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陳玄風 人狼英雄卷 第四十二章 萬辯奈何我不辯
    「該詛咒的獸人,我還是來晚了!本來是為了搶先收回『歎息聖弓』而對卡琳玲封鎖了消息,沒想到反而弄巧成拙了!」

    一個明顯是精靈的人影出現在跨海大橋的橋頭,卻只能看到空空蕩蕩的橋面,恨恨地咒amp;#39393;著,之前聚集在這裡的精靈、獸人和人類都已經不見了。

    這個匆匆趕來的精靈男子,正是曾經參與迎接過陳玄風的「獵星箭神」赫克勒。

    雖然整個精靈島都處在精靈長老會的魔法監控之下,可以說沒有一絲一毫的遺漏,陳玄風等人的言行幾乎是同步地傳遞到了監事他們的精靈手中。但是,精靈們的反應速度和行動效率卻遠遠沒有魔法來得快捷,因此,陳玄風的突然行動,和對於「夢幻星冠」的運用,使得精靈國度裡那些正籌畫著對付這個狼人的長老們措手不及,等到他們打算派人阻攔這一行人的時候,已經此時此刻,咒amp;#39393;他的人超過百名,不過,能夠有機會當面開口的卻只有一人。

    負責接待陳玄風一行的女性精靈長老————安多菲婭。

    地點,則在陳玄風他們的目的地,精靈王宮。

    精靈女王的宮殿,秉承精靈的一貫建築風格————於自然中見精奇,絕對不會有人類皇宮的奢華威嚴,更不會有獸人王宮的恢弘粗獷,整個王宮建築群反而更像一座園林或者學府,充滿了和諧而自由的氣氛。

    之前用了語言陷阱,將精靈一方資格最高的「狙天箭神」卡琳玲套住,精靈可不像獸人一樣喜歡靠本能行動,尤其是年歲悠久的精靈,雖然出名的固執,但是反過來說,一旦在邏輯上被駁倒,又說出可不可收回的話,那就真的是一諾千金了,決不會如人類般耍賴用計。所以陳玄風一行由頭頂「夢幻星冠」的雪梨在前,在這位箭神的帶領下,成功地越過了重重阻撓,直接進入了女王接待貴賓的「秋葉之廳」。

    當然,早在他們到達之前,消息就已經傳遞到女王這邊了,因此,駐紮王宮附近的精靈們早已行動了起來,在周圍布下了一層又一層的防護,只是比較讓人無奈的是,精靈們大半的警界目標牢牢鎖定在了陳玄風一行身上。

    這也是可以理解的,雖然被陳玄風的意外舉動弄到手忙腳亂,但是精靈經營數百年的魔法資訊網卻早已將之前的消息傳遞到了方方面面,在廣泛瞭解到獸人一行中有著佩戴「王之御器」的高精靈存在的時候,誰都難免心中惴惴,要知道精靈一族一貫是「神明第一傳統第二」的種族,萬一那個狡猾而殘暴的獸人在面見精靈女王的時候突然暴起,殺了女王奪走了另一件「御器」——「霓虹羽面」的話,就算沒可能就此成為精靈王,也必定可以帶給精靈國度巨大的波瀾,所以在不知道對方打算的情況下,精靈王宮的近衛軍如臨大敵,單單是十級魔法師就聚集了超過三百名,足足是人類所有同級法師總數的三倍還多。

    不過陳玄風卻彷彿絲毫沒有感受到那充斥在大氣中的敵意和無窮的魔力波動,拿著杯子一杯一杯地品嚐著精靈獨特的水果花蜜露,和金蘿紗笑聲說笑著,半點也不緊張。

    不過他們首先等到的,卻不是精靈女王,而是怒氣沖沖趕來的安多菲婭長老。

    「暴雪領主!你究竟想要幹什麼,我不是說過你的行程必須完全聽從我的安排嗎?你現在的行為是對整個長老會的藐視,也是對整個精靈族的挑釁!」安多菲婭站在「秋葉之廳」的落地玻璃彩窗前面,大聲地說道。雖然努力想要保持高精靈最在意的優雅儀態,但是面對這個讓她在整個長老會甚至高精靈族群面前顏面無存的獸人,她還是忍不住面目扭曲,聲音尖利起來。

