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知道嗎?在大秦和南楚王朝中,他們各自發行了錢幣,而且兩國互相通用。大家知道李情和上官武的目的嗎?若果我們的商人在他們王朝內作生意賺錢,也不能將錢幣帶來回來,因為他們的錢幣只能在他們王朝內使用。若我們沒有自己的錢幣,民生將會受他們的影響。
所以我認為,我們王朝也應該發行我們自己的錢幣,以對抗他們。只是,在發行錢幣中,我想到了一個可以向李情和上官武從中獲利的方法。「清梅說。
新的議事廳建好了,除了浪思平時接見各地官員外,這兒有一間御書房,只有皇帝浪思,丞相海琳,七部大臣以及皇帝『專用』的書記官天香十個人,才有資格進入商議大事,而每人的座位也安排好了。這間書房,眾人的說話比較輕鬆,浪思沒有自稱朕,清梅天香也不會叫自己作『本宮』。除了思妮比較守禮和羅平不習慣外,那些和長浪軍一起成長的人經常說笑,甚至拿皇帝浪思來開玩笑。
對於清梅敲詐別人的手段,沒有人表示懷疑,清梅繼續侃侃而談。「李情和上官武發行的錢幣中,和明王朝先前的朝代一樣,他們全是用錢幣來代替銀子在國家流通。而我的想法,將與他們有些出入。」
海琳率先說。「皇后娘娘,這個嘛,據我所知,明王朝不發行錢幣,而直接使用白銀和黃金,是因為前朝濫發錢幣,導至各地物價瘋狂飄升,民不聊生,最後民間不相信錢幣,改為以物易物。而明王朝不發行錢幣,雖然民間交易時比較麻煩,但多年來卻沒有物價飄升的情況出現。所以我並不認為有發行錢幣的需要。」
「丞相大人,你知不知道為什麼前朝要濫發錢幣?」清梅微笑著問。
海琳搖搖頭,她雖然飽讀歷史,但很多事只是知道事實,並不知道原因。程林不是在大漢長大,對很多大漢歷史是不知情的。
「明王朝先前的朝廷,他們揮霍無道,朝廷的開支與日俱增,和稅收等不成正比。在入不敷出下,朝廷只好濫發錢幣,來支付日常開支了。」清梅說。
楊文對這些較熟悉,問清梅。「皇后娘娘,那麼若果我們也發行錢幣,豈不是步上前朝後塵?」
「楊大人,所以說我想到了一個有少許不同的辦法,就是讓我們發行的錢幣,也可以兌回白銀和黃金。」清梅說。「現在的李情和上官武,他們做法和前朝一樣,朝廷在開國之初,將民間的白銀黃金收歸國有,再發行錢幣,不過就不能兌回白銀和黃金了。而我想若果由朝廷保證我們王朝發出去的錢幣,可以向朝廷兌回白銀和黃金,將有助杜絕濫發錢幣,物價飄升的情況出現。」
浪思先問。「這有關係嗎?」眾人也是一面疑問。
「我們發出多少錢幣,就必需要有同等價值的白銀和黃金貯藏在朝廷。每當朝廷收進一兩白銀,我們才可以發出價值一兩銀子的錢幣。其實我們可以發行多一點的,但這點不是今天我想說的。這樣一來,我們的錢幣就有了價值,並不像先朝那樣沒有人願意使用了。」清梅說。
思妮看出了執行上的問題,「皇后娘娘,下官認為這個想法知易行難,我們朝廷現在還算富裕,但若果將來像先朝一樣入不敷出時,難保將來沒有人私下發放錢幣,造成社會混亂。」
「思大人,這點我想過了,我認為朝廷不能直接向外發行錢幣,而是通過指定的大商家來兌換。以邱家銀號作例子,邱家銀號先拿白銀向朝廷兌換錢幣,而讓邱家銀號將錢幣在市面流通。這樣一來,就不怕有人貪贓枉法,私下發放錢幣,我們甚至可以通過銀號來發放官員的薪俸,避免朝廷亂髮錢幣,由監察處派人監視全個過程,保證每分錢幣可以兌換到白銀和黃金。如此一來,就不怕朝廷濫發錢幣了。至於兌換來的白銀黃金,則同樣由監察處看管,保證不被花掉,甚至可以將貯藏白銀的地方對外開放給人參觀,讓我們的老百姓共同監察這筆貯藏,令眾人相信我們錢幣的價值。」清梅說。
