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來到『英靈塚』,風玄騎士。」
四個分別身著紅、藍、金、銀色花紋法袍的老者,對著突入聖靈山地宮第五層的陳玄風如是問候道。
正是許久不見的聖殿四大神官長。
同時,外面的天空中。
正在和獸人王沙曼達交鋒的教皇保羅八世,也忽然有所感應,皺眉自語道:「沒想到,那個狼人奸細竟然又闖進了神聖的『英靈塚』,真是褻瀆的靈魂!」
「哈哈,蠢豬一樣的人類,你們以為自己粗製濫造的技術,就能再現上古時代天空之城的奇跡嗎?等著吧,我族的勇士很快就會把這個討厭的垃圾轟下來,同時,那也是你這老東西的死期!」沙曼達乘著教皇微微分神的機會,猛攻幾招,同時大笑道。
不過他雖然笑得豪邁,場面上卻落在了下風,這並非因為他的戰鬥力不如教皇,而是因為:沙曼達是劍聖,而教皇不是。
劍聖,因為體內充滿從「星幽之海」引入的混沌力量,改變了體制,所以完全排斥任何治療性質的魔法和神術。正是由於這一點,即使是身為光明神術顛峰強者的金蘿紗,也沒法給自己治療。雖然劍聖因此獲得了常人幾倍的壽命,但是在戰鬥中,尤其是和一個同等力量,又精通恢復法術的非劍聖的交手中,卻會遇到巨大的麻煩。
而已經天使化了的教皇保羅八世,正是這樣一個巨大的麻煩。靠近聖靈山的他,比金蘿紗更能夠得到天空之城裡那龐大光明力量的支援,法力源源不絕,加上能夠默發全部治療法術的高深造詣,幾乎是不死之身。交鋒至今,獸人王沙曼達已經十幾次在他身上留下了可以讓正常人重傷慘死的傷口,但是對於教皇來說,這樣的種種傷勢,卻都不過是白光一閃就完全康復的小問題而已,甚至連那件史詩戰甲「古神武裝」,也能夠在戰鬥中不斷吸收能量自我修補,越打越光亮如新。
沙曼達就沒有這麼好運了,在一次幾乎將教皇腰斬的攻擊中,他也因為攻勢太猛而露出破綻,被對手的不顧傷勢的反挖去了一隻眼睛,之後又先後中了三劍,全是被保羅八世以傷換傷刺到的,尤其是獸化成為比蒙巨爪的左手上的一劍,幾乎砍斷了骨頭。若非獸人天生奈戰,「武帝霸皇訣」的修行者又都是心智堅韌卓絕的人物,只怕早已後退棄戰了。
不過在沙曼達的心中,卻沒有半分後退的打算。
教皇鼓動背後六支光翼,暫時推出了戰圈,回頭看了一眼飛翔的聖靈山,冷哼一聲說道:「罪孽的獸啊,莫要以為你們迫使聖靈山提前起飛,就能逃過神明的懲罰,這個『天空城』的計劃,從十二賢者修築聖山根基開始,早已被歷代先賢籌備了幾百年,那些攻上去的獸必為光明所淨化,而那個闖入核心區域的狼人,注定消亡得最快,因為在那裡,在『英靈塚』之中,他將要面對的,是十四萬四千受印的歷代聖徒的懲戒,即使是最強的罪獸,『白髮魔獅王』雷門再生,也休想從那裡逃脫。」
英靈塚。
「哦?你們說的『英靈塚』,難道就是這個拿人頭當燈台的地方?」陳玄風此時也正面對著他有生以來最詭異的場面,卻沒有半分恐慌,指著面前廣闊的黑暗空間裡,數十萬點亮的燈火,對著四大神官長問道,「我還以為自己跑到亡靈島上了,沒想到聖殿也有玩骨頭的愛好啊。」