    「呵呵,安多菲婭長老,冷靜一下,主意你的氣質。」陳玄風此刻已經不將這個女長老放在眼裡了,所以搖著手指說道:「我可不是你的手下,不要用這種居高臨下的語氣和我說話。我要聲明一點:之前我之所以答應聽從你的安排,並不是我對你本身有什麼尊重,只是因為你代表了精靈國度的聲音,才將行程安排托付給你。可惜,你辜負了我的信任,這麼長時間完全沒有作出合理的安排。長老會忙著開會也不至於分不出人手和我見面吧,而晉見女王更是最基本的禮儀,也被你百般阻撓,你這樣的做法只能讓我懷疑你的用心或者能力,至少有一邊不合乎接待人員的標準,所以,我只好自己想辦法盡一個使節的責任了,你說是不是?」

    安多菲婭沒想到陳玄風已經決心撕破臉了,微微滯了一下,才繼續說道:「你不要得意,擅自闖入精靈的聖地,你真的以為就沒事了嗎?」

    「哼,擅自?不會啊,我可是由掌握『王之御器』的高精靈『候選王』親自帶近來的,難道這不是精靈一族的規矩嗎?」陳玄風微微冷笑這問道。

    「你……你胡說八道,一個血統渾濁的亞種,也敢自稱『候選王』?真是可笑!」安多菲婭憤怒地反駁道。和長期不瞭解情報的「狙天箭神」卡琳玲不同,安多菲婭可是長老會中的實權派人物,陳玄風一行還沒有上島,關於幾人,尤其是夜歌和雪梨這對異種精靈姐妹的情報就已經被長老會取得了,關於她們血統的問題自然也不是秘密。

    只是這樣的問題卻難不倒陳玄風,只見他放下杯子,忽然站起來,盯著安多菲婭冷冷說道:「親愛的長老,你的話非常奇怪啊,如果你是真的記不清的話,不妨讓我替你回憶一下吧。四百年前,諸神對半精靈降下詛咒的時候,自然女神一系可是其中的主力,記得他們的詛咒是什麼嗎?『所有半精靈夫妻生下的子孫,只能成為純血的存在,要麼繼承精靈的血脈,要麼繼承人類的血脈』,這可是自然女神親自設下的法則,換句話說,雪梨的血統和你一樣純淨,你公然宣佈半精靈的後裔不是純血,是打算質疑女神陛下的神諭嗎?」

    「呃————」安多菲婭立刻被噎住了話語,關於半精靈血脈的問題,高精靈內部其實早有爭執,只是出於對十二賢者的刻骨憎恨,以及精神上的種族優越感和潔癖,使得大多數精靈依舊保持著本能的排斥,私下裡,高精靈們都會很有默契地將半精靈和他們的後裔當作異族來處理,只是這樣的默契,卻是不能說出來的。

    雖然在精靈中也有不少哲學家,可以用近乎詭辯的邏輯理論跳過自然女神的詛咒,論證出對於半精靈排斥的合理性,但是安多菲婭卻沒有笨到在這個時候引用它們,常年在長老會辯論的她自然明白,這種時候變換話題去解釋什麼的話,不僅無法維持之前的氣勢,更會給人一種理屈詞窮的感覺,那時候就不是她指責面前的狼人,而是對方聲討她了。

    可惜在她腦筋急轉,想要挽回氣勢的時候,卻已經失去了繼續對話的機會,因為此地真正的主人已經駕臨了。

    現任高精靈女王————麗亞.琳.嘉萊.羅蘭蒂雅。

    雖然在國家權利方面,這位女王幾乎已經被徹底架空了,但是在民間威望、宗教地位、軍隊號召力,以及魔法領域的權威方面,這位女王卻有著讓所有長老都絲毫不能怠慢的地位,所以別說只有一個匆匆趕來的安多菲婭,就是執政的二十四位大長老齊至,也沒資格在女王面前喧嘩,只能乖乖退到兩旁再說。

