會後,忽然向樂厚說。「樂叔叔,皇帝哥哥要你什麼時間內打下烏丸城?」

    樂厚一征,「小天憐,你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呢?皇上並沒有給我任何時間限制。」

    「我看樂叔叔好像很急著要攻下烏丸城似的,為什麼我們不慢慢和他們打呢?我們王朝有很多士兵,但烏丸人差不多沒有了。若果我們和他們對峙下去,總有一天可以攻進城中的。」

    樂厚心中一動,對呀!旁觀者清,當局者迷,自己被仇恨沖昏頭腦了,才急著要盡快殺光烏丸人。宋天憐說得很對,長浪軍有的是時間,後勤物資不缺,軍隊可以補充,甚至有足夠能力抵禦冬天的來臨。反之烏丸人他們已經窮途末路,孤城一座,又沒有援軍,怕什麼和他們長期作戰呢?以己之長,攻敵之短,才是上上之策。持久戰對長浪軍有絕對的優勢。

    「小天憐你說得很對,多謝你提醒樂叔叔啦。」樂厚撫摸著宋天憐的小腦袋說。樂厚心中暗想,這位手無博雞之力的女孩子,將來極有可能成為王朝一大支柱,特別是她可以『洞悉天機』。

    於是,樂厚便召回所有進攻的軍隊,說出和他們作持久戰的想法。眾人當頭棒喝,從好戰和復仇的情緒中恢復過來。「對呀,反正他們死期將至,我們為什麼要這麼急呢?」「就讓他們多活一會吧………。」

    最後在眾將商議下,他們討論出,現在烏丸國的弱點:糧食。

    烏丸國糧食可以自給自足,不過這場提早來的暴風雪,摧毀了所有農作物。加上大批的烏丸人因為害怕大漢軍隊來殺光他們,全部縮在城中,他們很耗糧食的。烏丸人正規軍已經死得差不多了,又不敢出來硬碰硬。找不到補給,糧食只有少,沒有多,只要圍著城池,總有一天會餓死他們的。

    很快,長浪軍便不再攻城了,而是在城的四面圍起一座座土牆,防止烏丸人出來突擊。而長浪軍的士兵,就在土牆後面喝酒作樂,只留下一部份人輪流戒備。那些民兵隊,則受樂厚的暗示,到烏丸其他地方『平息暴亂』。在北海的浪思,收到樂厚困死烏丸城的想法時,將大批物資送到樂厚手上,甚至僱請話劇團到那兒作表演,為士兵打發時間。

    民兵隊在烏丸國四處搶掠,所到之地必定雞犬不留,短短一個月已經殺了幾十萬無辜的老百姓。他們甚至圍在邊境的地區,以防烏丸人逃跑,用意是將他們趕盡殺絕,用血腥來還報當年烏丸人對大漢人的所作所為。

    烏丸王從飛鴿傳書中,收到各地被姦淫擄掠的消息後,又憤怒,又無奈。手上的軍隊不足十萬,其他只是老百姓,騎兵又死光了,根本不可能擊退外面的敵人。大漢軍隊又改變攻擊的方法,想困死他們,就像當年他圍困薊城一樣。這招令烏丸王毫無辦法,除了等死,就沒有什麼可做了。而且城中軍隊的士氣越來越低,人民越來越恐慌,根本撐不下去。

    烏丸王不斷派使者求和,但樂厚每次都說。「你們還記得當年的所作所為嗎?對於你們當年的殘暴,我們長浪王朝一律血債血償。」

    不過,在圍城二個月後,李傑來到了樂厚軍隊的營地。「樂統帥,皇上願意放過烏丸人,不過,嘿嘿…………。」清梅那副奸商笑容,李傑學得很神似。

    浪思對樂厚圍而不攻這個方法很滿意,現在長浪王朝說得上是實力強大,就算現在要和李情及上官武開戰,也不必撤回攻打烏丸國的士兵。不過海琳及程林分別向浪思建議說。「大哥,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們已經殺了烏丸國那麼多老百姓,不如放過餘下的人好嗎?」善良的海琳勸浪思說。