「住口,褻瀆的野獸,」金徽大神官長,陳玄風曾經的上司大聲呵斥起來:「這裡是保存歷代聖徒遺骸的聖地,這裡的每一個頭骨,都屬於一位最忠貞虔誠的苦修士,也只有他們,才有資格在死後將頭骨放置到這裡,並且烙上聖印,雕琢成為和『永生聖盃』一樣的形態。」
「唔?『永生聖盃』一樣的形態……」陳玄風微微一愣,轉瞬間已經猜到了一些奧秘,「原來如此,借助密法,將曾經的忠誠信徒的力量保存在顱骨之中,雖然不可能完全保存,每一個都不太強,但是聚沙成塔,集合上幾萬幾十萬的數量以後,再佈置出龐大的魔法陣,卻連將聖殿送上天這樣的事情也能做到了,你們還真是有心啊。」
「風玄騎士,啊,應該稱呼你為暴雪領主才對。」旁邊學者氣最重的銀紋大神官長開口道:「如果你打算摧毀這裡,讓聖靈山墜落的話,我勸你最好後退吧。這裡一共供奉著十四萬四千受印的聖徒英靈,原本僅僅靠他們沉睡時候散逸的力量,就可以鎮壓囚禁在這裡的各種強大惡魔和亡靈,如今他們已經覺醒,並且徹底聯結在了一起,這個空間,這個陣型,名叫『英靈永生輪』,集合的力量並不下於精靈的組合魔法,即使是在負載天空之城動力的同時,也能分出足夠的力量懲罰任何冒犯神威的侵入者。你沒有成功的希望,而我們也不想讓這神聖的地方被戰鬥擾亂,所以請你退出去吧。」
「呵呵,我沒有成功的機會嗎?這種事情……不試試怎麼甘心呢?」
陳玄風原本就沒有想過能夠輕易毀滅這座天空城,如今面對的情形雖然超乎意料的麻煩,卻也沒有氣餒,振起神罰劍,昂然攻了上去。
「哼,褻瀆者,滾出去!」說話的並非四大神官長,而是從上方趕來支援的三名「聖盃騎士」。
「聖盃騎士團」本來就人丁單薄,擔負的又總是對抗獸人頂峰強者的任務,歷經大戰殺戮之後,如今活下來的,除了熙羅,也只有這三個劍皇而已。本來這樣珍貴的戰力是不應當再有損耗的,可惜這次侵入「英靈塚」的是有名的狼人領主玄風,一個同樣擁有「聖冰荊棘光環」的獸人,如果沒有同樣的能力對抗,在小規模的高手戰鬥裡,聖殿必將遭受幾倍的傷亡,所以,他們還是被派來了。
這三人當年都不是陳玄風熟悉的人物,所以也沒有什麼交情,此刻見面,只有一戰而已。
陳玄風的敵人很麻煩。三個「聖盃騎士」排出「三位一體戰陣」,幾乎接近於一個劍聖的威力;四大神官長也各自展開了魔法攻擊,四人合力之下,比金蘿紗的全盛狀態還要強大近倍;而沒過幾招,熙羅就尾隨追到了這裡,也同時加入了戰圈,一柄「英雄劍」帶給陳玄風的威脅,比之三個聖盃騎士還要大。
不過真正讓陳玄風頭痛的,卻是散佈在整個黑暗空間裡的十幾萬顆顱骨。
雖然陳玄風前世一直喜歡用人頭修煉「九陰白骨爪」,用手把人的顱骨插出五個窟窿,然後羅成骨塔。可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面臨著,反過來被無數的顱骨咬出滿身的窟窿的境遇,就算是輪迴報應,這也實在太可怕了。
沒錯,就是「咬」,這邊陳玄風剛開始和聖殿的人交手,那邊無數燈火裡,就呼啦拉地飛起了成千上萬個骷髏頭骨,蜂擁著向陳玄風撲來。不是聖光的審判,不是魔法的攢射,而是最基本的攻擊模式————漫天顱骨飛撲過來,用「卡吧卡吧」作響的下頜骨向著陳玄風咬來。
「喂喂,你們究竟有沒有搞錯,這裡是聖靈山吧,為什麼會骷髏滿天飛?」