眾人聽了,覺得這個方法不錯,朝廷要發放錢幣,必先收進白銀或黃金,同時錢幣可以換回白銀或黃金,令人相信長浪王朝錢幣的價值。
浪思再問。「那麼,這跟敲詐李情和上官武有什麼呢?」清梅提出這個想法,主要是想敲詐兩個敵國,但聽下去好像跟這件事沒有關係。
「這個嘛,我找了個來自江陵的商人,我想大家聽聽他的想法,再說明如何可以敲詐李情和上官武。皇上,請批准這人進御書房。」其他人要進御書房,必需先得浪思批准,浪思點點頭。
很快清梅領了人來。「王先生,請你不必多禮,也不用感到拘謹,我們只想聽聽你的想法而已,絕對不會對你無禮的。」清梅先說。「各位,我保證先前沒有和他交談過有關這件事,一會兒的說法,絕對是他自己的意見。」
清梅一向說一是一,說二是二,眾人都向她投以信任的眼神。浪思也向王先生點頭,表示任何情況都不會將他治罪的。
「王先生,在南楚王朝在發行錢幣時,你有沒有將你的銀子全部向朝廷兌換呢?」清梅問。
王先生搖搖頭。
「請問,這是為什麼呢?」
「我時常來北海做交易,若果沒有銀子,就不能作交易了,南楚王朝的錢幣不能在北海買東西的,我們只向朝廷兌換了足夠日常使用的錢幣。同時,我們商人之間,很多還是私下用銀子交易的。」
「那麼,冒昧問一句,你將多少比例的銀子兌成你們朝廷的錢幣呢?」
「大概是二成。」「那即是你還藏有白銀或黃金了?」王先生點點頭。
清梅拿出了一枚錢幣,是南楚王朝價值五兩銀子的錢幣,再拿出一碇五兩銀子,交給王先生。「我這兒有塊玉,就當是五兩銀子吧,若果情況可以,你會用手上的五兩銀子來買?還是南楚王朝五兩銀子的錢幣來買?
「自然是用我們朝廷的錢幣來買了。」
「為什麼呢?」
「我用了錢幣,留下的銀子可以隨時向朝廷兌回錢幣,甚至可以在北海使用。若果留下我們朝廷的錢幣,只可以在我老家使用了。」
清梅微笑著,似乎他的回答正合她意。
「王先生,現在情況改變了。這是我們長浪王朝將會發行的錢幣,而且我們長浪王朝保證,王先生可以隨時將我們的錢幣兌回白銀或黃金。王先生,你手上有五兩銀子,若果一定要選擇的話,你會兌南楚王朝的錢幣,還是我們長浪王朝的錢幣?
王先生想都不想便說。「我會選擇長浪王朝的錢幣,因為就算我兌了長浪王朝的錢幣,也可以隨時換回銀子,但兌了南楚王朝的錢幣,就不能回頭了。」
「那好,王先生,這是最後一個問題了。你手上有我們的錢幣,和五兩銀子。若果要買下我手上這塊玉,你會用錢幣或是銀子?」
王先生這個問題想了一會才說。「我會用錢幣來買,雖然我知道錢幣和銀子是一樣價值,但我還是喜歡留下銀子多於錢幣。」
清梅得到答案後,很滿意的說。「很多謝王先生特地來回答我的問題。」「皇后娘娘請不必客氣,大家都是大漢人,雖然我們各為其主,但我是很嚮往長浪王朝的,可以跟陛下說話,我同樣感到高興。」
在王先生走後,清梅又請了來自涼州的商人,回答的和王先生一模一樣。
「好了,各位,聽完兩人的說法後,大家有什麼意見呢?」清梅看著眾人開始領略自己的意思時,微笑著說。
浪思先說。「梅兒,你的意思,是李情和上官武的商人,他們比較喜歡用銀子來兌換我們的錢幣?」清梅點點頭。
程林也大概瞭解。「皇后娘娘,你的做法是盡量將李情和上官武民間的銀子,換成我們的錢幣,那麼他們的白銀黃金便到了我們庫房了?」
清梅又點頭說。「是的,我們只要發行我們的錢幣,換來他們的白銀和黃金,再到他們王朝內購買物資,抬高物價,我們便可以從中獲利了,只要我們多了銀子或黃金,在國家財富上佔有了主動權。剛才大家也瞭解,李情和上官武王朝內的商人,他們很願意換取我們的錢幣,因為可以隨時換回白銀或黃金。」