    浪思很少拒絕海琳的建議,不過這次浪思很氣憤的說。「小琳,你沒見過那些烏丸禽獸的所作所為,你去問一問當年受害的人,願不願意放他們一馬?」海琳歎了口氣。她知道這位大哥對烏丸人的仇恨,同時鄴城的商聯會及民論會,也說過不能放虎歸山,一定要殲滅烏丸國。當年烏丸人種下的禍根,令他們自食其果。

    倒是程林的建議,令浪思覺得不錯。「皇上,微臣有個主意。我們不如將全部烏丸人,流放去東洋島國。烏丸人和東洋人一向高傲自大,不甘屈居別人之下,必定會互相殘殺的。我們甚至可以故意制做一些事端,令兩方面的人做成不可磨滅的仇恨。這樣可以不用再打下去之餘,也找個機會削弱東洋人的勢力。」浪思想了後,在海琳多番請求下,同意了程林的決定。

    於是,在全族人流放到東洋或困死的選擇下,烏丸王選了前者。很快,烏丸國從此消失在歷史之中了。在舊有烏丸大地上,再也找不到一個烏丸人。浪思吩咐給他們足夠的武器及糧食,送他們上東洋島國,讓他們自生自滅去。

    而樂厚在凱旋回北海後,就被思妮抓了去,當然這不是什麼功高蓋主,而是浪思和樂厚兩人出征前約定好的。先前長生率軍在東洋人燒殺掠奪,還可以推說是海盜宗永引起,反正燒殺掠奪是海盜的專長,又沒有人會去找他們算帳,最後將宗永『流放』到九州算是很體面的做法。

    但現在浪思身為一國之君,絕不能背上濫殺無辜這一惡名,顯得長浪王朝殘暴不仁。若果要向烏丸人報復,在烏丸國土上以牙還牙,必需要找一個代罪羔羊來轉移視聽。當初浪思向樂厚說過這個憂慮,樂厚便說。「皇上,若能向烏丸國報復,殺光烏丸人,微臣擔上這個惡名又有什麼所謂?」

    浪思仔細想過後,便同意樂厚的決定,任命樂厚為這次出征的主帥。浪思考慮到,樂厚今天五十歲了,先前為軍隊,現在為國家盡心盡力,甚少顧及家中妻兒。看著樂厚頭髮開始轉白,多年來為自己賣命,覺得應該是時候讓他『告老還鄉』,享受一下人生和天倫之樂了。

    其實烏丸遠征軍在燒殺掠奪其間,受過長浪王朝很多人的非議,特別是沒有身受其害的北海人和江東人。北海民論會曾經要求「樂統帥治下不嚴,放縱部屬肆意屠殺手無博雞之力的老弱婦孺,建議將其召回北海,革職查辦。」

    不過浪思的借口實在令人覺得很可笑。「將在外,君命有所不授。若果要將樂將軍治罪,也要讓樂將軍回來,給大家一個解釋。」將在外,君命有所不授這句話,由皇帝說出來為部屬開脫,實在令人覺得有點匪夷所思。

    雖然樂厚是打勝仗,但當他領著軍隊凱旋回北海,那位冷酷的鐵面法官並沒有放過他。思妮從來不給任何人留情面,親自在浪思及幾十萬軍隊面前,派出屬於她監察部的紅蝶軍團,在眾目睽睽下將樂厚及幾位高級將領抓了去,說他涉嫌縱容部下濫殺無辜,必需受審。浪思向樂厚攤攤手,表示無能為力。若果浪思作為皇帝徇私偏袒部將,那麼審議廳的威嚴必定蕩然無存,長浪王朝眼前穩定的局面將會被打破。

    負責控訴樂厚的人,特地去到烏丸國搜集被屠殺的人的遺物,有份參與殺人的民兵的供詞,十分認真的辦事,並沒有因為樂厚是一軍統帥而有所恐懼。所有人全知道樂厚和烏丸人的恩怨,沒有人懷疑樂厚不是兇手。為樂厚辯護的人,也沒有花氣力在樂厚是不是大屠殺的主謀,而是想盡辦法証明烏丸人曾經反抗等等。