雖然陳玄風一身金鐘罩已經超過了當年創造者預想的境界,別說骨頭,就是鋼刀砍上也沒有半分痕跡,可是這裡的顱骨卻是額頭帶著聖印的聖徒頭骨,那一口口的白牙上,閃爍的都是純淨至極的聖力加持符紋,看起來一片森森然的白光,比亡靈法師召喚的骷髏還要嚇人,縱然陳玄風對自己的防禦很有信心,卻也不敢給它們咬上一口試試看。
「哼哼,先聖們的智慧,不是你這樣的獸可以理解的。」一個聖盃騎士冷哼一聲說道。由於大量顱骨加入戰圈,三個聖盃騎士已經基本退出團戰,守衛到四大神官長身邊了,牽制陳玄風的只剩下一個熙羅。
陳玄風聽了這話,心中一愣,正要細想,卻見熙羅也抽身後退,一時間,自己四周只剩下了無數飛舞的,光輝的,神聖的————骷髏頭。而此時,這些骷髏已經完全收起了呲牙咧嘴的凶相,一個個地緊密排列著,形成數十股粗大的骨鎖,彷彿海螺一樣螺旋地盤繞著,實際卻形成了一個巨型的牢籠,將陳玄風扣在了中間。每一根螺旋的骨鎖上都滾動著彭湃的神力,讓它們的硬度遠超鋼鐵不知多少倍。
「該死,居然被一群骨頭騙了!」陳玄風罵了一聲,也知道自己上當了,剛才那些頭骨撲上來咬他的動作根本是幌子,真實的目的卻是將自己困在這裡,「不過,你們以為這種東西能夠困住我嗎?」
「的確,即使這些先賢受印的骸骨,即使是組成了『英靈永生輪』,凝聚了所有的神力,也沒可能抵擋住『神罰劍』的白金光雷,」金徽大神官長傲然一笑道:「可是別忘了,這裡是神的領地,所有的聖骸在這裡都是不滅的存在,即使被捻成粉末,也會接著英靈的力量,瞬間恢復過來。再銳利的劍,也斬不開流水,你也同樣逃不出這個生生不息的囚牢。何況你以為我們只會將你囚禁起來嗎?當光明的審判展開之後,你將會連自殺的力量都擠不出來啊。」
說著,四大神官長同時開始念頌咒語,只等那白骨牢籠徹底困住敵人之後就加以攻擊。那咒語陳玄風非常熟悉,正是金蘿紗曾經幾次施展的最強光明攻擊魔法——「大審判術」,四人聯手的威力比之金蘿紗借助幻獸增幅的威力還要驚人,陳玄風自問自己絕對沒有硬挨下來的把握,更何況旁邊還有一柄虎視眈眈的「英雄劍」。
陳玄風刀劍連出,果然發現無論是劈開還是砸碎,這些聖力骷髏頭都會很快復原,力量也不削減,不過他也不氣餒,冷笑著說道:「切,從來只有我玩骷髏頭的份,哪有讓骷髏頭玩我的?你們也太小看我了。乾脆就讓我把這些骨頭,連這座第五層的地宮一起斬碎吧!」
————戰罷玉龍三百萬,敗鱗殘甲滿天飛————
刀劍神技的第一式「雪龍殤」再次現世,千萬道裹挾著白金光雷的巨大刀氣,以陳玄風為中西四面八方地傾瀉了出去,浩蕩無邊的力量,加上犀利的白金光雷,幾乎是瞬間就將白骨囚牢斬得支離破碎,紛紛揚揚的碎屑有如雪片一樣瀰漫整個空間,餘勢不絕的刀劍鋒芒毫不停留地轟向了聖殿一方的人馬,以及,他們背後那十幾萬顆顱骨構成的龐大魔法陣。
「迴光返照,垂死掙扎。」一個聖盃騎士冷笑一聲,放出自己劍皇級的鬥氣,和同伴迎了上去,不過即使他們合力,也僅僅接了兩道刀氣就被震退了。
熙羅也一橫長劍衝了上去,同時喊道:「不要硬碰,他這一招不能長久,只要撐過片刻,就會力竭。」