    陳玄風也轉頭打量起這位女王來。

    傳說,高精靈的女王陛下擁有著僅次於自然女神的美麗容顏,不過陳玄風卻無法確認這一點,因為此刻女王面孔正被一張華麗絢爛的彩色羽毛面具覆蓋,只露出弧線優美的下頜與櫻唇,以及一雙靈動晶瑩的眼眸。

    那張面具,正是高精靈掌握的唯一的「王之御器」————「霓虹羽面」。

    可以讓整個世界的顏色都黯淡的絕世藝術品,同時也是能夠溝通所有元素位元面的史詩寶物,當面對這張面具的時候,任何人都不免神魂顛倒,失魂落魄。相對於它的存在,女王本身的容顏,高挑秀美的身材以及典雅高貴的儀態,彷彿都沒什麼意義了。

    陳玄風也不得不承認,比起雪梨頭上那頂勉強認主的「夢幻星冠」,這張「霓虹羽面」才真正展現出了作為「王之三御器」的絕美姿態。倒不是說「夢幻星冠」不如「霓虹羽面」,只是比起本身就是頂級大魔導師和元素神召喚師的精靈女王,雪梨的力量頂多只能將「星冠」內隱藏的魔法陣開啟四成左右,因此視覺整體效果也就不免掉落了一個檔次。

    「玄風閣下,還有金蘿紗小姐,麗嘉小姐,雪梨小姐、夜歌小姐,讓諸位久等實在不好意思。」

    似乎早已習慣了「霓虹羽面」給別人帶來的震撼,羅蘭蒂雅女王彷彿沒有看到眾人的失態一樣,微笑著開口說道。她的聲音輕柔而純淨,讓人不由自主地感覺輕鬆愉快,她的語氣平和親切,根本沒有上位王者的威勢,卻能夠自然而然地讓人產生尊敬的感覺,她沒有耀眼奪目的舉止表現,卻能自然而然成為眾人的焦點與核心,讓所有人的思路追隨著她的節奏前進。

    這是個天生的王。

    最冷靜的陳玄風也幾乎被女王的話語牽動,心中立時將對方的等級判斷一再提升。

    能夠穩坐高精靈一族王者寶座的女性,果然不是泛泛之輩,如果排除實力因素的話,只怕她比獸人王沙曼達還要麻煩吧?

    不過,正是這樣的人物才能保證陳玄風的計畫順利實現,對此轉世的狼人毫不懷疑,至於對方的王者資質……反正她又不是獸人的王,沒打算在有生之年和精靈族決戰的陳玄風自然不會將她放入敵人的位置進行考量。

    所以他立刻行禮,說道:「陛下客氣了,作為使節,向陛下致敬是理所當然的,事前沒有提前通報,是我等的失誤,還請陛下不要原諒。」

    陳玄風早就確定了,在精靈國度可能親近人類,阻礙他勸說高精靈出兵反攻的,都是長老會的成員,他們雖然只佔據長老席位中的一小部分,卻能夠不斷製造混亂,將各種議題無限地拖延下去。而女王和自然女神神殿的這一系高精靈,卻正是與之相對的勢力,對於與人類的戰爭,沒有妥協的意思。所以拉攏或者說借助女王一派的力量,正是他要做的事情。