    對於建國以來第一次最高官位的統帥被審訊,民間鬧得沸沸騰騰。有的說樂厚為長浪王朝蒙羞,為王朝添上殘暴的惡名,這些多數是北海及江東的人。有的認為烏丸人凶殘成性,這樣子對他們並不過份,只是在以牙還牙,這邊就是華北的人了。

    其實造成民間對樂厚被審判鬧得熱烘烘,是清梅海琳及程林三人故意煽動做成的。民間現在全部猜測樂厚是否有罪這件事上,並沒有察覺他們的皇帝有份參與大屠殺,將大眾的注意力轉移到樂厚身上。身為皇帝,在王朝建立之初,背上一個惡名將很難立足在大漢之上的。海琳願意參與這件事,是浪思答應海琳,除了將來會在東洋人做同一件事外,保證將不會再濫殺無辜,海琳親眼看過東洋人做成的慘劇,同時浪思最後也放過了幾百萬烏丸人的性命,最後便妥協了。

    在樂厚被判決時,審議廳人山人海,有的聲援樂厚,有的說樂厚是劊子手……最後審判員作出這樣的聲明。

    「樂統帥及其部將在烏丸國殺人放火,無惡不作,這點無庸置疑。樂統帥的辯護上,說過烏丸人曾經反抗,因為平息暴亂而鎮壓民眾。我們審判員很質疑,很多証據顯示,樂統帥暗示部下斬草除根,不論有否參與暴亂一律殺死。同時樂統帥在可以控制局面時,並沒有勒令部下停止殺戮。

    樂統帥是造成這次濫殺無辜的殺人兇手,我們審判員對這點一致認同。只是有一點,樂統帥說事件發生在烏丸國,被害的是烏丸人,這點確實是對樂統帥辯護最有利的地方。所以,我們審判員在判決時,主要衡量的地方,是樂統帥的罪行,我們有沒有權力制裁他。

    我們審判員假設,若果樂統帥在大秦王朝進行同樣的大屠殺,樂統帥受審的地方,我們審判員大部份認為是應該在大秦王朝,而不是長浪王朝。

    最後我們審判員以四對一認為,我們長浪王朝的律法不適用於審判樂統帥這項罪名上,樂統帥的任何起訴並不成立。「樂厚的人立時歡呼起來,其他人倒沒什麼,審議廳確實對樂厚的審判作過深入的調查及辯論,並不是過往的官官相護,同時審判員對樂厚的指摘頗令人滿意。

    「樂統帥在出征烏丸國的行為,令人髮指,其凶殘的手段,每一個有血性的人都應該指責他。然而我們長浪王朝並沒有適合的律法,去制裁這位劊子手。本官宣佈將樂統帥所有指控不成立。

    同時本官促請皇上,盡快訂立相對的律法,避免再有過百萬無辜百姓被殺,而逃過律法制裁的人。「思妮用慣常的冷酷,作最後判詞。

    浪思等對這件事如此收場很滿意,畢竟浪思也不希望樂厚為那些烏丸人承擔罪名。為了順應民意,作個體面的下台階,浪思就在審議廳順便說。「樂將軍濫殺無辜,確是事實。朕宣佈將樂將軍革職,貶為平民,念其出征烏丸大捷,多年來為國盡心盡力,朝廷賜黃金五千兩,朕本人賜其白銀十萬兩。任命丞相制訂有關律法,以免再有同類事件發生。」這個,當然是和樂厚早就相議好了。在烏丸國土上暴行的後遺症,就這樣解決及落幕了。同時間審判樂厚向人証明,擁有兵權並不能逃過審議廳的審判。

    此後,樂厚仍然擔任陸軍學院的院長,終身為長浪王朝培養優秀的軍事人才。不少仰慕樂厚戰績的人,願意接受他的培訓。若干年後威震歐亞各地的大漢『皇家軍團』,就是樂厚的得意門徙『天機星』宋天憐,及他女兒『天璇星』樂璇所統領。浪思王在一統天下後,將樂厚晉封為『平北王』,紀念他出征烏丸國的成功,以及為長浪王朝所作的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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