熙羅橫劍擋在了四大神官長面前,而四位大神官長已經散去了「大審判術」,集中精力調動整個空間裡十幾萬聖靈的光明力量,維持對陳玄風的封鎖。更多的白骨從「英靈永生輪」裡飛了出來,一層層地疊加到白骨囚牢上去,試圖緩解那囚牢的再生速度沒有毀滅來得快的問題,於是,更多的碰撞,更多的爆裂,以及更多紛飛的骨屑飛揚在了黑暗的空間之中。
陳玄風這一次施展刀劍神技,的時間遠比以前來得長,交錯縱橫的刀劍罡風足足噴發了超過一分鐘,才漸漸衰竭。他週身百米之內只剩下厚厚的一層骨粉,更遠處的地方也留下了無數深深的刀痕溝壑,也虧得這座第五層的地宮結構獨特,沒有樑柱之類,否則早就被轟塌了。
只是陳玄風的猛攻卻終究沒有達到目的,名為「英靈永生輪」的魔法陣雖然被斬碎了三分之一以上的骸骨,卻依舊沒有崩潰,聖力運轉之下,那些骨粉骨屑又重新化作了漫天骷髏,再次向著陳玄風圍攏了過來,而陳玄風卻因為剛才的一招而元氣大耗,戰力急劇下降。
「就是現在,大家一起出手消滅他!」金徽大神官長看出機會,大喝一聲,在場眾人立刻聚集力量,準備徹底結果這個聖殿的大敵。
然而這個時候,作為目標的陳玄風,卻沒有一點緊張的樣子,表情很奇怪,帶著一點疑惑,又有些嘲弄的神色,似乎發現了什麼詭異而有趣的事情,笑看這幾個聖殿最頂尖的高手,在漫天的骷髏大潮中向著自己殺來。
「呵呵,雖然早就覺得不對勁,可是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個樣子……」陳玄風似笑非笑地自語著,任憑無數骷髏再次在他週身布下了層層羅網,完全封鎖了他的行動範圍。他的這種舉動,倒是讓一直提防著他最後反擊,蓄勢待發的熙羅和三個聖盃騎士一愣。
白骨監牢片刻間已經達到了十幾米厚,層層聖力鎖固之下,就算劍聖也休想脫身,陳玄風雖然有「神罰劍」在手,要想破開這些再生速度恐怖的囚牢,也只能再施展一次刀劍合擊才行。
可是聖殿一方卻絕對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無上光明的意志,點燃第六夜的晦暗晨星。於一切黑的盡頭,乘著銀河的潮汐,開啟審判的封印,傾瀉無盡的真理之光芒。」四大神官長聯手,背後又有「英靈永生輪」的無盡光明神力,發動「大審判術」的速度自然極為迅速,而且在運用方面,也自有奧妙:「神恩如海,神威如岳,四方聖印模式————『大審判術』聯合攻擊————審判之門————裁決之錘————發動————」
隨著他們的聲音,一柄馬車大小巨大金錘霍然在空中凝聚出來,帶著山崩地裂的氣勢,飛舞著砸向了陳玄風。那些林立在雙方中間的白骨牢籠,卻沒有絲毫阻礙這龐大光錘,就像影子滑過一樣,令這無盡光力凝聚的攻擊法術穿透了過去。四大神官長聯手,無數聖殿英靈支援,這一擊蘊涵的力量幾乎已經濃縮到結晶的地步,就是換獸人王沙曼達在這裡,也未必能抗下來,更何況是精力耗損嚴重的陳玄風。
只聽「轟隆」一聲,那幾乎可以轟塌一座山的金色大錘,重重地砸在了————
一隻同樣大小的紫黑色光蛋上。
那是一隻純粹由黑暗魔力凝聚成的光蛋。幽暗而綺麗的深紫光華在巨蛋的表層流轉,無邊的黑暗魔力如同汪洋大海一樣深不可測,而巨大金色光錘卻死死抵在上面,卻絲毫前進不得,反而一寸一寸地被逐步膨脹的紫黑光球擠碎。