    所以在行禮之後,陳玄風又獻上了各色禮品,大半是各種珍貴稀有的魔法材料,女王微笑著一一收納,並且表示了感謝。然後雙方完全不談正事,只是不斷將話題引向各地的風土人情,文化淵源,乃至詩歌音樂的領域中去,羅蘭蒂雅女王作為高精靈,自然對這些方面有著極淵博的造詣,而獸人使節這邊也是作足了準備,陳玄風不僅讓金蘿紗借助人造人少女麗嘉的龐大知識庫演出了整場的雙簧,自己也放下顏面,硬是將前世背誦的唐詩宋辭、晉賦漢樂府等等文學瑰寶翻譯成精靈語言,並且模仿出當年師父黃藥師的風采,在女王面前侃侃而談,引得在場的所有精靈都大為驚異,即使是滿懷敵意的安多菲婭長老,也不由得被不斷從狼人口中頌出的華美篇章所吸引,一時間賓主盡歡,毫無隔閡,暢談了整整一個下午。

    直到雙方盡興,獸人使者起身告辭的時候,在場的精靈們依舊意猶未盡,甚至完全忘記了起先的目的和紛爭,只有女王陛下微笑著邀請客人在之後的日子裡常來王宮做客,而銀髮的狼人也彬彬有禮地答應了女王的邀請。

    一切的行為都彷彿排演過無數次的戲劇一樣,完美而迷人。

    然而在整個過程中,只有兩個主角始終保持清醒,一個是陳玄風,另一個,正是羅蘭蒂雅女王。當然,某個毫無情緒波動的人造人少女不在統計之中。

    「哥哥,我們一路跑過來,就是為了和女王交流關於第四文化時期到第七文化時期的思想潮流變遷問題嗎?」回程的路上,被雙簧遊戲搞得有些頭昏的金蘿紗疑惑地問道。行動之前,陳玄風曾經說過,晉見精靈女王將會對他們此行的成敗產生巨大的影響,可是整個會見過程裡,兩邊始終都是一片風花雪月,半句不談政事,不免讓原本期待甚高的少女有些奇怪。

    銀髮的狼人微微一笑道:「當然不是,我們已經和女王陛下取得默契了,今後的行動會主動很多啊。」

    「默契?」金蘿紗眨眨眼,仔細回想,卻想不出究竟哪裡有默契了。少女雖然聰明,又受到過精英教育,更執掌著龐大的「聖愛天國」教團,但是對於這樣微妙的政治規則卻依舊體會不到關鍵。

    「呵呵,關鍵在於沒有說出的東西啊。」狼人領主微笑著說道:「想想看,我們的對手是誰?」

    「精靈長老會?」少女答道。

    「沒錯,根據從木精靈那位元阿爾文德親王手上傳來的消息,雖然長老會的大部分成員並非親近人類的堅定反戰派,但是他們同樣也反感與獸人勢力合作,這是兩族的歷史和精靈們的精深潔癖造成的問題。而這些長老的搖擺不定,就給了那些親人類的長老們以發揮的舞台,他們拉攏主張避世固守的厭戰派,以及珍惜族人生命的溫和派,在長老會不斷煽動對於獸人的敵視情緒,使得相關的議題不得不一直爭吵拖延下去。雖然高精靈不會站到人類那邊,但是想要一直依賴『自然女神的王座』保護而躲藏起來的成員卻並不少見,『既然人類的禁咒無法破壞精靈國度的防禦,那就保持這樣和平的生活不好嗎?』想必有這樣想法的精靈很多吧。精靈的壽命悠長,相對的也就缺乏了進取的熱情,不斷地等待,等待對手自己衰敗就是他們常常期望的目標。」

    「可是,敵人更可能不斷強大,現在這個魔法護罩可以保護精靈,不代表今後它也一直不會被破壞啊。難道精靈之中沒有人看到這一點嗎?」少女有些憂心地問道。

    陳玄風微微笑道:「當然,精靈中的智者並不少見,這樣的預見,甚至更多的預測早就被提出了,而精靈女王就是這些理智派的代表。不過,精靈國度的政體並非獨裁統治,因為精靈個體力量完善,壽命悠長,加上性格閒散,沒有什麼生存壓力,所以並不會像人類一樣產生強大的凝聚力,也不會如獸人一樣膺服強者,精靈王,在他們的文明之中只是一個值得尊重的人物,卻不是需要絕對服從的王者。所以即使是女王的意志,也不可能隨便左右整個精靈族的想法,如果族人之中安逸怠惰的思想佔了上風,那麼女王也沒辦法強行動員開戰。」