「皇后娘娘,剛才聽兩位商人所說,大秦和南楚王朝領地內,還存在不少商人們私下用白銀作交易,若果我們王朝的錢幣不能在民間流通,那豈不是白忙一場?」楊文說。
「楊大人,正如剛才那名商人所言,若果同時擁有錢幣和銀子,民間的人還是比較喜歡留下銀子的,而使用錢幣,這不正是無形中讓錢幣流通了?」清梅回答說。
到海琳了。「皇后娘娘,我還是不很明白,為什麼大秦及南楚王朝的人,要兌換我們的錢幣呢?他們持有銀子或黃金不是很好嗎?」
「丞相大人,這個你就不明白商人的想法了。李情或上官武現在還可以讓民間的銀子兌他們的錢幣,可是商人們會這樣想:有朝一日,李情或上官武將下令他們王朝民間不淮藏有白銀或黃金,必須全部兌換他們的錢幣的,民間將沒有白銀或黃金流通。當朝廷入不敷出時,朝廷也只好濫發錢幣來充數,特別是戰爭失敗時,他們的錢幣再也沒有了價值。
這樣的事歷史發生的次數不少,所以若果我們的錢幣可以自由兌換白銀或黃金,他們便會悄悄的將銀子和黃金存到我們的王朝裡,剛才大家都聽到了,大秦或南楚王朝的商人,私下還存有很多金銀的,同時我們可以訂立一條律法,要求外地來的白銀或黃金,在進入長浪王朝時必先兌換我們的錢幣,在離開時才可以兌回金銀,我們便無形中多了一筆財富了。就算他們不這樣做,對於我們還是沒有什麼損失的,最多白忙一場。「對於商人的想法,身為帝國第一大奸商的她,又怎會不清楚呢?
李情和上官武發行錢幣,長浪王朝不得不跟著他們如此干,否則民間財富將慢慢流失,同時長浪王朝將受敵國錢幣的價值所影響,發行錢幣成了必需要作的事。所以,大家都同意了清梅的想法。不過為了不讓民間影響太大,海琳建議先在幾個大城市試驗,才推到全個王朝。
這是海琳一貫做事方針,在還未知道結果的情形下,讓王朝新的政策作小規模的試驗,從中察看有什麼缺點和漏洞,加以改進,才推到全國實行。這樣避免一些可能是失敗的政策影響太大,先前海琳在民間作了不少民生的政策,也是因為發現是不可行而放棄,令朝廷的損失很小,甚至可以從中瞭解一些錯處,在錯誤中學習,而引起另一項可能是成功的政策。
長浪王朝生產力很強,冶金鍛鐵等技術較高,製作錢幣是很輕鬆的事。清梅的品味頗高,她特地委託了舞會設計了精美的模樣,也有防止偽造的功用。過不了多久,在北海便發行了第一批長浪王朝價值一千萬兩銀子的錢幣。按清梅所說,先由邱家銀號用銀子兌換,再慢慢在民間流通。
這些錢幣取名長浪幣,按過去一樣,一兩銀子兌一兩錢幣,而一兩黃金則兌五兩錢幣,朝廷保證錢幣可以兌回金銀,老百姓可以在邱家銀號自由兌回銀子或黃金,長浪王朝將在半年後,全面改用這款錢幣。由於朝廷保證了它的價值,老百姓並不抗拒這種攜帶方便的錢幣,與大秦及南楚一次過規定民間用錢幣代替銀子不同。
商聯會和民論會對錢幣沒有多大意見,只是讚賞它攜帶方便,可以用幼線串起來,不像過往要帶著重碇碇的銀兩。海琳也安排了商聯會和民論會派出代表,定期查看貯存的黃金和白銀,並核查數量,令民眾對錢幣產生信心。
這就是所謂的『雙本位』制度,長浪王朝將它的貨幣定下一個實質的價值,用白銀和黃金作為貨幣的定位。由於可以自由兌回,使用它的人並沒有懷疑它的價值。
只是,清梅只從商人角度去想出這個『雙本位』制度,卻沒有從民間方向去看『雙本位』制度。在不久後的事實中告訴所有人,清梅提出『雙本位』制度是完全失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