「這……這是什麼?竟然比大審判術還要強勁。」熙羅吃驚地問道。
同時,學問最深的銀紋大神官長也奇道:「是……是大惡魔王的絕技『末日誕辰』,怎麼會出現在那個狼人手上?而且在這個充滿聖力的空間裡,別說是黑暗魔法,就是一般的非光明類法術也應該被完全屏壁的啊。」
他這話一出口,旁邊的另外金徽大神官長突然臉色大變,彷彿想到了什麼十分可怕的問題,大叫道:「不好,趕快移開英靈們的骸骨……」
然而沒有等他們有所反應,異變就已發生,原本圍繞在陳玄風周圍的骨牢,忽然彷彿受到了某種強大力量吸引一樣,急劇地扭曲變形,向著紫黑色巨蛋塌縮過去,半空中便紛紛揚揚地變成了碎片,一道道蘊藏其中的力量如倦鳥歸巢一樣,投入到終極黑暗魔法「末日誕辰」凝集成的光蛋中去了,而光蛋吸收了這些力量,膨脹得更快,片刻間已經將光明巨錘擠碎了四分之一。
這時,所有人都看出不對來了,因為那一縷縷從骨骸中散逸出來的力量,竟然都是純粹的黑暗魔力。
「怎麼會……英靈的骸骨,不是應該是純淨的光明屬性嗎?為什麼會有黑暗力量?」一個聖盃騎士不可置信地大喊道。
「呵呵,為什麼?難道你們從來就沒有覺得奇怪嗎,」陳玄風悠悠然的聲音,從紫黑光蛋裡傳出:「十幾萬英靈的殘留的力量雖然龐大,但是也不過相當於幾萬精靈法師聯手而已,如果這點力量就能讓聖靈山飛起來,那麼精靈帝國幾萬年歷史,全盛時期近百萬的精靈法師,為什麼只有過一座天空之城,還是用黃金樹驅動的?我在聽你們說出這『英靈塚』的特性之後,就一直懷疑裡面另有奧秘,只是……直到剛才我才明白過來。」
話音未落,紫黑光蛋已經猛然一脹,徹底擠碎了光明巨錘,黑暗力量緩緩上浮,露出了裡面的銀髮狼人,只見他此時高舉「虎魄刀」,刀鋒和紫黑巨蛋聯成一體,正是魔武合流的刀法絕技「混沌重開紫煌劫」的起首勢。
「我這柄『虎魄刀』,曾經吞噬過大惡魔王巴托的部分力量和靈魂,因此才能施展他的絕技,不過『末日誕辰』非常消耗力量,我必須將全部力量注入其中才能引發。幸好還有另外一種辦法,就是從外界吸收足夠的黑暗力量,也可以達到相同的效果。」陳玄風冷笑著,右手用「神罰劍」指了指周圍的碎骨說道:「剛才我施展刀劍神技劈碎了無數骸骨的時候,就發現了那些隱藏在光明神力之下,蘊藏了極為龐大而精純的黑暗力量,只有當我的攻擊足夠強烈,將光明力量完全打散的時候,它們才會顯露出來。而且非常有意思的是,那些黑暗魔力的特性,和我的『虎魄刀』的黑暗魔力完全一致,你們明白其中的意義嗎?」
「也就是說,這個『英靈塚』只是一個幌子,是操縱和掩蓋實際魔力核心的外殼,而真正提供無限魔力,驅動這個城市飛起來的,是在我們腳下第六層地宮裡,被精靈魔法師們封印的,大惡魔王巴托的靈魂本體啊。」話說到此,陳玄風的氣勢已經蓄積到了頂點,毫不猶豫地大喝一聲,手中紫色重刀揮下,絕技「混沌重開紫煌劫」全力向著對面的眾人斬了下去。
「靠搾取黑暗靈魂飛起來的地方,居然還號稱聖地?你們就和這個荒謬的地方一起粉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