    「哦,可是我們的拜訪可以改變什麼嗎?我們……對了,我們親手摧毀禁咒印記水晶的消息,足以激勵起精靈民間的戰爭熱情,而長老會也是知道這一點,才一直不讓我們有機會參與重大的活動,借此封鎖消息。可是……哥哥,既然這樣,剛才你為什麼不直接和女王講明情況呢,長老會可以封鎖我們,卻沒可能禁止女王的行動啊,藉著女王的勢力,我們就能達成目標了啊。」少女一邊思索一邊說道。

    陳玄風搖頭道:「不要小看長老會那些親人類勢力的手段,單純靠閒置我們,能拖延多少時間?他們早就準備好了各種策略,應付消息傳出之後的局面了,比如今天,那個煩人的安多菲婭長老不就一直虎視眈眈地跟在旁邊嗎?如果我們一談起禁咒的問題,她恐怕立刻就會質疑消息的真偽,然後論證其中的各種變數,反正精靈們的壽命一半都活到邏輯探討裡面去了,在這種爭論中,我們佔不到任何便宜,反而會被她把局面完全攪亂。所以,我們什麼都不說。」

    「不說?不說反而比說有用嗎?」少女奇怪地問道。

    「沒錯,精靈善辯喜歡空談,而且學識淵博加上壽命悠長,和他們爭論根本沒有勝算,所以我們以『不辯應萬辯』,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讓他們去猜。」(竄改成語,道理卻來自於作者的感悟。當年作者也是大學裡數一數二的辯論高手,取得過許多辯論會的勝利,卻因此才深刻體會到,『諸葛亮舌戰群儒』根本是小說的空想,生活中多數時候是沒有平等的辯論場合,正常情況下當一個人和一群人辯論的時候,根本沒有開口的餘地,對方只要幾個人同時說話,什麼辯論高手都只能閉嘴。同理,當你面對的不是平等的辯論對手的時候,閉嘴才是最好的選擇。)

    「我明白了,長老會的精靈根本不會相信我們只是去見了女王一面,但是我們又確實什麼都沒說,所以他們只能猜測,我們已經和女王建立了他們不知道的溝通管道,這樣他們就不能用最擅長的語言方式阻止我們,只能將之前準備的其他手段拿出來了。雖然我們不知道他們準備了什麼手段,但是無論如何也比現在這樣的空等要好。」金蘿紗終究是見過許多場面,比之同齡人見解高明許多,在陳玄風提點之下,很快就明白了其中原委,繼而說道:「不過,女王那邊竟然也這麼配合哥哥,恐怕她們也打了同樣的主意吧?」

    「所以我才說是默契啊,如果女王主動開口詢問的話,雖然我也會故意扯開話題,但是對長老會那些精靈的效果就沒有現在這麼好了。」陳玄風笑著說道:「等著吧,對方很快就會有行動了。」

    從某種意義上講,陳玄風的猜測完全與事實吻合,只不過,他也沒有想到,之後的形勢變化,遠遠超過了他的預計。

    正如預料一般,陳玄風和高精靈女王雲山霧罩的一席長談,引得整個精靈長老會的反戰派系疑神疑鬼起來。雖然女王的民政權利基本被架空,但是她依然保持著在精靈軍方的龐大影響力和宗教號召力,如果女王真的已經在秘密管道和獸人達成了協定,那麼連長老會都未能全盤控制的反戰派系就極為被動了。

    為了應對變局,十幾位反戰派核心的長老磋商了一夜之後,終於決定亮出一張王牌。

    的確是一張大大的王牌,大到了讓陳玄風也嚇了一跳的程度。

    人類使者拜訪精靈國度,願意用精靈流失的「王之三御器」中的「詠夜月環」,換取與精靈的和平協議。

    PS:更新?還是《仙劍4》?這是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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